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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離別時節淚紛飛 第一百三十回 寡廉鮮恥 喋血乾坤 文 / 天涯蕭客

    而祁連山黑白雙雄一看嶗山道士和黃河死鬼都紛紛重傷倒地,料想自己也絕非這個邋遢老者的對手,心想自己現在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但是怕折損了自己的威風,便又朝著王繼坤撂下一句狠話,恨恨的說道:「哼,算你小子好運,今天有人替你撐腰,但哪天走道的時候小心點,若是再碰上你這些爺爺們,便立時要了你的小命!」說吧,黑白雙雄竟理也不理在地上疼苦**的同夥,兩人一起在空中翻了一個長長的跟頭,霎時間便遠遠地去了。

    這時,黃河四鬼早已沒有了先前的囂張,朝那邋遢老者抱拳哀求道:「爺爺開恩,放了小的們吧!」

    邋遢老者此時已經吃完了包子,摸了摸自己拉碴的鬍鬚思考了片刻,眼珠子一骨碌道:「要本爺爺放了你們可以,但是你們四個要學狗叫給我聽聽,誰學得像,爺爺一高興,自然放了他!」

    黃河四鬼平素就是寡廉鮮恥的人,此刻只要能活命,就是讓他們哭爹罵娘眼皮都不眨一下,更不用說只學狗叫了。

    「汪…汪……汪」黃河四鬼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汪叫著,還一邊用手腳同時著地,學做爬獸的模樣,還不時學著狗把舌頭吐在外面,舌頭之上還沾著黏涎,一符符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那邋遢老者,生怕自己學的不像,惹怒了那個老頭,丟了性命。下一章節已更新

    那個老頭看見這幾個人學的惟妙惟肖,高興的捧腹大笑,手舞足蹈,說道:「愛犬們叫的好!可惜爺爺的包子已經下肚了,要不然賞你們幾個肉包吃!」

    看到繼坤哥哥那邊已經沒有凶險的琪兒也立即放鬆了下來,在一旁笑的前仰後合,合不攏嘴。

    那邋遢老頭本想放了他們,但又覺得玩的不是很盡興,過了半響,終於一拍腦袋道:「對了,你們可以吃我這裡出來的包子啊!」說吧,朝自己的屁股一指。

    王繼坤和琪兒都知道這個童心未泯的老頭的意思,兩個人相視一笑,琪兒還怕已經被嚇懵了的黃河四鬼不明白,大聲嘲弄道:「我老弟弟是想讓你們吃屎了!」

    先前邋遢老頭叫自己小姐姐,自己理都不願意理,現在看到這個邋遢老頭武功如此了得,又在幫自己和繼坤哥哥收拾戲弄這幾個壞蛋,便禁不住主動認了這個老弟弟。

    而黃河四鬼聽罷,一個個面面相覷、愁眉苦臉,內心惴惴不安,兩股幾近戰戰。

    邋遢老頭看到琪兒這個小姐姐終於肯認自己了,也不禁露出了孩子一般的天真可愛的笑容道:「你們都聽見了吧?是我小姐姐非讓你們吃屎咯,我沒辦法嘍!」言罷,雙手一攤,一符可憐兮兮很無辜很無奈的樣子,然後又朝琪兒做了一個鬼臉。

    果不其然,那邋遢老頭解開了褲子,拉了一灘屎。然後揮杖如風,杖頭往東西南北一頓遙指,用杖風便將那灘屎分成了四份,遙送到了黃河四鬼的面前。

    那邋遢老者的屎腥臭無比,聞之都讓人禁不住嘔吐,更何況要人吃吶。黃河四鬼一個個愁眉緊鎖,不住的往自己鼻邊扇著風,想扇去這股腥臭之味,他們不想吃可以不敢不吃,盼望著只是這個邋遢老頭心血來潮,說笑而已,不是要他們真吃。

    那邋遢老頭看到四人正在猶豫,嘴向旁邊一撇,小鬍子撅了起來,看起來甚是不悅。琪兒便趁機扯嗓子威嚇道:「你們再不快吃,惹得你爺爺和你小姐姐生氣了,我就讓我老弟弟用鐵一個個的戳死你們!」

    那黃河四鬼一抬頭,果然見到那邋遢老頭白眼上翻,眼中儘是不快之色,他們已經領教

    其神出鬼沒的出杖手法,知道他鐵杖看似一個不經意的起落,順間就可以結果了自己的性命。一個個嚇得面如土灰,屁滾尿流起來。無奈之下,只好一個個趕緊捏緊了鼻子,哭喪著臉吃了起來。

    琪兒則在一旁笑的合不攏嘴,興奮的拍手道:「嗷,狗吃屎嘍!狗吃屎嘍!」,一邊洋洋得意的望著自己的繼坤哥哥。

    王繼坤卻有些於心不忍,覺得如此戲弄別人有違君子之道,便禁不住求情道:「老伯,我想他們已經吃到苦頭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我想還是放過他們吧!「

    邋遢老頭本來看著黃河死鬼那狼狽不堪的吃屎表情甚至高興,但一聽得王繼坤替他們求情,打擾了自己看好戲,便覺得有些掃興,索性就不接話茬,把頭轉了過去,彷彿小孩子在生悶氣一般。

    琪兒也覺得意猶未盡,向王繼坤撒嬌道:「繼坤哥哥,他們剛才都想害你吶,都是大壞蛋,不要可憐他們!「

    王繼坤卻正色說道:「恃強凌弱非我輩中人所應該做之事,今日我們打敗了他們,我們可以讓他們吃屎,明天若是別人打敗了我們,那麼人家會不會讓咱們吃屎吶?」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我放了這群烏龜王八蛋就是了!」那邋遢老頭小白鬍子一翹,甚是不情願的說道。

    正在低頭吃屎的黃河四鬼一聽到邋遢老頭同意放了自己,不禁喜出望外,連連跪地磕頭道謝,四個人又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分別從自己所在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聚攏起來,互相攙扶著,邊走邊吐,緩緩的一路向西去了。

    待得一切安頓,王繼坤才若有所悟,忙問道:「對了,先前躺在地下的中年道士去哪了?」

    「剛才還在那邊吶!」琪兒指了指一塊有大灘血跡的空地處。琪兒方才也只是盯著邋遢老頭和黃河四鬼的劇鬥,竟沒有注意到那中年道士竟獨自偷偷的溜走了。

    原來那嶗山道士眼神辛辣,剛從那邋遢老者躲閃開始,就知道其是深藏絕技,深藏不露之人。黃河四鬼斷無取勝的把握,便知道今天擒住崆峒派的這個毛頭小子已經希望渺茫,心想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但此時自己已經深受重傷,非別人馱著自己不能走動。

    抬頭一望,只見冷寨主在原地來不停地跺步,來回走動,觀察雙方的激鬥,顯然心中異常的焦急。

    那嶗山道士知道其一直在一旁隔岸觀火,想坐收漁人之利。便暗暗的爬到冷家寨的冷寨主的身前,輕輕耳語了幾句,那冷風寨的冷寨主連連點頭稱是。

    趁無人注意之機,背起他他施展出一套自己的看家輕功「冷月無聲」,悄無生息的從人群中溜掉了。

    「哎,又讓那個老狐狸溜走了,今天我們遇險就是這個老妖道所為,我真恨不得抽他的皮,剝他的筋!」琪兒懊惱的跺著腳說道。

    王繼坤聽後不禁一聲長歎道:「哎,琪兒,你一個女兒家的,心腸怎的如此歹毒啊!人孰能無過?只要他還能改過自新,不還是一條好漢嗎?」

    「哼,我看他是狗改不了吃屎,繼坤哥哥,我看你有時候就是心腸太軟了,對好人是這樣,對壞人也是這樣,所以才能讓這些壞蛋有機會和我們一次次的作對!」琪兒也絲毫沒有覺得理虧的爭辯道。

    就在兩人爭論不休之時,邋遢老頭伸了伸攔腰,打了個阿欠道:「你們別吵了,吵的我老叫化耳朵都嗡嗡直響了!我口渴了,你去給我弄點水喝吧!」言罷,指了一指王繼坤。然後二郎腿一翹,枴杖放在一旁,索性坐在了一塊石頭之上。

    王繼坤知道老伯是大智若愚,是有意向調和自己和琪兒的口舌之爭,便內心略帶幾分感激的答道:「奧!」此時包子鋪水缸裡邊的水已經在剛才的激戰中被打翻,王繼坤只好從地上撿起灑落在地的水瓢,向山谷深處尋找水源去了。

    而邋遢老頭見王繼坤已經走遠了,便自己在地上畫圓圈玩了起來,玩了一會,便覺得自己一個人玩索然無味,知道琪兒不好惹,但還是硬著頭皮囁喏著對站在一旁因和王繼坤吵架生悶氣的琪兒說道:「小姐姐,我一個人不好玩,不如你也來陪我玩吶!」

    「你那邊涼快,那邊呆著去,姐煩的很,沒心情陪你玩!」果不其然,琪兒秀眉橫豎,一副不耐煩的口氣怒吼道。

    邋遢老頭便像受了委屈的孩提一般,把頭默不作聲的扭了過去,眼眶之中彷彿還掛著瑩瑩的淚滴。

    就在這時,王繼坤卻笑臉瑩瑩的滿盛一瓢清水走了過來,將老頭遞到了邋遢老頭的手邊,說道:「老伯伯,渴壞了吧,快喝吧,清涼的山泉水!」

    「不喝,我就是不喝!」邋遢老頭悶悶不樂的將水瓢往外一推說道,險些將王繼坤長途跋涉小心翼翼盛來的那瓢清水潑撒到地上。

    王繼坤也是一臉的狐疑,心想難道是我哪裡做的不對,或者回來的太晚惹老伯生氣了?正在疑惑不解之際,只見琪兒大步上前,奪過水瓢道:「哼,你不喝本姑娘喝!」說吧,便飲下了一大口,水瓢之中的水立馬還只剩下了一半。

    邋遢老頭看到自己苦心求來的水被別人搶了,顧不得扭頭生悶氣了,趕緊大步上前搶過琪兒手中的水瓢,大口的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直喝的是嘴上也是,身上也是,喝像甚是狼狽,逗得王繼坤和琪兒禁不住又是相視一笑,兩人便和好如初了。

    第一百二十九冤家路窄

    三人酒足飯飽之後,便繼續趕路,王繼坤本想接著一路南行,好早日找到爹爹。但琪兒嚮往著帝都長安城的繁華若夢,非嚷嚷著要去長安城轉一圈,王繼坤拗她不過,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三人一路轉而西行,沒幾日,便行到了長安城外。而此時的京都之地因為幾番的動盪殺戮,繁華不若往昔,只有那高高的青磚巨石壘砌的城牆,深邃無比的護城河還能依稀看出那歷史厚重的滄桑。

    唐長安城即是大興城,始建於隋朝開皇二年,經過隋唐兩代多年的發展,在開元盛世之時,已經是世界上最大最繁華的大都市之一。長安城左有崤山、函谷關之險,右有關隴,巴蜀之圍,拔山帶河,沃野千里,自古便有「秦中自古帝王州「的帝王之像。

    但此時的唐僖宗已在自己曾經最信任的阿父田令孜的要挾劫持之下,在顛沛流離之中英年早逝。而新繼位的唐昭宗更加是大權旁落,完全成了藩鎮和宦官手中的傀儡。

    雖有復國之心,但此時的朝政大權幾乎已經完全進入了當年追隨王仙芝和黃巢起義,後來有投降朝廷的朱溫的掌控之中。

    三人為了掩人耳目,所以裝作難民,通過了長安城內把門門衛的層層盤查,混入了長安城內。剛進城不久,便看到了一位騎著高頭大馬,穿著繡著金絲的綾羅衣服,腰上束著一條雕刻著栩栩如生的虎頭的玉石連綴而成的腰帶,眼中透出一股傲睨天下的霸氣,後邊跟著浩浩湯湯的儀仗隊,看起來不亞於天子的威儀,眾人見狀紛紛爭先恐後的伏地叩拜。

    王繼坤是一是有著硬骨頭的習武之人,二是從異鄉而來,不懂習俗,自然不肯輕易的隨眾跪拜。結果在一眼望不到頭的長安大街之上,只有王繼坤、琪兒和邋遢老頭三人腰板直直的挺立著,顯得鶴立雞群,與眾不同。

    只聽到隨行的小軍官大喊道:「站者何人?好大的膽子!見了朱大人為何不跪拜?」

    王繼坤自忖自己乃男子漢大丈夫,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我姓王,名乃繼坤,濮州人士,在站的兩位都是我的朋友,你們不要為難於他們!」王繼坤大義凜然,毫無懼色的說道。

    「我道是何方神聖,原來是小小的一介草民,看爺爺不在你身上捅幾個透明窟窿!」說罷,一名陪駕的小軍官便驅馬上前,長槍直鋌而來。施展的乃是兩軍交戰陣前,直殺硬撲之術,毫無技巧性可言,只見那小軍官手腕一個急抖,將全身送於槍尖,朝王繼坤的喉嚨處猛刺了過去。

    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王繼坤只一打眼,便看出這小軍官不過是泛泛之輩,料想其今日主動上前邀戰衝鋒陷陣,不過是想在主子面前獻媚,顯擺自己,以求日後能飛黃騰達。

    王繼坤最看不起這些溜鬚拍馬的奸佞之徒,於是便有意戲弄那小軍官一番,好讓他在眾人面前出醜,而顏面盡失。

    他也是迅速做出應對,使出王家震山槍法之中的一招「狂風捲狼」,只見王繼坤的手腕不斷的上下翻轉,不斷的帶動手中的利劍上下翻飛,漸漸地,手腕翻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竟然捲起了陣陣狂風,產生了強大的吸力,竟然將小軍官手中所握的挺身來刺的長矛給捲走了,旋轉著捲到了王繼坤的手中來。

    小軍官是又氣又羞又惱,但兵刃既然被奪走了,也只能徒呼奈何,只能倚多為勝,回頭向身後大叫道:「兄弟們,給我一起上,把這三個犯上作亂的傢伙給我宰了!」

    隨行的兵士一個個抽出腰中的長劍,這時,只聽到先前那個騎高頭大馬的,神態威儀的中年男子大喝一聲道:「慢著!」聲音宏偉雄壯,有如洪鐘,眾官軍頓時鴉雀無聲,無一人敢亂動分毫。

    那中年男子馬上臉色由嚴厲變成溫潤,遲疑了半響終於徐徐的說道:「我剛才觀你出劍的招式,有點像我的一個故人,不知道小兄弟是否可認得他?」

    王繼坤一想自己的王家震山槍法乃是父親所傳,眼前這位叔叔說自己的武功招式有一點像一個故人,那故人自然就是自己的父親了。

    他既然識得父親,自己何必東奔西走,說不定能從他這裡得到有關父親線索的蛛絲馬跡。王繼坤努力抑制住心中的狂喜,雖然自己的心房已經如一頭小鹿一般在蹦蹦亂跳了。

    但王繼坤此時還尚有幾分清醒,還記得自己的師傅玄空道長囑托過自己的話,便故意賣了一個關子,裝作不明所以的道:「不知叔叔您說的是哪位故人?」

    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中年男子向四周左右環視了一番,縱馬走到王繼坤面前,低聲道:「此處人多眼雜,如若賢侄不棄,今晚到我府上開懷暢飲一番如何?」

    琪兒先前聽到他們說又是招式又是故人,不禁一頭霧水,不知所已,但一聽到對方要設宴款待,便立馬興奮了起來,高興的拍手道:「好呀,好呀,我們都趕了三天的路了,還沒有像樣的吃頓大餐吶!」

    王繼坤也是哪能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找到父親的機會,便順水推舟道:「既然琪兒已經替我答應了,我便聽琪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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