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回情比金堅 文 / 天涯蕭客
回了分跺以後,王仙芝給下人使了一個眼色,下人已心領神會。下人便將大字祜和阿大、阿二打了暗無天日的囚牢,七八十斤的鐵索,鐵鏈,鐵枷加身,想要移動半步也比登天還難。
而榮妃則被安排進了一個富麗堂皇的香閨之中,只見流水繞閣,花香滿屋,地毯都用金絲銀線所織成,比起皇宮也不逞多讓。
榮妃因為驚嚇過度,在被押送回濮州分舵的路上已經昏了過去,待一醒來,只發現自己已仰臥在一個寬大無比軟綿綿的香榻之上,眼前只有一個搖扇的侍女,而自己的祜哥和阿大,阿二早已不見了蹤影,長大了眼睛,驚聲問道:「我這是在哪裡?我的祜哥他們哪去了?」
那搖扇的侍女倒也是和氣,搖頭道:「奴婢是王跺主派來侍奉姑娘的,什麼也不知道。」榮妃抬頭看看這富麗堂皇的,不由得心中生出一種陌生的恐懼之感,自己自懂事以來,像來都是親人和愛人的千嬌白護之中長大,而第一次孤身一人,不由得彷徨無助,梨花帶雨的苦叫了起來「祜哥,祜哥!」
可是回答她的只是香閣空空的迴響,他哪裡知道他的祜哥現在正在地牢之中忍受著刀鋸斧鉞般的酷刑,抽泣了良久,榮妃只覺得疲憊不堪,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榮妃終於悠悠轉醒。只見一個濃眉大眼,寬鼻虎口,身穿黃色織錦玉衣的大漢正站在床邊笑瞇瞇的盯著自己,榮妃一見一個陌生男子在側,立即警覺了起來,身子往後一縮,問到:「你是誰?到我房間裡邊幹什麼?」
那男人仍是滿面如浴春風的笑著說:「我聽丫鬟春兒說,你昏迷不醒,心中記掛著,所以就來看看你了。」
榮妃聽見他的聲音,猛地想起這個人就是先前抓拿自己和祜哥的那個穿著紫袍的什麼王將軍,略帶哀求道:「王大英雄,我的祜哥他們現在在哪,求您發發慈悲,放我們走吧!」言罷已淚珠滾滾。
王仙芝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禁起了憐香惜玉之心。但轉念一想,想他對另一個男人如此情真意切,不僅心中妒火中燒,臉色頓時由紅潤和藹變成青綠暴怒,厲聲道:「實話和你說吧,你的那個如意郎君還關在地牢之中,我要他死只是一句話的事,這種男人連自己的女人也保護不了,有什麼用!你不如跟了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就是皇帝老兒也動不了你半根毫毛!」
榮妃一聽自己的如意郎君正遭逢如此大難,心裡如針扎刀刺難受無比,眼淚更加簌簌而下,他和大子祜的情誼堪比金堅,哪是王仙芝隻言片語便能改變的。
忽的想起了先前和夫君游長白山之時,詠頌的一首漢府詩,隨口道:「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王仙芝隨是一屆武夫,但家鄉離孔孟之鄉不遠,耳濡目染,自然也粗通文理,知道那句詩是生則同室,死則同穴,生生世世,至死不渝之意。
不禁又失望又氣憤,一時之間竟也無計可施,虎目一瞪,厲聲對丫鬟春兒呵斥道:「給我好生看管好了這位小姐,她若少了一根寒毛,我擰下你的腦袋。」說是看護,實則是監視。說完了,便拂袖一甩,氣沖沖的走了。
王仙芝眼看美人在側,而不可以一親芳澤,心中鬱鬱不樂,便差人到曹州叫來了自己的好兄弟黃巢。
待黃巢趕到濮州,發現王仙芝已在長亭之中對月獨酌,愁眉緊縮,黃巢與其相交多年,知道其肯定是遇上了什麼煩心之事,多說無益,便默然不語,也拿起一把酒壺,倒滿了一盞晶瑩剔透的月光杯,陪王仙芝喝起悶酒來了。
酒過三巡,王仙芝終於打開了話匣子,到:「二弟,你覺得大哥我人品武功如何?」
黃巢微微一笑道:「大哥乃人中龍鳳,不世的豪傑,比那三國的張飛,關羽也不逞多讓,在這中原千里大地之上,誰人不知大哥的名號?」
王仙芝卻搖頭苦笑道:「哎,輸了你,贏得了天下又如何?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言語之中滿是悲愴之意。
黃巢為人甚是精明,此時已猜透了王仙芝愁苦之因,朗聲一笑:「哈哈,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沒想到大哥如此血性的漢子,也闖不過一個情關啊。」
王仙芝知道自己這個二弟足智多謀,號稱「小諸葛」,他哈哈一笑,便已然成竹在胸,正好可以讓他給自己出出主意,便直言道:「說出來也不怕二弟你笑話,你知道大哥以前我向想來是紅花叢中過,片花不傷身的,以前你大哥會過女子也不少,但都是逢場作戲,從來沒有動過真心,但前幾日我偶遇了一個塞外女子,卻深陷其中,難以自拔!」說罷,長歎一聲顯得甚是愁苦。
黃巢一時不明就裡道:「英雄配美人,成就一段佳話,豈不美哉!」
王仙芝接口到:「我何嘗不想如此,但怎奈那美人心有所屬,和那意中人情比金堅,你大哥我只能隔岸觀花,對月獨灼了!」
黃巢遲疑了一會,道:「奧,原來如此,那女子現在身在何處?」
王仙芝答到:「在鄙人府上香閣之中,他那如意郎君和兩個護衛也被我一併捉來了。」說這如意郎君四字的時候音調變得冗重異常,心中頗有憤憤之意。
黃巢舉頭望月,沉思半晌,忽然眼中亮光一閃,心中顯然已是有了主意,微笑著說道:「小弟送大哥八個字,「投其所好,假戲真做」。」
王仙芝一頭霧水,不明所以,黃巢趕緊把嘴貼到王仙芝的耳朵上,竊竊私語。只見王仙芝愁眉大展,不時連連點頭稱是。這晚兩人又各喝了七八大碗酒,才悻悻的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