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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二回 如夢方醒 文 / 天涯蕭客

    是年年底,義軍突破潼關天險,劍鋒只指向長安。此時大唐都城長安城內早已經亂成一團。而被唐僖宗賦予厚望的神策軍大都是一些執挎弟子,大難臨頭,貪生怕死,臨陣脫逃,一觸即潰。

    宮廷內的文武百官逃的逃,藏的藏,關鍵時刻,唐僖宗身邊竟然連一個可以信任的大臣都沒有,短短一天的時間,唐僖宗便已經成熟了許多,還不足弱冠之年的他竟然一夜之間生出不少白髮,思考了比他以前所有時間還要多的多的問題。

    俗話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岌岌可危的朝廷讓唐僖宗彷彿一夜之間已經長大了。他知道唐王朝現在已經積重難返,日漸式微了,各地的節度使並不會真心保唐,他們只不過想通過討好自己挾取更多的權利罷了。

    而此時到了關係李唐王朝生死存亡的時刻,自己誰也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他不想讓唐王朝斷送在自己的手裡,不想讓自己成為對不起列祖列宗的千古罪人。

    他苦思冥來日能使李唐王朝復興的萬全之策,突然間他腦海之中靈光一閃,他想起了幾年前引起江湖流血紛爭,使各大門派元氣大傷,導致賊寇乘虛而入的那批鎮國之寶,心想天下英雄都垂涎三尺於此,那我大唐的復興的希望便也在此。

    如果李氏子孫練成了各門各派的至高無上的武功,再加上神乎其神的兵器,及時彼時他已經淪落成為一介草民,他如果登高一呼,何愁天下英雄不應者雲集?

    想到了唐王朝復興的希望,唐僖宗興奮之下,不禁下意識的用盡全力朝自己所做的龍椅的扶手打了一拳,細皮嫩肉的手竟然流出許多血來,唐僖宗卻渾然不知。就在這時,因為屢次忠言進諫而備受冷落,甚至被罰至清掃淨房的韓全誨急匆匆的從大門之外入得大殿之中。

    看見唐僖宗的手受傷流出了好多的血,便眼神之中充滿關切的問道:「聖上要保重龍體啊,怎生流出了這許多鮮血出來?這些下面的狗奴才是怎麼伺候聖上的?來人吶!」韓全海直喊得嗓子冒了煙,偌大的朝堂之上也不見有一個人前來。

    苦思了半晚,已經參透世事的唐僖宗早已預料到了這個結局,苦笑道:「韓中尉不必再費唇舌了,反賊不日就會攻破長安,他們一個個都兀自逃命去了。韓中尉為何不走?」

    韓全海正了正衣冠,正色道:「奴才生是大唐的人,死是大唐的鬼,要我丟下聖上獨自逃命,恕老奴難以從命。老奴願意和聖上禍福相依,同生死,共進退!」此時的韓全海絲毫沒有記恨當年在朝堂上的百杖之恨,洗廁之辱,仍然對大唐王朝和唐僖宗無怨無悔的赤骨忠心。

    唐僖宗此時才看明白誰是真正的忠心耿耿,感慨萬千的道:「眾人皆棄我而去而你獨留,足見你對大唐的一片赤膽忠心。事情已經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都怪我當初有眼無珠,聽信了田令孜的蠱惑,舉辦了什麼武林大會,導致眾道長因門派弟子損折皆怨構於我,所以大唐有難,無一人肯前來出手相救。事到如今,我的生死已經無關緊要,只是我死後不想做李唐喪國的罪人,不想無言面對我的列祖列宗!」言到深情處,不能自已,往日的嘻哈天子眼角竟然流出了苦澀和悔恨交織的兩行淚水。

    見到唐僖宗流淚,韓全海也是大吃一驚,趕忙道:「皇上,大唐王朝萬年國祚,天地庇佑,肯定會渡過此劫難,化險為夷的。」

    唐僖宗卻一生長歎:「哎,我現在很清楚,大唐現在已經積重難返了,只是我還有一個心願未完成,而這個心願關係到大唐王朝能否有朝一日能復興,必須有一個底實可靠而又忠心耿耿的人才可以托付。我觀朝廷內外,唯你韓中尉急朕之所急,憂朕之所憂,擔的起此重托!」唐僖宗用殷切的目光望著韓全海。

    韓全海做夢也沒有想到昔日在自己眼裡的荒誕無稽的少年天子今天居然會幡然醒悟,更沒有想到備受冷落的自己會被重托於如此重任,洋溢著激動的淚水說道:「老奴定當肝腦塗地,粉身粹骨也再所不辭!」言罷,韓全海朝唐僖宗跪拜了三個響頭。

    唐僖宗看其信誓旦旦的樣子,不禁也心中欣喜道:「如此甚好,韓中尉是否還記得幾年前那次禍國殃民的天下武林大會?」

    「記得,記得…」想起當年自己以死力爭,但於事無補,不禁有些黯然神傷。

    「那是我大唐王朝的振國之寶,只要我李唐子孫還擁有那些震爍當世的武林秘籍和寶物,就還會再有東山再起之機。而我有一名愛妃去年剛剛因難產去世,遺留下來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女兒,被秘密撫養於後宮之中,現在除了我和幾個丫鬟奶媽以外,無人知曉。

    我這裡有兩塊祖傳的可以合在一起的玉炔,一塊為至炎至熱的火陽玉,可以放在熊熊的烈火之中灼燒而毫髮無損。一塊為至陰至寒的陰冰玉,可以放入萬丈玄冰之中而完好如初。將兩塊玉炔合為一個整體,一起浸泡於水中三天三夜,待陰陽完全交融以後,便會在玉上浮現出埋藏我振國之寶的地圖!此乃我李唐皇帝秘不相傳的絕密。

    我會將這兩塊玉珮分別佩戴於兩個女兒的身上,希望你能去一個人跡罕至的安全之地,將兩個女兒撫養長大,待他們都長大成人以後,將這個秘密告訴於她們,讓她們用這振國之寶,重振我大唐的雄風!只可惜我可能是看不到這一天了」唐僖宗聲淚俱下的說出了肺腑之言。

    「聖上,您會萬壽無疆的,就是您真的有馭龍賓天的那一天,為何不將這振國傳於李唐的皇子?」韓全海疑惑不解的問道。

    「我李唐皇室現在已經成為砧板之肉,虎口之食,各路反賊和封疆大吏都對我這個皇位虎視眈眈,他們都知道皇位傳男不傳女的道理,肯定會對我李唐皇室的男丁斬盡殺絕,若是傳給男丁只怕我這鎮國之寶也要難以保住,還何談復國!」

    可憐這個年少聰穎的唐僖宗,卻沒把精力放在治國之上,等到國難當頭之時,方纔如夢初醒。悔之晚矣!於是唐僖宗便安排在大殿外幾個僅剩的御前侍衛保護韓全海去比西川更加荒涼的黔州。

    待韓全海出發不久,他當年最信任的阿父卻在此時給了自己最致命的一刀。

    只見田令孜神色慌忙的快步趨於大殿之上,而此時的唐僖宗正坐臥不安,不知他此番前來究竟有何深意,便忙問道:「阿父,前線戰事如何?如論如何也要保住長安,我李氏的祖宗宗祠都在這裡,這裡是我大唐之根本啊!」

    田令孜卻宛如沒有聽到一般,岔開話題陰陽怪調的說道:「前線吃緊,請陛下速速隨我去隨我去西川我兄長陳敬瑄之地,老奴可保陛下繼續歌舞昇平,平安吉祥!」田令孜雖然話語說的頗為平和,但眼神之中透出一股令人膽寒的狠毒,不似是商量倒是像命令一般。

    「我不走,我不能丟下祖宗做李唐的罪人!」昔日愛好玩樂的少年天子彷彿真的一夜只見長大了,變得明辨事理。

    「大家內裡做,凡事聽老奴安排!老奴給聖上三個小時的時間,收拾行李物品,五百行策軍已經在南門等候聖駕了。」田令孜此時已經言語霸道,絲毫沒有把唐僖宗放在眼裡的意思。

    「你……你…….」唐僖宗氣的漲紅了臉,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但無奈田令孜軍權在握,只好把怒氣吞回肚裡,回房收拾了金銀細軟隨著田令孜一起去西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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