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十l六回 分道揚鑣 文 / 天涯蕭客
經歷了這次沂州大敗,頗有遠見卓識的黃巢在軍中微信大增,甚至有蓋過王仙芝之勢。
而不甘久居人下的黃巢,此時早也和王仙芝貌合神離,四處發展自己的勢力。
而義軍在向西進攻沂州失敗之後,便馬上調轉了矛頭,把進攻的方向改為了向西朝唐王朝的東都洛陽腹地發起進攻,剽掠了汴,滑,鄭三州諸縣。
不久黃巢和王仙芝聯合大軍兵臨城下,汝州刺史王撩詐降,甚至不惜把當朝大詩人劉禹錫之子兵部侍郎劉承雍給殺害了,作為騙取義軍信任的砝碼,然後混入了義軍的陣營之中。然後使出反間計,極盡蠱惑之事,挑撥王仙芝和黃巢的關係,又將宮中的美女送給王仙芝和尚君長,來博得他們的好感,騙取他們的信任。
實際上則是與朝廷裡應外合,暗通消息,將義軍的信息飛鴿傳書給朝廷,使義軍的幾次進攻,損兵折將,無功而返。
黃巢的兄長黃存也在與朝廷軍的一次戰鬥中英勇負傷,不久便撒手人寰了。
黃巢和尚讓早就看穿了王撩的詭計,多次哭諫王仙芝誅殺王撩,但王仙芝非但不聽,還以為黃巢是為了搶班奪權而進諫讒言誅鋤異己,反而任命只會溜鬚拍馬的王撩為心腹軍師。
黃巢一看王仙芝執迷不悟,已經無可救藥,便主動提出兵分兩路,由自己主攻鄧州,往荊襄鄂湖一帶發展,由王仙芝率領剩餘的義軍各營進攻唐州,東向淮南發展。
尚讓也覺得王仙芝泥古不化,胸無與其義軍首領相稱的雄才偉略,還剛愎自用,聽信讒言,於是便自己也率領一路兵馬追隨黃巢一同南下,還有一個小頭領李罕之亦追隨其南下。
過了沒多久,黃巢便率領大軍到達鄧州要塞鎮平,早已有朝廷猛將費全古在列馬等待,叫囂著要殺光所有的賊梟。
只見費全古腰大膀圓,濃眉大眼,頭戴魚翅鋼盔,身掛連環鎧甲,披一領猩紅戰袍,跨一匹棗紅馬。手持一把丈八蛇矛,茅桿長一丈,茅尖長八寸,刃開雙鋒,做游蛇狀,故而名之。威風凜凜的騎在馬背之上,大喝一聲道:「無恥小兒,誰敢出來受死?」
李罕之聽官兵以小兒來污蔑自己的義軍,便怒氣上湧,大喝道:「爺爺來會會你!」說罷,舞者少林宣花斧怒吼著殺來。
費全古見來者不善,便使出一招「蛇舞九天」,只見蛇矛就像一條白蛇一樣,在空中翩翩起舞,時而上下翻滾,時而左右開合,頓時將李罕之打的無處遁形。
李罕之急忙一出一招「金蟬展翅」,用手指作為圓心,讓宣花斧在指頭上三百六十度轉動,舞的如在空中振翅急飛的鳴蟬的翅子一般密不透風,將自己全身保護了起來。
但費全古天生神力,丈八蛇矛盡數落在宣花斧之上,只聽得鏘鏘作響,李罕之感到手指劇疼,疼痛鑽心,不到三個回合的刀斧相碰,李罕之就敗下陣來。
李罕之低下頭,一聲不吭的灰溜溜的逃回陣中,指頭已經腫的如發好的蘑菇一般粗細。「哈哈,區區流民草寇,也不過如此,還有誰敢前來送死?」
眾將不堪其辱,如八大金剛中的孟鍇,曹師雄紛紛上前迎戰,但都被勇不可擋的費全古一一擊敗。
就在費全古猖狂至極的叫囂卻良久無一人敢前來迎戰之時,只聽得「費全古小兒莫要猖狂,看你尚爺爺如何收拾你!」話音未必,賞讓已經手持方天畫戟殺將出來了。
「哼,有一個不知道死活的狗東西!」費全古已接連戰勝義軍之中數員猛將,全然不把黃巢放在眼裡。
還不等費全古說完,尚讓已使出一招「大鵬展翅」,登時間,方天畫戟之中的矛尖像雨點一般刺向費全古,如鳥嘴急啄一般,畫戟兩側的月牙側刀左右開弓,如同鳥的兩個翅膀一般,故名大鵬展翅。
但費全古比較是一員虎將,豈能那麼容易就範,便見招拆招,使出一招「狂風亂舞」,只見費全古將白蠟制的韌性極佳的茅桿用內力使勁一向內彎折,然後忽的放手,整個丈八長矛就像彈起的橡皮筋一般光速的四處飛舞著,將尚讓的大鵬展翅的殺招盡數格擋開來。
雙方大戰一百五十回合不分勝負,黃巢卻詭異的微微一笑,急忙命令鳴金收兵。
就在頒師回營的途中,眾將疑惑不解的問道「我方南下途中遇到如此勁敵,只怕前路危矣,將軍卻為何發笑?」
黃巢一捋鬍須,成竹在胸在胸的哈哈大笑道:「此賊雖然驍勇善戰,但是只是一股莽夫之力,又自高自大,目空一切,缺少智謀,只要我略施小計,便能將此賊手到擒來,焉有不笑之禮?」眾將都知道其小諸葛的神機妙算,便和其一起哈哈大笑。
翌日,黃巢在鎮平與費全古短兵交接。黃巢讓自己帳下的幾員大將分別出營與費全古挑戰,經過一番激烈的較量,幾員大將都佯裝敗下陣來,且戰且退,一路將費全古向北引去。
夜郎自大的費全古全然不知道這是黃巢早已布好的陷阱,經過昨日一戰,他認為那些草寇也不過如此,沒有將義軍放在眼裡。想不給義軍喘息之機,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便隻身帶領了一小隊輕騎兵出擊,犯了兵家大忌。
只追行了大約數里地,只聽的「撲通」一聲,一馬當先的費全古連人帶馬載到了黃巢事先用枯草遮蓋好的深坑的厚厚的泥漿之中,那泥漿已經沒過了費全古的腰際,讓費全古絲毫動彈不得。
黃巢的外甥林言抽出腰中少林雙鉤,將鉤上帶上繩索,使出一招「海底撈月」,先將費全古用繩索緊緊纏住,再鉤住費全古的腰帶,竟將這個八尺大漢如拎小雞一般拎了上來。
費全古卻是堅貞不屈,仍是破口大罵,但他身子已經被繩索緊緊捆住,上來以後,眾人又將他五花大綁,這時那支輕騎已然殺到,瞬間一個個都被已埋伏好的義軍射成了刺蝟。
義軍乘勝追擊,又殺了一個回馬槍,此時已經群龍無首的鎮平守軍也是陣腳大亂,眾人皆無心戀戰,都只顧自己活命,四處逃竄,大部分人在逃亡的途中被射殺,只有少數殘兵逃回了鄧州本部。
黃巢輕而易舉的鄧州重鎮鎮平城,而且還虜獲了一員虎將費全古。黃巢在營帳之中,舉行慶功宴宴請眾將,還一併審問費全古,黃巢先是厲色問道:「費全古,你連傷我數員虎將,你可知罪?」
「哼,自古以來便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今天既然為你之所擒,要殺要剮隨你的便!」費全古毫無懼色的大義凜然道。
黃巢聽了他如此剛烈的回答,不禁點頭稱讚,臉色馬上轉為平和殷切道:「哈哈,好,果然我沒有看錯人,你是條真漢子!不知你是否願意隨我一起成就大業,救萬民於水火?」
「你是說你不殺我?」他本已報了必死之心,沒想到黃巢居然不殺自己,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將信將疑的望著黃巢。
黃巢哈哈大笑道:「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像你這般連傷我三員大將的虎將,比當年虎牢關大戰三英的呂布也不逞多讓,我又怎麼忍心殺你吶?」
費全古感覺如劫後重生,方纔的傲氣頓時全無,何況他確實也想以自己年輕有為之身成就一般事業,立時跪拜在地上道:「承蒙將軍不殺之恩,從今以後我必鞍前馬後,誓死效忠!」就這樣黃巢又將一員虎將收入了自己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