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魔法少女大冒險 第56章 姐姐？ 文 / 九種九牌

    松實玄在看似無窮無盡沒有盡頭的曼珠沙華花徑裡走了一陣，一具屍體都沒能見到，更別提雲寶黛西的屍體了。

    就好像鬼打牆一樣。

    兩邊是無窮無盡的曼珠沙華花海，中間是不止盡頭的小徑。再怎麼走，兩邊的景色也不會變。松實玄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就是在原地踏步，甚至是在一條環形小徑上不斷繞圈圈。不然何以解釋這花徑怎麼走也走不完？

    直到她看到一棵枯樹。

    枯樹梢上，掛著一輪淒紅的月。

    之前都見不到的月亮，偏偏現在見到了。

    月光灑下來，照亮了地上躺著的四個女孩子。那四個女孩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扯下了四肢，隨意丟在一邊，身體像蟲子一樣痛苦地扭動著。因為嘴巴被封著，所以聽不見呻吟的聲音。從她們痛苦的表情和滿頭的汗水看，仍舊能夠感覺到她們的痛苦。

    松實玄環顧四周，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怪物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四個人的手腳並不是被刀劍砍斷的，從傷口看，更像是被某種擁有怪力的東西用暴力活生生從身上「拔」下來的。殘肢上大節裸露的肱骨和股骨可以證明這一點。

    究竟是誰，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枯樹上的陰影中，一個身穿著粉色毛衣，圍著紅色長圍巾的少女一躍而下。長得和松實玄有幾分相似，臉頰上沾著暗紅色的血跡。

    松實玄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姐姐松實宥。但又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姐姐身上一股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你被這些人嚇到了嗎？」松實宥用腳用力踩著地上一個女孩子的臉說，好像要把那張痛苦扭曲的臉踩進泥土裡，「都被我扯斷手腳了，還敢嚇唬我妹妹。可惡！可惡！可惡！」

    松實玄問：「這四個女孩子的手腳是被你扯斷的？」

    「她們想害你，被我發覺，就扯斷了手腳，以示懲罰。敢傷害我最親愛的妹妹的人，就應該被扯斷手腳丟在荒郊野外。」

    松實宥說著，蹲下身，一把抓住一個女孩子的頭髮，將她的腦袋硬提起來，然後將她嘴上封著的膠布扯掉。那個女孩子被松實宥抓著頭髮，只是一直哭，也不說話。

    「我該說青龍女王養出來的是精英還是廢物呢？被我扯斷了手腳，還沒有昏死過去，也算是精英了。但是一直哭算什麼事？只會哭的話，不就是廢物了嗎？」

    「啪！」松實宥突然一巴掌打在女孩子臉上，接著反手又是一巴掌，「啪！」

    「你哭沒有關係。我打到你哭不出來為止。」

    那個被抓著頭髮提起來的女孩子這才停止哭泣。

    「真是賤骨頭。告訴我妹妹，你是被誰派來的，預備做什麼的？如果有半句謊話，我就在你肚子上開一個小洞，用鐵鉤子將小腸扯出來，一寸寸往外拖，看最後能夠拖多長出來。」

    「我們是青龍女王派來『教訓』松實玄的。陛下說她要向松實玄進行報復。……但是我們真的沒有傷害她的意思，只是準備嚇唬嚇唬而已。」

    松實宥將女孩子丟在地上，「嚇唬也不行。她是我最親愛的妹妹，你們敢欺負她，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松實宥說完，抓住松實玄的手，「小玄，這個地方是青龍女王創造出來欺負你的。走，我們回家，有姐姐在身邊，什麼都不用怕。」

    不料松實玄卻將松實宥的手甩到一邊，「你不是我的姐姐！」

    「我怎麼會不是你的姐姐呢？姐姐想保護妹妹，這樣的心意難道也有錯嗎？」

    松實玄回答說：「姐姐是溫柔的人，不會去欺負別人的。」

    松實宥歎了口氣，「是啊，你的姐姐是個『溫柔』的人。與其說是『溫柔』，倒不如說是柔弱沒用好了。玄，知道嗎？我一直擔心自己做不好姐姐這個角色。自己明明是姐姐，卻還要一直靠妹妹保護。這樣的姐姐，早已經不配是『姐姐』了。不過，玄，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我發現自己獲得了非常強大的力量。普通人在我面前就如同螻蟻一樣弱小。於是，我決定洗心革面，我決定改變自己軟弱可欺的個性，變得強大起來。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能欺負我，再也沒有人能欺負我的妹妹。玄，如果你覺得那個軟弱的人才是自己的姐姐，那你的姐姐的確已經死了。因為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個全新的姐姐，一個強大的姐姐！」

    松實玄退後幾步，說：「姐姐，你變了。」

    「人，都是會變的。我當然也是一樣。可是玄，現在的我也許才是真正的我。只是從前很多念頭一直壓抑在心裡無法釋放而已。你能夠接受這樣的姐姐嗎？」

    雲寶黛西在腦海裡跟松實玄說：「小玄，你姐姐到底是什麼情況？一會兒以鬼魂狀態寄寓在炎魔首領蘇爾特爾身上，一會兒又以肉身出現在鬼界。而且她跟上一次相比，心態又有變化。上一次她是為了炎魔一族的命運，不得不走上牌桌與敵人廝殺。這一次，看她的很多舉動完全是無意義的施虐了。你姐姐以前也是人格分裂嗎？」

    「我不知道！」松實玄回答說，「我的姐姐絕對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玄，你果然是無法接受這樣的我嗎？」兩行眼淚，從松實宥眼角滑過下來，「不過沒有關係。就算你不承認我是你的姐姐，你也一直是我的妹妹。媽媽很早就離開了我們姐妹倆，我身為姐姐應該承擔起母親的責任。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你能夠過得幸福，這就足夠了。」

    「姐姐！」松實玄突然一把抱住松實宥，「我不希望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快點變回來吧！變回我那溫柔的姐姐！就算是以前的你，也根本不軟弱！」

    松實宥抱著松實玄，臉色突然一變，聲音也變得陰冷下來。

    「玄！我感覺到了，有一個亡靈附著在你身上。」

    與此同時，雲寶黛西就像骨髓突然被冰住一樣打了個寒顫。明明現在已經沒有身體了，卻還是從松實宥那個感受到一股徹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