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06 瘋狂如魔 文 / 淺淺一笑兮
305章
「吱……」
一道快若閃電的車猛地停在一座宏偉的別墅前面,一道挺拔的人影,快速下車-
大步踏進別墅,皇甫聖炎正筆直地坐在電話前面打電話,冷若冰霜,看見墨三少進來,他神色未動。
「我不是叫你這裡等我嘛?怎麼,你人影呢!」皇甫聖炎臉上滿是酷寒,神情冷駭,「不管你的手上有什麼事,立刻給我放下,來海若爾島,我明天就要見到你!」說完,不等對面說話,已經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炎,你真的決定那麼做了?」墨三少向來嬉笑的臉上,出現一抹從未有過的濃重之色。
「我已經叫賽納爾·休斯醫生過來。」皇甫聖炎神色冷酷,面如閻羅。
墨三少的腳步一頓,眉頭緊緊的蹙起,沉聲道:「炎,這件事事關重大,你真的想清楚了,我不想你之後,會後悔!」
「我不會後悔,永遠不!」皇甫聖炎臉上陰雲密佈,隱隱帶著些瘋狂之色。
「你真是瘋了?」墨三少驟然一踢他們中間的矮桌,滑向皇甫聖炎,皇甫聖炎沒動,直直讓去勢不減的矮桌壓在他小腿上,連哼都沒哼一聲。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你就當我瘋了!」皇甫聖炎面無表情,眸光猩紅。
墨三少大怒,「你這樣不僅會毀了她,還會毀了你自己!」
「沒關係!」
「炎……」
「沒關係……」皇甫聖炎薄涼道,「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墨三少一把抓著皇甫聖炎的領子,揪著他起來,掄起拳頭砸向他,卻在看到那張冷酷冰寒徹骨的臉時,終究不忍心下手,狠狠地推開他,任他跌落在沙發上,墨三少一臉怒容,「你當真決定了?」
「是,決定了!」皇甫聖炎應道,抬眸看向墨三少「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怎麼做,我不會讓她離開我的!」
「哼,她不是恨我之前,把她拿當藥引嘛?她不是以為我讓失去孩子嘛?她不是怨我,把她害成這樣,質疑我的真心嘛?好,只要把之前的一切都抹去了,那一切都不存在了,不管是怨還是恨,不管是她在意還是不在意的人,都統統可以抹去,以後她的人生,她的記憶都只有我的一個人!」
「炎,你已經瘋魔了。」墨三少看著神色瘋狂的皇甫聖炎,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無所謂,反正,我已經身處地獄了,即便瘋魔了又怎麼樣,還有比這更壞的嘛?」
皇甫聖炎冷笑,一臉的不屑。
「墨三,我送你的大禮呢?」
墨三少「……」明明講的是,你的事,怎麼扯到我的身上了,這是在轉移話題咩?
「和你無關。」神情略帶些狼狽。
皇甫聖炎不作聲,靜了一會兒,「那你也別管我這事。」
墨三少:「……」
「墨三,你也不需要在勸我,算是圓我一個心願吧!」
墨三少看著此刻的皇甫聖炎,他靜靜的坐在大廳裡,陽光打在地板上,光鑒可人,有一種薄薄的溫暖,可是,當這一層陽光籠罩在皇甫聖炎身上時,卻有一種很淡漠的涼意。
「算了,算了,這件事我不管了。」墨三少一臉的不耐,「不過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太激進了,哎,你……還是好好地想一想吧,這是緩解她身上病毒的解藥,我放在這裡了。」
說罷,放下了一個小型藥箱,歎了一口氣,離開了。
墨三少走了之後,他一個人坐在大廳,站了很久,很久,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一身冷酷的墨色站在夕陽中,猶如一頭孤寂的鷹,孤獨和寂寞,讓人感覺心酸。
直到有人稟報,說千羽洛醒了,他才離開。
千羽洛悠悠醒來時已是傍晚,昏睡了太久,她一下子有些不適應光線,即使,此刻接近黃昏,陽光並不烈,她還是覺得陽光一陣陣的扎眼。
微瞇著眼睛,好不容易適應了陽光,此刻,她看著外面一排排高大的棕櫚樹,隱約還可以聽到海浪的聲,她很快判斷自己在一個島上或者沙灘邊上。
回憶如潮水湧來,最後一幕特別的清晰,唇角不免得勾起冷冷的笑容,千羽洛坐了起來,動了動自己的手腕和腳,並無什麼異樣的。
只是覺得有點酸軟。
轉而見到自己手臂和手背上的針孔,千羽洛瞳眸一縮,轉頭看向旁邊的櫃子,什麼都沒有,皇甫聖炎給她注『射』了什麼?
她有些許心驚膽戰,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心裡很擔心魅的安全,千羽洛撐著床鋪下了地,卻發現,渾身上下軟綿綿的,根本沒有力氣,剛一踏到地面上,她身體晃了晃,幸好床上有床柱,可以抓住,否則肯定得摔個狗吃屎。
「靠,看來被注『射』了肌肉鬆弛劑了。」千羽洛暗自咒罵一聲,看來量不是很大,否則,自己只能像個植物人似得,躺在床上了。
千羽洛又試了試臂力,除了一些酸軟,一些殘餘的力氣還留著,並沒有什麼特殊,她這才徹底安心了。
好不容易,顫巍巍的走到門口卻發現,門的旁邊,分別站著兩尊門神,見她出來,先是詫異,接著一個人伸出來便攔住了,而另一個人則是離開,看來多半是通知皇甫聖炎去了。
千羽洛冷冷地哼,不以為然。
「讓開!」
那尊門神沒有說話,就像是一座雕塑般,伸著手攔著她,不動!
千羽洛懶得和他再廢話,就想直接動手。
「你醒得比我想得快!」冷冷的聲音隨著海風傳來,略帶冷凝。
「這是哪裡?」她環顧四周,這是大海,她一時也判斷不出是什麼地方,不禁冷了聲音問。
皇甫聖炎大步,向她走來,並未回答,她不免動了怒,「皇甫聖炎!」
「加勒比海!」
「魅呢?」
「死了!」
千羽洛好似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而且這拳頭還是打在正中心臟的位置,頓頓的疼,她從未想過,魅有一天會死,在她心裡,不管發生什麼事,她和魅都會一輩子一起生活下去,不會分開,這麼多年,已比家人更親密。
她潛意識想要拔槍,崩了他,卻發現自己的槍滯暗器都沒有了,她蹙眉,反而冷靜下來,有墨三少在,魅不可能會死,不過嘴上卻依舊不依不饒道,「如果哪一天我證實她死了,我的死期也不遠了。」
皇甫聖炎驟然靠近她,黑眸狠厲地盯著她,好似她做了什麼罪不可赦的事情。
千羽洛只是冷笑著勾起唇角,她已不好奇她在哪,也不好奇皇甫聖炎把她帶到這裡,她現在比較好奇的是,到底他到底要做什麼?這便是千羽洛,永遠只向前看。
她冷笑地看著皇甫聖炎,伸出自己的手臂,問,「你給我打了什麼東西?」
即便她百毒不侵,可是若是不是毒-藥,像是媚-藥,迷-藥,毒品什麼的,還是回對她的身體產生影響。
剛剛手臂上那麼多針孔,以皇甫聖炎的狠厲,她真的不能確定他只是給她打了肌肉鬆弛劑而已。
「你說呢?」皇甫聖炎不答反問,唇角掠過幾分譏誚。哼,果然,信任一旦被打破,不管你做什麼,她都認為你用心險惡。
千羽洛凝眉,那股優雅霸氣的氣勢噴薄而出,「我若知道還用問你?哼,愛說不說,我一直隨遇而安,不管打了什麼,別弄死我就成。」
皇甫聖炎神色更冷,咬牙切齒,額上青筋暴跳,要極力容忍才不至於出手去揍她。
夕陽在這幢別墅鋪了一層絢爛的色彩,燦爛,溫暖,極致,好似一張色彩明麗的波斯地毯,在他們身後形成一幕動態背-景,美麗中帶上幾分蒼涼的感覺。
皇甫聖炎索性背過身去,不再看她,沉聲道:「洛洛,別試圖離開,代價你付不起!」
千羽洛身體一陣晃動,忍不住伸出扶住門框,站到他身邊,沉沉地看著遠處的美景,嚴肅問,「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皇甫聖炎不做聲,千羽洛忍無可忍說道,「我早已經離開了弒天門,弒天門的一切已經和我無關,即便我還在弒天門的時候,我只負責獲取情報或者殺人,可我從來不參與弒天門的管理,我連弒天門有多少個據點,到底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即便你挾持想知道些什麼,也沒有用!」
千羽洛恨聲道,其實,她知道,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因為對於弒天門,他的宿敵,他瞭解的遠比自己的多,他根本沒有必要,在多此一舉,可能還有一種可能,可是她拒絕,想那種可能。
「千羽洛,你從未真正想過到底為什麼,總是一直認為你所認為的理由,我說再多,也沒用。」皇甫聖炎冷冷地說,目光幾乎仇恨的看著她,而事實,他確實恨極了她,恨她不在意,恨她刻意逃避,恨她故意曲解自己。
千羽洛從心底驟然升起一股怒氣來,莫名其妙的,卻真正的動了怒,一把拽過皇甫聖炎,蒼白的面容因憤怒升騰起紅暈,她大怒道,「為什麼我不能這麼認為?不是這個原因,難道是為了我嘛?
笑話,我們從認識到現在,你認真和我說一句真心話嗎?你的寵溺,你的愛,又是真的嘛?
從一開始,你就是帶著目的接近我的,從一開始,你就另有所愛,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把握放在心上,你叫我怎麼認為,你還叫我怎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