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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受傷 文 / 沐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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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愔忍俊不禁的笑道:「你說什麼?我五哥腦子不夠用。這話也就只有你能說得出來。」

    我就不相信他會覺得李佑聰明。不過我來這兒可不是為了和他討論這個問題的。隨行的人都跟著李佑進林子去打獵去了,現在這裡就只有我和李愔,還有兩匹馬。我指著旁邊一匹個頭比較小,看上去較溫順的,問道:「這是給我準備的馬嗎?」我雖然不會騎馬,但是也看得出來李愔的那匹是少有的烈馬,我這初學者自然是碰不得。

    李愔輕輕的拍了拍馬兒的脖子,說道:「這匹馬性子溫順,最適合初學的人騎。高陽騎過一段時間,後來閒它太慢,換了一批西域進貢的烈馬。」

    依高陽的性子,能喜歡這樣的馬才奇怪。李愔把他自己的馬兒拴到一旁的樹上,然後扶著我上了馬,把韁繩交給我,他則是握住馬龍頭,一面走著,一面指揮道:「左手抓著韁繩,右手拿著馬鞭,韁繩別拉太緊了,腳掌踩緊馬鐙。身子坐直了,稍稍往後仰一點兒。別坐的太實,身體要隨著馬兒的步伐搖動。」

    不得不承認,李愔的確是一個合格的教練,我很快就掌握了基本技巧。沒有一會兒,我就感覺我完全可以跑馬了。

    我坐在馬背上,吹著四月間清涼的山風,對李愔說道:「你把手放開吧,我自己可以了。」

    李愔拉著籠頭的手鬆了松,但是並沒有完全放開,有些不放心的說道:「你能行嗎?」

    我居高臨下的看著李愔,不服氣的說道:「有什麼不行的,你看我現在不是騎的挺好的嘛。你也說了,這匹馬性子溫順,它還能突然發起狂來不成?」

    李愔想了一會兒,終於妥協了,說道:「行,你慢點兒啊。」說著放開了手。

    我就像是一個被人束著手腳的人終於掙開了繩索,不甘由著馬兒慢走,趁著李愔不備,打了一下馬屁股。馬兒立刻跑了起來,我沒有太用力,所以它只是小跑。李愔在後面邊追著邊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老老實實的馬上呆著。」

    我很興奮,迎著風,大聲說道:「我學騎馬可不是為了老老實實的在馬背上呆著。」

    李愔一直小跑著跟在我的身後,我剛想告訴他說不用跟著我,忽聽李愔喊了一聲:「慕雪,小心!」我還沒有明白他讓我小心什麼,一支箭不知怎麼從我的左邊冒了出來,貼著馬兒的頭頂的鬃毛飛了出去。我嚇得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剛暗自慶幸自己沒有中箭,沒料到飛射過來的箭驚到了身下的馬兒,它一改剛才的溫柔和順,抬起蹄子就狂奔了出去。

    我完全是始料未及,高陽還閒這匹馬太慢?這完全是風馳電掣好嗎。我不怕它跑,可是它不能這個跑法呀!我除了死死的拽著韁繩,沒有半點兒辦法。只聽李愔在後面喊道:「慕雪,把韁繩拉緊了,雙腿夾住馬腹……」後面他還說了什麼,我就完全聽不見了,耳邊只剩下風聲。

    我本以為它跑一會兒就會停下來了,可是跑出了老遠,它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速度絲毫也沒有減慢,而我早已經被顛得七葷八素。就在我以為我馬上就要從馬背上摔下來的時候,忽然感覺到馬背上多了一個人,我身後伸出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住韁繩,也不知道怎麼的,馬兒的速度居然慢了下來,由狂奔變成了慢走,最後停了下來。

    我撫著驚魂未定的心臟,許久才平復過來,而後面的人始終一言不發。我想當然的認為坐在我身後的人事李愔,緩了一會兒,生氣的說道:「究竟是誰射的箭,想害死我呀!」

    身後傳來好聽的笑聲,「還知道發脾氣,就說明人沒事。」

    這聲音我熟悉,但絕對不是李愔。我回過頭,來人容貌如畫,笑容清淺,正是長安城中一起喝過酒的隨園公子,離岸。我疑惑道:「怎麼是你啊?」

    「不能是我嗎?」離岸下了馬,又伸手把我扶下馬,問道:「你和誰一起出來的?」

    我實在是累了,隨意的往草地上一坐,說道:「梁王。」剛才拉韁繩拉的太緊,手心被磨得生疼,我張開雙手,發現手上都被磨破了皮,好多地方還滲著血。我可憐的手啊,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傷成這樣,簡直是慘不忍睹。

    離岸坐到我對面,從懷裡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對我說道:「把手伸出來。」

    看他的樣子,瓶子裡的東西一定是藥,我一邊把雙手伸到他面前,一邊說道:「你隨身還帶著藥啊?」

    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專注在我的手上,一邊給我的傷口上藥一邊說道:「行走江湖,難免受傷,帶在身上可以應應急。」

    江湖,是我小時候最嚮往的一個詞,但是長大了才發現,其實江湖無處不在,學校是江湖,社會是江湖,皇宮也是一個江湖,而離岸口中的江湖,應該和這些都不同吧。他的江湖,一定充滿了豪氣和詩意。

    我的手本來火辣辣的疼,他把藥粉撒上去,手心立刻涼絲絲的,也不那麼疼了,我問道:「你這是什麼藥啊,覆上後傷口就不疼了。」

    離岸說道:「這藥是我自己研製的,專治皮外傷的。」

    我驚詫道:「什麼?你還會做藥?你是大夫嗎?」上次在醉夢樓,他只說他四海為家,四方遊歷,見過許多奇聞異事,可沒說他還有這個本事。

    對於我的反應,離岸絲毫不以為意,淡淡的說道:「我算不上什麼大夫,不過是懂一點兒自救的本事,遇到意外時不至於束手無策。」

    他一面說著,一面從懷裡拿出一方純白色的手帕。他撕成兩半,分別纏在我的兩隻手上。這還

    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男人隨身帶著手帕,而且是很乾淨的白色,兩次見他,他又都是一襲白衣,身上纖塵不染。長得這麼好看,又這麼乾淨這麼厲害的男子,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武俠小說中的翩翩濁世家公子,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吧。

    他幫我包紮好傷口,把剩下的藥放到我手上,說道:「這藥你留著,兩天換一次,傷口不要沾水。」他說完,站起身,撣了撣衣服上的塵土。

    我想起身,可是剛才一陣顛簸,身上的骨頭像散了架子一樣,手上又有傷,不能用手去拄地面。離岸看出我的苦惱,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

    我用手背撣了撣衣服後面的土,對離岸說道:「今天要多謝你。」

    離岸笑道:「無須客氣,記得你欠我一頓酒。」

    我說道:「好!只要公子想喝,我隨時奉陪。」如果是在開元年間,我一定會懷疑他是詩仙李白,可惜年代完全不對。

    離岸把手指放在唇邊,打了一個哨子,他的馬兒「噠噠」地跑了過來。他拉住馬兒的韁繩,對我說道:「我還有事要辦,就先走了,我想梁王殿下會找過來的。你這個樣子是不能騎馬了,就在這兒等他吧。」

    我說道:「你去忙吧,我用擔心我。」

    離岸點點頭,留下一個魅惑眾生的笑容,翻身上了馬背,絕塵而去。

    沒一會兒,李愔帶著兩個隨從趕了過來,見我在草地上坐著,下了馬,來到我面前,問道:「慕雪,你怎麼樣?沒事吧?」

    我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李愔,伸出兩隻手,用事實告訴他我有事。

    李愔半蹲下來,握住我的手,不是看我的傷,而是盯著我手上的帕子,看了一會兒,說道:「離岸來過了?」他的口氣不是疑問的,而是陳述,是肯定。

    我不解的看著手上再普通不過的帕子,想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的,上面沒有花紋,也沒有特殊的標記特殊的味道,李愔怎麼就能憑借這一塊手帕就斷定離岸來過呢,還是,他是通過別的什麼看出來的。我百思不得其解,看著李愔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愔拉著我的手,說道:「只有他會用這種純白又沒有點綴的手帕,也只有他會這麼打結。」

    我看看我手上紮著的手帕,又看看李愔,就憑這個他就能斷定手帕來自離岸,他未免對離岸也太細心了吧,或者說這兩人太有默契了。想像著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時的養眼程度和和諧指數,他們該不會是那種關係吧!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資深腐女,我發現的規律是:越是優秀的男人越容易同性相吸,特別是像李愔和離岸這種長得又帥又有個性的。這兩個男人,一個放蕩不羈,一個超然物外,都是造物主的傑作,他們簡直就是絕配啊。

    李愔被我看得有些發毛,問道:「慕雪,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想了想,擔憂的看著我,「你不會是嚇傻了吧?」他說著,伸手要摸我的額頭,我拍掉他的手,說道:「你才嚇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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