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餵食 文 / 指尖的殤
任青哲卻二話不說牽起她的手臂就往裡面走去,沈白琳自然是拉扯不過他的,嘴裡只得哀怨的說道:「任青哲,你要不要這麼殘忍?」
任青哲的臉色卻越來越沉,沈白琳反抗無效,只得被他拖著進入了一個房間,看到坐在那裡的老人,她微微擠出一個笑容,等會兒能不能選擇性失聰?
這位醫生應該就是方曼的主治醫生了吧,看上去好和藹,和爺爺一樣,想到這層,她就在想不知道爺爺今天有沒有按時吃飯,等會兒要不要去看看他之類的……
「不要緊張。」胡醫師似乎是看出了沈白琳勉強的笑容,甩了甩溫度計,給她說道:「先量一下溫度吧。」
沈白琳一愣,這是什麼狀況,量溫度,對誰說的?轉頭看著任青哲,結果人家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不聞不問的表情,她指了指自己,問道:「我嗎?」
「對呀。」胡醫師看著她的反應,圓圓的眼睛中充滿了迷茫,點了點頭,「讓我看看燒退了嗎?」
沈白琳乖乖地坐好,有些欲言又止。
「青哲昨天打電話來給我的。」胡醫師笑了笑,似乎是知道沈白琳的疑問,解釋道:「你昨天燒得厲害,所以我不放心,就叫他帶你今天也過來,我再瞧瞧。」
「麻煩了。」沈白琳轉頭看了看在床上閉目養神的任青哲。
「他其實也就是刀子嘴,心還是滿軟的,不然也不可能和方曼在一起這麼久。」胡醫師看了看閉著眼睛的任青哲,覺得有必要和她說一些他的好話,因為他看得出來任青哲對她至少是有一份在意在的,昨天的那句話也是對他的一種試探吧,結果很令自己滿意,而估計李之那老頭也會很得瑟吧!
沈白琳笑了笑,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所以有些事情也只能往自己的肚子裡咽,縱然你千般不喜,突然想起了宮廷大劇,那裡的情況似乎比自己的還要更加的糟糕,自己這點根本就不算什麼,幹嘛如此黯然神傷呢?
胡醫師的話語打斷了她的思緒:「嗯,燒是退了點了,再掛一瓶吧?」
「嗯。」沈白琳點了點頭,「怪不得我覺得今天起來腦袋不那麼沉了,謝謝醫生了。」
「呵呵,沒事。」胡醫師指了指任青哲,說道:「你要謝謝他的,是他叫我去的。」
沈白琳小臉一紅,看了看任青哲,看他似乎很疲憊的樣子,就對著胡醫師說:「那我先出去。」
「好。」胡醫師笑了笑,「等會兒我叫護士給你去掛鹽水。」
沈白琳點了點頭,心中有些感動,昨天他知道自己發燒了嗎?還叫醫生給自己看病,是不是表示其實他還是有點關心自己的,不然也不會大費周章的叫醫生過來吧,讓自己自身自滅好了呀。
「可以睜開眼睛了。」胡醫師一臉的笑意,看著躺在沙發上的任青哲,不好意思了嗎?裝也裝得像一點呀。
「謝謝。」任青哲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就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有時候不說,別人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他要走出門的時候,胡醫師幽幽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需要。」任青哲扔下這句話後,就走了,只留下門不停地搖晃,漸漸歸於平靜。
「呵呵。」胡醫師笑了笑,不需要是吧,那為什麼在我解釋的時候,你不出聲阻止呢?小樣,就你那點小心思,我會看不出來,哈哈。
沈白琳抬頭看了看掛瓶,冰冷的液體通過小小的針孔進入自己的體內,她舒了舒眉頭,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從遠處走來,她露出了開心滿足的笑容,如果拋開一切,只留下此刻的感覺的話,她覺得她是幸福的,如果此刻任青哲的心中只有自己的話,那麼她就會更加幸福了,她很喜歡這種感覺點點滴滴的溫馨中,幸福顯而易見。
任青哲看到她的笑容,有些發愣,那是一種溫暖的笑容,看得出來她的心也是暖暖的不帶一絲雜漬的,容易感染人的笑容,此刻獨獨為自己綻放,眼睛注視這自己,彷彿就像注視著全世界,她真的喜歡自己?
搖了搖頭,他想了想,這估計也是她的手段之一吧,自己居然還以為真得,她的道行還真是高呀!
「肚子餓了。」等到任青哲走到近前,沈白琳笑著說道:「我今天早上沒有吃早飯。」
「想吃什麼?」任青哲看了一眼掛瓶,剛剛開始,應該來得及。
「嘻嘻,kfc。」沈白琳想了想說道。
「那個太油膩了,對身體不好。」任青哲馬上回絕道。
沈白琳低著頭,一臉的委屈,看得任青哲一陣煩躁,說道:「我看著去買點。」而後轉身出去了。
「油膩的東西是不太好。」護士在旁邊小心翼翼地說道。
「嗯,我知道。」沈白琳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那為什麼?」護士拖口問出。
「或許僅僅是想聽見剛剛那句話吧。」沈白琳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護士搖了搖頭,不解地朝著辦公室走去,一路上都在思考沈白琳那句話的意思,但卻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得道:「家家都有不一樣的相處模式,所以我既然是想不通的。」
等到任青哲回來,沈白琳已經想起了均勻的呼吸聲,他將東西放下,做到了她的身邊的位子,看著掛瓶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時間彷彿不在流動,唯一的流動方式就是鹽水的滴答聲。
「回來了?」沈白琳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鼻尖充滿了米香的味道,她興奮地說道:「你買了什麼?」
看著她歡喜的樣子,任青哲一愣,而後惡狠狠地說道:「我沒有買kfc。」
「現在這不是重點吧?」沈白琳有些哭笑不得:「我肚子餓了。」
任青哲一愣,而後默默地將自己買回來的粥打開,看到她的一隻手掛著瓶子,他皺了皺眉,卻舀起一勺,默默地吹了吹,遞到了沈白琳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