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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離別時節淚紛飛 第一百三十三回 身陷火海 喋血乾坤 文 / 天涯蕭客

    而此時那邋遢老頭正在津津有味的吃著桌前的山珍海味,彷彿眼前發生的凶險與己無關一般。其實王繼坤已經從豬羔骨擲來的方位推測出,方才打的琪兒手中長劍脫手的那根豬羔骨便是其擲出。

    王繼坤心中不禁暗暗歎服邋遢老伯大智若愚,洞察秋毫的能力,為自己遠遠所不及。料想其必定是早就發現了酒中有毒,所以先前其喝酒之時,用袖子遮住顏面,酒都未曾下肚,只是藏於袖中或者潑灑於酒桌之下,所以毫無心機的自己身中酒毒,而老者卻仍然安然自若。

    朱溫一看這個老頭還在生龍活虎的吃著桌子上的美餐,一副悠然自得之情,不禁心中大驚。但轉念一想,自己也不必過慮,眼前的那個逆賊之子已經深中酒毒,小丫頭乃一介女流之輩不足為慮,只有這個老叫花子尚能活動,便號令道:「來人,先把這個老叫花子給我宰了!」

    話音剛落,一列列衛兵便團團將邋遢老頭圍住,但那邋遢老頭仍然面不改色,我行我素,絲毫不以之為意,左手不時扣著牙縫中殘留的肉沫,右手卻悄悄的緊緊攥住了手中的枴杖。

    一時間,只見長槍如雨,裡三層外三層層層疊疊的組成鐵桶陣將其圍住,待距離自己身前最近的一桿長槍已經不足一尺之遙之時,那邋遢老頭才不緊不慢的使出一招「流星趕月」,將右手中的枴杖往地上用力一按,雙手緊握住枴杖,兩腳離地,身子騰在半空之中,然後左右兩腳飛快的交替踢出,以枴杖作為圓心飛旋了一周,將離自己身子最近的一排衛兵盡數踢飛。複製本地址到瀏覽器看%6d

    第二排兵士見狀趕緊上前將鐵桶陣陣型補齊,但還未等第二派兵士入列就位,邋遢老頭已經雙腳踏回地面,使出一招「橫掃千軍」,提神運氣,力透於枴杖末端,用枴杖在身前四周掄點,但這一點一中因為凝聚了其內力,所以看似好像蜻蜓點水之形,卻有橫掃千鈞之力,被點到的士兵紛紛飛到了幾丈開外,有的甚至被甩到了大廳門口處。

    朱溫初時只覺得這老頭瘋瘋癲癲,甚是古怪。但此時只見那老兒武功如此高強,不禁大驚設色;急忙在身邊左右護衛的攙扶下慌慌張張的逃出大廳,留下眾朱府衛士與邋遢老頭在那裡苦苦廝殺。

    而此時不明所以的方纔的那個絕色天香的領舞女郎已經在屏風後邊換洗完畢,重新走入大廳之中。剛才屏風後邊走出,便看到大廳之中已經是激戰正酣,不禁花容失色,迅速向前門跑去,想逃出大廳。

    琪兒眼疾手快,想到方才熱湯潑到其身上之時,朱溫的一臉不快,便料想到此女國色天香,定然是朱溫的掌中之寶,若能挾持住此女,說不定能讓朱溫投鼠忌器,使自己和繼坤哥哥全身而退。

    趁沒有衛士盯防自己之機,拾起方才自己手中被震飛的寶劍,飛身上前抓住了那名絕色美女,將利劍架在了絕色美女的脖子上。

    然後拉扯著嗓子恨恨的說道:「別動,你再動我就劃花你的臉!」琪兒此時一方面是真的有要挾之意,另一方面則是忌恨這個美女如此美艷,竟然能令自己的繼坤哥哥砰然心動,所以想伺機報復她一下,以洩心頭之恨。

    絕色美女甚至把容貌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一聽對方要刮傷自己的臉,馬上嚇得噤若寒蟬,乖乖的一動不動了。

    王繼坤此時雖然身子已身中劇毒,虛弱無比,儘管自己已處於幾近絕境,但仍不忍心琪兒傷及無辜,便開口弱弱的道:「琪兒,你不要傷害人家,她不知情,一切與她無關!」

    琪兒看到那絕色女子去而復返,雖然確實可能是不知情,但一想到自己的繼坤哥哥為這個妖女說話,便氣不打一處來,那利劍往絕色美女的脖子上貼的更緊了,幾近貼到了肉上。

    然而就在之時,只聽得「砰砰砰」的一陣亂響,霎時間,朱府大廳內所有的窗口和門都被緊閉上了,一股濃烈的煤油味從窗外飄了進來,隔著窗紙向外望去,只見外面火光沖天,火舌已經由屋外向屋內蔓延,然後只聽到那個熟悉而又可怕的朱溫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奸笑之聲。

    「不好了,繼坤哥哥,我們中計了。剛才那個混蛋朱溫出去以後,派人在屋外潑灑煤油,然後縱火燒屋,想把我們這些人都活活的燒死在這個屋子裡邊!」琪兒首先清醒了過來道。

    聽到琪兒這般言語,正在和邋遢老頭纏鬥的眾朱府衛士們才如夢方醒,心寒如冰,沒想到自己捨命為主人拚殺,卻稀里糊塗的被主人無情的當成了別人的陪葬品,便一個個狼奔彘突的朝正廳大門口跑去,剛一出門,便只見萬箭齊發,把一個個奪門而逃的衛士射成了刺蝟。

    只聽到朱溫惡狠狠的命令道:「凡出門者,格殺勿論,連一個蒼蠅都不許給我放過!」

    還沒有出門的衛士聽罷一個個嚇得面如土灰,欲哭無淚,癱坐在了地上,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落得一個兔死狗亨的下場。

    那邋遢老者卻臉上全無懼色,還自我解嘲的對著桌子上的乳豬戲虐道:「乳豬啊乳豬,沒想到今天吃你沒吃成,我自己反而要成了烤乳豬了!」

    王繼坤此時也是愁腸百結,心想今天要不是為了打聽父親的下落,也不會落入這笑裡藏刀的朱溫的圈套之中,自己死了沒有關係,卻白白的連累琪兒和老伯陪著自己一齊送死,心中甚是過意不去,自責道:「都怪我不好,連累了老伯和琪兒!」說罷,一邊淚珠滾滾,一邊便要抽自己的耳光。但中毒之後全身渾然沒有力氣,甚至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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