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沈法興之反 文 / 小小龍芽兒
「反?大、大哥,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要是弄不好,咱們一家老小都是要掉腦袋的,這……大哥啊,只怕是小弟幹不好這偉大的工作啊……」張聾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
「啍,堂前三柱香,當初咱們發誓時是怎麼說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而如今呢?有福你們是同享了,而今有難呢,你們就要視而不見了嗎?」沈法興很是氣憤的說道。
「大哥,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咱不是正商量來著。只是此事有些重大,來的有些太突然了,兄弟們也要考慮考慮啊。」趙狐也插嘴說道。
「兄弟們只管放心,成與不成都是一筆好買賣……」沈法興說道。
「大哥請說,願聞其詳……」幾個兄弟都側耳細聽起來。
沈法興於是一一細說起來,此事還是要扯到王博的身上來。原來這王監軍與大隋相國宇文化及有些關係,他是宇文化及的門生。
宇文化及雖身為大隋相國,但他這斯及具野心,他早就在暗中準備擴允人手,時刻在壯大自己,想辦法消弱別人的實力。
王博便是宇文化及安排在鎮江的一枚棋子,時刻監視著南方重鎮的動向。王博這個人也是野心勃勃,他在宇文化及面前一直不受重用,因此一直在尋找機會。
王博為了討好宇文化及,拼了命想要奪取柳開山的兵權,奈何柳開山的影響力太大了,手下兵馬大都是從新兵蛋子就跟著柳開山混的。
這一次,上天開始眷顧他王博了啊,好多年沒離開鎮江的柳開山終於帶著一部份老兵離開了,上了前線,只要王博能奪取了兵權後,他在宇文家面前就可以顯顯功勞了……
本來此次,只要丹東城的民變一產生後,王博他立馬向皇帝奏上一本,告柳雲宗一個失職之罪,他又何愁軍權不到手呢,那自己在宇文化及面前的地位,豈不是節節高昇。
可他娘的柳雲宗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氣,民變不但沒有激起來,老百姓反而頌起抑雲宗的功德來,有的甚至在家立起了柳雲宗的功德牌位……
王博心裡那叫一個氣啊,只差沒有走火入魔了,他憋屈的在大營門口迎接了柳雲宗,表面上笑容滿面,其實心裡頭在滴血啊。
王博一回家,躺在床上,把所有大腦細胞摳出來,仔仔細細翻了個通,終於他又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來。
那就是策反沈法興,只要那沈法興一反,柳家必定要擔上大大的干係,如果沈法興成事了,柳家灰飛煙滅,自已則有機會掌軍鎮江府。
如果沈法興敗了,那他娘的也只能怪沈法興運氣不好,可不關他王博什麼事,自已屁股一拍,啥問題也沒有。
再則說了,沈法興也是有點能量的人物,若他真能聚起幾萬人馬來,王博憑著自已與沈法興的關係,來他一個招安,將沈法興一夥招入到宇文相爺手下,那豈不是大功一件。
此三策,無論如何,對王博來說都不會吃虧,真可謂是百利無一害啊,於是王博給沈法興開出了各種空頭支票,什麼官位、地位啥的,全扣到沈法興頭上了。
這樣一來,沈法興高興的差點一泡尿沒憋住,興奮的要拉在褲子裡了。沈法興這斯怎麼都覺的不吃虧,又能報仇,又能陞官,真是不干白不幹啊。
於是他立馬從失去大哥,痛失侄兒的情緒中緩過勁來,化悲痛為力量,堅決的擁護了以宇文化極為首的宇文集團,要狠狠的抱上這條粗腿。
有句話說的好,一個好漢有三個幫,一個賊子同樣也是有志同道合的朋友的,於是沈法興招來自己的幾個弟兄。
「大哥,我覺的此事太過重大了點了,以經超出了我的人生目標標了啊,那我可沒那膽子啊,萬一事敗……」王超膽子小,他怕事啊,便如此說道。
「要不這麼辦,大哥你先上,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的,你的產業啥的,兄弟我替你打理……」趙狐也如此說道。
「放你娘的屁,人人都說兄弟的情義比天還高長地還遼闊,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你們怎麼能如此對待我?」沈法興氣的七竅生煙了。
「這麼著,四個五品,五品官幹不幹啊?王監軍說了,不管能不能成事,只要納入相爺旗下,咱們兄弟都是五品,咋樣?」沈法興使出了殺手招。
張聾、趙狐、王超等四人有點兒心動了啊,他們幹了一輩子綠林勾當,如今有了當官的機會,能不心動麼?
「王監軍還說了,若是每個人能出十萬銀錢,可官至四品……」沈法興又說道。
「加十萬銀錢,能當四品官?是真的麼?」張聾已經有點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那是當然,王監軍親口說的能有假麼?幾位兄弟,怎麼樣?咱們這麼些年,哥幾個誰沒存個幾十、甚至上百萬的……」沈法興誘惑道。
「大哥,我的好大哥,你怎麼不早點兒說,好,兄弟我干了,大哥,您就吩咐吧,怎麼做都聽你的……」麻漢一腳跳了起來。
金錢、美女、地位,這幾樣是男人的美夢,哪一個男人不想擁有啊。官位,那更是所有男人熱切追棒的玩意。
張聾、趙狐、王超、麻漢四人終於忍不住了,四品官,大隋有多少四品?而且是宇文相國作後盾啊,無論事成事敗,最後都會有個保障。
「好,兄弟們,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啊,在我沈法最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給了我最大的安慰」沈法興終於說動了幾位結義兄弟。
「來人,上酒,盟誓……」沈法興沖屋外老僕人叫道。很快老僕人便端上了一罈酒,五個大碗。
「好酒……大哥,該怎麼做,請你吩咐吧,一切聽大哥的……」張聾精神抖擻的,酒氣沖天的說道。
「好,兄弟們,下去後,咱各自集合人馬,定個日子,就先從那個丹東城開始吧……」沈法興道。
沈法興唯一的侄兒就是命喪丹東城,丹東城的縣令武潔名到處貼大字報,到處宣揚沈飛是反賊之類的,更是把沈家全部扯了進去了。
「啍,這縣令該死,他想借我侄兒的事,成就他的功名,那是要付出代價的……」沈法興在心中想道。
「嗯,大哥,自古幹這事的都須有個口號,咱取個什麼口號?你說說吧。」趙狐說道。
自古以來,反抗朝廷的人,都能給自己找個好借口做由頭,像什麼『清君側』,什麼『正朝綱』之類的也好便於自己行事。
「不如,不如就叫,清君側,除柳賊吧……哈哈……」沈法興哈哈大笑的說道。
丹東縣縣令武大人,這兩天高興的都睡不著覺了,好幾年了他也沒有如此開心過了。這一次丹東城事件,很有可能會改變他的命運。
武縣令在丹東干了好幾年了,這回終於有了提拔的機會了。真是人縫喜事精神爽,這不,武縣令今兒晚上精神依然很亢奮。
「沒想到,自從替柳大將軍的公子打了回官司,咱的好運就來了啊,雖然有點驚險刺激,可這機會必竟是來了啊,柳公子果然是我的福星啊……」武縣令喝了口小酒,心中亂七八糟的想道。
武縣令這一晚上喝的醉意意朦朧的,興奮的在小妾肚皮上來來回回大戰了好幾個回合,依然興致勃勃,全無睡意。
「呼……呯……」武縣令家的後門突然被撞開了,幾十個黑衣蒙面人闖了進來。人人手持利器,寒光閃閃的,一進門便大呼小叫著。
「狗官,在哪,快出來受死,快點出來……」黑衣人咋咋呼呼的叫囂著,個個凶狠異常。
武縣令本就沒有睡著,突然聽見有人闖了進來,還大呼小叫要拿他的命,嚇了他一跳,忙起床披上衣服,準備出去看個究竟。
「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到縣太爺府上撒野,活膩歪了麼?」武縣令的管家提著燈籠跑了出來大聲問道。
「你可是縣太爺?」穿著黑衣的王超氣勢洶洶的喝問道。
「我是縣太爺……」
老管家話還沒說完,王超飛起腳便將老管踢倒在地上,然後抽出老長一把砍刀,沒頭沒腦就是兜頭一刀。
老管家嚇的趕緊伸手去攔刀,可手又哪能擋住刀呢,只聽唰的一聲,一條手臂飛出去老遠……
「你是縣令,太好了,找的就是你啊,咱大哥說了,誰都可以放過,就是不能放過姓武的狗縣令了……」王超狠狠的說道。
王超說完,搶過刀一刀在了老管的胸口上,頓時血流如注,老管家立時倒在了地上,口中鮮血直流,嘴裡還哼哼有聲……
「我、我、是縣令……縣令……」老管家氣若浮絲,眼看活不成了。
「爺知道你是個狗縣令,你敢誣蔑我大哥,殺的就是你……」王超說完又補了一刀。
「我是……縣、縣、縣……令……的管家……」老管家吐出了最後一句話,兩腿一蹬,找閻王爺重新換工作去了。
「嗯,我呸,一個管家,害爺折騰了半天,真是污了我的好刀了啊,呸……」王超一連吐了好幾口唾沫子。
「什麼人?啊……殺人了,快來救命啊……」武縣令披衣出來,見管家被殺,直嚇的肝膽欲裂,忙大聲呼救起來。
「說,狗官縣令在哪裡?說實話咱就放過你,快說……」王超用刀架住武縣令的脖子,惡狠很的說道。
「你們是、是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我、我不是縣令,我是管家的的大哥,縣令……縣令在外沒回來,求大爺放過我吧……」武縣令嚇的渾身直抖,差點屎尿齊流。
「還想騙我?我很聰明的,你不老實回活,躺在地上的你弟弟就是你這做哥哥的榜樣……」王朝忙威脅起來。
「我真是……」武縣令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啍,看到你老實,饒了你,快滾吧……實話告訴你,我們和我大哥沈法興已經反了,殺了縣令後,從此以後丹東縣城就歸我們了……滾……」王超喝罵道。
「是、是……」武縣令點頭如雞啄米,頭也不回的溜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