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0章 難道我死了? 文 / 古冰倩
「很好,那些人就放了吧,薩。回去了,孤乏了。」慕容峰淡淡的說著,連一眼都沒看我就走了,薩將軍忙把其他人驅離了小屋,很快屋裡就只剩我和虎子,虎子還被綁著跪在地上,他有些灰白的眼此刻定定看著地面,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歎了口氣走過去為他解開繩子。
「對不起,我真的不想連累你們。」此刻所有語言都顯得是那麼蒼白,虎子還是一動不動:「蕙娘說。你身嬌肉貴睡不了我們的硬板床,所有今年穀殼就曬乾了跟你坐床墊子,蕙娘還說,你吃不慣我們的粗茶淡飯,想賣了她從家帶出來的唯一一個簪子給你買點肉吃,她對你如此好,用心在為你著想,你卻害她要被人侮辱,生不如死,你說,你說,這是為什麼?」
虎子猛然抬頭,他的眼中也流出血淚。憤然的看著我,我後退了一步,心裡真是說不出的委屈,明明做著一切的都是慕容峰,我明明是受害者,為什麼現在被人責罵的卻是我?
「那你說,我該怎樣?因為你們夫妻,我差點被那個屍兵侮辱,我不跑嗎?剛才我想給你們求情來著,可是我有那個能力嗎?」我有預感。我越求情慕容峰就越可能加重處罰,所以我才不敢說話,祈求薩將軍,可是那個冷血的男人卻根本不甩我。
「不用再說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王既然要我好好招待你,我自會好好招待你的。」虎子雙眼血紅,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笑,乍一看居然和慕容峰有幾分相似。
我恐懼的又退後一步,顫巍巍的問:「你想幹什麼?」
「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因為你的命和我妻子是相連的,我絕對不會殺你。」虎子說著站了起來,走到角落裡拿出一個破桶丟到我面前說:「外面有一個大缸,你今晚要把缸挑滿水,否則就不准睡覺,快去。」
我撿起那個破桶,上面到處都是洞,怎麼裝得了水?他這是故意在整我?
「這個破東西能裝水嗎?」縱頁有弟。
「怎麼不能?要是我能裝回來。你就給我照做。」虎子冷笑了下,拎著水桶走出去了,我跟在後面,來到小溪邊,虎子三兩下打了一桶水,然後飛速的衝回家,水灑了三分之一,然後他看著我說:「看到沒,水打來了,快去吧,剩下的就是你的活兒了,要是你一晚上還打不滿,明天就沒早膳吃,知道嗎?」虎子邪惡的笑著,轉身走回房去了。
我歎了口氣,慕容峰做了那麼多就是為了讓虎子恨我,折磨我,所以這些事兒我也只能認了,誰讓我真的虧欠了他們兩口子呢?
我提著水桶來到河邊,水灌進去不一會兒就漏光了,每一次回到缸前時只剩個低,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次,嫩白的手已經磨起了水泡,一碰就疼的要命,但缸裡的卻只蓋了個低,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抬頭的看著夜空怒吼:「慕容峰你這個惡魔。」
「呵!」一聲輕笑自身後響起,我猛然回頭,卻見慕容峰正背著手閒閒的站在陰暗處看著我,我懶得理他,轉身繼續打水。
「你真這麼恨孤?」他跟了過來,在一步之外站下,笑問我。
我就當做沒看見他,一言不發的打水,往家裡跑,這一次跑的比較快,還剩半桶水,我心裡一喜,沒想到腳下一滑整個人跌了出去,水桶被摔飛,本來就破爛的桶此刻直接四分五裂,我顧不得摔疼的四肢,愣愣看著那水桶,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慕容峰歎了口氣,蹲到我面前,抬手摸著我的淚說:「真是可憐啊,現在你又要怎樣打滿整缸水呢?」
我愣了一會兒,一把推開他憤怒的吼道:「滾開,不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說完我胡亂擦乾眼淚,走過去撿起那些木片,木刺一下劃開我的手,我也不管,繼續撿,好像在發現什麼似的,越痛越舒暢一般。
慕容峰站在我身後看著,他悠悠的說:「今日帶走你的男人不是屍兵,也不是你說的不認識的人,而是你青梅竹馬吧,齊威,這個名字你很熟悉吧?你可知,今日你若是真的跟他走了,你們村子會有什麼下場?」
我頓時愣住了,抬頭看他那張牙舞爪的鬼臉,他血紅的眼睛深邃無比,就好像血池一樣,原來他什麼都知道,所以這就是給我一個教訓吧,我低下頭不說話。
慕容峰丟給我一塊手絹淡淡的說:「自己處理一下吧,在孤這裡,沒有人犯了錯可以不被罰的,你也不例外。」說完他手一指,那木桶就恢復了破爛的原樣,然後他就消失了,我失神的抱著那破爛木桶蹲了半天,這才拿起手絹開始清理傷口,慕容峰,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不,他不是人,他是屍王,所以他是沒有心的,我怎麼總是忘了這一點,今日他能這樣對我,是不是已經格外開了很多恩了?
那一夜,我累的睡倒在溪邊,可是大缸卻連三分之一都沒裝滿,我睡在堅硬的石頭上,也甘之如飴,正美夢中,一盆冰水從天而降,我凍得一下子跳起來,卻看見虎子冷冷的站在那裡:「水沒挑滿還敢睡覺,你真是膽子太肥了,既然你這麼喜歡這裡,今日霜降,你就在這水中抓魚吧,不抓滿一百條魚不准上來。」
水滴從髮梢落下,我渾身發著抖,那寒意已經深入骨髓了,看著那快結冰的水面,我真的沒有下去的勇氣。
「還在發什麼呆?」虎子不耐煩的一腳將我踢了下去,刺骨的冰冷鑽入我的四肢百骸,我冷得打了幾個噴嚏,虎子把一個破網丟給我說:「用這個撈魚吧,撈上來的魚就放在那個桶裡,記住要一百條才能上來,你要是中途敢上來的話,我就讓你在這水中泡到明日。」
說完他轉身要走,又回過頭說:「別想趁著我不在時偷懶,我在你身上放了監視法術,只要你一離開水我就會知道。」他邪惡的笑著走了。
我拿著那破網,看著這清澈的小溪,裡面見鬼哪裡有魚啊?昨夜被磨起的水泡經過冰水的刺激倒是不那麼疼了,但現在我浸在水中的部分已經完全沒有了知覺,雪白的肌膚被凍得通紅,真是欲哭無淚。
天也不眷顧我,竟然緩緩的飄起雪來,今天是霜降,一年中最冷的一天,雖然這裡氣候還算不錯,這不過是第一場雪,水也沒結冰,但還是冷,我顫抖著,一步步向溪流深處走去,希望那裡能有魚,但是水清則無魚,這水清澈的連根草都沒有,怎麼可能有魚?
不行,太冷了,我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思緒也慢慢僵硬,腳下一個踉蹌跌倒在溪水中,冰刺一樣的感覺襲擊了大腦,我只覺得越來越冷,身體已經沒有一絲熱度了。
「救命……」求生的意識讓我喊出這兩個字,接著就暈了過去,如果我並不是唐雨兒,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回到原來的地方去?
黑暗中,我看到一座橋,一個個白色的影子在橋上移動,我也就跟了上去,幾個黑影漂了過來,用好像鐵鏈一樣的東西揮舞著將我們趕到一起,慢慢的過橋,這時似乎出了什麼騷動,那幾個黑影都聚集起來,手裡的鐵鏈揮舞得嘩嘩作響,其他白影全部縮成一團,只剩下我,還傻傻的站在那裡。
「陰司辦公,何人擅闖?」一個黑影對著某處冷哼。
這時一道修長的身影慢慢顯現,張牙舞爪的鬼面,殘妄嗜血的微笑,我看著他只覺得萬分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你是何人?擅闖地獄想找死嗎?」說著,那些黑影齊齊把手中的鐵鏈擲出,鐵鏈好像銀色的蛇一般纏繞著飛向那人,但還差著十多米時卻全部應聲而斷,碎成無數段散落了。
「陰差也就這點計量?」那人聲音溫潤如玉,隱隱含笑,我的心一顫,不自覺向前走了幾步。
「該死,快去稟告冥君,有人在地府搗亂。」
「呵,來不及了。」那人淡笑一聲,修長的手指一伸,幾道黑影連慘叫都來不及,就化為灰飛。
這時大地一陣顫動,一個渾厚且深幽的聲音自地底傳出:「不知屍王到我冥界,擾我地府亡魂,還滅我陰差,是何道理?」
那人淡然一笑:「來也來了,擾也擾了,滅也滅了,你待如何?」那狂妄,實在令人咂舌。
沉默了一會兒,來自地底的聲音歎了口氣道:「本冥君知道你所謂何來,此女時辰未到,本不該死,你將她帶走吧。」
那人懶懶的說:「孤要她生她便生,要她死她才能死,你懂了嗎?」
冥君似是怒了,大地又是一陣顫動,他的聲音低沉了幾分:「慕容峰你別得寸進尺!」
慕容峰?這個名字一下就刺破了我的記憶,我終於想起自己暈倒在溪水中失去知覺的那一幕,這裡是地府,難道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