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12 希望破碎 文 / 淺淺一笑兮

    可是依然睜大著驚恐的大眼睛，防備的看著他，抱著自己的身體，一動不動……更新好快。

    皇甫聖炎靜靜地看著她，心中微惱，怎麼回事，不是抹去了過去的一切記憶了嘛？為什麼，她還要這麼防備他。

    其實，他不是，失去記憶的千羽洛十分沒有安全感，不僅防備，甚至會防備一切靠近她的人。

    「洛洛……」

    「啊……好疼，我的腦袋好疼……」被壓在記憶深處，不願想起的回憶，在這一次的抹去記憶中，沉滓泛起，破碎的記憶，慘烈一幕，被血染紅的海水如利刃一般，把她的心割離得支離破碎。

    皇甫聖炎剛要靠近她，卻看到千羽洛驀地抬起頭，眸光猩紅似血，摀住自己的腦袋，蒼白著臉，大聲的尖叫，那神情，恐懼，痛苦，慘白，絕望……

    皇甫聖炎再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上去，就要抱住她，卻驟然被她一個大力推開，他猝不及防，差點被她掀倒在地。

    該死的，雖然洗去了她的記憶，可是那一身恐怖的身手並未被連同這記憶一起被抹去，即便她不記得，可是她本能還在。

    皇甫聖炎不僅卑鄙的想，要是這身手殘了，那就更完美了。

    「啊，好疼，好冷，好多血，好多血……」腦中的景象不斷的轉變，最後定格在最慘烈的那一幕上，角落裡的千羽洛緊緊的抱住自己，臉色蒼白，糾結著眉，額上汗水不斷，長髮凌亂，顯然十分的痛苦。

    皇甫聖炎看著這樣的她，知道事情可能不是失憶之後那麼簡單，想到賽納爾斯說得後遺症，他心裡一沉，拿出手機，就朝對面吼了一聲。

    十五分鐘之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白髮碧瞳的中年醫生走了進來。

    「看看她，到底怎麼回事？」一見他賽納爾斯，皇甫聖炎一把提著他的領子就抓過來。

    賽納爾斯囧，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提著，不顧，他也顧不得計較那麼多，目光已經牢牢地被蜷縮在床腳上的千羽洛吸引住了。

    剛一看到千羽洛的神情，他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走上去就要上前查看，沒想到靠一個靠近，忽的人影一閃，他就再次被像是抓小雞似得拎起來丟了出去，而這個更慘。

    若不是跟進來的桀一反應快，只怕他要被甩到牆上，直接一命嗚呼了。

    見此，皇甫聖炎臉色大變，看著縮在角落裡千羽洛，他目光一沉，踏著腳步，一步步的走上去。

    千羽洛驟然睜開凶悍如野獸般的眸子，撲了上去……

    桀一見此，放開賽納爾斯醫生，心中微急，撲上去就要上前幫忙，在她的眼中現在的千羽洛絕對是個十足的危險人物，少爺這樣貿然上去，只怕會受傷。

    頓時三道人影已經戰在一起，而驚悸過後，回過神的醫生，在看到場子戰在一起的人影已經驚得說不出話。

    天啊，人怎麼可以有那樣的力量，那樣的速度，一向來一科學作為教條準則的塞納爾醫生，發現自己有點風中凌亂……

    彭……

    一組長長的沙發，狠狠的砸在他的面前，他狼狽的後退了幾步，差點摔了下來。

    靠，不帶著這樣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

    賽納而斯醫生心有餘悸，差點小命不保啊，有米有。

    裡面的東西不斷的被砸斷，踢爛，打碎……剛剛還宛若藝術館的房間瞬間被毀成廢墟。

    塞納爾斯瞠目結舌的看著狼藉的場上，冷汗淋淋，門主到底叫他醫的是什麼人，天啊，太恐怖了，太凶殘了，簡直是一個怪物……

    「還楞什麼，拿一隻鎮定劑過來……」正在塞納爾斯驚恐萬狀的時候，空氣中驟然傳來一聲厲和。

    塞納爾斯被這一聲厲和差點嚇得腳軟，不過神遊的思緒到底是被拉回來了，利落的從藥箱拿出一管鎮定劑就朝皇甫聖炎拋去。

    皇甫聖炎一拳砸向千羽洛的面門，趁著她躲避的瞬間，一把接過鎮定劑，「桀一，制住她！」

    桀一聽到命令，不顧被千羽洛砸斷肋骨的劇痛，再次撲上去，要制住她的手，卻被千羽洛一個靈活躲過，胸口再次被砸了一拳，他吐了一口血，卻還是不管不顧的，再次和千羽洛纏鬥在一起……

    「該死……」皇甫聖炎低咒一聲，再次撲了上去，兩人一左一右的夾擊千羽洛，饒是千羽洛凶悍，此刻應付得也頗為吃力。

    皇甫聖炎虛虛的晃了一拳，趁著她躲避的瞬間，桀一一個小擒拿手抓住了她的左手，而皇甫聖炎也趁機抓住她的右手，一左一右被制住，千羽洛瞬間動彈不得……

    趁此期間，皇甫聖炎把鎮定劑紮在她的玉臂上，一鼓作氣把藥水推了進去。

    「嗚嗚嗚……不要，不要吃了我媽咪，不吃了她，媽咪！！！」千羽洛蒼白著臉，全身哆嗦，劇烈的掙扎，一雙空洞的大眼睛裡溢滿了悲傷。

    皇甫聖炎身體一震，差點不小心把針頭留在她的手臂，而站在遠處的賽納爾斯醫生也是目光一閃，若有所思的看著千羽洛。

    注『射』了鎮-定劑的千羽洛在藥水的作用下，就像是被拔了牙的小豹子，軟軟的倒下。

    皇甫聖炎扔了針，一把抱住了軟倒的千羽洛，心中鬆了一口氣，不過在看到她即便昏睡也痛苦不堪的小臉的時候，他又疼又怒，大喝一聲。

    「賽納爾斯給我滾過來。」

    賽納爾斯正沉思間驟然聽到一聲厲和，全身一哆嗦，戰戰兢兢的走了過去，這可不是個好像與的主。

    「說！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冷冽的聲音如死神的收割生命的鐮刀下揮下帶起的陣陣的陰風，賽納而斯彷彿已經聽到了死亡的號角已經響起。

    他知道，若是千羽洛真的出什麼問題，估計真的要到天堂去和上帝握手了。

    「額……」

    賽納而斯醫生剛一遲疑，一道寒刃已經當空劈下，他再不敢遲疑，稍稍組織了下語言，道：

    「洛小姐的記憶確實被抹去了，可是……」

    「可是什麼，再敢拐彎抹角，我直接把你扔到非洲去做赤腳醫生！」

    冷駭的聲音，猶如狂風肆虐而過，賽納爾斯醫生緊張得差點說不下去，忍不住抹了抹頭上溢出來的汗，吞了吞口水，才繼續道，「可是抹去的是，可是能她之前記得的一切記憶，至於她之前的忘記的記憶，並沒有被抹去，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可能會借由這個契機，從新想起！」呼，終於說完了，卻發現，背後已經被冷汗打濕。

    太可怕，太驚險，太恐怖了，嗚嗚嗚……

    「你是說，之前，她曾經失憶過？」

    皇甫聖炎眼睛危險的瞇起。

    賽納而斯醫生狂點頭，那雙碧綠的大眼，似乎在說，對，對，就是這樣的，所以，不是我的醫術不好，實在是沒想到洛小姐還會這樣的一出遭遇啊。

    上帝作證，他真的真的不知道啊，否則，他打死也不敢胡亂的把她的記憶抹去啊。

    「現在她怎麼樣了？」

    「剛剛聽小姐無意識的喃暱，小姐的失去的那段記憶對於她來說必定十分的恐懼，她之所以失憶，只怕是因為她下意識的逃避和忘記，那段記憶隨著記憶被抹去，就像是移開了壓在它身上的大山，沉滓泛起，所以剛剛小姐才會那麼痛苦。」

    「那把這段記憶也一併抹去！」既然那麼痛苦，那留著也無用，留著，也只是平添痛苦而已。

    而且既然她選擇忘記，那肯定是不想再想起了，所以，抹去，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想到她剛剛痛苦的表情，皇甫聖炎越發的堅定自己的想法。

    「現在她殘存的記憶本來就支離破碎，破損不堪，時有時沒有，若是……若是在抹去的話，她的意識可能會分崩離析，最後可能……可能會變成傻子。」

    賽納而斯醫生艱難的說完最後一句話，眼睛再也沒有勇氣看皇甫聖炎了。

    「若是不抹去呢？」皇甫聖炎沒有擅自說出決定而是反問道。

    賽納而斯頓時冷汗淋淋，不愧是門主，果然一言中的。

    「若是……若是，不抹去的話，那小姐，恐怕以後會被殘留的記憶折磨，一遍遍的回憶之前最慘烈的那一幕。」

    賽納爾斯醫生戰戰兢兢的說道，感受到那抹駭人的目光投『射』到他的身上，他的腿一軟，差點跪了下去。

    幸好，他移開了目光，否則，當真要丟臉的跪下來了。

    「把她殘餘的記憶抹去，我要一個安然無恙的千羽洛，若是你做不到，也不用我開槍，你可以直接飲彈自殺，不用在出來丟人現眼！」

    賽納而斯醫生頓時汗流浹背，嘴巴張張合合了半響，終於道，「我會盡力的！」

    「我要的不是盡力，而是絕對肯定，一絲一毫都不許出差錯！」

    皇甫聖炎冷冷道，那神情，若是賽納而斯醫生敢否則，一下秒他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是！」

    三天之後。

    千羽洛再次睜開眼，外面天光大亮，熾熱的陽光從窗簾裡縫隙中透進來，洩了一室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