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3章 三十三蓮燈 文 / 水夜子緣
在燕字樓吃完晚飯,曲華裳抱著小蘿莉跟白玉堂還有展昭出去逛燈會了。老闆娘燕萋萋在幾人出門前扭著帕子期期艾艾的說如果幾位不認路我可以帶大家一起去,結果三個大人還什麼都沒說,小蘿莉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立馬撲入展大俠懷裡面揪著不撒手,然後用軟軟的聲音說道:「不要跟你去玩,要讓展大俠帶我玩。」
誰要帶你玩了!小丫頭你那滿臉「老女人奏凱」「不要纏著我展大俠」的樣子是怎麼回事啊!本小姐的目標不是你家展大人好嗎!燕萋萋一口老血憋在喉嚨裡,咽也嚥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她又不能直接說出來,也不能跟小蘿莉計較。最後還是展昭開了口,反正也是隨便逛逛,既然南夙瑤不願意,那就他們四個人去好了,老闆娘抱歉啦。
燕萋萋只得同意,並且站在門口淒涼的目送三個人外加一個小妖孽離開。小蘿莉等到走遠了之後,才趁著展昭和白玉堂都沒注意的時候,對著曲華裳做了個一個大大的鬼臉。
小丫頭。曲華裳失笑,她伸手刮了刮南夙瑤的鼻子,剛想把人接過來抱著,小蘿莉兩隻手環住展昭的脖子,脆脆的說道:「展大俠我們往那邊走吧!我想猜燈謎!」
展昭愣了愣,他餘光瞥見曲華裳半伸出去的手和白玉堂背著胳膊慢悠悠往前走的身影,忽然就明白了自己抱著的小蘿莉打了什麼算盤。南俠咳嗽一聲,裝模作樣的抬腿拐了個彎兒,說道:「啊,小瑤,哥哥帶你去那邊猜燈謎。」
「喂喂把小瑤還給我!」小蘿莉被貓叼走,曲華裳很是不爽,她拎著裙子想追過去,展昭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華裳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小瑤的,你跟著白兄別走丟了!」
然後展昭就不見人影了。不愧是御貓的,抱著一個蘿莉還能在如此密集的人群之中左閃右閃消失不見,瞅瞅那身形,那步伐!
「玉堂!你說為什麼小瑤就那麼喜歡粘著那只御貓!」曲華裳十分不爽的揪著白玉堂的衣袖。
「貓嘛,小孩子都喜歡。」白五爺淡定的點點頭,然後拉住了曲華裳的手把人往另一邊帶,「這邊走,人太多別走丟了。」
曲華裳還在哀傷叛變了的小蘿莉,根本沒注意自己被人拉著走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走出了幾個街區。
「五爺,那個——」曲華裳低頭看看兩個人交握的手,試圖抽出去未果,反而被握的更緊了。
「嗯?」白玉堂挑眉。
「玉堂,鬆手?」曲華裳從善如流的換了個稱呼。
「人太多了,一會兒丟了怎麼辦。」白五爺臉上的表情十分正經。
「……好吧。」曲華裳認命了,於是兩個人就拉著手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甜蜜的轉來轉去……個頭啊!這麼多的人根本什麼都看不見好嗎!哪裡有花燈啊只能看見人啊!這種時候就算白玉堂和曲華裳兩個人神功蓋世也沒辦法在如此擁擠的大街上好好欣賞花燈的啊!於是白玉堂單手扶額,感歎了一下,然後抱住了已經瀕臨暴躁邊緣的曲華裳的小細腰,一運真氣飛出了這條恐怖的大街。
周圍傳來大家驚歎的喧嘩聲,白玉堂抱著曲華裳在路兩邊掛的燈籠上連點數下借力飛起,最後兩個人落在了靠近郊外的一條小河邊。
河面上滿是點點的光芒,仔細看過去,發現那些光亮是城中百姓放下的河燈,然後順著水漂了這麼遠,最後都匯聚到了這條河裡面。曲華裳拎起裙擺在岸邊蹲下,伸出手夠了一會兒,握住了距離岸邊最近的一盞花燈,把它拉了上來。
河燈上面還放了一張紙條,紙條上有字,曲華裳把河燈遞給白玉堂,自己展開紙條去看字。只見上面寫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大概是個書生放的河燈吧。」曲華裳看著那字寫的很是秀氣,但卻並非是女人的筆法。
「你把人家的河燈截下了,這願望要怎麼實現?」白玉堂一隻手舉著河燈,慢悠悠的說道。
「呀,罪過罪過,莫怪莫怪!」曲華裳臉一紅,劈手從白玉堂手中奪過河燈,把紙條疊好之後小心翼翼的塞了回去,然後把燈放到水面上,伸手推的時候略略用了一點真氣,藉著內力,小河燈晃晃悠悠的飄出去老遠,繞開被好多河燈阻塞的河面,順水流往下游去了。
「每個河燈都承載著一個願望呢,如果入水不沉,能飄往遠方的話,河神就會把你的願望帶走實現。」曲華裳站起身,指著小河中挨挨擠擠屯在一起的河燈們,面對白玉堂目光灼灼的說道,「你看,那些河燈都漂在水面上,說明願望不是很重可以被承載,但如果因為它們被堵在這裡而到不了河神的身邊,那這些寫下願望的人該有多傷心啊。」
「所以你想做什麼?」白玉堂低下頭去看曲華裳,嘴邊含了一抹笑意。
「我們幫忙把河燈送走吧!」曲華裳拍手,然後她也不等白玉堂表態,一提真氣躍上了河面,水袖輕甩,一觸即回,一個太陰指在水上借力使出,整個人在河面上輕飄飄的轉了一圈兒之後,輕盈的落回了岸邊,兩隻水袖上面還托著兩盞粉色的河燈。
白玉堂伸手拿過河燈,把承載著願望的紙條取出來展開。
「你怎麼能偷看別人的願望!」曲華裳嘴上說的義正言辭,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湊到了白玉堂的旁邊。
「你不想看?」白玉堂斜了曲華裳一眼,把紙條遞到她眼皮下面。
曲華裳摸摸鼻子,咳嗽一聲,把視線挪到了紙條上,這回的願望寫的歪歪扭扭,字體也不是很好,還有幾個錯別字,曲華裳勉強辨認了半天,才看出來寫的是什麼:「希望來年收成更好,俺娘和俺媳婦生活美滿。」
「這是個農夫的願望呢!」曲華裳把紙條捲起來塞回河燈裡面,然後把河燈在水面上輕輕一推。
就在曲華裳推河燈的時候,白玉堂已經展開了另一個河燈的紙條:「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白玉堂的聲音乾淨明朗,只是此時不知為何卻降得低沉了些,曲華裳靠的他很近,這聲音聽在耳朵裡面就多了一絲不同的感覺。她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於是決定再去撈兩盞河燈放掉。結果白玉堂從後面搭上了曲華裳的肩膀,淡淡道:「我去。」
手中被塞入一盞河燈,曲華裳驀然回身,卻只感覺到了白玉堂的髮絲掃過了她的臉頰,白色的身影飄逸靈動,在河面上漸漸遠去,只見周圍燈影閃爍,無數的亮光從河面上被拋起來,又緩緩降落,落到一半又被人截住。曲華裳慢慢蹲下來,把手中的河燈推到水裡面,然後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身影。
白玉堂足下點在了曲華裳剛剛推出去的河燈上面,最後穩穩的落在地上,抬起的手臂上擺了一溜兒的河燈。
那盞被白玉堂踏過的河燈連晃也為晃過一下,依舊順著水流飄向遠方。
「好俊的輕功。」曲華裳拍手,她有心比試一下,萬花谷的點墨江山也不是吃素的啊,「要不先把河燈都拿上來再慢慢推好了!」
話音未落,曲華裳已經飄向了河面,足尖在河燈上踏過借力,同時水袖翻轉,捲起一盞一盞的河燈拋向岸邊。一道道明亮的光如流星般劃過,白玉堂悉數抄手接過放在自己的身邊。很快河面上的燈火就全都被曲華裳拋上了岸,最後一點燈光被拋起來,曲華裳扭腰甩出水袖把花燈勾回來托住,反身一個太陰指點在河面上,然後慢悠悠落在了岸邊。
岸邊已經被白玉堂接住的河燈堆滿了,曲華裳拎著裙擺跳進河燈的包圍圈,在白玉堂身邊坐下,靠著他開始拆花燈。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于飛兮,使我淪亡。」
「有種悲傷的感覺啊……不知道寫這句話的人是不是和自己相愛的人分離了呢。」
「琴九姑娘,等來年迎春花開滿山坡,我就來為你贖身!」
「琴九姑娘是江陵絳花樓的頭牌啊!總覺得這個願望看著玄呢!而且這人還用了那種等……就來的句式,擺明了等不到那時候啊!」
「為什麼?」
「你不知道嗎?這種說法是我師姐告訴我的,一般說出等到何時我會回來接你這種話的人,都不會等到那個時候的。這不是個好的說法,所以如果這人真的想跟琴九姑娘在一起,早就應該帶她走了。未來那麼多變數,誰知道明年迎春花開滿山坡的時候是不是已經物是人非了呢。」
「……」
兩個人一邊看一邊聊天,看完之後就把紙條重新裝回去放入河中。開始的時候曲華裳還會跑到河邊推一下,後來花燈實在是太多了,她乾脆就坐在原地,直接甩著水袖把河燈捲起來又拋入河中,然後甩袖子推一下。白玉堂有時也會幫忙用內力隔空打牛。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身邊的花燈都被送入了河中。河面上是星星點點的火光,一路斷斷續續的連接著,逶迤向遙遠的方向。曲華裳慢慢歪過頭靠在了白玉堂的肩膀上,白玉堂偏過頭看了她一眼,把之前鋪在地上的披風撿起來蓋在了曲華裳的身上。
「送走了這麼多的河燈啊,結果自己卻忘了放一盞。」看著河燈漸漸遠去,曲華裳兩隻手疊交在膝蓋上,呢喃道。
「河燈沒有,不過有個別的也很好玩。」白玉堂微微一笑,從袖中拿出一塊折疊的很整齊的方形紙片。他把曲華裳往自己的身邊扯了扯,一隻手環過她的腰,抖開了那片紙,另一隻手伸過去小心翼翼的把紙扯開撐大,曲華裳看了半天,然後她發現白玉堂把那片紙扯成了一個大大的燈籠的形狀,燈籠下面還有一個托,上面擺著一根短短的蠟燭。
「這是……」曲華裳瞪大了眼睛,「孔明燈……」
「閒來無事做著玩的,看看能不能放起來。」白玉堂把扯好的孔明燈遞給曲華裳,曲華裳從衣袖裡面掏出火折子把下面的蠟燭點燃,然後兩個人站起來,一人一邊舉著孔明燈,鬆開了手。
白色的紙燈慢慢升高,然後藉著風力緩緩飄向遠方。
「放起來了啊!」曲華裳看著遠去的孔明燈,閉上眼睛抱拳在胸前,「可以把孔明燈當成流星許一個願望……」
「什麼願望?天下太平?」白玉堂戲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不告訴你,說出來就不准了呢。」曲華裳睜開眼睛,對著白玉堂搖了搖手指頭。這個時候孔明燈已經化作了天邊一個小點,很快消失不見了。
今夜是十五,月圓之夜,明亮的月光如流水般倒懸而下,鋪在水面上,鋪在岸邊,蕩漾出波光粼粼的色彩。
「我們回去——」曲華裳收回了投在孔明燈上的目光,很自然的勾過白玉堂的手拉著他離開。只是一步還沒邁出去,她忽然頓在了原地。
眼前有一團明亮的光芒炸開,炸的她頭暈目眩什麼都看不清楚,耳邊是嘈雜的吶喊,聲音忽遠忽近的傳來,好像有很多人在撕心裂肺的哭號。胸口是冰涼的感覺,劇烈的疼痛從心臟之中順著血脈逐漸擴散開來,擴散到了全身。
曲華裳雙腿一軟,在白玉堂驚愕的目光之中跪了下來。
「曲華裳!你怎麼了——」
「玉堂……我難受……」眼前的色彩模糊成了一團一團的,曲華裳看不清楚,只能胡亂的伸出手去亂抓。
是誰在說話?聽不清楚……好亂……那團白光……是暴雨梨花針……
無數次的見過那漂亮的光芒射出機關弩箭時的樣子,彷彿漫天的星辰都被點燃了。曲華裳絕對不會認錯的。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送她走,你會害死她……」
「不——」
白玉堂抱著臉色慘白的曲華裳,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手足無措,那個平時笑的那麼開心的小姑娘此時僵硬的躺在他懷裡面,整個人毫無生機。最可恨的是不知道這一切是因為什麼,沒有傷口,沒有中毒,除了心臟跳得是那麼劇烈之外,她整個人沒有絲毫的不正常。
「別睡!睜開眼睛看著我!帶你去找大夫!」白玉堂拍拍曲華裳的臉,抱著她往城中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抱歉,我昨天發高燒了,都是因為那天洗完澡了沒好好穿衣服在宿舍得瑟然後我昨天被宿舍的小夥伴們打包帶去了醫務室掛水,實在難受就沒有更新。今天起來好點了,就趁著還清醒擼了一章,一會兒還要去輸液,這兩天可能不能日更了,請原諒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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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後面看著可能有點亂後面會解釋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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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去看花燈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