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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6.第386章 你會怨恨東方嗎 文 / 木燁

    蒼白的臉色,紅腫的眼睛,憔悴到不能再憔悴的神情。

    沈籬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梳妝台上各種瓶瓶罐罐,她從來沒有用過,今次終於派上了用場。不用什麼化妝術,只求讓自己的臉色好看些,至少不要像現在這樣,連自己都看不過去。

    至於衣服,她己經找過了,只有身上這件麻袋。

    「沈小姐,您的參茶。」女僕再次端茶上來。

    則才端上來的伯爵紅茶,沈籬一口沒喝,己經冷掉了。

    馬上第二杯端上來,是被身體的參茶,管家的安排。

    女僕本以為沈籬不會喝,沒想到沈籬卻是接了過來,臉上的表情似乎很不情願,幾乎是強迫自己喝下去的。

    早飯吃不下,那就好歹喝杯參茶補充一下體力。

    「司徒先生還在樓下嗎?」沈籬問著,站起身來。

    女僕點點頭。

    「你把桌子收拾了,我走走。」沈籬說著。

    「是。」女僕應著。

    知道沈籬把她留下,獨自跟司徒見面,也是為了讓她免受責罰。

    畢竟並沒有說沈籬可以見他。

    推開房門出去,果然如沈籬所想的,這是家高級會所,看風格應該是國內的。

    樓梯就在拐角處,沈籬卻是下意識的扶住扶手。

    腿好酸,只是走路還沒什麼,下樓梯時深刻感覺到了。

    下半身好像都不是自己的。

    酸軟,痛……

    「沈小姐……」

    司徒的聲音傳了過來,就在樓下樓梯口處,似乎正打算上樓。

    沈籬扶著樓梯站住,苦笑著道:「能請你上樓嗎?」

    她好像……連樓都下不去了。

    泡澡之後雖然覺得舒服了些,但也只是減輕了一點而己。

    司徒沒作聲,只是快步上樓走到沈籬身邊。

    下意識的伸手去扶沈籬,卻是把手收了回去。

    虛弱,痛苦,蒼白,憔悴,即使沈籬想用化妝去掩蓋,努力讓自己顯得有精神些,仍然掩示不住她的悲痛欲決。

    「有時間聊聊嗎?」沈籬問,抬頭看著司徒的眼,神情複雜起來。

    那天司徒也在,為霍斯域打開門,然後……看著梅西去死。

    她並不怪司徒,身為霍斯域的助理,他有自己的立場。

    只是……她心裡真的好難受。

    「隨時可以。」司徒淡淡說著,臉上神情說不上悲傷還是什麼。

    樓梯口左轉就是偏廳,己經中午了,秋天的陽光雖然明媚,卻不如春夏兩季那樣熱烈,帶著淡淡的清涼與冷意。

    沈籬坐下來,靜靜看著司徒問:「我想問你,梅西的……屍體……」

    她記憶裡的最後一幕,東方把梅西的屍體踢到火海裡。

    司徒把頭低了下來,似乎很不願意回答:「就如同你看到的。」

    一把火,把一切都燒乾淨了,什麼都沒留下。

    沈籬肩膀顫抖起來,雖然極力忍耐著,眼淚卻是落了下來。喃喃自語的說著:「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他是沈嶼的人,他自己選擇留下來的。」司徒說著。

    若是梅西有逃跑的打算,或者直接撇清跟沈嶼的關係,也許不會這樣的結果。

    但選擇了留下,結果就顯而易見。

    「那就要殺了他嗎,還……」沈籬哭泣著,心中說不清是悲憤還是什麼。

    梅西死了,唐·維托死了,她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東方在她面前殺人不是第一次。

    但是……他們都是因為她死的。

    壓抑不住的悲傷中,摻雜著自責與負罪感。

    司徒沒作聲,他絕對不會反駁霍斯域,只是對他來說,隨意取人性命,也很有壓力。就像東方說他的,過份良善會影響到判斷。

    「你,會怨恨東方嗎?」

    哭泣中的沈籬怔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她不會怨恨東方,東方只是執行霍斯域的命令而己,那是他的本份。

    只是……

    「那就好,我真擔心你會怨恨他。」司徒說著。

    他能感覺的出來,東方真的很在意沈籬,不管是霍斯域的命令還是他自己的原因。

    若是沈籬因此恨他,東方一定會覺得很痛苦。

    沈籬只是搖頭,依然泣不成聲。

    她找司徒就是想問問梅西的屍體是怎麼處置的,她是不是還能為他做些什麼。

    結果……她仍然什麼都做不了。

    司徒看著哭泣著的沈籬,輕聲說著:「不要再哭了,方茹女士的事,我會想想辦法的。」

    剛才看到沈籬的一瞬間,他心情就不太好。

    實在是沈籬……看著太可憐。

    以霍斯域的脾氣,她接下來只會更可可憐。

    「那也是霍斯域的意思,對吧。」沈籬輕聲說著,心中早就確定的事,她卻忍不住向司徒確認。

    霍斯域,果然是……

    偶爾的溫柔,掩奈不住他狂霸的脾氣。

    梅西死了,燒屍,方茹入獄,這都是他的報復手段。

    當然,還會更凶狠的對她。

    「你可以求求先生的。」司徒說著,語氣十分誠懇,又道:「先生對你,也許會心軟的。」

    就像那天霍斯域最後一次提問,沈籬只要按東方提點她的,就說是暈倒後被沈嶼強行帶走。

    就算知道是假話,這樣的表態,至少有悔改的意思。

    沈籬卻偏偏跟霍斯域對著幹,本來她就犯下了大錯,絲毫不知悔改,罰的自然會更重。

    「心軟……」沈籬喃喃自語的重複著這兩個字,哭泣臉上露出嘲諷的笑,道:「我求他,梅西和唐·維托就能死而復生嗎?我不殺伯人,伯人因我而死,你可曾想過我的內疚與悲傷。你告訴我,我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求他……」

    向霍斯域哀求懺悔,甚至於床上撒嬌,她也知道這樣做日子會好過一點。

    但她真的做不到,至少目前的她還做不到。

    司徒頓時默然,無言的歎口氣。

    把所有事情推到沈嶼身上,無視沈嶼對她的付出。無視梅西和唐·維托的死,能幹出這樣事情的,那也不是沈籬了。

    「不知道用什麼心情,我可以告訴你。」霍斯域突然一句插進來。

    司徒嚇了一大跳,迅速站起身來。

    沈籬緩緩抬起頭,目光中帶著絕決,道:「我沒有做錯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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