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借屍還魂 深入虎穴 第一百三十九章 劍影楓一葉 文 / 古風青龍
愁雨紛飛，血染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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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傲慢、冷漠、無情。
英雄獨飲一壺酒，孤寂情緣結不住。
借劍問路，只見花飄絮。
默然回首，濁酒早已穿腸過。
唯有寂寥空撫琴心。
……
又說北宮漁場的宣判大會場，樓閣錯落別緻，十八隻大石雄獅赳首昂揚，攔在門外；整個漁場格調佈局宏偉輝煌，大青石板層層鋪墊，紅牆冉冉，讓人覺得牆紅地綠；又見那飛簷翹首，石柱高聳，令人心蕩神離。
只是此刻的大青石板早已不是青色，而是紅血盡染，腥臭漫天。
遼東三獸、南北雙飛俠、漠北歃血雙鷹身中百箭而亡，讓很多人驚悚不已。
卜鷹雖然不害怕，但也驚訝十分，以為這是當年的「臥龍神箭」，可探問之後，才恍然失意，只不過是「諸葛飛羽」。
「諸葛飛羽」從前是一個人，不是弓弩。
時值農民起義造反，朝廷招兵買馬，製造優良兵器自然不在話下。
卜鷹被朝廷任命兵部大司馬，兵部的最高統帥。
卜鷹得知諸葛飛羽能製造弓弩，於是，將他活捉，朝廷給他高官厚祿。
可此人性格孤僻，諸葛飛羽不從。
卜鷹是一個常使手段的人。
「分筋錯骨手」對諸葛飛羽來說，無疑是一個致命的招數。
諸葛飛羽乃一介書生，並不會武功，在卜鷹毒辣的分筋錯骨手面前，自然抵不住。
於是，諸葛飛羽答應為朝廷製造良弓。
諸葛飛羽深知戰爭給老百姓帶來的是災難，絕不是幸福生活。
更何況他製造的武器是殺起義的老百姓，絕不忍心。
因此，在製造弓弩之時故意作了計較。
世人不會忘記的一場戰鬥，那便是「城野之戰」。
上千上萬的起義軍在野外紮營，城內的卜鷹帶領十萬精銳兵將一夜之間血洗起義軍。
傳言這場戰鬥，起義軍受到重創，但可幸的是，起義軍頭目逃走了。
正是在卜鷹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卜鷹手中的弓弩捏得粉碎。
……
三十年前，叢林一戰。
風高夜黑，旗鼓萬千。
卜鷹帶著精銳部隊殺入起義軍核心。
一個衣衫襤褸、冷峻的面孔如刀削，從他的眼神之中，掩藏著一種不可告人的孤傲與霸氣。
此人就是農民起義軍的頭目——楓一葉，他是一個男人。
在起義軍的心目中，他只能用三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大英雄。
這個大英雄，他筆挺地站在叢林黑夜中，望著月缺雲飛，泛光照著他那長長的鷹勾鼻，有一種堅直而威武的感覺，還有他那刀削的面孔，充滿了孤傲與冷漠。
卜鷹第一眼見得此人，就覺得他不是平凡之輩，遇事不驚不急，若定如磐石，倒認定他有大將之風範。
楓一葉峻冷的目光望著卜鷹，背著手淡淡然地說道：「你是卜鷹？我要見皇上。」他的話很簡單，很明瞭。
卜鷹笑道：「原來你就是劍影楓一葉，你死到臨頭，就算你見了皇上，也逃不過一個死字，你又何必自作多情？」
楓一葉的話還是很簡單很明瞭的說道：「絕無餘地？」
「有！那就是提著你的人頭去，才能見得了皇上。」卜鷹邪笑道。
楓一葉無語，只是淡然地看著卜鷹。
「你聽說過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吧？一個敗軍之將如何與我談條件！」卜鷹笑道。
「出劍吧！」楓一葉很簡單地說道。
「出劍？你也配我出劍！哈哈，我這把尚方寶劍從來不殺無名小卒！」卜鷹得意地說道。
「咻！」一段狂風吹過，卜鷹眼前一黑，手中的尚方寶劍早已不見了，定睛一看，劍竟然莫名其妙地在楓一葉的手中。
卜鷹嚇得連退十步才站住。
「我的劍專殺賊人！尤其是你這種閹賊！」楓一葉笑道。
「鏘！」一把削鐵如泥的尚方寶劍，露出了清寒的劍鋒。
卜鷹大驚失色，高呼：「放箭！」
上千名弓弩手瞄準了楓一葉。
「不准放箭！否則，我殺了他。」江上清從錦衣衛之中倏然跳出，一把抓住了卜鷹，將一把鋒利繡春刀掛在他的項上。
卜鷹驚呼：「江上清？你這個叛徒！？」
「楓一葉，你快走！」江上清急忙說道。
「我楓一葉從不欠人情。」楓一葉很簡單地說道，沒有任何表情。
只是當這些人見到他的表情之時，楓一葉早已將江上清解救出來，一把推出了十幾丈開外，遠處傳來人聲道：「江上清，遠走他鄉活命去吧！」
「放箭！」卜鷹急忙呼叫放箭，想要一網打盡。
「你的人頭先留著，隨便留你一個記號！哈哈……」一陣影子飛過，在遠遠的叢林中飄來人的笑聲，劍影楓一葉早已離去。
「這怎麼會？」卜鷹慌了神，「諸葛飛羽！你！竟然敢欺騙我！」卜鷹氣得七竅冒火。
「大人，你的臉！？」旁邊一個護衛滿臉是血，那是卜鷹濺射出來的血。
卜鷹頓時感到一邊臉疼痛不已，好像要掉落的感覺。卜鷹忘記了疼，慌忙雙手摀住臉面，顫抖這雙手，伸出來一看，全是血。
「啊！哎喲！啊！疼死我啦，快叫御醫，叫御醫……」想不到卜鷹身邊還帶著御醫。
卜鷹暈死過去……
很久之後，卜鷹終於醒來。
「大人……」御醫似乎不敢說什麼。
「御醫快說，否則……哎喲！」卜鷹疼得說不出下一句。
「劍影楓一葉的劍法，精確得無法估計。」御醫說道。
「屁話！快……說！」卜鷹急切想知道自己的臉怎麼樣了。
「劍影一共在你臉上劃了，劃了九九八十一劍……」御醫吞吞吐吐地說了下去，正想說下一句，又被卜鷹搶斷了。
「呯！」一個物體變得粉碎。
卜鷹一掌劈了旁邊的花瓶，大怒道：「什麼？九九，九九八十一劍？世上真有這樣的劍？」
「並且每一處都挑斷了神經、血管，剩下的只有疼痛，臉……」御醫不敢抬頭地說道，似乎大事不妙。
「狗娘養的，竟然……」卜鷹十分惱怒，忍不住又問御醫：「快說！別在吞吞吐吐，否則，將你剁了喂野狗。」卜鷹恐嚇道。
「是！是！是！大人的臉我已調配了千年靈芝與千年黑龜皮，但只能保住大人的臉在吃東西的時候，不漏水，不漏飯菜……」御醫越說越小聲。
卜鷹似乎明白了，這雙小白臉從此要報廢了，這比直接殺了他還更要命。
「這幅面具，我已按照大人的面容情況配製，想必大人戴上一定威風凜凜……」御醫話語沒有說完。
「啪！噠！」御醫整個人像塊巨大的豆腐一般從朱紅的大門前飛了出去。
滾了十幾圈，人最終趴在地板上，早已是血肉模糊，也永遠站不起來了。
「扔了，扔了！」卜鷹憤怒地拿起了青銅人獸面具，心中無限地矛盾和疼苦。
兩個錦衣衛將御醫撿起來，不知要扔去什麼地方。
……
這大概就是三十年前的故事。
「江上清，你這個叛徒！也終於露臉了，我還以為你孤獨老死了呢。」卜鷹笑道。
「多謝大人的記掛。我江上清托大人的福，又多活了三十年。」江上清笑道。
「很好，新仇舊怨，今日就一起算吧！哈哈……」卜鷹似乎很隱隱感到臉上的疼楚。
「弓弩手準備迎戰！」江小月兩手各持著一張特製的弓弩，一張威武的青龍弩，一張輝煌的飛鳳弩，色彩斑斕，令人深覺雙弩的神秘。
「噠噠……」弓弩手早已將精銳的弓箭搭上了，只要輕輕扣一下，箭就能齊發。
「卜鷹大人，讓我唐門來對付這所謂的諸葛飛羽。」唐鍥和唐梅雙雙走上前來，還有幾十個唐門弟子手持暗器也擁了上來。
「好，很好！我也想看看唐門獨門暗器的威力。哼，諸葛飛羽！唐氏兄妹你們可要小心點兒。」卜鷹將手一揮，除了唐門的人都退了下去。
李還這時站來出來，笑著對唐氏兄妹道：「唐門也未免欺人太甚了。」
「很好，李還，你來正好！」唐梅笑道。
江小月怒聲道：「來吧，我們一決死戰。」
何青雲父女以及宗族一些人沒有離去，夏芸也笑著說道：「也算我一個！」
江小月笑道：「何前輩，這位姑娘你們都退去吧，你們又不會暗器飛鏢之類的，省得跟他們鬥狠。就讓我們來對付唐門吧。」
何青雲與夏芸對視了一下，點了點頭，四人就退了出來，不使用暗器飛刀的人都退了出來，江上清攜帶著一把彎刀也退了出來。
此刻，就是李還與九洲會的人站在一條線上。
而唐門的人同樣站在另一邊上。
從高處俯身往下望去，這兩隊人馬，就如同兩排銅牆，誰也不肯服輸。
雨漸漸停下，風慢慢減緩。
生死只在頃刻之間。
李還白衫單衣，飛刀已在手。
江小月倩影飛飛，手不離弩。
九洲會兄弟個個視死如歸，人與弩同在，弩落人死。
唐鍥小心翼翼地從懷內掏出一個小小的精鋼匣子，那肯定就是精製的獨門暗器——暴雨梨花釘。
這種暗器經過了千錘百煉，將九千九百九十九支細小如針的釘，淬於百毒，藏於一個三寸精鋼匣子，有精密的機關，可瞬間射出，殺敵於無形。
唐梅滿手的梅花鏢，笑容一樣絕艷。
一股冷風吹來，眾人都凝住了表情。
好像死神就站在兩堵鋼牆之間，誰將成為死神的魚餌，那都說不定……
「殺……」不知誰吼出了這麼一句。
狂風驟起，全軍百動。
鏗鏘千聲，鬼哭神嚎！
李還、江小月已出手。
唐鍥、唐梅絕不含糊。
暗器、飛羽、飛刀、梅花鏢相互融合在一起。
這裡成了它們的天堂與地獄。
究竟李還、江小月、唐鍥、唐梅等人的命運如何？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