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0章 文 / 紫葉楓林
「真是醜陋的傢伙,一個區區的人類，居然也天真的以為能夠獲得阿修羅王的垂青，自大又愚蠢。」
消耗了太多神力的破壞神望著眼前被修羅籐緊緊纏住，昏迷不醒的女人,輕蔑的恥笑，彷彿再多看一眼,都會骯髒了自己。
「不過,放著你身為巫女的好處不用,也未免太對不起我的孩子了。」他走到一旁,抬手愛憐的撫摸著在修羅籐層層保護中的「核」,聆聽著其中心臟搏動的美妙聲響,「畢竟能夠徹底解除對阿修羅封印的所有影響，你的存在可是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阿須雲大人,」阿蒂提亞追在神將之首身邊，不斷焦急的提問，「聽說王竟然寵愛了那個女人，這是真的嗎？」
阿須雲道：「王寵愛哪個女人不需要你來擔憂，阿蒂提亞。」
「難道是真的！」阿蒂提亞大聲道：「為什麼您不阻止王王呢！大人！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讓那種女人侮辱了王！」
阿須雲面無表情的道：「這是王的決定，下去為王妃的準備她起居會用到的物品吧，王準備迎娶她。」
「您說什麼！！」阿蒂提亞幾乎跳了起來，「竟然還要娶她！那個卑劣的又女人！怎麼可以！王究竟為什麼……咦？帝釋天？」
一肚子氣火的阿須雲看到來人也怔了下。
但這時他身邊的阿蒂提亞已經憤怒的大喊了起來，「喂！你這混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誰允許你進到修羅城裡來了！」
帝釋天瞥了阿蒂提亞一眼，沒有理會他，反而向阿須雲低聲問道：「王在那裡？」
被忽視的阿蒂提亞憤怒的拿出武器想要給眼前這個囂張的傢伙一點教訓，卻被阿須雲阻住了。
他瞇了瞇眼睛，看著帝釋天道：「你已經可以進來了？」
帝釋天沉默不語。
阿須雲頓了頓，道：「你能夠進到這裡來，也正說明王在等你。」他讓開道路，「去吧，王今天似乎很疲累，正在寢宮中休息。」
「阿須雲大人！？」阿蒂提亞驚呼了一聲。
「多謝。」帝釋天說了句，然後起步走過阿須雲。
「帝釋天。」
聽到呼喊的帝釋天沒有回身，只是向後側了一下視線。
阿須雲靜了一瞬，道：「王最信任的人只有你，希望你不要辜負這份看重。」
帝釋天頓頓，點了下頭。
輕輕敲了敲門扉帝釋天等了片刻，低聲道：「我進來了。」
繞過牆圍及懸掛的紗幔，帝釋天在寢宮的內室找到了他期望找的人，「軍隊裡已經準備好了，再做一些隱藏的手段，讓叛軍獲得阿修羅族戰陣的『秘密』，相信其他人也都會相信阿修羅族因為守衛善見城而落敗在叛軍手中的『事實』。」
「那之後，阿修羅下一任的王也可以一直處於天帝軍的監視中。」帝釋天頓了下，又道：「我可以保證，成為天帝后，一定會採取最嚴密的守衛，不讓你的兒子成為破壞神。」
聽到動靜，正躺在軟榻之上的王者望著視線上方顯得格外茫然的雙眼才微微顫動了下，緩緩轉動看向了帝釋天。
還要再說些什麼的帝釋天突然住了口，過了好一會兒，才聲音有些低啞的微顫，道：「是……你嗎？」
「意外的機會，」阿修羅王的聲音裡充滿了疲憊與力不從心的單薄，卻帶了點滿足般的笑意，「今天消耗的力量太大了，所以能分散出來壓制的我的精神力也不足了。」
「而且，竟然還能再見到你，」他向著走進自己的帝釋天伸出雙手，眼角也變得微微有些紅，「我確實要感謝這不可捉摸的命運，會使我遇到你，會讓你來到我的身邊。」
帝釋天牢牢的抓住他的手，將其按在自己心口之上，「您能夠感覺的到嗎？我的王，這裡因為您的目光而激動的搏動。」
「啊，能夠感受到啊。」辛赫笑了笑，將已經俯身過來的帝釋天緊抱在懷中，「這是我的帝釋天，我的天帝，我親手撫養起來的，最為優秀的男人。」
「你會堅持下來，陪在我的身邊嗎？阿修？」
辛赫低低的笑了起來，「如果這是你的願望的話，我會努力的。」
「要活下去啊，小天，就算……」他頓了頓，又輕輕的笑道：「就算為了守護我的孩子，我也需要你能夠成為天帝，掌控這個天界。」
「你曾說過，你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帝釋天抬起頭，染了赤色的眼角已經看不到任何水跡，他一瞬不移的盯住辛赫，握起對方的手放在唇邊，「這個約定，你不會忘記的，對嗎？」
辛赫唇邊的微笑溢著溫柔，「是，不會忘記的。」
帝釋天撫摸過辛赫的唇角，低下了頭，落下了自己的溫度，「那麼，我就為了實現你的願望，而成為這三界的天帝吧。」
環抱著在自己懷中因為消耗過大而睡去阿修羅王，帝釋天貪戀著此刻的溫度，不願讓兩個人哪怕再分離一寸的距離。
帝釋天看著懷中的辛赫，靜靜的默然了一會兒，終於向著辛赫俯過了身去。
意料中的戰爭終於爆發。
因為神力的衝擊，吊頂的裝飾不斷掉落損毀的大廳中
中，一點點蠶食掉守護結界的修羅籐，再也不能被阻攔不住，越發脆弱的光芒在走入大廳的人面前，也不過僅僅只需要一點等待的時間罷了。
已經因為對死亡的恐懼及失去權威的巨大落差而徹底喪失了理智，變成一個只知妄想與癡望的，愚蠢又可憐的蠹蟲。
「暗世之魔……呵呵……我放他出來……所有的叛逆……都要除掉……」
「這個天界是屬於我的……三界之主是我……所有的生靈全部要向我叩拜……所有的意志都要奉上他們的全部……」
「我得不到的全都要毀滅……暗世之魔會殺掉你們所有的叛逆……帝釋天……阿修羅……」
「所以，身為阿修羅族之王，我會盡忠職守，完成您賦予我的榮耀。」阿修羅微微一笑，「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將您交給帝釋天，在他突破善見城之前，保證您的安全。」
天帝瞪大了雙眼，看到來人，喝喝的發出破碎的聲音，彷彿因為憤怒，也彷彿是恐懼。
阿修羅王恭敬的俯身行禮，並揮手，層層幻力構造的安全的結界鋪灑在天帝周圍，「只要我還未死，您就不會有任何的事。」
「無論是叛逆還是魔族，我都會一力為您清除乾淨，請您放心，陛下。」
「您盡可以安心的等待在這裡，等待您最後的結局。」
說完一語雙關的暗示，他離開之前，輕輕瞥了眼上首帝座之後的門簾，微微一笑，繼而毫不猶豫的轉身。
當阿修羅王離開後，一直隱身藏於帝座之後的女人才終於控制不住因為見到意料不到的人的驚嚇而癱軟在地。
「不會是天界最強大的戰神，」
「但是，就算你再強大又如何？始終也僅僅是他人手中低賤的奴隸罷了。」因為曾經聽過天帝的吹噓而知道，捨脂牢牢地抓住終於偷取到的水晶，寶貝的抱在懷裡，「無論如何，阿修羅的弱點，我已經拿到了！」
「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殺了他……」
不防備突然的怒吼，捨脂駭然的驚惶抬頭，在發現竟然是天帝在衝著她喊叫後，才放下一顆快跳出胸口的心臟，鬆了一口氣。
天帝雙目瘋狂的赤紅，他牢牢地抓向捨脂，已經狀若瘋癲，卻無論如何也衝不破結界的範圍，但就算撞得頭破血流，他也依舊不停歇的向著捨脂大吼。
「殺了……殺了……叛逆！……殺了……所有叛逆！」
捨脂靜靜地看著他片刻，譏笑道：「一代天帝，這就是三界之主……」
「真難為阿修羅王，竟然會對你這種弱小而又醜陋的存在付出所有的忠心。」
「不過正因如此，這個天界，才終將會成為我的囊中之物。」
說著，她又忍不住掩唇，舉起手中的水晶，在其璀璨的光輝下明艷的笑了起來。
「那麼第一步，就是帝釋天會成為這善見城，最新一任的主人！」
「已經，快要到極限了啊。」辛赫依靠在因為轟擊而搖搖欲墜的危險的走廊上，「這一次，也不知道能夠堅持多久……」
「阿修！」因為叛軍的攻打而到處硝煙的善見城中，孔雀終於找到離覲見廳之外不遠的阿修羅王，「預言出問題了！」
因為已經越發接近預言中的一切，經由星力徹底清晰的「看到」越發接近的「未來」讓他更加驚恐，「這不可能是真的！阿修！」
辛赫怔怔的看著他片刻，璀然一笑，「真沒想到，竟然還能夠再見到你啊，孔雀。」
「你在說些什麼啊混蛋！」孔雀發洩般的大吼，「究竟為什麼非要這樣才行？」
「能夠在這時得到你的關心，真是讓人感到溫暖，」辛赫聽著他的抱怨，偽裝著自己虛弱的狀態站直了身，微笑道：「抱歉，孔雀，無論如何，我還是期待著我的孩子能夠來到這個世上。」
辛赫微微低首，道：「這，大概就是我的自私吧。」
「我不允許！竟然會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腦海中被貫中了胸口死在愛人懷中的阿修羅王不斷閃現在腦海中，孔雀死死的抓著辛赫，淚水已經染濕了友人的前襟，「這就是你一直的打算嗎？欺騙我放心這個預言，就是因為你從那一刻已經決定要去死了嗎？」
「到了現在，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讓大家都可以幸福。」將手掌伸到孔雀脖頸的後方，辛赫低聲的喃喃道：「所以，請你原諒我的任性吧，孔雀。」
不甘陷入黑暗的孔雀死死的拉住辛赫，「阿……修……不要……」
辛赫帶了絲憂傷，笑道：「這是最後一次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通知大家避開戰爭，」辛赫將昏睡過去孔雀扶至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破破現在可是憤怒得隨時都能搶回身體了。」
站起身時恍惚的晃了晃，他扶著牆，虛弱的喘.息了半晌，才終於恢復了些精神。
「只是，如果一會兒真的能遇到的是阿蒂提亞的話……」辛赫抵著滿是虛汗的額頭自語了一句，又怔了怔，繼而苦笑道：「我果然還是有著奢望……」
「如何，這幅美妙的景象，」坐在峭壁之上的破壞神欣賞著因為戰陣被出賣而於天帝軍手下中創的阿修羅族戰士們的悲憤及慘嚎，「看著一直束縛住自己的責任被自己養大的孩子一點點的毀滅掉，恐怕你也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那個
人類女人的野心果然可以運用，不過那小鬼恐怕也想像不到，她竟然也會勾結不止他一個武將來保住自己的計劃。」
破壞神哈哈的笑了起來，他瞇起眼睛，呼吸著這令人暢快萬分的空氣：「自己竟然因為小覷了女人而害的最重要愛人的族人枉死，恐怕他現在一定在戰戰兢兢的等待著『阿修羅王』的怒火了。」
「只可惜，他連後悔的時間也不多了，」他站起身召喚出修羅刀，輕柔的拂過劍神，貼到唇邊輕輕散漫的笑道，「能夠死在修羅刀之下，可也是他的一種榮幸呢。」
只是還沒等他走離幾節石壁，卻突然停住了步伐。
視線緩緩向下看去，破壞神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握著修羅刀的雙手，以及經由這雙手的力量，而刺入胸口的修羅刀。
嗆咳出一口血，只在下一瞬，眼前的視線就徹底變換，再不是善見城的屍山血海，以及阿修羅族與天帝軍的抗爭殺戮。
彷彿鏡面一般，於心境中存在於自己面前的，是與自己一模一樣，被修羅刀穿胸而過的半身。
在劇烈的疼痛中木然半晌，破壞神才道：
辛赫慘白著臉色，衝著他微微一笑。
破壞神憤怒低吼道：
「我知道，你一直渴望生存，渴望能夠存活在這個世界上，被理解，被認同。」
「只能存在一個意志的話，」辛赫緩慢的走上前，撫摸上破壞神的面頰，輕輕的道：「那麼這個生存的機會，我要給你。」
破壞神握住他的手腕，金色的雙眼陰鬱出濃厚瘋狂：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死亡會降臨在我面前，」辛赫垂下眼簾，唇邊的殷紅映射在修羅刀之上，「你們中的任何一個，我不願死亡發生在你們身上。」
破壞神怒笑道：
「修羅刀在封印阿修羅時可以完成一個命令，也因此父王當初才能將我的意志送離了身體，」辛赫頓了頓，苦笑，「所以，我也期盼了一個願望。」
「如果你要奪取帝釋天生命的話，那麼那一攻擊，將會反噬到你的身上。」
「為了你自己，也請不要傷害帝釋天，破破。」
破壞神呆怔了許久，繼而竟忍不住彎下了腰，摀住雙眼顫抖起了肩膀。
被修羅刀所束縛住的破壞神歇斯底里的狂笑了起來。
他肆意的大笑，笑聲仿若悲鳴的嘶吼，片刻後，漸漸低沉下來的聲音依舊帶著輕蔑的笑意。
破壞神的聲音裡充滿了惡意的譏諷：
突然，猛烈的光刃在阿修羅王的身體上爆發出來，辛赫一聲沉痛的悶哼，殷紅的液體從深入骨髓的傷口裡大肆迸出。
隨著阿修羅王軟到的身體，在他震驚的目光中，僅僅於他一步之外的地方，與阿修羅王伴生的修羅籐竟突兀的開始發芽，生長，凝聚。
「就算這幅用神力維持的樣子只能存在短短的時間，也足夠用了。」
雪白的雙足，頎長的軀幹，以及至高無上的俊美容顏在幻力的包裹之下逐漸成型。
破壞神利用由修羅籐及阿修羅王血肉幻化而來的身體，揚起猙獰的笑容，「預言中的非天，可是要死在這裡的！」
「你可以無法讓我殺了他，卻不可能再一直庇護著他，至少如今，我還能夠讓他在餘下的生命裡飽受折磨！」
「力量，神威，天界之中再無可匹敵的實力，這可是阿修羅的饋贈！」
破壞神蹲□，溫柔的撫摸過辛赫滿是血污的臉頰，低低的笑道：「讓『阿修羅王的一切』都屬於他，這樣可是你能夠為他表達的最深沉的『愛』了，不是嗎？」
不斷地被抽取血脈及神力，意志幾近崩潰，劇痛中的辛赫連呼吸都格外困難，他死死的抓住破壞神的褲料，聲音破碎的嘶啞道：「破……破……」
破壞神抬起的手指微微一頓，然後輕緩的拂過辛赫遮落在眼前的垂落的長髮，「要永別了啊，我的半身。」
「一直渴望著能夠這樣觸摸到你，卻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景之下。」
被攬於懷中的辛赫抓緊破壞神背後的鎧甲，不理會身上的重創死死的抓住他，「不……破……回來……」
破壞神安靜的注視著自己懷中的「自己」，任由對方緊抱住自己，「你最愛的人，是我嗎？辛赫？」
辛赫怔了怔，許久，緩緩閉上眼睛，淚水氤氳過臉頰，「……是……」
破壞神輕輕的道：「最愛的那一個，永遠都只是我嗎？」
辛赫睜開眼睛，啞聲道：「是的……」
「不用露出這種眼神，能夠聽到你這樣的答案，可
就是我一直以來唯一的願望。」掰開因為強力的抓取而掀開指甲的手掌，破壞神握住修羅刀的刀柄，緩慢的將其從辛赫的胸口處扯離。
流連在倒於地上不斷的咳著血的人，以及眼前這雙流著淚，且充滿了悲傷的金眸，他捧起辛赫因為失血而變得慘白的臉頰，輕輕地貼觸過去，「你是屬於我的，我不會將你交給任何人。」
「你最喜歡西方的海，那麼，就永遠沉睡在哪裡吧。」
「將意志消散，沉眠在最深沉的黑暗之中遺忘一切，直至最終的死亡，這樣，你就永遠只屬於我了。」
靜靜地看著被修羅籐牢牢緊縛住後，徹底失去意識的半身，他沉默許久，才喚起修羅刀，轉身收回了自己還遺留著不捨的貪目。
「我還是不忍心啊，需要親手殺死你……」
最深沉的黑暗，最濃烈的虛無，沒有感情，沒有回應，寂靜又冰冷的世界。
就連最後的思想也開始停滯，自我的認知也逐漸消卻，孤獨的掙扎在最為絕望的深淵。
這其實就是死亡吧。
身處其間太過久遠，甚至都忘記了真正的光明，代表了活著的溫度，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利用從未對他人言及過的經歷，利用一個自己曾經並非自認為「阿修羅王」的異世界的記憶來代替必須消亡的意志迷惑破壞神的封印，為自己真正的「甦醒」製造了一線生機。
就算已經有了「死」的覺悟，卻還是時刻渴望著，能夠有人來愛他，有人來陪伴他，有人能夠捨棄一切，也無怨無悔的跟隨在他的身邊，只為他一個人而實現存在的意義。
再也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抬起手臂，辛赫遮擋住透過床幔，而照在眼前的陽光，低聲嗤嗤的悶笑了起來。
「我果然，是個卑鄙又自私的人。」
這時，外間突然漸漸傳來由遠及近的對話。
其中一個聲音略顯急切的道：「天帝！您不能如此一意妄為！天界中未能發現，卻依舊以阿修羅王為信仰並願意為其犧牲一切的絕不止那已經被屠戮的一兩個神族，就連這善見城內懷有此等大逆之思的也不在少數！如果讓他們知道您的決定，我恐怕明日就會見到有人起義攻打到城池郊外！」
另一個冷峻的聲音淡淡問道：「所以，你也打算違背我的命令，準備成為叛逆了，毗沙門天？」
那稍顯年輕的傢伙明顯被噎了一下，苦口婆心的幾近哀求，「無論如何，陛下，請您仔細斟酌後收回成命吧，趁阿修羅王此刻重傷還未恢復意識，六星也沒趕來，我們……」
但是他卻沒有能夠繼續向自己奉為三界之主的男人進言，反而在詫異對方突然停下步子時，順著對方的視線往床榻上看去後，震愕的瞪大了雙眼。
已經坐起身的辛赫擁著床褥微微側首，向著走進宮室來的人緩緩的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你來啦，小天……」
帝釋天垂在身側的手指僵直了下，他靜了幾刻，繼而竟有些失態的疾步走了過去，抬手強勢的搬過某黑長直的頭，俯身就衝著對方依舊有些蒼白的薄唇咬了下去。
聽見一聲輕歎後，感覺到自己脖頸攬上了一雙顯得有些無力的手臂，帝釋天更加緊固住了懷中的人，顫抖著死力的將對方牢牢地鎖在自己的雙臂裡。
幾步之外，作為幸運的第一人，毫無防備便直面「百年真相」衝擊的毗沙門天：「……」
經過困難的當機重啟，存在感卻依舊被眼前難捨難分的兩人化為空氣的某四方將軍，哆嗦的扒著門框企圖利用最後一絲殘餘的理智能夠維持最後的形象站著走出去。
小天……
心，心臟！
老婆！救命！！
作者有話要說：哇哈哈哈哈哈！竟然真的碼完了啊！老紙終於熬到了這一刻了啊哇哈哈哈哈……
奇跡般的竟然將所有剩餘劇情都濃縮在了一塊了，請諸位為我的機智爆發點32個贊吧\(^o^)/~
悲情了最後一章了，後面咱要回歸歡快吐槽情景了，希望大家能夠盡快轉換過來心情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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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下面的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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