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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3可能助我? 文 / 依月夜歌

    楚宜桐並不小的書房裡,簡單結實的木質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其中不泛各類遊記野史。

    左邊處,一張寬大的書案擺放著,一邊的木筒裡插著無數畫軸。

    書案上,還攤著一幅似曾相識的畫,正是那日在杏娘子的竹屋裡眾人所說的那一幅。

    桂花花瓣滿天,樹下,紅衣女子衣袂飄飄,如一團火般飛過,只留下那靈動的背影,勾起人暇想無限。

    朱月暖一進去就看到書案上的畫,畫上已添了詩,不過,她還不及看清,楚宜桐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書,正好擋去了那兩行字。

    「楚兄也有這樣的興。」朱月暖的目光在畫上打轉,揶揄的看著楚宜桐笑道。

    「讓離揚兄見笑了。」楚宜桐也不見尷尬,只微笑著看了看畫中人,抬手請朱月暖入座。

    李玉娘熱情的送上酒菜打量朱月暖一番便退了出去,由著楚宜桐自行招呼朱月暖。

    「我若沒看錯,這畫中背影當是我那位師妹吧?」朱月暖接了酒杯,明知故問的看著楚宜桐,「楚兄既然有此心思,為何還會躊躇猶豫呢?可是另有難言之隱?」

    「此事若細細說來,怕是要惹離揚兄見笑了,不說也罷。」楚宜桐無奈的搖了搖頭,雙手舉杯,「請。」

    「請。」朱月暖拿著杯子碰了一下,一飲而下,偏不放過楚宜桐般的問,「楚兄,你我皆是同道中人,又是一見如故,此番又皆因我師妹題局之事,有什麼話不妨直言,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分析分析,畢竟,當局者迷,是不?」

    楚宜桐聞言,緩緩拿起酒壺替她滿上,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這兩年,上門提親的人不在少數,都被我以學業未成何言齊家的理由給拒了,我娘也深以為然,一心想待我金榜題名,再談親事,如今卻不意遇上月暖姑娘,所以……唉,我若應局,必定引起非議無數,我若不應局,未免……有負月暖姑娘美意,方才一直猶豫不決,偏偏這些,又不能外道……」

    「原來是這樣。」朱月暖眼中的笑意忽而變得明亮了起來,「楚兄,這會兒也沒有第三人,你與我交個底,拋去這些理由,你心裡可願娶朱月暖為妻?」

    「這……」楚宜桐臉上一紅,低了頭。

    「楚兄,不瞞你說,我此番來就是為了給師妹解圍來的,她不願嫁入秦家,此次,秦時宇便是過了九關也是必輸的局,而她又必須嫁。」朱月暖眼波流轉,主動的交待自己的來意,「所以,最後必須有一人出來解她的圍,楚兄今日之言,可決定到我該不該做這個解局人吶。」

    「離揚兄此話怎講?」楚宜桐不解的問,眉頭隱隱鎖上。

    「楚兄若有意助她過此難關,我便可以不用費心應局了唄。」朱月暖聳肩,一付無可奈何的樣子,「雖說我與她並沒正式照過面,卻好歹也是知己,如今她陷在這不尷不尬的境地,我也不好袖手旁觀任她自生自滅不是?可若是楚兄有意,她又有邀約在先,說明她對你還是認可的,那樣,我便可不用出面,以免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和不悅。」

    「離揚兄,聽你這話音,你似乎並不是為了娶她才應局的?」楚宜桐吃了一驚,身子微微前傾,看著朱月暖急急問道。

    「自然,她與我若有這般心思,還用得著設局?我直接上門提親便是了。」朱月暖瞪著眼睛,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只可惜,她知我為人,我亦知她之才,就是生不出半絲絲兒惺惺相惜之外的心思來。」

    「離揚兄,我不明白,你深知她的事,此番應局你比旁人更多幾分把握,最後勝出是極有可能的,到那時,你如何助她脫圍?你也說過,她必須嫁。」楚宜桐的淡定從容此時已有絲龜裂,緊緊的盯住朱月暖,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簡單啊,我贏了,娶她,助她離開。」朱月暖理所當然的攤了攤手,笑看了楚宜桐一眼,反客為主的提起酒壺,滿上了兩杯,端起一杯衝他示意。

    「助她離開?」楚宜桐的語氣裡充滿著疑惑,他無視了朱月暖手裡的酒,鎖了眉頭,「離揚兄,可否明言此話意思?」

    「哎呀,很簡單,就是我假意娶她,實際上呢,不過是佔個名份而已,等此間事了,放她離開,過些年,再尋個理由神不知鬼不覺的解了這樁婚事就……」朱月暖壓著揚起的嘴角,端著酒杯啜了一口,才輕描淡寫的說道。

    但,話未說完,便看到楚宜桐騰的站了起來,變了臉色的看著她:「婚姻大事豈是兒戲!!」

    聲音之大,讓朱月暖都嚇了一大跳,一時反應不過來,只一愣一愣的看著他。

    「桐兒,出什麼事了?」李玉娘急急跑到了門口,叩著門問道,她身後還跟著兩個腳步聲,顯然是楚家其他人跟了過來。

    「娘,沒什麼事。」楚宜桐聽到問話,才覺得自己失態了,有些不自在的避開朱月暖的目光,抬頭衝著緊閉的房門應了一句。

    「剛剛聽你說什麼婚姻大事,真的沒事嗎?」李玉娘還是問了一句,語氣間滿是不安。

    朱月暖抬眸看了看楚宜桐,笑著應道:「楚伯母,楚兄同我講古呢,說得興起,驚擾了諸位,實在不好意思。」

    「娘,真沒事,你們去忙吧。」楚宜桐此時已緩了臉色,快步過去開了門,溫言解釋道。

    李玉娘和楚重錘以及另一個少年立即往裡面看了看,才縮了回去。

    「讓客人多吃些酒菜,你瞧瞧你,一說得興起,也不招呼著些,菜都要涼了。」李玉娘低聲的叮囑著楚宜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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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娘,我知道了,您去歇著吧。」楚宜桐把幾人勸了出去,合上門匆匆回到原位坐下。

    朱月暖只淺笑著,正一杯接一杯的飲得高興。

    「除了這個辦法,沒別的了嗎?」楚宜桐瞧了她半晌,緩緩坐下,又是那個溫爾的俊書生,只是那語氣卻比平時低了些許。

    「若有,她便不會走這一步棋。」朱月暖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楚宜桐沉默著,骨節分明的手指無意識的摩著酒杯邊緣,若有所思。

    朱月暖也不去打擾他,逕自吃著酒菜,時不時的瞧他一眼,但,她放在膝上的左手卻不自覺的攥了起來,呼吸也情不自禁的放輕。

    「若,我去應局,離揚兄可能助我?」也不知過了多久,楚宜桐突然放下舉了一半的酒杯,目光亮亮的看著朱月暖問道。

    「當然能!」朱月暖一愣,隨即鬆了口氣,重重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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