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300 文 / 淺淺一笑兮
看她喝完粥，片刻，魅捧著一杯茶出來，放在千羽洛面前，「這是還魂草泡的茶，喝了它暫時能壓制你體內的病毒。」
千羽洛看著這杯茶，點點頭，也無疑心，一飲而盡，她不想再失控，像一個瘋子，手腕的提醒她，瘋子會有什麼樣的待遇。
「西門慕塵呢，我要見他。」千羽洛猶豫片刻，暫時不想想其他的問題，她最關心她身體裡的病毒。
「慕司大人，他……」
魅正要說，轉頭就見西門慕塵和千冥過來，她道，「他來了。」
西門慕塵走近，坐到一邊，千冥則是上下掃了一眼千羽洛，確定她真的沒事之後，心才放下來，西門慕塵，仔細過問了她的身體，千羽洛溫和地頷首，示意無礙，只有槍傷不太舒服了。
「西門慕塵，我是身體如何了？」
西門慕塵不想瞞她，簡單地把她的身體狀況和她提了一下，目前並無法子能讓她恢復正常，但他暫時能壓住她身體內的病毒，使之不會繼續出現變異。
千羽洛聽罷，也不著急，反應淡淡的，她目光遠眺，沉聲道：「我不要恢復正常，你無需費心了。」
千冥蹙眉，魅一驚，剛要說話就被西門慕塵打算，西門慕塵目測很似乎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他不阻止，也不贊同，他說道，「即便你想恢復正常，恐怕目前為止我也無能為力。」
千羽洛淡淡的嗯了聲，這一聲微微沉了點，瘦得很尖細的下巴看上去益發顯得精緻，她靜靜地坐著，好似世間萬物都與無關似的。
「我還能活多久？」半晌，千羽洛方問西門慕塵道。
西門慕塵說道，「如果你堅持不治療，我能暫時壓制你體內的病毒，大概一年左右，等病毒習慣了這個環境，自身有可抗體，再壓制就沒有作用，到時候肯定會接著變異，往什麼方向變異，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就這樣吧。」千羽洛淡然一笑，她一旦決定了什麼，很難回頭。
千冥站在旁邊，忍不住道「女人，你想清楚，先不說異變，就說病毒即便完全融合在細胞層裡也會吞噬身體的養分，你會逐漸虛弱，你活不過三年，如果發生異變，那後果不堪設想，西門慕塵，說能壓制一年是指你身體內的環境沒變化，像這種容易發生異變的病毒很不穩定，可能會發生急速的變化，也許你連一個月都活不過，你偏要堅持，不值得。」
「是啊，洛，我們一起回慕司大人的那裡，讓他先給你做一個詳細的檢查再說，萬一有機會復原呢，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啊。」魅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勸說，她看著千羽洛的眼睛，「你才剛逃出來，心緒上難免有點起伏，洛，我們不著急的，你身邊有那麼多人，你想做什麼都能做，沒必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你不明白的。」千羽洛自嘲，她攤開手，魅驚訝地發現千羽洛手掌上有一塊硬幣那麼大的黑斑，很觸目驚心，西門慕塵和千冥也詫異-地看著她。
「我把這些病毒都逼到掌心了。」千羽洛，輕聲道，若是昨天還是樂觀的話，那就像是被判了緩刑般「這是我昨晚想到唯一能夠延長我壽命的方式，別說治療了，西門慕塵，如果我猜得沒錯，就算我肯治療，我這一身的武功也不會有了，而且以後的日子，大病不斷，小病纏身，每逢颳風下雨都會痛苦難忍，一輩子都要如此，是不是？」
西門慕塵蹙眉，頷首，「大致是如此，但不一定，身體的病痛多給我點時間，我會讓你很健康，但你這一身武功，恐怕是要廢了。」
小東西習武，以古武為根基，自幼就打通了經脈，練得一身好武功，她的武功底子以氣功為準，一旦廢了，就永遠也不能恢復，她恐怕又要從頭開始，而且即便從頭開始，也不會有現在一半的身手。
她自己的身體狀況，她一清二楚，所以她不願意去做什麼治療，寧願聽天由命，讓她一輩子在大病小病中過，一生和藥罐作伴，又沒了一身本事，她寧願再燦爛幾年風光死去。
「怎麼會這樣？」魅喃喃自語，有點慌張地看著千羽洛，她練就這一身武功挨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這就和她的尊嚴一樣，不能丟掉的。
否則，洛就不是洛了。
「魅，別皺眉，這是我的命。」她淡淡道。
「洛，你別這麼說，其實，沒了武功也能活得很精彩的，世界上大多數不都不會武功嘛，照樣活得很好。」魅不知怎麼勸她，她只想她能夠活下來，這比什麼都重要。
千羽洛搖了搖頭，怎麼會一樣，他們是沒有武功，可那些人沒有和她和魅一樣樹立了多少仇家，若讓人知道沒了武功，又被人發現了真實的身份，一定會被仇家追殺，指不定會連累她至親之人，被人抓住，肯定是羞辱至死，這又何必呢。
千羽洛聰慧，並非說恨著皇甫聖炎，所以她堅持不治療，想要以命換命，讓他償還她的一切，這個決定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她不想牽累任何人，也不想哪一天疏忽被人抓住，折磨羞辱至死，以她的傲氣，她寧願站著死，也不願跪著生。
有些東西，比生命還要重要。
西門慕塵在一邊看著她的側臉，沉思，突然問，「如果能把你治好，又能恢復到你沒有注『射』病毒前的狀態，你願意去試一試嗎？」
千羽洛一愣，掃了她一眼，自嘲，「怎麼可能。」
西門慕塵輕笑，「怎麼沒可能，多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可以想到法子，而且你身上的病毒的變異，多少也因為我，你就這樣放棄，難道你要讓我愧疚致死嘛？」
「丫頭，別急著放棄，這世界上奇人異事何其多，一定會有辦法的。」
「可是你說的可能，是明天，還是後天，是一年還是遙遙無期，或許根本不存在，而我……可能等不去那麼長時間了，我……不想連累你們」千羽洛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