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入崆峒歲月催 第八十六回 波瀾再起 文 / 天涯蕭客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計,一位跟玄空道長打扮相似,但頭上白鬢更多,方面大耳的道士從對面山坡上飛躍而來,一把抱住了王繼坤,然後使出一招「鯉魚躍龍門」,左右腳在空中連續交替翻騰,忽然猛的一伸長頸,頭一上頂,身子連帶往上一跳,一下子便躍起了三四丈高,身體彎成了一個弓形,如同鯉魚在跳落龍門一般,將半空之中的王繼坤攬入懷中。
然後接著也使出了一招「鯽魚三打挺」,身子在空中連續翻了三個長長的跟頭,緩緩的落在了一個山間的小路上。
正好此時山間雲纏霧撩,飄渺似仙境。王繼坤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了那個方面大耳,滿臉梭蟹紋的老道士,以為自己已經進入了九霄寶殿,虛弱的問道:「老爺爺,我這是已經上了天宮了嗎?」
老道士將其緩緩的放在地上說道:「這不是天宮,這是崆峒山中,你是哪派的門下,你師父是怎?麼管教你的?若不是我聽到你的呼救聲及時趕到,恐怕你真的是已經去天宮了!」
彷彿已經知道他是玄空道長的徒弟一般,語氣之中頗有憤懣之氣。
「這事與師傅無關,是弟子不好,弟子一個不小心自己失了足,才會滑到到萬丈深涯之中。」王繼坤生怕連累了恩師的名聲,把過錯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即使自己險些喪命,也沒有對代師兄受罰有半點憤懣之氣,其宅心仁厚便如此。
見王繼坤不肯報出師傅的名號,老道士便蛋蛋的說道:「如此便罷了,以後再山中走路之時小心點便罷了!」
王繼坤先前低頭謙恭,待再抬起頭之時,發現眼前已經空無一人,只留下一道通往天之盡頭的長長孤煙,竟與師傅的大漠長煙功如出一折,隱隱的感覺到方纔之人必然與師傅有著千絲萬縷的糾葛。來不及多想,在這一片雲霧飄渺中,王繼坤小心翼翼的護著打著繃帶的左手,摸索著往自己的房舍走。
待快要走到門口之時,只見山生和小師妹並肩坐在一個松樹底下,只聽見山生說道:「雪瑩小師妹,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桂圓蓮子八寶羹,你快趁熱喝了吧!」言罷,便手捧著一碗熱乎乎的羹湯往雪瑩嘴邊送。
雪瑩先前受了王繼坤的氣,肚子裡憋了一肚子的火,便把氣撒到了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山生身上,用足全身的力氣往外猛的一推,毫無防備的山生被退了一個趔趄,滾燙的羹湯也撒了一地,有的還濺到了山生的身上。
滾熱的羹湯將山生的皮膚燙的辣辣的疼,山生看到雪瑩把自己的好心當做了驢肝肺,不禁怒火中燒,從地上一骨碌爬了起來,長大了嘴巴,剛要怒罵。只迎面見到小師妹嬌俏可愛,盈淚掛珠的臉龐不禁又心軟了起來,臉上怒氣全消,話峰一轉:「小妹妹,你別生氣介個,這個你不喜歡吃的話,我再去給你做別的!」口氣中極盡憐愛之意沒有半點苛責之味。
雪瑩卻只是一直悶頭做著,梨花帶雨的傷心的哭著,默不作聲。
山生也是一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小師妹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委屈,正巧這時小雪瑩無意間一抬頭,看到了大難不死的王繼坤從外面筋疲力盡的回來了。
小雪瑩怒氣沖沖的小手一指,道:「就是他欺負我,山生哥哥替我打他!」
山生一聽自己心儀的小師妹受了自己一直心存妒忌的王繼坤的欺負,不禁火冒三丈,在小師妹面前故作陽剛的道:「繼坤師弟,你雖有恩於我,但你欺辱雪瑩小師妹,我山生絕對不答應!莫說是你了,就是師傅他老人家欺辱小師妹我也不會答應,今日你身負重傷,我與你決一死戰便有勝之不武之嫌。我等你左臂的傷養好之後,我再與你一決雌雄!」山生雙目怒視著王繼坤,彷彿眼中燃燒著兩股熊熊烈火一般。
王繼坤一看山生師兄不問青紅皂白就對自己下了戰約,隱隱的心中也有些怒氣,他知道山生的執拗的脾氣,自己白費口舌解釋也是徒勞的,況且幼年時的隨軍生涯,耳濡目染各位英雄的沖天豪氣,使王繼坤的性格之中多了幾分堅強不屈,便也不甘示弱道:「隨時奉陪!」眼吧,快步走到門口,「砰」的一聲將門重重的帶上,疲累了一天之後,在床上倒頭就睡了。
第二天清晨,王繼坤便早早起床了,去山中的膳房之中拿了一副新的扁擔和木桶,在挑水之前,王繼坤先生修習了一下崆峒派的內功心法。
他在心中默然了幾遍「吸天地之精華,取日月之榮光,祛吾身之污穢,還清明之世界。」,然後按照師傅所教的內功心法來吐納換氣,果然覺得一掃進來身體之內的羸弱污濁之氣,覺得體內真氣充盈。
身體十二正經,手三陰經的手太陰肺經?手厥陰心包經?手少陰心經,手三陽經的手陽明大腸經?手少陽三焦經?手太陽小腸經,足三陰經的足太陰脾經?足厥陰肝經的足少陰腎經,足三陽經的足陽明胃經?足少陽膽經的足太陽膀胱經,已經流暢如洗,全身氣血充盈,挑起水來以後也感覺水桶輕快了許多。
如此過了幾日,王繼坤的身體便已經恢復了一大半。雖然師傅不在山上,但王繼坤還是堅持每天按照師傅的要求挑一百擔水,雖然每天累的腰伸不直,腿邁不動,肩頭紅腫的如一個饅頭一般。
雖然他替人帶過之人,絲毫沒有念及自己的好,還要與自己性命相拼,但他乃至為忠厚信義之人,心想自己既然已經答應了替山生受過,不管他如何對待自己,自己要對得起爹爹教導自己的信義二字,如何不能反悔,便仍然是無怨無悔的來挑水。
而山生確是牢牢的記得他和王繼坤的生死之戰的約定,他知道憑內力和招式自己很難勝的了練習正宗崆峒派武功的王繼坤,便想起了歪門邪道,開始用蛇、蠍、蜈蚣、蜘蛛、蟾蜍五種毒物浸泡的藥水連「五毒拳」,「五毒掌」,「五毒手」。
面對著一個桃木做的人樁子,每次都是怒目圓睜,橫眉冷豎,彷彿心中集聚了無盡的怒火一般將其狠狠的擊打,經過日復一日的練習,木樁子上拳印足足有一個拳頭那麼深,指印也有一個指頭那麼深,掌印也有寸許。
而小雪瑩仍然是天真爛漫,對那天山生與繼坤師哥比武之事竟然全然給忘記了,每天只顧自的在山中如同一隻歡快的百靈鳥一般到處嬉戲玩耍,不時的去叨擾一下山生和王繼坤,就這樣,時光飛逝,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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