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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一 說撥開塵封 文 / 景奇說

    gmtcontent-type:text/html;charset=utf-8transfer-encoding:chunkedconnection:keep-alivevary:aept-encodingset-cookie:jsessionid=6a5bb09441bc7d4a2e73b13a9641671a;path=/????????第六十一說撥開塵封????褚墨和同事簽完主管交待的幾筆合同,並沒有著急回去,將餘下的工作交予同事便分道揚鑣,輾轉去了r市,他想要去那個地方探尋一個心中的疑惑。

    他以當事人的身份向n市法院提交了居民身份證件和信息,經過幾道手續終於獲得批准,預約在第二天上午進行卷宗查閱。

    月夜清冷,冰涼如水的空氣像是沒有溫度,在酒店住下才漸漸暖和起來。夜裡十點,一路的疲憊卻讓他沒有睡意,透過窗戶看向天空,月光輕盈而殘忍。他在腦海裡搜索著童年的點滴記憶,搜索著以前拒絕碰觸的傷,記得奶奶曾說,自己能平安從毒販子手裡救出來,是因為「那個人」為他擋了子彈,從小他就認定這是奶奶為那個人開脫哄他的話,每每提起他都是反感的不想聽,可是「那個人」每逢陰雨天氣總是彎緊了腰極盡痛苦的樣子,讓他的心底深處泛起愧疚,或許真的是在小時候錯過了什麼。()

    這時,手邊的手機響起,正是他好想聽到的聲音,不由得嘴角翹起一點弧度:「這了晚了,我以為你會睡的。」

    曉悠在另一頭訴苦:「哪有那麼享福,我又在加班呢。今天拍廣告人手不夠,我被臨時拉來當群演了。剛剛手機調振動,剛看到你發來的信息,那個,我也想你了哈哈。」聽筒另一頭是爽朗與害羞的笑聲。

    褚墨笑笑,奶奶說他最近變了,比以前開朗許多,或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

    他說:「我的工作結束了,不過突然想起有件事要辦,便改了行程會晚一天回去。」

    「哦,這樣啊,」曉悠的語氣稍稍有些失望,「對了,昨天……」

    曉悠本來將向沛珊找過自己的事情對他講,但是覺得沒什麼必要,便改變了話題:「哦,我想問問你今天是不是坐在飛機前面了,聽說坐飛機前面的都是優秀的人。」

    褚墨老實的回答:「啊,頭等艙的票賣完了,只買到經濟艙的,」然後很不服氣地問,「坐經濟艙的人就不優秀了嗎?」

    曉悠嘻嘻笑著:「逗你呢,坐在飛機最前面的人是機長先生,優秀是必須的。我希望他開得穩妥妥的,讓我快點見到你。」

    「聽你這意思,還真是想我了。」

    「嗯,不說了,導演說還得拍一個鏡頭,bay。」

    掛掉通話,褚墨將手機捂在心口,明知這樣的習慣不好,但感覺心裡好踏實。想著她,竟然安心下來漸漸睡著了。

    ∼∼∼#∼∼∼

    第二天,他按照預約的時間再次來到法院,跟著工作人員走進通往卷宗閱覽室走廊,帶路的工作人員是個年輕的女孩,估計是屬於外貌協會的,一路上超熱情的向他普及法律知識:「別看又是簽字又是蓋章的,可不能嫌麻煩,現今國家允許當事人直接查閱呢,要是擱03年以前審結的民事案件,裝訂歸檔後再想看必須得通過代理律師才行,手續啊那個繁瑣……」

    褚墨並沒有在意那女孩說了些什麼,看上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女孩絮絮叨叨的語音漸漸在他耳邊弱化,感覺像是接近一個時光隧道,馬上他就能看到當年那段陰霾,神情變得鄭重而凝神,18年的綁架案——他是被綁的那個孩子。

    閱卷室值班的工作人員將一份卷宗取了出來,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便交給他。在寬敞的閱卷桌上,他輕輕翻動著那些紙張,經過時光的洗禮這些材料已變色發黃,紙張間透著一股陳舊的腥氣。整份檔案裝訂地厚厚的,裡面用很多專業術語以及並不生動的文字記錄著事件的始末,下意識裡,他一直想看到那個人的名字有沒有出現在卷宗裡,他一張一張仔細的看著,連目錄和傳票也看得很仔細。

    終於在卷宗後半部分的集體討論筆錄和庭審筆錄中,他看到相同的一段描述:「……被告人主犯嚴x與從犯馬x涉嫌綁架兒童,在解救被綁兒童的過程中,被告人嚴x持搶反抗,導致被綁兒童其父身中兩槍及一名警員左臂受傷,截止此筆錄正在救治中……」

    又重新翻看了一遍,缺失的記憶被填補,在自己昏睡的時候竟然發生著這麼多的事……

    當天「那個人」毒癮發作的厲害,讓小褚墨坐在車裡等,得到白粉後才發現身上根本沒有帶錢,精神恍惚中與毒販們糾纏,不小心打翻正在稱重的白粉,與地上的泥土混在一起,那些人當然惱怒上前便是拳打腳踢。

    最後他寫下字據再三保證加倍賠償才得以脫身,當他鼻青臉腫的從門裡爬出來,發現孩子不見了,他發了瘋似的到處尋找。他懷著一線希望想看看孩子是不是賭氣自己回家了,便跌跌撞撞地跑回褚宅。

    當時褚爺爺剛從外地回來就聽到孩子失蹤的消息,心梗發作不能呼吸,奮力吐出幾個字:「報警……救……孩子……」

    褚爺爺在家人一片哀呼聲中拉往醫院急救,生命渺茫之時,「那個人」正配合警察找到毒販的窩藏地,只是那些人拐走了孩子已經轉移了。在附近村民的線索中,他們帶著警犬一路搜索,終於在四天後搜尋到百里之外的大山裡。

    那些毒販見行蹤暴露,拚命抵抗,竟然隨身攜帶著違禁槍支,最後被警方擊斃,「那個人」搶在警察前頭奔進草屋,抱住發著高燒昏迷的孩子痛不欲生,卻不想那個壯漢在臨死前撐著一口氣朝孩子舉起槍來,「那個人」忙護起孩子朝外逃,腰間一槍,腿部一槍……

    怪不得追悼會上「那個人」一直蜷縮著,原來不僅有愧疚還有難忍的痛感,身體與心理的雙重折磨不是那麼容易克服的吧,原來這些才是事情的全部……

    褚墨從卷宗閱覽室走出來時,像是扔下了背負許久的包袱,緩步走出了那段陰霾的路,一階一階走下台階時卻頓感無力一下子坐了下來,久久沉默不語。

    無論任何人,在年輕的時候都會走很多彎路,為自己的成長付出代價,甚至追悔莫及。但時間仍要一點一點前行推移,總會讓人漸漸明白,有些事是可以原諒的,而有些人是不能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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