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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9章 二十九解釋 文 / 水夜子緣

    上了二樓後,李終南帶著人左拐右拐,最終在樓道末尾一間不太起眼的客房門口停了下來。()白玉堂抬腿踢門走了進去,一震袖子揮開了迎面而來的一蓬暗器之後,他身形快如閃電,掐住了黑衣人的脖子。

    「白五爺,誤會。」李終南面色微變。

    「白兄先放手,展某覺得其實我們可以談談。」展昭對著白玉堂拱拱手,說道。

    「白老五——」黑衣人啞著嗓子不住掙扎,聲音低沉。

    「好啦放手啦。」曲華裳握上了白玉堂的手,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這人中毒了,你先鬆開我給他治治。」

    白玉堂鬆了手,黑衣人往後倒退兩步被李終南接入懷裡:「你中毒了?」

    「你下樓以後……有人來過。」黑衣人捂著嘴咳嗽,滴滴鮮血順著手指縫落了下來,「我沒留神。」

    曲華裳上前一步把住了他的手腕,她把了一會兒脈,眉頭越皺越緊:「你這毒……中的時間挺長的了?」

    「是,剛才那人闖進來只是給我下了藥引,提前誘發了毒性而已。」黑衣人面容冷淡,「沒有解藥是沒辦法解毒的,曲姑娘不要費心了。」

    「玄一,毒是顧百岳下給你的?!」李終南的臉色變了,他單手攥著趙玄一的胳膊,手上微微用力。

    「你是他師弟,我卻是老頭子那邊的,他自然猜忌。」趙玄一搖頭。

    「你們在說什麼,想談什麼,從頭到尾細細說清楚。」曲華裳一伸手,從李終南懷裡面揪著趙玄一的領子直接把人甩上了床,然後她從袖子裡面拿出包著銀針的布包,打開攤在桌子上面,「李終南是吧?你去給展大哥他們解釋清楚好了,我救你……朋友?」看見李終南擔心的面色,曲華裳戲謔的目光從他二人臉上掃過。

    「李兄請。」展昭對著李終南抱拳,把人讓到了一邊的桌子邊坐下。白玉堂一言不發的踢開了椅子坐下來,展昭瞟他一眼,也拉開椅子坐下,李終南回頭看了看被曲華裳按在床上的趙玄一,抿抿嘴唇,也坐了下來。

    「之前李某和趙兄在月老祠的一切所為,皆是迫不得已。事情並非如展大俠和白五爺之前所見的那麼簡單。」李終南想了想說道,「事到如今,為了洗清我與趙兄的罪孽,有些不為外人所說的事情也只能據實以告了。實不相瞞,百花樓在幾個月前出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並未在江湖之中流傳,但是卻很重要。」

    幾個月前,棋聖顧百岳與工聖司徒千機門下兩脈勢力暗中勾結,原本是代樓主的藥聖南天澤被棋聖和工聖聯手暗算追殺,南天澤受傷之後逃出了百花樓,在江湖之中東躲西藏。棋聖顧百岳接管百花樓,在江湖之中廣發英雄帖,邀請天下英雄於七日之後來洞庭湖參加百花樓的樓主交接儀式。然後顧百岳一面全盤清理百花樓中藥聖的親信,同時提拔了自己的人手,比如說之前只是他身邊一個撫琴丫鬟、如今卻是百花樓琴聖的厲紅衣,一面派人在江湖之中追殺南天澤。南天澤無奈之下只得躲入開封府,希望借助包大人的威勢來庇護自己。

    但是之前一直醉心醫毒研究的南天澤卻不知道,開封府已經被顧百岳的勢力滲透進去了,百花樓在開封的名聲竟然好的連皇上都知道,達官顯貴紛紛以在百花樓門下的琴行、畫室和棋室活動為榮。萬般無奈之下,南天澤只得在開封開了一家小小的花店把自己隱藏起來,並且試著聯絡那些以前忠於他的人。

    一個月前南天澤外出探查歸來,在開封城外的亂葬崗救起了一個小女孩。他認出了小女孩所中的毒乃是自己以前帶領徒弟研究的時候隨手配出的一記猛藥,在實驗了這藥的效果之後,南天澤以「此毒太過霸道有傷德行」為理由,命令徒弟將藥方銷毀不得私自配置。卻沒想到徒弟根本早就已經是顧百岳的人,自然不會聽南天澤的話。南天澤當時並未配出解藥,是以沒有辦法給小女孩解毒,只能就這樣幫她吊著命。

    在順著小女孩這條線索查下去之後,南天澤發現了現如今假扮劉小姐的那個人正是他以前的手下。那手下發現了南天澤的存在,但是她卻沒有主動聯繫南天澤,只是在某日約了安樂侯前往月老祠,送了安樂侯一把琴,又派人送了一把琴去南天澤的小花店之中。

    兩日後,手下假扮的劉小姐失蹤了,南天澤知道這是因為她暴露被清理掉了。於是南天澤故意漏出破綻引開封府前來把自己抓入牢中,暫時保住了自己的安全。

    還未想到今後的對策,南天澤便在升堂之日遇見了曲華裳。然後老頭子明白,扭轉百花樓之局的人終於到來了。

    為確保萬無一失,南天澤一路若有若無的露出破綻試探曲華裳,最後終於確定她就是百花樓的救星,這才派人送去了那副讓曲華裳大驚失色的畫,然後引著他們一行人來到了江陵府。

    「這就是老頭子告訴我的事情的全部了。」李終南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床邊坐著認認真真給趙玄一扎針的曲華裳,他不信剛才自己的話曲華裳沒有聽到,但是她依舊那麼淡然的拈著針,好像這些事情與她毫無干係。

    李終南自己心裡也犯嘀咕,因為老頭子至今都沒有告訴他們為何他就認定了曲華裳是「樓主」,對於一個第一眼見到的人,什麼讓他下定了決心把樓主之位傳給這個年輕的丫頭?

    展昭問出了同樣的問題。只不過李終南苦笑的搖了搖頭,他自己都在懷疑,又怎麼能回答展昭的疑問呢?說不定這件事情的原因只有曲華裳和老頭子兩個人才清楚。

    「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不知道曲姑娘今天能否為我解答?到底為什麼老爺子會認定你就是樓主呢?」李終南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說實話,百花樓傳承至今,歷任樓主都是從五聖之中選出,每任樓主皆是代理,外界傳言說百花樓其實根本沒有樓主的傳言……從某種情況上來講是真實的。即便是我等樓中弟子,也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也就是說,把劉小姐掉包的那個人是不得已而為之,然後她發現了你們藥聖的蹤跡之後,就當著藥聖的面給安樂侯送出有毒的琴來示警,但最後還是被顧百岳的手下發覺並幹掉了?」曲華裳給趙玄一紮了針,趙玄一臉上隱隱的黑氣淡了不少,拔針之後曲華裳隨手點了趙玄一的睡穴,原本想掙扎著起來的趙玄一就這麼直挺挺的躺床上了。

    「是的,曲姑娘,各種原有我不是很清楚,只是曾經偷聽顧百岳和厲紅衣的談話,他們說那枚屍蠱極其重要,卻不想竟然被老頭子的手下偷出去給安樂侯用了,功虧一簣。」李終南想了想,說道。

    「功虧一簣?原本是給誰用的?」白玉堂單手點著下巴,瞇起了眼睛。

    展昭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很明顯是想到了什麼。

    「顧百岳手下的百花樓在京中頗得名聲,就連皇帝亦曾聽其盛名。」曲華裳把銀針收起來,拎著裙擺走到了桌邊,拉開椅子坐下,「如果給安樂侯用就是功虧一簣的話……你們還知道什麼?又如何保證你們說過的話是真實的?」

    「老頭子只和我說了這些,他說剩下的就由他找時間與你們詳談了。至於你信不信我所說的……」李終南抬頭看著曲華裳,目光十分誠懇,「老頭子說事關重大,你看了那幅畫自然明白。況且我們雖然不知道顧百岳要做什麼,但是老子不願意跟著他瞎折騰了,你看他還給我兄弟下了毒藥。現在百花樓在江陵府的暗哨大概都已經知道了我與你們相交甚篤,顧百岳很快就會明白我們是叛變了,最遲今晚,一定會有人來暗殺我的,要不然試試看?」

    「不必了。」提起南天澤送來的畫,曲華裳的臉色就陰沉了下去。她敲著桌子邊像是在思考什麼,良久,才慢慢問道:「藥聖……南天澤?他是如何發現那副畫的?還有屍蠱進行到了什麼地步?」

    「這個我就真不知道了。」李終南遺憾的搖搖頭。

    「那就讓他親自來與我談,他不出面說清楚,我是不會承認的。」曲華裳瞇起眼睛看著李終南。

    「說了半天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白五爺憑什麼去幫你們百花樓。」白玉堂一扇子敲在了曲華裳的後腦勺上,不滿的問。曲華裳摸摸自己的頭,咬牙切齒的轉過身,就看見自己眼前出現了一大片扇形的白色,上書四個金粉大字:「凌霄攬勝」。

    「噗,這扇子是唐六的?」原本怒氣沖沖的曲華裳看見白玉堂打著這樣一把毫不符合他人物形象的扇子,登時什麼脾氣都沒了,她搖頭笑笑。

    「五爺當然不會買這麼沒品的東西。」白玉堂也有點尷尬,他之前沒打開過,所以並不知道扇子上寫了什麼字,「別轉移話題,說!你到底跟那個南天澤什麼關係?」

    「沒關係啊……」曲華裳單手支著額頭,歪著腦袋看白玉堂,「不過我大概知道為什麼,這次這件事情還必須得管不可了……」

    「為什麼?」白玉堂看著曲華裳。

    「咳咳……顧百岳在開封所有的生意……與他交好的達官顯貴無數……而其中最顯赫的一位……」

    「是襄陽王。」

    李終南說出那個名字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有些事情不可以說的太過清楚,但是大家心裡面都有面鏡子。顧百岳不懷好意的煉製屍蠱,南天澤的手下想必是發現了什麼才冒險把屍蠱放在琴弦之上送給了安樂侯。送完屍蠱沒多久她就消失了。

    屍蠱蠱成之日,整個人內裡被蠱蟲代替,完全受控於下蠱之人,但平時行動與常人無異。

    顧百岳與襄陽王交好。

    「那煉製屍蠱的法子究竟是誰想出來的!」屋中安靜了一會兒,曲華裳忽然憤憤然的伸手拍桌子,「太狠毒了!這法子都能流傳下來!」

    「老頭子說那煉製屍蠱的法子是顧百岳在樓中的書閣裡翻出來的,夾在了半本叫做《醫典》的書中,據說那方法也是殘破不全的,後來被顧百岳挑挑揀揀的推算出了整個方法,試驗了無數回,終於成功了那麼一個。」李終南撓撓頭,說道。

    曲華裳:「……《醫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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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藥方……你真的不讓我看全了?」曲華裳手裡攥著一本《萬花醫典》,靠在書架上,面對著窗戶外面灑進來的斜陽。書架後面的桌子邊,一個身形纖瘦的女孩子正握著筆埋頭寫著什麼,聽到曲華裳的聲音,她微微一笑,說道:「你要方子做什麼,那不是好東西,我勸你也別研究了,忘了算了。」

    「那怎麼行,這種東西聽過一遍怎麼能忘得了。」曲華裳繞過書架走到了女孩子的前面,她把書放在桌子上,兩隻手撐著桌子身體前傾,居高臨下的看著女孩,試圖給予她精神上的壓迫:「師姐——讓我看看,反正藥又做不出來,就當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

    「好奇心害死貓。」女孩子寫完了,把筆放到架子上,抬頭繼續對著曲華裳微笑,「你自己慢慢研究,我走啦,這事別告訴大師兄,否則你就別想出門了。」

    「哼!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就不會研究嗎!」曲華裳對著女孩子離開的背影揮了揮手拳頭,然後她無力的垂下手,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誘惑,滿滿的誘惑。就像是伊甸園之中毒蛇誘惑夏娃去偷摘那禁果,有些事情,明明知道你不該去做不該知道甚至提都不能提,但是心中還是忍不住的想要探尋。

    該死的好奇心。曲華裳一邊在心裡面罵自己,一邊從架子上拿起筆,鋪開一張宣紙,開始慢慢的寫上去點什麼。

    即使沒看過原本全部的方子,但是聽說了原理的功效……總能試著去研究研究。

    那天曲華裳心中默算,閉門造車寫了很久也沒得出什麼結果,最後氣得她直接把寫完的紙夾入了《萬花醫典》之中,第二天就收拾行李包裹跑去苗疆了。

    實踐出真知,孫思邈經常這樣教導曲華裳。

    再然後……曲華裳就再也沒有回過萬花谷了。

    **********回憶結束**********

    剛剛好像回想起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啊……曲華裳摸著自己的額頭僵坐在椅子上,畢竟時間過去太久了她不記得也正常,但是為什麼總感覺……那張傳說中讓顧百岳如獲至寶傾盡無數財力人力物力研究出來的終極大殺器屍蠱……其實是自己當年在大腦之中只想了一半的藥方呢→_→

    難道這就是自己穿越的原因嗎?曲華裳震驚了,難道是因為她幾百年前隨手寫下的東西禍害了後世,所以老天要把她扔過來作為懲罰嗎?

    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呢。

    白玉堂和展昭瞥見曲華裳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變得好像被雷劈了一般,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說起來曲姑娘經常就默默的陷入了自我的思維中呢,展昭想到。

    白玉堂卻敏感的發現了什麼,他覺得曲華裳此時的態度有些不對勁兒,卻也說不上是哪裡不正常。最後白玉堂伸手摸了摸曲華裳的額頭,想看看這人是不是發燒了。

    「你做什麼?」曲華裳眨眨眼睛,回神。

    「哦,原來沒被燒傻。」白玉堂點點頭。

    「你才傻了!」

    「既然如此,此事事關重大,我要親自回開封一趟,將事情稟明包大人,請他做定奪。」展昭面色嚴肅的站起來,「要不現在就走?」

    「展大哥你才來就走,累不累?」曲華裳笑盈盈的拉了拉展昭的衣角,「放輕鬆,開封是肯定要回去的,但不是現在,都已經到了江陵府了,不查出點什麼豈不是很可惜?況且現在這件事情我們都只是猜測,你有證據嗎?直接的證據,如果沒有,這句話要是傳入了聖上的耳朵……」

    「展某明白,但是總要早做準備。」展昭歎口氣,「這不是展某能管得了的……」

    「不急,顧百岳的想法恐怕沒那麼簡單。百花樓是江湖大派,他想要名正言順的在武林之中接管百花樓,並且不受人詬病,是要有一定的手段的,且看看他七日之後要如何做。況且屍蠱被我毀了,再重新培養一個不容易,短時間之內是沒有危險的。」曲華裳說道。

    「哦,對了,曲姑娘,老頭子還交代了一件事情……」李終南撓了撓自己的頭,他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曲華裳,盯著白玉堂幽幽的目光,深吸一口氣對著曲華裳鄭重抱拳道:「老爺子請你出手,奪得百花樓樓主的位置,救百花無辜弟子們的性命。」

    「……啥?」曲華裳掏掏耳朵。

    作者有話要說:修改了一下題目求收藏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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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_抱歉我折騰了半天才發出來

    少一天的不過反正一號沒有也沒全勤→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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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終南的意思就是顧百岳與襄陽王勾結,他們都是被迫的,有些人不知道,而他們知道了但是他們不想死,所以就半路投奔了老爺子。

    假的劉小姐其實是老頭子的手下,而給真劉小姐下藥的丫鬟則是顧百岳的人

    後來假的劉小姐發現顧百岳暗中做了屍蠱這種陰險的東西要害人,便冒險把屍蠱偷了出來附在琴上送到太師府保管。假劉小姐送給老頭子的有毒的琴和自己屋裡的毒琴都是個警告,告訴送出的琴是有毒的,暗示了屍蠱藏在何處。

    至於小侯爺的中毒真的純屬誤會是他自己作,後面會說到的→_→

    顧百岳從醫典中找到的藥方確實是百年前曲華裳寫的,但是那張藥方原本的功效卻不是屍蠱,屍蠱只是意外的副產品。而曲華裳寫的藥方本來就是半個,因為她師姐只給她看了一半。剩下的都是她自己瞎研究的,為了研究她還跑去了苗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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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始揭一部分陰謀了嗷嗷嗷

    襄陽王,聽著耳熟嗎→_→

    敢動白五爺,看姐姐我不恁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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