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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9差距 文 / 依月夜歌

    一路拉著楚宜桐走過四方橋,穿過銀桂街,來到了金桂街上,遠遠的,就看到對面走來朱月馨和舒姚清兩人。

    朱月暖這才放緩了腳步,拉著楚宜桐上前,在染錦布坊的坊門前,雙雙遇到。

    「姐姐,姐夫。」朱月馨的氣色看起來極好,紅潤的雙頰染著嬌羞,及腰的青絲半挽,梳成了流蘇髻,身上穿著一襲玫紅色齊胸儒裙,寬大的衣裙倒是掩去了她的曼妙,卻也掩飾了不妥之處,整個人看起來溫婉而不失靈動,看到朱月暖和楚宜桐,笑著向兩人行禮。

    「見過姐姐,姐夫。」舒姚清跟著行禮,今天的他明顯隆重的打扮了一番,脫去了月白色儒服,換上一襲碧色錦袍,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煥然一新,倒也是儀表堂堂。

    「一家人,不用多客氣。」朱月暖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態度不熱絡,也不冷漠,平常的很。

    倒是楚宜桐客氣的還禮。

    「姐夫先請。」舒姚清讓到一邊。

    「請。」楚宜桐站在一邊禮讓。

    「我說,你們還打不打算進門了?」朱月暖看著兩人禮讓來禮讓去,不由微顰了眉說道。

    舒姚清聞言不由失笑:「姐姐,姐夫為長,先進門應該的。」

    「走啦。」朱月暖點了點頭,直接拉著楚宜桐邁進大門,一邊叮囑後面的悅茶,「悅茶,招呼好二公子。」

    「大小姐,大姑爺,二小姐,二姑爺。老爺夫人都在主院花廳等著呢。」朱福笑著迎了上來,一邊揮手讓幾個小廝上前接了兩家的禮擔。

    楚二炳交接了禮擔,也沒和楚宜桐招呼,和悅茶示意了一下,直接溜走了。

    主院的花廳裡。上首位置上,朱和依然拄著枴杖微閉著眼睛坐著,沒有了牙齒的嘴不住的抿著,朱雪娘和朱清蓮兩人在一邊低語。

    朱廣晟陪楊伯夏坐在一起對弈,楊慕正站在一邊觀弈。

    楊慕萍有些焦急的等在門邊,身邊聚著楊慕芝、楊慕青和楊慕玲。

    朱廣昱卻大咧咧四下打量著。其他人卻沒有再看到,朱韻娘和徐恆江也不見蹤影。

    「來了來了。」楊慕萍身邊的丫環先朱月暖幾人一步跑到花廳報信,楊慕萍頓時眼前一亮,精神了起來。

    朱月暖幾人進了花廳,一番寒暄見禮。悅茶和朱月馨的兩個丫環一起分送了帶來的禮物。

    很明顯,舒家到底比楚家家底厚一些,

    悅茶幫著把李玉娘準備的禮物一一分送,朱月馨身邊的丫環也一一送上舒家的禮物,頓時,高下立見。

    舒家到底比楚家家底厚一些,帶來的禮物明顯比楚家要高一檔,分送到各人手中。楊家和朱家的人明顯反應不同。

    楊家人對舒家的禮只是禮貌的接下,對楚家那簡單的糕點反倒一個勁兒的稱讚,而那邊。朱雪娘第一個就把楚家的禮包放到一邊,拿著舒家的東西讚不絕口,倒是朱清蓮在一邊暗暗拉住朱雪娘,扯開了話題,才算圓了場面。

    「遊學的事,可想好了?」楊伯夏笑看著楚宜桐和舒姚清。不過,明顯的。目光間對楚宜桐的關注更多一些。

    「願聽外公教誨。」楚宜桐沒有半點兒猶豫。

    「孫婿慚愧,馨兒身體柔弱。孫婿不放心她一人在家,所以……有負外公厚望。」舒姚清卻衝著楊伯夏不好意思的作揖,嘴上說著慚愧,臉上卻沒有什麼愧色。

    「無妨,遊學之事,全在個人,而且,也並非人人都要遊學。」楊伯夏倒是沒說什麼責怪的話,只是點了點頭。

    「外公,書院的遊學不都是開年才開始的嗎?怎麼今年特別早?」朱月暖站在楊伯夏身邊,討好的給他捶著肩,瞅著空兒提出疑問。

    「你不是整天學你小舅的話,說什麼特殊情況特殊對待的嗎?」楊伯夏抬頭斜睨了她一眼,笑道,「別家子弟尚且費心費力,自家兒郎,又是資質如此好的苗子,自然要更加用心的培養才是。」

    「那,過年能回來嗎?」朱月暖又問。

    「嗯?你希望能回來還是回不來?」楊伯夏聞言,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問道。

    「當然是能回來啦。」朱月暖坦然說道,「外公,您也不想想,這才新婚幾天,您就把人給搶走了,總不能讓我頭一年在楚家過年,就要看公婆的臉色吧?所以,必須回來。」

    「你這丫頭,沒羞沒臊的。」楊伯夏抬手指了指她,朗聲大笑,「罷罷罷,為了我家暖暖不用看人臉色,這次遊學便到年前為止吧,不過,如此一來,明年開春,卻是要與別的學子一起,出外遊歷六個月,直接赴京都應試,可有意見?」

    「我沒意見,絕對沒意見。」朱月暖嬉笑著,更加狗腿的給楊伯夏捶肩捏胳膊,一邊沖楚宜桐看了一眼。

    「全聽外公安排。」楚宜桐彬彬有禮的作揖,笑得一如既往的溫潤。

    「這樣……」楊伯夏捋著長鬚,略一沉吟,沖一邊的楊慕正說道,「那便先安排在岱山書院,你親自帶吧。」

    「好。」楊慕正含笑點頭。

    「對了,一會兒先出個題,給他兩人好好的摸摸底,看看肚中到底有多少墨水。」楊伯夏突然想到一件事,「禹知呢,能解得了我們家暖暖那樣刁鑽的題,,應該是差不多了,但瞧著這臉色、這身板……嗯,應該多加強些武方面的課程,將來若能有一官半職,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

    生可不行,這點是重中之重,做什麼事,前提就是得有個好身體。」

    朱月暖聽到這兒,微微一怔,捶肩的雙拳也頓了頓。

    「怎麼?你有意見?」楊伯夏立即斜眼過去,問道。

    「沒有沒有。外公說了算。」朱月暖立即送上一記馬屁,笑逐顏開的再次捶起了肩,但看向楚宜桐的目光中卻多了一絲古怪。

    「還有你,雖然無法隨禹知同往,但。明年科舉卻是必然的,閒時在家,也不能鬆懈,待一會兒摸完底,讓你大舅給你列個課程,好好在家溫習。」楊伯夏也沒有忽略舒姚清。淡淡的叮囑了一番。

    「是。」舒姚清立即應下。

    「走走,現在就去。」楊伯夏說著便站了起來,揮著手招呼道。

    「爹,都快開席了,吃了飯再考不遲呀。」楊慕萍忙攔下。勸道。

    「吃飯著什麼急?等到你這兩個女婿都中了舉,我到時,一定來你家吃上十天半個月。」楊伯夏固執的說道,揮著手就往外走,走到門邊又回頭沖眾人說道,「你們要是覺得餓,就先吃吧。」

    楊慕芝等人頓時面面相覷。

    「書房在哪?」楊伯夏這時又退了回來,衝著朱廣晟問道。

    「岳父這邊請。」朱廣晟忙快步出去。在前面引路。

    「暖暖,你也來。」楊伯夏喊了一聲,背負著手快步走了。

    「你們先入席吧。瞧爹這架勢,非一兩個時辰……」楊慕正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沖朱廣昱等人拱了拱手,快步跟上。

    「走吧。」朱月暖倒是無所謂,拉著楚宜桐出去。

    路上,她前看後瞧一番。衝著楚宜桐低低的問:「你真的做好準備去岱山書院嗎?要是勉強,一會兒我跟外公說。免了這一趟,等明年開春再去。」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楚宜桐淺笑,「答應的事,自然是要做到的,更何況只是去岱山書院,你都能好好的考上舉人,我自然也能。」

    「我從小習武,你又沒有……」朱月暖打量著他的身量,嘀咕了一句。

    「外公說的沒錯,他日若能謀得一官半職,手無縛雞之力,確實不成。」楚宜桐的溫和此時才裂了些許,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看了看朱月暖,安撫的笑道,「放心吧,我能行。」

    「好吧。」朱月暖盯著他盯了好一會兒,才挑了挑眉,聳了聳肩。

    「你這書房倒是不錯,只是這書架上的書,都翻了幾頁?」一進書房,楊伯夏那略帶譏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這邊的書,都是看過的。」朱廣晟陪著笑,倒是沒什麼不高興。

    「哼,這些書,暖暖八歲時就倒背如流了。」楊伯夏負手瞧了一圈,不屑的冷哼了一句,轉頭看向剛剛進門的朱月暖等人,「暖暖,你去篆寫一份去歲學子畢業的考核試卷,慕正,你隨意挑個題考考他們對民生百態的理解,至於你,還是去外面陪客人吧。」

    楊伯夏最後一句無名無姓,卻是對著朱廣晟說的。

    朱廣晟只是笑了笑,直接離開。

    「幹嘛讓我出……」朱月暖嘀咕著走到書桌前。

    「自然是看看你有沒有放水。」楊伯夏笑罵了一句,走到一邊,從朱廣晟看過的那一排抽出了一本,翻看了起來。

    「坐吧。」朱月暖沖楚宜桐和舒姚清笑了笑,指了指一邊的椅子。

    朱廣晟這書房,與其說是書房,不如說是待客室,屋子挺大,書案書架佔了一角,屏風隔開之後,還隔出一方天地,擺著茶几矮椅,倒也寬敞。

    朱月暖直接坐到了書案後,尋出紙筆默寫起楊伯夏要的東西。

    楊慕正卻是簡單,各取了一套紙筆放到楚宜桐和舒姚清面前,開口出題:「聽好了,題目只有一個字: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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