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96章 【九十六】靈隱 文 / 水夜子緣
曲華裳和白玉堂落在了最後面,等他們兩個一路**一路慢悠悠走到天澤樓的時候,正好又碰上了葉清驪,這次葉清驪還帶著兩個熟人。
唐君澤手中的折扇卡的一聲撐開,他笑瞇瞇的扇了扇扇子,對著曲華裳和白玉堂裝模作樣的拜了一拜,笑道:「好久不見……但願我沒錯過你倆的好事。」
「你沒錯過。」曲華裳毫不忌諱的挽著白玉堂的胳膊,同樣笑瞇瞇的看著唐君澤,「記得紅包包大一點。」
「你還真是……」這回輪到唐君澤無奈了。
還有一個熟人是王子殷,看見霓裳公主挽著白玉堂的手臂……好吧即使王子殷已經知道了曲華裳和白玉堂的關係,他還是咳嗽了一聲,對這曲華裳見禮:「公主。」
「咦?!」曲華裳還沒說話,唐君澤先跳了起來,他驚訝的望著一身紫衣看起來溫柔嫻靜的女孩:「公主?那是什麼?小曲不是吧?雖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可你這也太……」
「有問題嗎?」曲華裳歪歪頭。
前面的葉清驪也聽到了王子殷和唐君澤他們這邊的談話。唐君澤的話葉清驪可以不信,但是王子殷這個人是聖上派來他們藏劍山莊商議下批武器鑄造事項的,是正正經經的朝廷的人,他說出口的話一定是真的。當下葉清驪看曲華裳的眼神就有點探尋的意味了——他記得很清楚,之前見面的時候,曲華裳可是說她是百花樓的樓主,絲毫沒提什麼公主。
「你做了什麼就變成了公主……」唐君澤還是覺得事情太過夢幻。
「一言難盡,說來話長。」曲華裳想了想回答,「我們還有件事情想向你討教,不如等你拜訪完了葉莊主,我們再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成啊。」唐君澤慢悠悠的回答。
「公主,那個……」看見倆人聊完了,王子殷摸摸鼻子湊過來想說什麼,只是他剛一開口就被曲華裳搶了話頭。
「你是想問展大哥人在哪裡?」曲華裳問道。
「是。」王子殷點頭。
「一起走吧,他們剛剛回了天澤樓,現在去應該能碰上。」
幾人跟著葉清驪慢悠悠走到了天澤樓,正巧碰上其他人都在天澤樓前的庭院之中賞花。葉清歌看一上午來了這麼多人,便吩咐下去中午設宴款待大家。王子殷還有事情要找展昭商量,便走到了展昭旁邊,硬是頂著丁月華刀子一般的目光把展大俠帶走了。兩個人去一邊神神秘秘的商量著什麼,丁月華站在一邊也不好意思過去,最後氣得跺了兩腳,索性轉頭去找曲華裳玩。
大家在天澤樓蹭了葉清歌一頓飯,葉莊主家大業大財大氣粗,請人吃的都是西湖名貴的菜餚,宋嫂魚羹、西湖醋魚……這讓愛吃的曲華裳十分滿足。吃完飯後,葉清歌邀請王子殷和展昭去屋中詳談,吩咐葉清驪給其餘人安排好了在藏劍山莊住的地方。大家收拾好東西之後,就自由活動了,隨便去逛逛西湖的風景。
白玉堂收拾完之後,牽著馬去找曲華裳,約她一起出去逛逛。曲華裳很開心的同意了,臨出門前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去把芝麻酥牽出來,就放它在馬廄裡面跟展昭的紅玉一起玩好了。兩個人騎著凌波圍著西湖邊慢慢的逛。
凌波對於自己背上即將要多一個人表示很不滿意,擰著脖子屁股對著白玉堂和曲華裳。不過白五爺抱著馬頭跟它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凌波就別彆扭扭的甩著尾巴蹭到了曲華裳的旁邊,用脖子蹭了蹭她的腰之後,垂下頭不動了。曲華裳看到凌波這副乖乖的樣子感到十分驚訝,她拍了拍凌波的頭,翻身上馬,說道:「雲片糕,你真乖!比我們家芝麻酥好玩多了!」
凌波:「……」
聽到雲片糕三個字之後,凌波在原地愣了愣,忽然氣得開始轉圈圈,最後在白玉堂無奈的目光之中,憤憤的一甩尾巴抽了白五爺的小腿一下,不動了。
「你非要逗它……」白玉堂翻身上馬,一隻手摟住曲華裳的腰,一隻手握住韁繩,輕輕一夾馬肚子,凌波就慢悠悠往前邁去。
「好玩嘛……」曲華裳拍手,「你不覺得,雲片糕和芝麻酥很配嗎?」
「……確實很配,芝麻酥是母的?」白玉堂把下巴磕在曲華裳的肩膀上,問道。
「當然是公的啊!」曲華裳驚訝的轉過頭看著白玉堂,一臉「你在開什麼玩笑」的表情。
白五爺跟曲華裳對視了一會兒,默默的往後退了退拉開距離,然後咳嗽一聲,很認真的說道:「我們家雲……凌波,也是公的。」
曲華裳:「……」
真是一件悲傷的事情。
兩個人靠在一起,順著西湖邊慢悠悠的走著,湖邊種了大片大片的荷花,這個時節荷花都已經開敗了,只有零零星星的幾朵晚成的花苞隱藏在綠葉之中。岸邊是成排的垂柳,長長的柳枝隨風飄蕩,落在水面上,打開一圈一圈的漣漪。湖面上來來往往很多的船隻,有畫舫,有小漁船,還有陣陣歌聲傳來,悠揚悅耳。
「不管過了多久,這裡還是那麼美。」曲華裳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白玉堂的懷裡面,感歎道。
「要不要去遊湖?我們從斷橋下過去。」白玉堂有心逗一下曲華裳,提議道。
「我可以在橋上站著看你白五爺的船過去。」曲華裳輕輕橫了白玉堂一眼,「我們要去哪裡玩?就順著湖邊轉轉嗎?」
「你想去哪裡?」白玉堂低下頭,看著曲華裳。午後的陽光溫柔的灑落下來,曲華裳抬起頭,她逆著光看不清白玉堂的表情,但是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曲華裳覺得,現在的白玉堂一定很溫柔,說不定在笑。
「你想去哪裡?我帶你去。」白玉堂輕輕說道。
「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於是曲華裳也輕輕的笑了,「好多地方都轉過啦,不過跟你在一起,去哪裡都一樣。」
說完那句話,曲華裳就把抬起的脖子擰了回來,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目視前方,不過幾秒鐘之後,臉頰邊傳來了一陣溫暖濕濡的觸感,不用回過頭,只要微微動動眼珠,餘光都瞥見白玉堂在吻她的側臉。
「這麼多人,你也……差不多一點。」曲華裳騰的燒紅了臉頰,她不自覺的抬手撫上了白玉堂的側臉,兩個人就著這個曖昧的姿勢坐在馬上保持了很久。
西湖邊上時不時會看到很多來來往往的遊人,曲華裳的眼睛瞟來瞟去總覺得誰都在看自己,但她又捨不得直接推開白玉堂,最後只好歎口氣把目光瞥到一邊去了。凌波噠噠的馬蹄聲踏在青石板上,顯得異常清晰可聞。
過了好一會兒,白玉堂抬起頭,反手握住曲華裳撫著自己臉頰的手,兩人十指相扣。
「再早些來,就能看到滿湖都是盛開的荷花,連綿十里,朱碧相映,很漂亮。」曲華裳說道。
「今年是趕不上了,只能等來年初夏,荷花盛開的時候,我再帶你來這裡看看。」白玉堂說道。
「記得哦。」曲華裳晃了晃兩個人交握的手,微笑。
沒有人管凌波,它自己便順著路走,遇到岔路了就挑自己喜歡的方向去,就這樣一路慢悠悠的前行,最後竟然來到了靈隱寺的門口。曲華裳看著山門上題刻的「靈隱寺」三個大字,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凌波的頭說道:「既然走到了這裡,也算有緣,那就進去拜一拜吧。」
靈隱寺香火旺盛,很多山下的村民們都來這裡燒香拜佛。兩個人在寺門口下了馬,把韁繩交給旁邊的小沙彌,徒步進寺,以表示對佛祖的尊重。
「玉堂,你信佛嗎?」曲華裳看著路兩旁山崖上石刻的各種各樣的佛像,隨意問道。問出口之後,似乎是覺得此言不妥,便壓低了聲音扯了扯白玉堂的衣袖。
「我娘信這個。」白玉堂順順曲華裳的長髮,說道,「整天吃齋念佛的,以前也沒看出來她相信這個。」
「你娘?」曲華裳眨眨眼睛。
「我當然也有娘啊。」看著曲華裳的表情,白玉堂哭笑不得,「只不過她不跟我生活在一起,她跟我爹在江寧,離得也不遠,得空了帶你去看看。」
「之前路過的時候怎麼沒去?」曲華裳奇道。
「不在家。」白玉堂回答,「我娘跟我爹……自從我認了四位哥哥,住在陷空島之後,他們兩個人就逍遙江湖了,今天這裡玩玩明天那裡玩玩,十次有八次是見不到的,除非他們來找我。」
「這樣啊!」曲華裳點點頭,「還真的挺叫人羨慕的。」
白玉堂沒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曲華裳,但曲華裳就是知道他的意思:如果以後你也想,我們也可以像他們一樣。於是曲華裳攥緊了兩人交握的手。
「要去拜拜嗎?」曲華裳指著天王殿,殿門口有很多虔誠的村民手握香對著高大的佛像膜拜。
「我去就好,母親之前也說要來靈隱寺拜上一拜……你在這裡等我。」白玉堂拍了拍曲華裳的手,去旁邊領了三炷香,在香爐之中點燃,然後走到大殿之中,對著佛像叩拜。曲華裳看出來,白玉堂的姿勢很是標準,想必是她未來婆婆教導過。
就在曲華裳四處打量的時候,一個面目蒼老的僧人站在了她身後:「阿彌陀佛,施主在此猶豫何事?」
曲華裳聞言,轉過身驚訝的望了僧人一眼。那僧人穿著一身灰撲撲的僧袍,雙手合十,低眉順眼。
「大師誤會了,我並無疑惑之事。」曲華裳笑笑,回答。
「有朋自遠方來,娉婷而行。」僧人忽然說道,「寺中後山,種有一株桃樹,這個時節,桃子怕是已經成熟了,正靜待有人採摘。」
說完這句話之後,僧人轉身離開了。
曲華裳深深的皺起眉頭,桃子?這個季節,哪裡來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