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探路 文 / 小小龍芽兒
這天上午，天氣的確是非常的好，早晨的太陽已經升起來了，路邊上草叢裡的晨霧和露水早早的就消失掉了，連空氣也似乎格外的清新，給人一種特別精神的感覺。
譚家莊的確是一個大莊子，光是人口就有幾千，不過大多數的都是一些莊戶佃農，農家人都起的早，天一亮就都起來忙碌了，莊戶人家自然是為了自己一家的生計每天不停的奮鬥著，基本上也是風雨無阻。
這譚家莊由於人口多，自然房屋就多了，房屋一集中自然就形成了一條小街，雖然比不上縣城那麼繁華，但也有十幾家小店舖，大多數是出售一些農家的必備物件，什麼肉鋪啊，油鋪，雜貨鋪之類的，還有那麼一家小飯店，閒時偶爾也有幾個漢子來吃喝啥的。
由於今天天氣好，又不是什麼農忙日子，莊稼早已收割完畢了，因此這段時間閒著沒事的漢子們都早早出來逛逛啥的，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好活計，說不定哪家就需要蓋房修補屋頂呢，若是找到一個這樣的活計，也可以為家裡掙點散錢勒。
「……尼瑪，賣耙勒，有要賣耙的麼？昨天剛做好的柴耙子啊，尼瑪，有要的麼……」莊口突然來了兩個漢子，一個粗獷的不得了，一個年輕的不得了，這叫賣聲就是那位粗獷的大漢發出來的。
「……我說，咬金兄弟，有你這麼叫賣的麼？誰還敢來買你的耙子啊……」柳大少爺翻著眼皮朝程咬金說道。
「不會啊，我以前就是這麼叫的啊，你還別說，那時候生意還真的是出奇的好，我一叫喚，大家都來買我的耙子……」程咬金很是認真的說道。
「……打死我也不會相信啊，你這麼叫喚，人家還敢來買你的耙子麼？」柳大少爺奇怪的問道。
「呵呵，我還沒有說完呢，那個……我遇見那些聽見我叫賣的人，誰要是朝我翻白眼，我就讓他賣我的耙……」程咬金這逼很神氣的說道。
「那……你是怎麼做到的，快講講，我也來學習一下，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生意經，你講講，我也好好學學……」柳大少爺一時間倒是來了興趣了。
「很簡單啊，他若是聽見我的叫賣聲，聽得不開心或是翻白眼，我逮住他就揍死他，不買就揍的更狠……」程咬金這逼唾沫星子直飛的講起他的生意經來了。
「我了個擦……」柳大少爺小聲的爆了一句粗口，心裡面大叫倒霉，怎麼就挑了這逼憨貨和自己一起來探路呢，這逼程咬金就不是做探哨的料子啊。
沒錯，柳大少爺和程咬金這次從瓦崗寨下來就是到譚家莊來探聽消息的，為的就是打探譚家莊的大土豪譚天的實力的。
瓦崗寨現在才剛剛進入了軍事化訓練的正軌，已經是練了十來天了，在柳大少爺的一番激勵下，瓦崗寨的嘍囉們現在是練得揮汗如雨，人人都是咬緊牙關，紮緊褲帶，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瓦崗寨的將來，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偷懶。
可練就練唄，咋還要紮緊褲帶子啊？這原因也就沒有別的了，因為山上缺糧啊，想想柳大少爺等人接受翟讓邀請山上遊玩時，招待他們的可都是野菜啊，中餐晚餐加夜宵可都是吃的山上的野菜和山貨，柳大少爺臉都吃的發綠了。
柳大少爺一心要幫翟讓把瓦崗寨立起來，不光是他自己本身對瓦崗寨有些歷史的崇拜，同時也是為了自己的將來著想啊，想想將來瓦崗寨人才輩出，英雄無數，你說他能不起私心要去攪和一把麼，好歹這逼也想著以後多幾個拜把子的兄弟啊。
可是，現在柳大少爺雖然是上來了瓦崗寨，而且同翟讓關係也是非常不錯，這逼自己還救了翟讓兩回呢，這關係自然是無需多說，直接的就是一個鐵啊。
可是柳大少爺發現了一個大大的問題，這逼瓦崗寨與歷史上完全不是一回事啊，現在山上哪有什麼英雄好漢，那有什麼替天行道的英雄事件，山上全是一些打劫的草寇和山匪來著，除了劫財，就是劫糧，根本就沒有一點歷史上記載的模樣啊。
於是乎，柳大少爺為了自己心目中的瓦崗寨，為了自己心中的瓦崗英雄，這逼在瓦崗來了一場大變革，拾綴這翟讓這廝，硬是將瓦崗嘍囉變成了瓦崗軍，而且正在積極進行中。
在柳大少爺心中，瓦崗英雄好漢就是力量的代表，是民間精銳的體現，一旦瓦崗真的打響了名頭，這以後自己還不是兄弟好漢成群麼，柳大少爺為了這一終極目標，於是積極展開了行動。
柳大少爺認為首先就是要改變瓦崗寨的形象，現在的瓦崗還是一群山匪，動不動就是下山打劫肥羊啥的，這怎麼能行啊，名聲不好，這丫哪裡會有什麼好漢前來投靠？
那麼，打劫肥羊是不能打了，再繼續打下去名聲只會越來越差，可不打肥羊，哪有糧草和錢啊？山上這麼多的弟兄都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
不過，這也難不倒柳大少爺，既然不能打劫平民老百姓的財物，那麼自己帶著瓦崗寨的兄弟們下山除害總是可以的吧，替天行道總是可以吧，為民申冤還是可以的吧，既能得民心，又能得利益，何樂而不為呢。
這逼譚家莊的大土豪譚天就是一條大害蟲，強佔百姓的土地，欺壓良善，勾結官府，簡直是無惡不作，可不正是柳大少爺心目中的除害對像麼，而且這逼譚天還是一個大土豪啊，房產地產啥玩意都有，估計真金白銀更是不計其數啊，這丫是多好的目標啊，於是乎，柳大少爺就來了……
「咬金兄弟，你說話可要小心一點，這譚家莊實力可是不小啊，你看看，外面就有不少的人，都好像是護院莊丁的打扮，咱們還沒探聽到譚天這廝的莊園在哪，也不知道他丫有哪些產業，你這樣大大咧咧，萬一咱們暴露了身份可就麻煩了……」柳大少爺擔心的說道。
「怕啥，依著我的脾氣，哪裡還要來探聽什麼路徑，直接帶著翟讓的人馬過來，一頓刀槍劍戟，啥都搞定了，還探聽個毛啊……」程咬金不服氣的說道。
「……你這也太魯莽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應該用最小的代價換回最大的利益才是……」柳大少爺趕緊的解釋起來。
「我、我實在是聽不懂你們這些個書獃子的話，知啥知啥的，有什麼用，這丫直接揍人才是真理……」程咬金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直接上去揍人？呵呵，你丫倒是說的輕巧……」柳大少爺小聲朝程咬金笑道。
「那可不就是這樣麼？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動武，直接拿刀砍人才是……」程咬金狠狠的說道。
「唉，咬金兄弟，請問你現在知不知道土豪譚天的莊園在哪裡麼？在哪個位置啊，你說說……」柳大少爺朝程咬金這逼問道。
「丫的，你問我，我問誰啊，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更何況這裡這麼大地方，房子這麼多，就連大莊子也是不少，實在是搞不清楚啊……」程咬金囉囉嗦嗦的回答道。
「……你剛才還說直接過來砍人，搞了半天你還不知道人家住在哪裡，你砍個毛啊……」柳大少爺笑道。
「我……」程咬金無語了……
「我打死你個老不死的，員外看中了你家孫女，那是你的福氣，你老小子不知道感恩戴德，現在還推三阻四的，你家欠了員外這麼多的錢，難道不應該拿你家的地和你孫女兒抵債嗎，我呸你個老不死的……」
這街面上一幢低矮破房子裡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喝罵聲，隱隱還有一個老人的痛叫聲，偶爾還有一個少女的哭泣聲傳出。
柳大少爺趕緊轉頭看去，只見一幢破房子的門口圍了好些人，隔著遠一點的地方還有好些看熱鬧的百姓，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程咬金這逼就是一個愛熱鬧的貨色，哪裡人多就往哪裡擠，此刻有熱鬧可看，這廝連忙蹦了過去，柳大少爺很是無奈，又怕程咬金惹禍，於是也跟著跑了過去。
「…讓讓，都讓讓，別擋著了……」程咬金這逼一到人群邊上就叫了起來，由於看熱鬧的人太多了，這廝擠不進去，於是大呼小叫起來了。
「……你誰啊，憑什麼要讓你？」圍觀者回頭一看，見到程咬金是一個陌生人，於是沒好氣的叫道，根本就是懶得給他讓路，程咬金怎麼擠也沒有擠進去。
「大家讓一下，都讓一下，我是裡面苦主的父親，這是我的家事，都給老子讓開，是誰在裡面欺負我的兒女啊，好大的膽啊……」程咬金這逼倒也有點小聰明，立馬來了一個冒認親戚。
「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被人從房子裡推了出來，一下摔倒在地上了，這老人估計有六十來歲了，一身破舊的麻衣，一雙爛草鞋直接就被甩到地上了，此刻臉上滿臉都是淚水……
「……我說，漢子啊，你剛剛不是說裡面的苦主是你的兒子麼，你看看，你有這麼老的兒子麼？……」剛剛那位被程咬金推著的看客這時回過頭朝程咬金問道。
「啊……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程咬金這逼趕緊躲閃的回答道。
這逼程咬金倒是知道，看那個老頭估計都有六十好幾了啊，自己哪裡還敢去當人家的爹啊，占老人家的便宜，那丫可是要折壽折福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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