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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八章 蘇天明死亡事發地 文 / 汝那

    她看向岑曉梅,她也好不到哪裡去,整個一白毛女。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笑起來,倚著兩棵松樹大口大口喘氣。

    山裡面天黑得早,很快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要不是手電筒照著,蘇三連近在咫尺的岑曉梅都看不見。

    岑曉梅氣喘吁吁:「要是真有棕熊,我們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蘇三笑起來:「你怕什麼,大風大浪裡淬過的人,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岑曉梅受了鼓舞:「就是,周文籍跟柳眉都打不倒我,棕熊算什麼?」

    走了幾步她又說:「其實周文籍第一次跟我見面的時候,曾經說過我長得很像他一個舊人。他跟我在一起總是走神,一開始我以為他是想起了死去的妻子,那時候還覺得他是個長情之人,如今才知道,他是在想柳眉。可惜我這個大傻瓜,還以為自己可以跟他攜手餘生,卻原來只是別的女人的替身。」

    聽她這麼落落大方的提及那兩個人,蘇三一時間竟無限唏噓,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被騙的何止你我,還有我爸呢。那幾年我媽死活要離婚,我爸還覺得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把能給她的都給了。他哪裡知道,人家早已經……」

    「各人有各人的命,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周文籍曾說過,就算全世界反對,他也要跟柳眉在一起。你我何不成人之美?」

    蘇三歎口氣:「原來只有我一個人看不開,只有我一個人沉迷於舊事無法自拔。」

    「有些人永遠不配得到原諒,但我們要原諒自己。」

    「是啊,有些人對我而言,就像,就像……」

    岑曉梅脫口而出:「就像在機場,等一艘船。」

    「就像他站在你身邊,卻隔著整個銀河。」

    就在兩人討論著周文籍和柳眉的時候,岑曉梅摸了摸鼻尖說:「怎麼突然刮起風了?」

    兩個人手拉手穿過厚厚的迷霧,樹林裡越來越黑,蘇三記得以前啞巴叔說過,這樣的天氣要是起風,那麼多半是要下雨,而且還是暴雨。

    「快走,可能要下雨。」

    兩人加快速度,走了差不多十分鐘,突然狂風呼嘯,霧氣是沒有了,可是太空突然劃過一個閃電。

    好在目的地就在前方,深一腳淺一腳頂著大風艱難前行,蘇三的手電筒被風吹跑了。

    她大喊著去追,岑曉梅拽住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豆大的雨點狠狠砸下來。

    這是此生蘇三走過的最艱難的一段路,狂風挾裹著暴雨傾盆而下,她們成了兩隻落湯雞。

    蘇天明住的房子早已經灰飛煙滅,要不是那個湖泊紋絲不動在那裡,蘇三真不敢確定這個廢墟一樣的地方就是爸爸曾經生活了將近四年的地方。

    好在當年啞巴叔搭在湖邊的小亭子還在,蘇三抓著岑曉梅跑過去,無處可去,只能在這裡避一避雨再說。好在穿了雨衣,只有袖子和褲腳濕了,身上倒還好。

    這一次兩人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又找不到柴火取暖,只好抱著彼此縮在角落裡取暖。

    蘇三大病初癒,噴嚏一個接一個打起來就沒完,岑曉梅很擔心她會發燒,就準備打電話叫人來支援。

    蘇三拽住她,搖搖頭弱弱地說:「不要,我想……陪陪我爸爸……」

    因為這一句,岑曉梅心軟了,拿雨衣擋在欄杆邊形成一個薄弱的圍牆,抱著蘇三坐等雨停。

    蘇三是被陽光刺得醒過來的,身上蓋著岑曉梅的風衣,而她不見蹤影。

    渾身酸軟坐起來看著外面,經過一夜大雨的沖刷,地面乾淨了許多,但是那些燒成黑炭一樣的木頭還清晰可見。

    也許,這裡有爸爸身上的一塊肉,也許……

    蘇三不敢往下想,她只是發瘋了一般跑過去,仔仔細細在地上尋找著什麼。

    爸爸獵槍的槍管燒得變形了,捲曲在一起躺在角落裡;啞巴叔的水煙袋燒得變形了,只剩下煙嘴那一截無聲地訴說著什麼;還有很多很多,她無從分辨。

    房子的頂樑柱算是比較結實,但也斷成好幾截零零散散堆在山腳下,蘇三順著尋過去,找了根棍子扒拉著,連她只都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

    岑曉梅大汗淋漓抱著乾柴火從樹林裡跑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蘇三跪在地上,雙手在地上刨著什麼的一幕。

    她丟了柴火跑過去,看見蘇三的雙手已經因為用力而鮮血淋漓,是什麼樣重要的東西,能讓她這樣?

    「蘇三你找什麼?」

    蘇三依舊刨著,很快從灰燼中找出來一個東西。

    岑曉梅只看出來是一個類似於鐵環的東西,上面糊滿了泥土,別的看不出來。

    蘇三欣喜若狂地跑到湖邊,彎腰很認真地清洗那東西,等她看清了是什麼東西後,坐在地上哇一聲哭起來。

    岑曉梅趕忙跑過去,看清了那東西的樣子。

    是一個五角星形狀的鐵環,正中間鑲嵌著一個著和服的小姑娘站在樹下的圖像。

    她剛想問怎麼回事,蘇三已經爬起來又衝到剛才的地方,一邊哭一邊尋找著什麼。

    「這是爸爸多年來隨身攜帶的東西,上面那個穿和服的小姑娘是我。爸爸說,日本是個好地方,我第一次出國,就是去的那裡。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我一個親人也沒有了,愛我的人,全都被他們害死了。」

    刨了一會兒什麼也沒找到,蘇三惱怒地抓起一把灰燼灑在空中,哭著大喊:「他們害得蘇家家破人亡,自己卻逍遙快活,憑什麼呀?」

    岑曉梅把蘇三拉到自己懷裡:「三三聽我說,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蘇三泣不成聲:「過不去,因為我是蘇天明的女兒,蘇碩的妹妹,你懂嗎?」

    岑曉梅早就後悔不該跟著蘇三來這裡瞎起哄,去哪裡不好,偏偏來蘇天明死亡的事發地,這簡直是雪上加霜。

    感情裡受挫的女人,哪裡聽得進去什麼道理?

    可恨這裡只有她跟蘇三,要是多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在,就可以把蘇三帶離這裡,總比在這裡哭鼻子的好。

    哭夠了,蘇三把鐵環小心塞在口袋裡,一言不發跟著岑曉梅走到亭子裡坐下。

    「休息下我們得出去了,有些事情,終究是要面對的。」

    「無法面對怎麼辦?」

    岑曉梅看著面前的一片狼藉,想起這個地方曾經住過本市人人聞風喪膽的大人物,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周文籍給自己的那些虛情假意,不禁歎口氣:「周文籍原本要送我出國,可是我拒絕了。有時候想過要報復,可是,他要是不好,我更加難過。」

    「你愛他嗎?」

    她笑了笑:「我愛不愛他,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他也從來沒有在乎過。」

    蘇三像是想起了什麼:「你要是愛他,我可以幫你。」

    岑曉梅詫異地看著蘇三,知道她並沒有開玩笑,心下狐疑著:「柳眉是你媽……再說,你怎麼幫我?」

    蘇三看著空中的一個點,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她抓住岑曉梅的手摁了摁:「你要是嚥得下這口氣呢,最好出國去再也不要回來,眼不見為淨。你要是嚥不下呢,我可以幫你出口氣。」

    岑曉梅猶豫了,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周文籍拿她當棋子,臨了一腳踹開,一張支票就想為一段感情蓋棺定論,確實可恨。

    可是,每當這樣的念頭冒出來,又覺得自己不是那樣的人。別人辜負了自己,自己就去報復,是對這一段感情的玷污。

    「還是算了,沒那個必要。」

    蘇三笑了笑:「我也就是隨便說說,再說,我哪有那通天的本事。」

    休息夠了,兩個人牽手出了老林子,昨夜走過的那條捷徑如今已經是朗朗乾坤,因此很快到了停車子的地方。

    老遠蘇三就看見車後面停了兩輛車子,看起來像是元宏的。

    車子旁邊站了兩個人,她心下有些不好的預感,昨晚從南郊老宅出來,她就任性地關機,元宏該著急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可以依靠的人,也只剩下了他。

    走近了才發現並不是元宏,而是張勳和肖明義。沒見到周漾蘇三心裡悲喜交加,岑曉梅說得對,在機場,等一艘船,就是這樣的感覺。

    「兩位哥哥怎麼來了?」

    張勳看了一眼岑曉梅,禮貌地點頭問好:「岑小姐好,我們老爺找不見三姑娘很是著急。這不,少爺知道你們進了老林子,進去找你們,還沒出來呢。」

    岑曉梅看了看表:「我下午有個約會,三三你……」

    蘇三脫口而出:「你先走,我等等我哥哥,我們電話聯繫。」

    岑曉梅點點頭,上車走了,蘇三看著她走遠,板起臉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有必要那麼虛假嗎?周爸爸是怕我在岑曉梅面前亂嚼舌根,所以才著急忙慌出來找我吧?」

    張勳不好說其實是周漾非要出來,怕說了反而引起蘇三不高興,就說:「老爺和太太不是擔心你嘛,你久病未癒,老林子霧深露重,實在是對你無益。」

    蘇三呵呵笑起來:「究竟是怕霧深露重對我身體不好,還是怕我發現什麼蛛絲馬跡順籐摸瓜找到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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