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4章 二十四 文 / 水夜子緣
「包黑子!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你要給我查個水落石出!」龐太師憤怒的喊聲從屋裡面傳了出來,門口聽壁腳的人集體縮了縮脖子——別看龐太師身材五短還挺著肚子,太師就是太師,發起脾氣來只聽聲音都能夠嚇死人。
那邊屋裡面還沒什麼動靜,外面倒是有人先動了,白玉堂聽見茶杯摔碎的時候就已經蹙起了眉頭,再聽到龐太師的怒吼,還是對著包大人,當下也不管裡面發生了什麼,直接抬腿踢門闖了進去。展昭愣了愣,搖搖頭歎口氣,也拎著劍跟在白玉堂身後往裡面走,他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剛好在進門的時候展現了一種「大家一起闖進去的同時又攔住了白玉堂」的樣子。
龐太師正火氣沖天,一個沒防備一堆人湧了進來,本來想怒罵的老龐定睛一看,為首的一人正是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錦毛鼠白玉堂,他一進門就直接衝著龐太師過來了:「太師想在開封府做什麼?!」
展昭則跟在後面躍進來,抬手橫劍起了個看著漂亮的花把式,攔在了白玉堂和龐太師之間:「白兄且慢。」
「這是怎麼回事!」龐太師瞅見滿臉煞氣的白玉堂,氣焰自動降了降,但是他又覺得這樣一來自己沒面子了,於是氣哼哼的面對包大人:「包大人,江湖中人帶刀擅闖公堂威脅當朝太師,你這開封府還真是沒規矩。」
「太師息怒,白少俠只是怕本府出事,一片赤子之心,應當體諒。」包大人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不卑不亢的反擊。
「你——」龐太師氣結,只是他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一邊機靈的龐府護衛頭子上前一步趕緊稟告:「稟老爺,剛才曲姑娘讓小的告知老爺與包大人,即刻派人去城中月老祠,少爺可能有危險。」
「昱兒怎麼了?月老祠是怎麼回事?!」一聽到跟龐昱有關的事情,龐太師的臉色更黑了。
「月老祠?安樂侯在月老祠?他去月老祠做什麼?」展昭皺眉問道。
「回展大人的話,我家少爺他……」侍衛頭子看看滿屋的人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他輕輕咳嗽一聲,如實回答,「我家少爺他約了劉尚書家的小姐見面,說是有事情要問清楚,劉小姐派人送來消息說定了在月老祠相見,少爺已經去了……」看著龐太師難看的臉色,侍衛頭子的聲音越來越低。
「胡鬧!」龐太師衝著侍衛頭子喝道,「私下相見成何體統!為何不攔住昱兒!」
「展護衛,快帶人去月老祠!」相比於龐太師,包大人腦子一轉就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他話音一落,展昭已經點點頭,轉身帶著人出去了,白玉堂看了看包大人,旁邊的公孫策對他使了一個顏色,白玉堂略有些擔心包大人,但也跟著展昭一起離開了。
「包黑子,你搞什麼鬼!」龐太師看著包大人面色嚴肅,懷疑道。
「龐太師,有人以劉小姐的名義將小侯爺騙去了月老祠,如果再不去看看,恐怕事情有變,安樂侯會有危險的。」包大人看著人都出去了,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說什麼?!」龐太師蹦了起來。
「這件事情事關劉小姐的聲譽,所以本府並沒有廣而告之……」包大人搖搖頭說道,「之前那個約安樂侯出門見面、隨後又給安樂侯下毒的劉小姐是有人假扮的,真正的劉小姐前兩天才被救回來,所以與安樂侯之間並無交情。今日安樂侯派人去給劉小姐送信,身體尚未康復的劉小姐竟然答應了前去相見,可見其中定然有詐。本府推斷應該是有人截獲了安樂侯送出去的信件,並將計就計約安樂侯出來,準備伺機除掉他。」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是說有人要對昱兒不利?!為什麼?」龐太師一聽兒子有危險,坐都坐不住了,雖說展昭他們已經去了,但是開封府的人能相信嗎!他們會好好的去救自己的兒子嗎!
「這就要問安樂侯做過什麼了。」包大人意味深長的瞟了一眼龐太師。
「等人抓回來再說!老夫要親自審問!」龐太師撂下一句話,氣急敗壞的帶著人往月老祠跑過去,路上還不忘讓侍衛中的一個人回家去通知家丁們一起來。
「龐太師火氣很旺啊。」公孫策蹲在地上收拾被龐太師打碎的茶杯,那是他十分喜歡的「雨過天晴」的瓷杯,一套共有七隻,每一隻都做工精美小巧玲瓏,今日本來是包大人拿出來品茶的,結果倒霉了正趕上龐太師發火,公孫策來不及撤掉茶杯就已經被龐太師摔了一個,這會兒他心疼的很。
天氣涼了,龐府又該破破財了,公孫博學暗暗的想。
「兒子出事了能不急嗎。」包大人搖頭笑道,「安樂侯……是該找個職位好好的歷練歷練了」
「能不能回來還是一回事兒呢,搞不好——」公孫策收拾好了碎片,站起身來對著門口瞟了一眼。
「曲姑娘去的夠快,不至於。」包大人失笑。
曲華裳一路上都在心裡面罵安樂侯,別人都是主動離災禍遠遠的,結果安樂侯卻是反其道而行之,自己往槍口上撞。中了毒就老老實實在家裡面待著吃藥解毒,別總是想著出門泡妹子,命都差點泡丟了一次,結果還要來第二次,真是沒見過比他還蠢的人了。
開封府的大街上治安一向嚴謹,曲華裳當街縱馬這可是驚擾了很多的百姓,不過人命關天——即使這個人命是安樂侯——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好在開封府的百姓到底是見過世面的,驚訝過後就紛紛閃到路邊讓開通路,同時交頭接耳的詢問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麼一路跑也有個小小的好處,那就是曲華裳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後來展昭他們只要去問問百姓,就有人主動指出了方向。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曲華裳飛馬趕到了月老祠,連馬都來不及栓,直接跳下去就往裡面跑。今天不是節日,加上又快到了午時,月老祠中並沒有太多的人。曲華裳問了問門口擺攤算命的瞎子,那瞎子高深莫測的搖搖頭,一言不發。曲華裳皺著眉頭直接進去自己找了,等她離開,那個瞎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盯著曲華裳的背影,臉上一片陰霾。
祠中庭院裡面種著兩棵茂盛的連理相思樹,樹枝長在一起彼此交纏,樹上綁滿了紅布條,密密麻麻的,遠遠看去那兩棵樹好像開了滿樹的紅花。曲華裳在樹下站住了腳步,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開始緩慢的呼吸,同時抬手從袖中褪出蒼龍笛握在手心之中。
心中數了十下,十下之後,曲華裳睜開眼睛,直接朝著後院的方向跑過去,她嗅到了風中傳來的凜冽的殺意,聽到了刀劍出鞘的輕微震響。
安樂侯龐昱感覺自己很倒霉,之前在月老祠中求姻緣的時候,他認識了劉尚書的女兒「劉小姐」,這位劉小姐在開封府頗為有名,是個才女加美女,很多世家子弟都有心結交,安樂侯自然也不例外。沒想到看起來是一朵高嶺之花的「劉小姐」竟然會對自己拋出橄欖枝,龐昱無比開心,兩個人一有時間就會約出來見面,有時候是月老祠,有時候是開封的著名琴館幽篁館,一個月下來安樂侯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的風雅了不少。哪知道天降橫禍,幾日前兩個人在月老祠見面之後,劉小姐送了一把琴給龐昱,龐昱當成是定情信物歡天喜地的就帶回去了。只是他晚上抱著這把琴睡覺的時候,朦朧中卻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臉上晃動,隨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安樂侯就看見滿屋子都是晃來晃去的人影,龐太師焦急的站在門口,屏風後面傳來母親低低的哭聲和妹妹細細地勸慰,還有一個很明顯的纖細窈窕的身影坐在自己的床前正低頭寫著什麼……龐昱來不及想這是在做什麼,他只是覺得自己很餓。
後來聽下人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龐昱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要不是曲華裳妙手回春,自己這就直接去報道了,他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安樂侯雖然欺男霸女,仗著自己的身份橫行開封府,但是他並不傻,仔細把事情想想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得知真相的安樂侯感到十分傷心,他現在只想問清楚劉小姐,為什麼要害自己?
來到了月老祠他們之前經常相見的地方,安樂侯沒有等到千嬌百媚的劉小姐,卻等到了拎著刀的黑衣人。
再傻安樂侯也知道哪裡不對勁兒了,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有人拎著刀要殺自己,下意識的第一反應肯定是趕緊跑啊!
龐昱拔腿就跑,黑衣人在他身後冷笑一聲,抽刀出鞘,揉身追上。
小侯爺好吃懶做,整個人平時疏於鍛煉,儘管現在生死攸關他爆發出了潛能,但是很快龐昱就跑不動了,打了個擺子他一下子絆倒在地上,轉過身來,看著逐漸靠近的刀鋒,龐昱心下一橫,閉上眼睛抱頭大喊:「救命呀——」
遙遙傳來一道真氣撞在刀鋒上,把黑衣人手中的長刀撞得偏了幾分砍在地上,龐昱順勢往旁邊打了個滾,連滾帶爬的站起來,正好和曲華裳打了一個照面。
竟然真的有人來救我啦!咦?這個漂亮妹子略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難道是夢中——
唉呀媽呀這不是那天在我家救我的神醫姐姐嗎!
「神醫姐姐救命啊!」龐昱衝著曲華裳就撲了過去,曲華裳嘴角一抽,旋身閃開了龐昱,小侯爺直接撲到了地上。
「神醫姐姐!這個人要殺我!」龐昱爬起來躲藏到曲華裳的身後,整個人哆哆嗦嗦的指著黑衣人說道。
「廢物。」黑衣人眼神冰冷的盯著曲華裳身後的龐昱,忽然說了一句。
「是你?」瞅瞅那把十分眼熟的刀,曲華裳挑眉。這人是那天追著掌櫃要把他帶回去的黑衣人頭子,他看見了曲華裳,心中微微一頓,這女人那天就壞了他們的好事,這回又碰上了,真是麻煩。
「你要救這個廢物?」黑衣人冷冷的說道,「我一直以為你是什麼好人……沒想到開封府竟然也有這種阿諛奉承之輩。」
「你這句話說的好生奇怪。」曲華裳漫不經心的轉了轉笛子,「首先我並非開封府的正式人員,其次我救安樂侯與阿諛奉承有什麼關係?我是個大夫,他是我的病人,沒治好之前他的命是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你想拿走,沒門。況且白日行兇目無法紀,你又是什麼好人,有什麼資格說我。」
「哼。」黑衣人冷哼一聲,並不回答,直接舉刀對著曲華裳揮過來,這一言不合,兩個人又打起來了。
龐昱跑到了一邊,找了一個既不會被波及到又不會距離曲華裳太遠的地方貓著。曲華裳身形輕盈,在黑衣人的閃成一片的刀鋒之間來回穿梭,愣是碰不到她半片衣角,儘管看著險,但其實曲華裳是佔上風的。但是龐昱不知道啊,他看得心驚肉跳,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龐昱第一次覺得讓曲華裳一個人打架自己在旁邊看著,這種行為有那麼點不厚道。
只是他只會些花拳繡腿,人家打架明顯一看就是高手交鋒,要是自己貿貿然衝上去,肯定只能當了炮灰。惜命的安樂侯覺得自己得想個別的法子。
「掌櫃的人在哪裡。」曲華裳一笛子架住了黑衣人的大刀,壓著刀鋒往前推進,直接把笛子卡在了刀柄的位置鎖住了黑衣人的手腕。
「不是被你們開封府的帶走了嗎!」黑衣人嗤笑一聲,「怎麼竟然回過頭來問我。」
「開封府是正宗的衙門公堂,掌櫃的沒犯事,當然讓包大人給放回去了。」曲華裳聳聳肩膀。
黑衣人大喊一聲,另一隻手並成掌對著曲華裳的胸口拍過去,曲華裳側身閃過,左手並指凌空在黑衣人的左肋上一點,然後一個太陰指遠遠退開。黑衣人頓時覺得自己胸口氣息一滯,差點一口鮮血噴出來。
又來了!這種氣滯的感覺……這個女人究竟做了什麼!
曲華裳退到距離龐昱很近的地方,正當她轉過頭看一眼龐昱想確定他的安全的時候,數道寒光凌空飛來直襲龐昱,曲華裳手頭沒有多餘的暗器阻攔,正想吹笛震開襲擊龐昱的寒光,黑衣人長刀一揮直指曲華裳握笛的雙手。曲華裳只得一邊往後退,一邊用笛子卡住刀鋒,擰了一圈之後雙手握緊笛子往下壓,整個人借力翻起來直踢黑衣人。黑衣人原本的目的就是阻攔曲華裳不讓她吹笛子,目的達到,他抽身退去,只是動作終究慢了一步,沒躲開曲華裳踢在心口的一腳。
黑衣人踉蹌幾步咳出一口鮮血,他捂著胸口氣急敗壞的朝龐昱所在的方向看過去。
一人紅衣握劍,星眉朗目英姿颯爽的站在龐昱身前,一人白衣抱肩落在房頂上,封鎖住了一個道士打扮的人的去路,地上落著幾顆圓潤的白色棋子和同等數量的墨玉飛蝗石。
那個道士打扮的人正是曲華裳再月老祠門口見過的算命瞎子,只是他現在卻一點也不瞎了。
「展展展……」龐昱結結巴巴的指著展昭說道。
「小侯爺,在下展昭,不叫展展展。」展昭十分嚴肅的說道。
「展……大人……」人在屋簷下,畢竟這個時候能救自己的就只有這三個人了,龐昱要是再不識相,白五爺不介意踢他直接到黑衣人的前面。
「走!」那個道士打扮的人甩出一把棋子,同時喝道。
曲華裳直接橫笛唇邊,一曲龍吟之聲吹出,笛子紛紛震落地上,只是那兩個人也消失不見了。
「你們怎麼把人放跑了!」龐昱哭喪著一張臉,卻不敢在白玉堂前面發火——讓他欺負欺負展昭這個老實人還行,白玉堂殺氣太重,就算了吧。
「曲姑娘?」展昭歪頭去看曲華裳。
曲華裳點點頭:「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在他們身上下了自己改過的夢蝶引,明天上路就可以一路追著了,絕對不會丟。」
「這棋子……」白玉堂臉色頗黑的跳下了房頂,他撿起了滿地的墨玉飛蝗石和圓潤的白棋子。「百花樓棋聖一脈的暗器,不過那人不是顧百岳,顧百岳的武功沒他好。」
「那就好,既然與百花樓有關係,他們事情敗露定然會連夜離開開封府,況且百花樓最近有變,如果我所料不錯,此行我們與他們乃是一路的。」展昭收劍入鞘,伸手把還坐在地上的龐昱拉了起來。
「不是一路的也沒關係,唐六還在開封沒走呢。」白玉堂挑眉。
「小侯爺,回去吧,已經沒事了,我出來之前龐太師還在開封府,正好跟我走一趟順便去看病,我明天就不在開封了,要提前把你這事給結了。」曲華裳轉頭去看龐昱,慢慢說道,「我記得我說過要臥床靜養?小侯爺若是再不肯聽醫囑,那以後也不用來找我了。」
「神醫姐姐你只說不讓我吃肉……」龐昱低聲咕噥。
「沒說嘛?」曲華裳眨眨眼睛,「那我現在說了,一樣的。」
龐昱:「……」
幾人往回走,白玉堂忽然說道:「五爺就是去開封府四處轉了轉,再回來你人就跑到月老祠去了,求姻緣嗎?」
「……我是出去買綢緞!」曲華裳憤憤的說道。
「哦?」白五爺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月老祠賣綢緞?」
「哦什麼哦我是給誰買的?」曲華裳斜了白玉堂一眼,抱著胳膊走到了前面。
龐昱一頭霧水的看著兩個人,展昭摸著下巴瞅瞅曲華裳又瞅瞅白玉堂,忽然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曲姑娘,你這是要給自己做嫁衣?」
曲華裳:「……」
展大人有沒有人說過其實你才是最黑的!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中秋快樂麼麼噠~~~
*******
你們告訴我是不是你們愛的都是展大人qaq白五爺的cp就沒人看嗷嗷嗷
*******
#我又回復不了留言了真的好想死qaq#
展大人是故意的還是怎麼地咳咳,意會一下~
下一章就該上路去刷洞庭湖的副本了~然後就是百花樓的事情和曲姑娘自己的身世問題劇情貌似進展的有點慢啊_(:3∠)_我的錯。
*******
瞅瞅這四人隊伍的配置:暴力dps:白五爺,展小貓,神奶:曲華裳,還有t:唐君澤。
唐少主表示抗議:老子是唐門啊摔!
唐門仇恨也是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