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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八回 獨眼將軍 文 / 天涯蕭客

    中和三年正月,沙陀人李克用率領兩萬黑鴉軍和三萬漢兵一共五萬人一起進攻沙苑,黃巢雖然聽說過黑鴉軍的威名,但是也不能將自己義軍流血打下的城池拱手相送,便只好硬著頭皮派自己的弟弟黃揆去應戰。()

    只見對面的黑鴉軍全都穿著黑紗衣服,頭戴黑帽,只隱隱的露出半個臉來,鼻子以下都被黑色口罩遮蓋的嚴嚴實實。

    只見當中一人,獨目炯炯,虎背熊腰,英鼻高聳,滿面髯鬚,頭上戴著一個黑鴉形狀的標誌。手握天平偃月刀,身背黑漆黃樺弓,胯騎閃電烏鴉馬,神威天成,不怒自威。只聽得一聲虎吼:「受死吧!」話音未落,閃電烏鴉馬一記從陣中如閃電一般襲出,逕直朝黃揆奔來。

    黃揆知道其來者不善,但自己乃是義軍首領,豈有臨陣脫逃之理?於是便將自己背後的水牛角弓拉了個滿弦,還不待那閃電烏雅馬近到身前,便登時「嗖嗖嗖」的連發三箭。

    要說這黃揆也算是義軍之中百步穿楊的好手。卻只見獨眼將軍用雙腿緊緊夾住馬腹,然後瀟灑自如的在馬背之上縱橫俯仰,幾隻快箭都在他耳邊呼嘯而過,都被他靈巧的躲過,就是絲毫傷他不得。眨眼間,獨眼將軍已經騎著閃電快馬奔到了黃揆的面前,

    大敵當前,黃揆不敢大意,便握緊手中的「九齒釘耙」,使出一招「倒轉乾坤」,手握翻轉,將耙反握,將耙從腦後掄起向身前猛的揮出一耙,眼看那釘耙上的九齒耙釘已經掠上那獨眼將軍的臉面,要將其的臉劃的皮開肉綻。

    但那獨眼將軍也不是泛泛之輩,使出一招「輕舟飛渡」,將身子緊緊的貼於馬背之上,然後在馬肚子上輕輕一揉,馬便乖巧的向後縱躍出了兩丈多遠。輕巧的躲過了這招「倒轉乾坤」,讓黃揆的九齒釘耙摟了一個空。

    還未等黃揆將九齒釘耙回收回來,獨眼將軍便縱馬上前,反守為攻,使出一招「落英繽紛」,只見其手中的太平偃月刀這重達百斤之重器,在獨眼將軍手中就如同輕盈的花瓣一般,飛快的隨風亂舞,眨眼不及間,黃揆所騎的高頭大馬就被馬上大卸八塊。

    黃揆見識不妙,忙一猜腳蹬,想飛身下馬而逃,怎耐落英劍法疾愈閃電,還未黃揆及閃身而去,太平掩月刀已經朝黃揆的後背脅下砍去。

    黃揆見躲閃不及,忙把手中「九齒釘耙」往斜下一沉前去格擋,但無奈這招落英繽紛看似輕巧靈動卻是力沉於刀鋒,在空中硬是把黃揆的九齒釘耙激撞而開,雖然將天平偃月刀的勁力卸去了一些,但仍是在黃揆的脅下劃開了一個三寸長,一寸深的血口,使黃揆的血液如噴泉一般噴湧而出。而黃揆由於在空中疲於躲閃,失去了重心,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口中吐著大口的鮮血。

    一看主將大獲全勝,黑鴉軍士氣大盛,獨眼將軍也下令趁勝追擊,只見黑鴉軍紛紛有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入義軍陣營,將義軍的兵陣分割的七零八亂。

    而義軍一看主將受傷,頓時士氣一落千丈,陣腳大亂,一時間被馬踏死的,被箭射死的,被銀槍插死的,不計其數。

    獨眼將軍也親自衝鋒陷陣,神勇無比,使的青龍偃月刀虎虎生風,如砍瓜切菜一般,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讓身邊的近百名義軍兵士也成了無頭的刀下之鬼。

    躺在地下的黃揆在身邊的幾個親兵的捨死保護之下,狼狽的捂著傷口向東逃竄。這一切自然都看在獨眼將軍的眼裡,哪能讓他如此輕易的就逃脫了,大喝一聲,「反賊,哪裡逃,你飛虎子爺爺在此!」

    只看到李克用獨目一嗔,用扛鼎之力將黃驊弓拉到爆滿,只聽到弓弦「彭」的一聲,弓箭如猛虎出籠一般急竄而出。

    但黃揆此時卻由於身受重傷,身子沒有以前那麼靈便,已然躲閃不及,然而就在這生死關頭,守衛在黃揆身邊的那些親兵順著來箭的方向依次排開,擺成了一個「一」字型,異口同聲的大喊著:「黃將軍開走!」

    獨眼將軍力大無窮,他射出的箭也是石破天驚,只見那根羽箭穿過了一個又一個親兵的胸膛,只看得一個個親兵皮開肉綻,穿腸破肚的倒下,但他們臨時之時的眼神之中沒有一絲的畏懼,都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嘴角掛著笑容而去。

    飛箭射穿了這一字排開的親兵的血肉之軀,終於射到黃揆面前的時候,勁力減輕了許多,方向也有了些許偏差,只是射傷了黃揆的肩膀。

    看到自己的兄弟為了救自己一個個的倒下,黃揆心中血氣上湧,不顧自己已經是重傷之軀,吃力的握緊了自己手中的「九齒釘耙」,想和獨眼將軍拚個魚死網破。

    那獨眼將軍原來正是黑鴉派的首領沙陀人李克用,他也是一個英雄虎膽的鐵血男兒,眼角不禁也溢出了淚水,他也被方纔那親兵捨身救主的那一幕深深的震撼了,心想倘若剛才那幾個親兵在生與死的選擇之中稍微猶豫半刻,黃揆此刻必然會早已命斃當場了。

    只見李克用翻身下馬,恭恭敬敬的向躺在地上的親民靈柩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長歎一聲道:「你走吧,我飛虎子從來不與帶傷之人搏殺,今天放你走,也是看在這幾位捨生取義的英雄在天之靈的份上,我飛虎子最欽佩的便是忠義之人,我不會讓英雄的血白流的!」說到深情處,眼中竟然泛起了點點的淚花,並且下令厚葬這幾位英雄。

    「將軍,不能放他走啊,縱虎歸山,後患無窮啊!」一名牙帳跪地苦諫道。

    「我飛虎子說過的話豈有收回之禮?我心已決,都給我讓路,有敢違令者殺無赦!」眾官兵便只好放下了叉在一起攔著去路的長矛,閃出一條道來,讓黃揆徑直通過。

    「好,李克用你算條漢子,但是今天好兄弟們的血仇我不會不報,要是害怕,你現在後悔還來的及!」黃揆回頭看了李克用一眼,怒目圓睜的惡狠狠的說道,絲毫沒有階下囚的卑微齷齪。

    「哈哈,想當年我李某人束髮之年就隨著爹爹南征北戰,在千軍萬馬之中取敵首級如探囊取物一般,我幾時又怕過誰?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既然要放你,肯定會說話算數的!」李克用淡然一笑,笑中有一種不可名狀的不可一世的驕傲。

    在還剩下的幾個其餘的義軍的攙扶下,黃揆便從那條讓出的小道回到義軍的軍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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