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9女扮男裝瞧熱鬧 文 / 依月夜歌
十月十四,朱月暖招親開擂前夕,攬桂鎮上沸沸揚揚,到處都在議論朱家這樁稀罕事,也在期待著明日開擂之後的熱鬧,猜測著朱家長女最終會花落哪一家,相較之下,朱月馨和舒姚清的親事便顯得悄無聲息了些。
午後,銀桂街十字街頭的最大茶樓茗樓裡,學子們雲集二樓廳堂。
朱月暖脫下一身紅衣,換上岱山學院的儒生服,帶著悅茶出現在了二樓,慣會女扮男裝的她已然脫胎換骨般儼然成了一位風俊公子,加上眉宇間隱露英氣,這一身反倒讓她添了招搖,一上去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過,此時的二樓,只是稀稀朗朗的坐著知俞學院的學子,秦時宇和楚宜桐等人卻是沒有出現。
朱月暖目光掃過全場,旁若無人走到角落一空桌處坐下。
這一處的角度剛剛好,能把二樓廳堂裡的所有客人盡收眼底。
「公子,楚公子好像沒在這兒。」悅茶細細看過,突然冒出一句。
「哪個告訴你,我是來找他的?」朱月暖睨了她一眼,好笑的說道,「我只是來瞧瞧熱鬧的。」
「不是來找他的?那……那天你問楚公子打聽什麼問的那麼細做啥?」悅茶忍笑拆台,坐在朱月暖的身後,抬手招呼茶博士過來,點了一壺碧螺春,幾個小糕點。
「只是問問而已。」朱月暖的手指輕擊著桌面,目光興趣盎然的掃視著廳堂,「今兒,只是來見識見識所謂的詩會是什麼樣的。」
「詩會……你又不是沒見識過……」悅茶頓時無語了,也不去戳穿她,安靜的等著茶博士上茶。
「這位公子瞧著眼生,不是本鎮人吧?」茶博士很快便送上了悅茶點的碧螺春和些許零嘴點心,打量朱月暖一眼後,好奇的問道。
「是呀,我來自溪聆鎮,聽說貴鎮上有設擂招親的稀罕事,便來瞧個熱鬧。」朱月暖有模有樣的扮著外鎮的公子哥,一舉一動倒是頗有韻味兒。
「原來如此,那公子可是來早了,明兒才開始呢。」茶博士替她斟上茶,笑著說道。
「無妨,早來早有個安頓的地方。」朱月暖端起茶杯,蓋子邊沿撥了撥,微斂了目湊在鼻端聞了聞,才抿了一口,片刻,才讚了一句,「好茶。」
「謝客人讚,慢用。」茶博士笑得開心,沖朱月暖微躬了躬身便自行退開,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這時,樓梯口響起了一串腳步聲。
悅茶沖那邊瞧了一眼,向朱月暖提醒了一句:「公子,是秦公子他們。」
「莫理他們。」朱月暖沒什麼興趣的抬起眼皮瞅了一眼,又逕自把注意力放到其他人身上。
在場的其他人,言談間雖然聲音不高,倒也能聽個清楚,說來說去的,都離不開朱家大小姐設擂招親的事。
「沒想到,這朱家大小姐倒是生財有道,居然出了這麼一手,十銀,也不過是戲園子裡瞧個戲曲兒的銀子,大家還真的會掏,這一次,她可是能進不少銀錢啊。」秦時宇等人還沒上樓,便聽到康子牧的笑聲傳來,一開口便說的朱月暖。
朱月暖想不理會都難,她從眾人身上收回目光,邊喝茶邊轉向了樓梯口。
只見,秦時宇和康子牧一前一後走了上來,後面跟著孫多福等十幾個知俞學院的學子。
「她此舉,倒是消了我心頭些許顧慮,之前還擔心她過門以後,會惹我祖母閒氣,如今倒是我多慮了。」秦時宇似乎心情極好,搖著玉扇悠悠然的回話道,「我祖母便是掌家生財的能手,此番事了,我祖母定會喜歡上她,如此,以後也能清靜不少了。」
「切,他就這麼有信心小姐會嫁他?」悅茶不滿的嘀咕了一句。
「噓!」朱月暖衝她豎了豎手指,瞇了瞇眼睛笑道,「他說他的。」
「可他這樣,是壞小姐的清譽。」悅茶還是不高興。
「擂台都擺了,什麼清譽。」朱月暖捏了一塊桂花糕細品著,無所謂的說道,「我還是比較好奇,他的信心來自哪裡。」
說話間,秦時宇等人已經坐到了臨窗的一溜位置上。
「此番有舒兄相助,秦兄還怕與舒兄做不成連襟?今兒這詩會,秦兄理當作東哇。」孫多福略顯誇張的聲音在一邊響起。
朱月暖眼皮略動,抬眸瞧了過去,打量片刻,她端著茶杯住,不動唇形的問:「悅茶,哪個是舒姚清?」
「二姑……」悅茶有些驚訝,不過,見朱月暖這般,她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不動聲色的轉向那些學子們,「這裡面沒有。」
「哼,算他識相。」朱月暖撇了撇嘴。
「公子,怎麼了?」悅茶疑惑的問。
「前日,朱月馨曾來打聽過此次的題局,明白的告訴我,是秦時宇讓舒姚清打聽的。」
廖廖數語,悅茶已然明白了朱月暖的意思,眉宇間便染了幾分不悅:「二小姐過份了!」
「還好,她夠坦白。」朱月暖倒是以為然。
就在這時,樓梯口再次響起了腳步聲,這次上來的,卻是楚宜桐和之前參加過社的學子們。
「公子,楚公子身後,第三人便是舒公子。」悅茶看到這些人,立即悄聲提醒道。
朱月暖立即看了過去,不過,目光還是先落在了楚宜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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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楚宜桐依然拿著他的書,雲淡風清的走在最前面,與樓上眾學子溫溫和和的拱手行禮,神情間倒是看不出什麼。
而他身後的第三個書生,個子與楚宜桐相仿,身形微壯,濃眉大眼,肌色也比楚宜桐偏黑些,此時一臉笑容的跟著打招呼,臉上竟隱現酒窩,瞧著倒不像書生,反有些陽光大男孩的韻味。
「舒兄,一塊兒坐唄。」孫多福在那兒招呼開。
「多謝孫兄,我這邊坐也是一樣的。」舒姚清卻客氣的抱拳,跟在了楚宜桐身邊。
眾人紛紛落座,頓時,楚漢分明。
舒姚清那一邊的人圍繞著楚宜桐而坐,而這邊,秦時宇和康子牧成了中心。
朱月暖見狀,兩眼彎了彎,端起茶杯若有興趣的作起了壁上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