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五 第七章 仁義瓦崗 文 / 小小龍芽兒
瓦崗山寨門前的戰鬥進行的如火如荼,雙方人馬的嘶吼之聲徹響了天際,各種箭支發出刺耳的破功之聲,撕裂了空氣攪起來了一陣陣的勁風,直刮的現場的人都眼皮生疼了。
梧桐寨的嘍囉們潮水一般的湧向瓦崗寨的寨門,冒著寨牆上疾風如雨的箭支,抬著各種簡易的攻城器械,拚命的要往寨牆上爬去……
一百多身強體壯的梧桐寨嘍囉,抬著一顆不知道是什麼名目的大樹桿,呼啦啦的開始撞擊瓦崗寨的寨門,砰砰砰的撞擊之聲震耳欲聾。
「一群廢物,難道都沒有吃飯,力氣全都用到婆娘肚皮上去了麼?混蛋……」魏武通在陣營後面觀戰,見到自己的攻城隊伍半天也沒有撞開寨門,這廝不禁破口大罵起來了。
瓦崗寨的寨門的確也修的夠結實的,梧桐寨的嘍囉們抬著木頭接連撞擊了十幾次,可寨門依舊是紋絲不動,就連破損的地方也沒有見到。
「潑……」徐茂公同志瞪著一雙紅眼,朝著寨門下大聲疾呼。
十幾個瓦崗寨的嘍囉兵抬著一口大鐵鍋,鐵鍋裡面是熱滾滾的油水,其中還摻雜了一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刺鼻的怪味撲面而來,熏得直讓人作嘔。
「嘩啦啦……」滾燙的熱油像是瓢潑大雨似的,兜頭兜腦的朝攻城門的嘍囉頭頂灌了下去……
「滋滋……」頓時間一陣肉香從寨門前騰空而起,極像油爆五花肉的味道,又像是油滾松香肉的味道,卻還有皮肉燒糊了的氣味飄散開來……
「你這個不爭氣的老傢伙,尼瑪,竟然都流口水了……」徐茂公同志斜著一顆腦袋,非常睥睨的朝著魏征老貨說道。
「我呸……你丫的見過流口水能流出早餐的麼?魏爺、爺我吐了,嘔……」魏征老貨彎下腰,不停的嘔吐起來了,什麼菜葉子、紅燒肉絲、魚塊啥的,噴了一地……
「唉!老魏啊,你這腸胃不好啊,等打完戰,去抓幾副藥來喝吧……」徐茂公同志搖搖頭調侃道。
「嗷……嘔……」魏征老貨彎著腰,吐的一塌糊塗,哪還有力氣回答徐茂公的話……
「啊,燙死我了……」
「嘶……救命啊……」
寨門之下,梧桐寨的嘍囉們被滾油燙的哇哇的叫,慘叫聲不絕於耳,那些身上沾著滾油的人,不是皮開肉綻就是起了一身油泡,痛的只在地上打滾。
「抬不住了,撞木上全是滾油,咱們撤退吧……」有的人高聲叫道,叫的聲音顯得異常恐懼,聲音都是在顫抖一般。
「撤回去也是死啊,還要死全家,嗚嗚嗚……」又有人哭泣起來了,哭的如同三歲小兒一般。
「我不想死在這裡,我還有爹娘,我還沒有盡孝呢,嗚……」有人又如此哭泣道……
其實他們這些人都只是梧桐山附近的山民百姓,很不幸的被魏武通捉上了山,又以他們的親人性命相威脅,這才不得不賣命給梧桐寨了,在這之前他們誰都沒有經歷過如此血腥的場面。
「……快,快點爬上去,快……」梧桐寨的一個大刀手惡狠狠的衝著十幾個正在搭梯子的嘍囉叫道。
「砰砰砰……」幾十塊石頭磚瓦從瓦崗寨的寨牆上砸了下來,那些剛剛才爬上去幾步的梧桐寨嘍囉就給砸了下來了,不是當場砸死了,就是頭破血流的傷在地上了。
「你們這些混蛋,快從地上給我爬起來,繼續往上爬……」那名刀手揮舞著大刀,不停的威脅道。
「……他們的防禦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們沒辦法攻上去……」一名受傷的梧桐嘍囉實在是氣不過,於是出聲叫道。
「膽小鬼,我砍了你……」那名刀手狠狠的撲了上來。
「噗……」一刀下來,剛剛那個說話的嘍囉就被砍倒在地上,一顆不甘心的頭顱越起,又不甘的掉在了地上,這顆頭顱的雙眼都還沒有閉上,眼睛裡充滿了憤怒和怨恨。
「……啊,不幹了,我不幹了,我要回家,我……」一名年輕的嘍囉嚇的意志崩潰了,從地上爬起來後哇哇的亂叫,抬起腳就要往後跑。
「噗……」那名大刀手毫不留情,上前就是一刀,將這名年輕的嘍囉劈成了兩半,鮮血淋漓,內臟流了一地……
「啊,你們不是人,是畜生,我、我跟你們拼了……」一個年歲較長的老嘍囉大聲咆哮起來了,揮舞著手中粗糙的木質長矛就衝著大刀手衝了過去……
「……反了你們,我砍死你,你敢反抗,難道不怕寨主殺你全家麼?你這是在找死……」那名刀手也嚇到了,於是大聲威脅起來。
那名衝上來的老嘍囉聽見刀手的威脅聲,奔跑的腳步立即頓了頓……
「噗……」那名刀手卻是趁著老嘍囉停頓的時機,一刀將那老嘍囉砍倒在地……
「真是沒有天理了,兄弟們,左右不過是個死,攻打瓦崗寨是個死,不打咱們也是死,咱們沒法活了,不如拼了……」一個梧桐寨的小嘍囉絕望的叫道。
這個喊著要拚命的嘍囉就是那個受了箭傷,名字叫狗子的那位了,本來他就受了傷,不光沒有得到應有的救治,反而還被派來攻寨門,本來他就窩了一肚子火氣,這時候卻完完全全爆發出來了。
「混蛋!你們想要反了麼?不顧你們親人的死活了麼?」這個刀手見到十幾二十個嘍囉拿著武器慢慢像他圍了過來,這廝不禁也驚慌起來了。
「你們……」這刀手話還沒有說完,那個叫狗子的嘍囉已經是率先動手了,十幾二十個人一起動手,這刀手根本就來不及抵擋,眨眨眼的功夫,就被人搗成肉泥了……
「……這個是什麼情況?有古怪啊?」徐茂公瞪大眼睛,把下面的事情可是看了一個清清楚楚,他簡直就是不能相信自己眼睛了。
「這是好事啊!大大的好事啊……」魏征老貨和李靖同學也看了一個清楚,兩人對視一眼,都不禁叫好起來了。
這些說明什麼?這就說明敵人內部有矛盾啊,而且還是非常嚴重的矛盾啊,這樣的機會若是不利用,那可真的就是傻子了。
「哪位兄弟能把那小子給活捉上來,咱要個活口……」徐茂公同志用手一指正在寨門下準備後撤的那個嘍囉,也就是那個叫狗子的嘍囉。
「這有何難!看我的……」單二爺跳將起來叫道。
只見單雄信從地上摸起一截長長的麻神,非常利落的打了一個結,做成了一個繩套,右手拽著繩套在頭頂不停的甩動轉圈,接著呼啦一下,繩套飛了出去,一把便套住了正在轉身往後撤的嘍囉腰桿上了……
那個名叫狗子的梧桐寨小嘍囉,根本就沒來的及反應過來,叫都沒來得及叫喚一聲,便被單二爺扯著飛快的吊上了寨牆了,一直到這小嘍囉上了寨牆,他的同伴們都還沒有發覺呢。
「……厲害啊,單大哥,你這是在套馬啊?」柳大少爺剛好瞧見了單雄信的絕技,止不住的伸出一隻大拇指來了。
……
魏武通攻打瓦崗寨的戰鬥再一次失敗了,那些嘍囉們根本就無法接近寨門,更加沒法爬上寨牆,死了不少人之後,恐懼不安的嘍囉們潮水一般的退了回來,任憑大刀手們怎麼斬殺也不肯在回頭。
若不是魏武通以梧桐山下的老弱鄉親作為威脅,以他們的家眷妻兒作為籌碼,只怕這些賤民們當場就要逃跑了。
「誰敢跑,我立即就派人砍殺了他的全家,保證讓他們死的很慘……」魏武通惡狠狠的威脅道。
魏武通原本以為自己山寨人手多,又是攻其不被,以為三下五下就搞定了瓦崗寨,然後可以進入瓦崗寨大大的搜刮享受一番,因此既沒有帶多少糧草,醫藥救護啥的更是根本就不曾帶著。
可是魏武通萬萬沒有想到,瓦崗寨竟然是如此難啃的一塊骨頭啊,都打了快一天了,簡直就是啥也沒有撈到,反而折了不少的人,氣勢大大的跌落下來了。
「……小的們,先好好休息一下,等下一鼓作氣攻下瓦崗寨,咱們再去好好享受一番……」魏武通也裝模作樣的來了一番安撫……
雙方人馬都進入了短暫的停火狀態,互相緊張的戒備著……
「快看,瓦崗寨下來了一隊人馬……」梧桐寨裡眼尖的嘍囉突然看見有一隊瓦崗嘍囉溜了下來。
「……他們好像是在尋找受傷的人啊!奇怪了,寨牆下就算有受傷的也是我們的人啊,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又有嘍囉們小聲議論起來了。
「瓦崗寨的人不會那麼狠吧,難道是要來補上一刀?」有人有這樣猜測著。
但此時是停火階段,再說瓦崗寨的寨牆上佈滿了弓箭手,人人都拉開了弓箭,虎視眈眈的戒備著,因此誰也不敢冒死上前去看個究竟……
只見這些下來的瓦崗寨嘍囉在死了的人堆裡不停的找尋,只要遇見還沒有斷氣的,也不管是哪方的人馬,通通背進了瓦崗寨裡了。
「……他們這是要幹什麼?」梧桐寨的嘍囉們一頭霧水,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快看,他們好像在給咱們受傷的弟兄包紮,好像是在替他們治傷,這、這是怎麼回事?」眼尖的梧桐寨嘍囉看的眼睛都有些呆滯了,簡直就是不敢相信自己了。
「快看,那、那不是狗子麼?他的傷口都已經包好了,還在幫著瓦崗寨的人一起救治咱們的人啊!這、這真是……」有認識狗子的嘍囉們已經是私下議論紛紛了。
梧桐寨的嘍囉們大多是梧桐山的本地鄉親,自然是都相互之間有些熟識的,見了瓦崗寨的這一幕,人人都開始心中議論起來了。
「……咱們的人受了傷,魏武通竟然補救治,嚴重的傷員棄而不顧,甚至當場被大刀手砍殺了,而相反,瓦崗寨的人卻下來救了自己的人,這……」梧桐寨的嘍囉心裡的天平開始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