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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二 說超級大水痘 文 / 景奇說

    gmtcontent-type:text/html;charset=utf-8transfer-encoding:chunkedconnection:keep-alivevary:aept-encodingset-cookie:jsessionid=d4d805dbb82326cb2b0c8246ab94184f;path=/????????第五十二說超級大水痘????曉悠清早一睜開眼,發現身上多了一層薄被,應該是褚墨學雷鋒給蓋的,再看看學雷鋒這那位,正四仰八叉的倒在另一個沙發上看天花板。()她忙起身去瞧病號,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這狀態比昨晚更遭,那些水痘歡快的長著,歡快的跳著,歡快的爆著,一個個都是水噹噹的超級大水痘,褚墨原本的帥臉已蕩然無存。

    從他黑眼圈的程度來看,應該是一夜未眠吧?曉悠不禁嘖舌,上帝呀佛祖呀,他真的就這麼一秒一秒熬到早上6點了麼?

    相比之下,曉悠深感能在小時候出水痘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她記起自己是在上幼兒園的時候中獎的,嘛事沒有,雖然癢癢,但不撓也就不撓了,在家裡看動畫片那叫一個倍兒爽。水痘出完,她也在家裡玩了一個星期,上學的時候她還洋洋得意地向小朋友炫耀來著。

    為了表示同情,曉悠決定實行「兩手抓」的惠民政策:一手抓精神文明跟他聊天,一手抓物質文明幫他買東西。

    早餐,她熬了一點小米粥,費力得將米湯舀出來,盯著他吞刀子似的喝下去才風風火火的去上班打卡;中午下班也顧不上吃飯,匆匆買了些水果回來,用料理機幫他打好果汁,再兌些牛奶,忙完再匆匆趕回公司;晚上則是綠豆湯。實在吞不下去了,就用筷子一點一點給他滴一些。用曉悠的話說,她會像養蝦一樣的照顧他。

    這位被養起來的「蝦」先生躺在床上繼續熬時間,曉悠不在的時候,只有各種程度的癢與痛陪伴,每一下的呼吸都是疼痛難忍的折磨。

    好多次他忍不住想去抓癢,但理智大多時候還是能夠阻止。只有那麼幾次,他實在是忍不住了,便抓了幾下,那種疼也是超級難受。

    有時,他會瞪著眼睛數陽光裡的浮塵,還有春喜落下的狗毛,借此轉移一點注意力。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運動,保留一些體力喝點流食,撐到這些痘全部結痂,等待體內強大的抗體復甦殺死這些病毒。

    想著這些,他竟然奇跡般的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沒想到這個夢竟然跟現實沒有多少差別!

    記不清是什麼時候,褚墨不再喊他爸爸,直接稱呼為「那個人」,現在仔細回想,應該就是夢到這段時間吧,那段不願觸碰的童年……

    他在夢中又回到了小時候,褚宅的門口,媽媽對爸爸說:「求你了,咱們好好過日子,戒了吧。」淚水連連依然喚不回爸爸一個轉身,媽媽只是無力的緩緩滑落在門前啜泣。

    不知什麼原因,爸爸後來被強制性的鎖在屋子裡,總能聽到爸爸淒厲著嗓子砸門和求饒,爸爸安靜的時候則一片死寂,爺爺告訴小褚墨任何人都不要靠近那個門,直到改了為止。

    小孩子並不理解這是為什麼,只覺得爸爸被關著好可憐,卻很堅定的聽從爺爺的叮囑,沒有去開門。這樣的情況維持了很長時間,爸爸終於重新自由,便情緒始終低落,不愛跟人說話了。

    有時爺爺奶奶會因為生意去外地,家裡只有媽媽與保姆阿秀照顧他們姐弟倆。一天,褚溪在院子裡寫作業,他則坐在一旁學習如何系紅領巾,只是繫了好多次都不得要領,姐姐便一遍一遍的教他。正學著,一眼瞅見姐姐的直尺,隨手拿來耍玩,卻不小心玩壞了,褚溪見狀哭得稀里嘩啦。

    爸爸忽然開口勸說:「別哭了,我帶你去買。」褚溪卻不依,真嚷嚷才不去,堅持要把斷尺變回原來的樣子。當時也褚溪不過是一個孩子,小孩子倔強起來很難說通,於是爸爸提議:「要麼小墨跟我去吧!」

    媽媽見父子倆要出門一臉的不安,褚墨坐在車裡聽不清媽媽在叮囑什麼,只見爸爸一臉的不悅走進車子。

    褚墨在文具店裡挑選著直尺,因為找到與褚溪那支一模一樣的而開心,興奮的告訴爸爸有了這個姐姐就不會生氣了。

    回家的時候,爸爸卻駕車朝著反方向行駛,褚墨提醒爸爸走錯了,爸爸支吾著說:「我去看個朋友。」

    爸爸的朋友住得真遠啊,住在郊區荒涼的類似倉庫一樣的院子裡,爸爸讓他在車裡等,然後低身鑽過了一道敞開半道門的捲簾門裡,許久沒出來。

    這時有一個身材彪悍的中年人將車停在爸爸的車後面,正想鑽進那道門時看到有小孩兒,便與他聊了一會兒,很爽朗的樣子。喜歡出一些有趣的謎語讓小褚墨猜,兩人聊得還不錯,那個壯漢還說可以喊他伯伯。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然後每次出門爸爸總會滿足孩子一時興起的小要求,然後在回家前拐彎到那個奇怪的地方。

    又有一天,爸爸問褚墨需要什麼東西,褚墨正羨慕姐姐可以用鋼筆,每天吸藍色墨水再寫字太好玩了,便提出想要只鋼筆,爸爸很是高興的應著便牽著他的手出門。只是這次並沒有先去文具店,而是拐去了那個奇怪的地方。

    爸爸駕車時似乎很冷的樣子,一直縮著脖子打哆嗦。那天下著毛毛雨,天陰陰的讓人恍恍不安。他仍然在車裡等,等待的時間太長,長到足以讓一個小孩子心裡生出惶恐。

    那個喜歡找他聊天的壯漢從門後面鑽過來走到他跟前,他問:「伯伯,我爸爸呢?怎麼還不出來?」

    那壯漢手裡把玩著一塊毛巾,一臉詭異的笑:「孩子,以後跟著伯伯過吧,你爸爸把你賣給我了。」

    小孩子對於危險的氣息也是很敏感的,他並沒有被嚇到,下意識的打開車門想要跑開,卻被那個壯漢鉗子一樣的手拎了車內。褚墨一口咬在那人的手腕上,那人也不迴避,只吭了一聲就由他死命地咬著。然後一塊毛巾出現在他的視線裡,鼻子被捂上,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來,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透過玻璃窗好像是在山裡。他問屋子裡幾個打著撲克的人要爸爸,那幾個人卻是哈哈大笑,彷彿聽到最好笑的笑話,其中有一個人告訴他:「小鬼,以後你就是我們大哥的娃子,你親爸已經把你賣了。」

    褚墨定定的站著,突然絕望地哭了起來:「你們騙人!你們騙人!」哭泣卻換來那幾個人的嘲諷譏笑。

    後來那個壯漢進門也這麼說,還告訴他:「你爸拿我不少貨,哦,就是白粉兒。用你換的。」小孩兒並不明白什麼是白粉兒,只是從他們談話的口氣中隱約知道那是不好的東西,他只知道爸爸把自己賣掉,去換了那些不好的東西。

    那些人只在晚上將他手腳綁起來,白天卻不禁錮他,在接下來的幾天,褚墨只要逮到機會不停的逃跑,而那些人也不著急,慢騰騰的跟在後面,看他跑得遠了才圍堵著把手腳亂揮的他抓回去。像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殘忍得磨消著一個孩子的意志。

    就這樣,小褚墨逃跑……被抓回來……逃跑……被抓回來……

    到了第三天,他跑不動了,因為這些天他拒絕吃東西,拒絕喝水。迷糊間聽那個壯漢說:「娃子太倔,這買賣不划算喲!」幾頓填鴨式的灌水餵飯後,褚墨病了,開始發高燒說糊話……

    當褚墨再次醒來卻已奇跡般的躺在了自己家中的床上,他回到了褚宅。睜開眼睛,有醫生正在往輸液管裡推藥。他木木的看著周邊,認為自己一定是做了惡夢吧。只是,為什麼奶奶和媽媽身上會穿著奇怪的白衣服?

    後來他才得知,爺爺在褚墨失蹤期間又氣又急突發心梗過世,所有的怨言責罵都潑向爸爸。而自己的那位親爸,這個把他「賣」掉的人,卻蜷縮成一團不敢言語,追悼會上還因毒癮發作醜態百出,賓客皆知。

    或許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吧,爸爸這個名詞在褚墨的詞彙裡消失了,變成了「那個人」。每每「那個人」同他講話,他總是一言不發,只盯著「那個人」盯到對方心虛為止。而「那個人」經過數次戒毒後,發誓再也不碰白粉,帶著母女去了新加坡生活。褚墨拒絕跟去,依偎著奶奶漸漸長大,對了,還有一直悉心照顧他的保姆阿秀,他一直喊她秀姨。

    秀姨不止一次心疼地的說:「孩子啊,你知道你看你爸爸是什麼樣的眼神嗎?才八歲的孩子怎麼能這麼恨哪!小墨啊,咱把這事忘了,你還是以前的你啊好不好?」

    可是,這怎麼能忘得了啊,即便是將它深埋,還是有一天會被時光吹開塵封……

    秀姨,別再捧著我的臉哭了,我現在都多大的人了,早不是小時候了……

    唉,別讓你的眼淚往我臉上掉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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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醒來的時候,曉悠略微驚喜的表情由模糊到清晰,漸漸映入眼簾,她抹了把眼淚,激動地拉過旁邊的大夫說:「終於醒了,大夫,他醒了。」

    只聽一旁一個白大褂說:「我沒說錯吧?他就是困得慌,根本不是昏迷,發燒只是起水痘的反應。你這麼大喊大叫的死人也會被吵醒的,對待病人得平穩點,別把他再給嚇著了。」說著白大褂將呆瓶的滴速調整了一下,對他說:「這位先生,你的情況挺厲害的,連嗓子、耳朵只都是水痘,何況還發燒了,這種情況最好住院觀察治療,不能大意!」

    褚墨抬起一隻胳膊擺擺手,牽連的部位一陣痛癢,難受得渾身發抖。

    曉悠忙幫他表達:「他這人平時帥慣了的,擔心形象不佳會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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