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神秘殺手 文 / 宸妃
三溪橋旁,夜色朦朧。
猛的劍光如洗劃破長空,在勉強擊退了幾個功力強健的黑衣人後,面對半空凌厲劈來的劍光,溫子慕心裡一緊,想也未想就把身後與自己一樣快要支撐不下去的小孩死死的抱著懷中,而後只聽到刺啦一聲,手臂一痛,低頭一瞧已經是衣服被劃破刻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鮮血一下子湧出來,蕭乾生見了神情微變,「慕慕,你受傷了!我們該怎麼辦?」
這群黑衣人不知是什麼來頭,個個都身懷高強武藝,在他們面前更是打鬥凶狠招招斃命。雖然溫子慕自小習武本領不低,蕭乾生也練了幾年功力不淺,但畢竟還是兩個沒有實戰經驗的無知少年,打著打著能撐到現在還沒被剁成肉醬已經很不錯了。
「乾乾,別怕……」溫子慕不忍見小孩擔心,趕緊摸摸他可愛的臉蛋安慰說:「我沒事,我也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蕭乾生掃了一眼依舊瘋了般飛撲上來的黑衣人,他們很明顯都是道上專門的殺手,一邊與少年背靠背默契護身擊敵,一邊陰笑的冷冷說:「我不怕,我只是還不想死罷了。」他更不想就這麼死的不清不白!
到底是誰要將他置於死地還不知道呢,怎麼甘心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死了!
溫子慕在退敵的過程中處處護著小孩,根本就很少考慮自己的安全,無論是多麼狠辣凌厲的掌法或者劍術,只要是對著小孩,他都會想也不想的直接用自己的身體擋過去,在所難免的,他身上已經多處受了傷。
一不小心兩人中間出了一個破綻,三個黑衣人相互之間對視一眼,冷笑之下狠毒的提劍一擁而上,只盼把兩個少年殘忍的斬殺在劍下。溫子慕見了嚇的一聲驚呼,趕緊慌亂的將同樣驚慌憤怒的小孩緊的攬入自己懷裡擁著,閉上雙眼,無奈的想著今晚或許小命要丟在這裡了。
「月黑風高夜,圍殺兩個年輕後生,卑鄙!」甜膩嫵媚的嗓音突然滑入耳畔,只聽颼颼一陣風吹,不知從哪裡飛來幾紋暗器,紛紛刺向三個提劍正待劈下的黑衣人。
暗器明顯帶著劇毒,紛紛從幾個黑衣人的喉嚨殘忍刺穿,三個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已經面色發青,僵硬的身子隨著夜晚清涼的微風摔倒在地,口吐白沫,雙眼還來不及閉上便永遠的坐了他人的嫁衣娘。
溫子慕身體一僵,趕緊擋住小孩的眼睛不讓他看這麼血腥的場面。一回頭,只見小路那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匹高頭大馬,上面坐著一黑一白兩個年輕的男子。
坐在馬匹前頭的是個白衣男子,臉龐長的極為俊美嫵媚,眉間一點硃砂就像是魅惑的梅花烙在人的心上,清冷妖艷的唇瓣向上勾起,勾的人魂都要丟了。但是別看他都是在含著笑,可是眼眸裡卻半點笑意也沒有,氣場冷艷幽然。
白衣男子後頭坐著的是個黑衣男子,年紀比身後的白衣男子彷彿要小一些,模樣卻成熟的多,相貌堂堂英俊瀟灑,皺著眉頭無奈的說:「師傅,你不是已經答應了我不再隨便殺人了嗎?」
白衣男子聞言挑眉吟吟的笑:「乖,為師這是在救人啊。」說著竟然大膽的向後仰著身子,媚眼如絲的挑望著身後的黑衣男子,含笑寵溺的在黑衣男子唇邊映上一個親吻,甜膩的哄著說:「為師答應徒兒就是了嘛,下不為例了。」
「你啊,要我拿你怎麼辦才好,明明都十幾年了。」黑衣男子搖頭一歎,抬眼就見已經看呆了的溫子慕和蕭乾生,嘴角溫柔的含著暖暖笑意,竟然自顧自的對懷裡的白衣男子說:「師傅,你覺不覺得這兩個孩子跟你我小時候很像?可是這個大的很知道護著小的,為什麼師傅小時候卻對我那麼冷漠討厭?」
「怎麼?你還不服氣?」白衣男子聞言立刻來了勁,艷麗的五官傲氣的哼唧:「誰誰誰對你冷漠討厭了?是你自己那時候才是個十歲的小娃娃,又愛撒嬌又愛哭鬧,我不對你嚴厲點怎麼行?倒是你這個欺師滅祖的傢伙大膽混蛋,小小年紀就敢打為師的主意……」
「唉,回去吧,就知道每次都說不過你……」
「你再說一遍,乖徒兒皮癢了是吧?」
溫子慕:「……」
回頭,其他的黑衣人已經被白衣男子談笑間處理的差不多,只有兩個逃的快就跑入夜色中不見人影,不過這兩個突然出現的神秘男子走了,溫子慕當然也不會不要命的再去追趕道謝。
只是這兩個男子剛剛一系列的行為和話……
「慕慕,」蕭乾生早已經扒下了溫子慕擋住他眼睛的手,皺著好看的眉頭望著夜色中相擁騎馬離開的兩個男子背影,疑惑嚴肅的問道:「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好像是師徒哎。」溫子慕抓抓後腦勺,「乾乾,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離開這裡回去吧。」
今晚幸好他們遇上了高人,否則現在估計都沒命了。
「師徒?」蕭乾生彎著腦袋,巴巴的說:「可我還是不明白,他們兩個人只是師徒關係的話,為什麼要一直抱著親著說著肉麻兮兮的話,那些話不是只有好兄弟才能說嗎?還有親親,原來不是好兄弟也能親親?」
溫子慕一口血沒吐出來差點暈死過去,一個暴栗敲在小孩頭頂,哭笑不得笑罵道:「你在好奇什麼?我身上都是傷,都快要被痛死了,還不快離開這裡?」
出來一看他們也只有一匹馬,連忙先把小孩送上去,自己再坐到後頭仔細的抱著小孩的腰,一踢馬肚子噠噠的跑出老遠。
靜心一想,剛剛那兩個神秘男子好像也是這樣騎著一匹馬離開的,也想他抱著乾乾一樣,也喜歡時不時的低頭親一口乾乾滑溜溜的臉蛋,也……
 
喉嚨一顫,溫子慕英俊的臉龐驀的就紅了,趕緊一拉馬繩子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心裡卻噗通噗通的直跳。
他不小了,當然知道前面那兩個奇怪的男子是什麼關係,那種人並不多見,但也不少見,至少他在鄂州就碰到過,他還知道鄂州最繁華的街市還開了家這樣的花倌,裡面都是些漂亮的小倌兒,來來往往的也都是愛這口的男人們。
書稱「斷袖龍陽」,俗稱「好那口兒」,他怎麼會不知道?只是這些事,他怎麼好跟小孩講啊。
小孩還在生氣他剛剛敲他頭的事,咬著唇瓣不停的在他懷裡扭來扭去,氣呼呼的喋喋罵道:「溫子慕,你是個大混蛋!」
溫子慕聞言不禁對天翻了個白眼,重重的歎了口氣,第一次惡狠狠的低聲對小孩斥道:「別亂動,你再不聽話,我就把你扔在這裡喂野豬吃了!」換來的是小孩在手臂上的凶狠的一口。
「你才是野豬,你是世上最大最討厭最醜的大野豬!」
蕭乾生心裡其實也被嚇到了,第一次被人這樣無情的堵殺,背後肯定是有人指使的,雖然具體不敢肯定是誰,但是想也想得到還有幾個人會掛念他的「安危」,心裡的恨隱藏的滴水不漏。
索性,還有一個處處護著他的溫子慕,那個被他罵是混蛋的溫子慕。
「好吧,我是野豬,那你就讓我這個野豬把你吃了吧?」少年無奈的搖頭,雖然身體上深深淺淺的都是刀傷,幸好也沒有傷到內臟,都是些皮外傷,除了痛了點還真沒什麼大不了的。
想到自己把偷偷溜出來的小孩又找回來了,心裡就莫名其妙的喜悅起來,抬眼望望天穹明朗的星空,再看看還悶在自己懷裡賭氣的漂亮小孩,心滿意足的笑了。
低頭,吧唧一口在小孩□□的白皙頸項映上一個親吻。「乖,我們回家。」
「你吃了我?笑死人了!」蕭乾生在少年懷裡裝逼作勢,學著剛剛看到的白衣男子向後仰著嫵媚的臉龐,高傲的伸手挽著溫子慕的頸項,吃吃冷笑道:「就算要吃,也是我先吃了你吧?」
表情勾引挑逗到位,就是甜膩的嗓音還差了幾分,失敗!
「坐好別動!」溫子慕又是一個無情的暴栗敲下去。
馬蹄得得,一路月色朦朧,兩個少年帶著一身的皮外傷直奔鄂州的方向。
兩人一直趕了三四天路才回到溫府,都是不告而別,府裡上下都急的不得了,兩個少年剛一踏進家門,汪夫人迎上來就見他們身上還沒好全的傷痕,嚶嚶的拉著「兩個兒子」的手就嚇哭了。
溫正道也是氣的不行,聽說兒子們被人暗殺的事更是嚇出一身冷汗,當即下令不准他們再私自出遠門,氣呼呼的在書房裡把兩個大膽的少年教訓了一整個上午,最後溫子慕和蕭乾生都被他懲罰在溫府後院禁足一個月,差點沒把他們給活活憋死。
溫子慕發現自己一直戴在身上的家傳玉珮掉了,不知是掉在哪裡,因為是溫家傳了好多代的傳家寶,聽說是能保平安的,害怕爹娘聽說了這事又生氣,他便瞞著沒有說出去,就怕爹娘問起,整天心裡提心吊膽的好不擔憂。
如此日子一晃便是兩個月過去了,炎炎八月慢慢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