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章 重遇屍王 文 / 古冰倩
血姬看著我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但她的眼中卻流出血淚,鮮紅的血淚落在她衣襟上。染得那紅衣更加妖艷:「你說的對,我無法恨他,甚至無法捨去對他的愛,我是魔,魔是沒有心的,但為什麼我卻愛他至此?」
她那瘋狂的模樣,和她說的話卻深深的刺激了我,腦中好像閃過什麼,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你恨我嗎?」
「我不恨。」
眼淚又掉了下來,到底是怎麼了?那些是我失去的記憶嗎?那個男人是誰?難道我也有過血姬這樣悲慘的過去?
「為什麼哭?同情我?」血姬笑看著我,我發現她越是傷心。越是憤怒,就笑得越嫵媚。
「不是,只是感同身受,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心裡就是這樣想的。」我抹著眼淚說。
「哼,小女娃,你的確是個通透的人,但是我和慕容峰不一樣,慕容峰是真的沒有心。有些話我能聽。他卻是不能,你今日點破了我的心,我謝你,所以才告訴你,別以為這一次慕容峰沒有殺你,你就有恃無恐,他送你來血池也是想殺你的吧,沒有人能活著離開血池,知道嗎?」血姬冰冷的手挑起我的下頜,我看著她的血淚就好像看見自己一樣,難道我也曾經為了某個男人滿臉是血嗎?
「我知道了,也許是我太過天真。血姬前輩,我是真的很想你放下仇恨,或許他也有苦衷。如果他真的只是利用你的話,你執著恨的同時也走不出愛。」這話不只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哈,小娃子,我聽出來了,你妄圖改變我,不,你甚至妄圖去改變慕容峰,你真的不怕死嗎?」血姬哈哈一笑,她也是一個聰明人,只是幾句話就看透了我的心。
「或許我真的少根筋,說過之後才開始怕吧。」我是想改變她,希望她不要一直沉浸在恨裡,但妄圖改變慕容峰那可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血姬回身看著黑暗深處喃喃:「也許也只有像你這樣的女人才能改變他吧,小娃子,我希望你能活久一點,我已經好久沒有對一個人感興趣了。」
「對了,血姬前輩,為什麼王要住在帝陵深處,其實他大可打造宮殿,像其他人類的王一樣統御屍兵,那些屍兵不是都在上面住著嗎?」
「我不知道,沒有人知道慕容峰在想什麼,他長年留在這帝陵,只有在屠殺時才會離開,而且帝陵不允許有一絲光亮,伺候他的人類侍女都吃了能在黑暗中視物的藥,而且那種藥和巫蠱之術有關,吃一段時間後那侍女就會成為增強屍兵能力的食物被賜給屍兵分食,至於魔族和屍兵,黑暗對於我們來說和白晝沒有區別。」
用藥養人,然後再給屍兵分食,太可怕了,我渾身冰涼,那些被獻祭來的女子是不是都經歷了這個過程?
「可是我第一次見王時,王賜給我一盞燈,雖然很微弱,我看不清什麼,但還是有光亮的,而且他也沒讓我吃藥。」
「你說慕容峰賜給了你一盞燈?真的嗎?」血姬驚愕的看著我,我點點頭,她忽然大笑起來:「慕容峰你也有這一天啊,我以為這不過是個永遠不會成真的夢而已。」
「血姬前輩你怎麼了?」我看著她又開始瘋狂,心裡有些害怕,她卻撫摸著我的發說:「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唐雨兒。」現在我應該是叫這個名字吧,但她為什麼忽然問我的名字呢?
「唐雨兒,很好,我記住你了,你也許真的能成為這個黑暗中的一點光,如果你能一直不死的話。()」血姬手一揮,黑暗裡忽然閃過一抹紅,雖然只是一瞬,但我卻藉著這抹紅看見了,那血池的模樣,就好像人的子宮一般蠕動著,一個一個屍兵立在裡面,蛇蟲鼠蟻在他們身上爬動,又恐怖又噁心。
我渾身發麻,卻發現血姬不見了,身邊傳來滋滋滋蛇吐信子的聲音,不要,好可怕,那冰涼滑溜的身體開始在我腳上移動,這一次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那是蛇。
「啊,血姬前輩救我啊。」我嚇得大叫起來,又不敢亂動,生怕那蛇咬我,她明明說要護著我的,為什麼忽然不見了?我現在該怎麼辦?
越來越多的涼滑身體堆在我腳下,我頭皮發麻,四肢發軟,連喊叫都沒力氣了,我怕蛇,我身體的反應明白的告訴我,我不怕妖魔鬼怪,不怕屍兵厲鬼,卻怕蛇,這算是軟肋嗎?
「拜託了,誰能救救我……」感覺越強烈,我越痛苦,冷汗刷刷的流,就快暈倒了。
這時忽然所有的感覺都消失了,我聽到有腳步聲傳來,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響起:「真沒想到王這麼快就放你出去了,我連給你送一次吃的機會都沒有。」是那個魔剎,我身子一放鬆,卻忽然覺得天旋地轉,竟然就那麼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隱隱聽到物體撞擊牆壁的聲音,還有男人淺淺的痛呼,到底是怎麼了?
「誰讓你碰她的?」黑暗中那溫潤如玉的聲音此刻還是帶著淺淺的笑意,是他,屍王慕容峰,我離開血池了?
「因為她暈了,王又要召見她,所以屬下才……」這聲音是魔剎的,只是現在卻有些虛弱,剛才是他撞到牆壁發出痛呼的吧。
「她是孤的女人,誰碰了她,孤就要誰的一隻手,哪只手碰的,孤就要哪只。」慕容峰雲淡風輕的說著,我卻寒了一個,剛想出聲求情,卻聽見卡擦一聲,空氣裡頓時傳來血腥味,我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你醒了?」冰冷的手指挑起了我下頜,黑暗中我只能看見他血紅的眼睛散發著淡淡的寒氣。
「王。」我輕輕的喊了一聲,忽然想起在血池恐怖的一幕,渾身顫抖著偎進他懷中,明明這個男人是那麼的危險可怕,但我卻還是覺得能留在他懷中是安全的,我真的失心瘋了吧。
「怎麼了?你在害怕什麼?」他輕柔的問著,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我的臉。
「血池,好可怕,我錯了,王,我知道錯了,不要再讓我去血池了。」那些涼滑的蠕動,好在我什麼都看不見,但光是想像就已經讓我渾身無力,顫抖不已了。貞歡役技。
「怕血池?呵,那血姬都顛顛兒的跑來要你了,你怕什麼?」慕容峰輕笑了下,語氣裡暗暗含著不滿。
我愣了愣,然後說:「血姬不可怕,我怕蛇。」
慕容峰頓了下,然後哈哈大笑:「雨兒你真是太有趣了,血姬那魔物生性殘妄,死在她手裡的人豈止百千,不怕,卻怕那種軟綿綿的小東西。」
聽著他放肆的笑,我不高興的嘟囔:「人家真的怕蛇嘛。」
「好了,魔剎,吩咐他們準備點人類的食物過來,下次不要再犯了,退下吧。」慕容峰抱著我,心情似乎很不錯,他冰涼的手一下下撫摸著我的身體,氣氛似乎非常和諧。
溫存了一會兒他忽然輕柔的問:「雨兒,你還覺得孤寂寞嗎?」
我愣了下,低下頭不說話,他大手捏住我的下巴硬抬起我的頭說:「第一次有人敢這樣說孤,現在你還是這樣想的吧,你說實話,孤答應不責怪你。」
我咬著唇想了半天後說:「王之前也許是寂寞的,但以後肯定不會了,因為我會陪著你,那樣就不寂寞了啊,在血池時我就想通了這個道理。」
慕容峰似乎是有些愣住了,但不一會兒他猛然低下頭狠狠吻住我的唇,冰冷的舌竄入口中肆意掠奪,直到我幾乎窒息他才放開我淡然的說:「看來你還是學不乖,總是說下任意妄為的話,既然如此就去做做苦力,磨磨性子。」
我被他吻得虛軟無力,卻忽然聽到這樣的事有些回不過神,這到底是幾個意思?他不是說不責罰我的嗎?還有,我又說錯什麼了?
「王,我到底又說錯什麼了?」忍不住我還是問了,死也得死得明明白白啊。
「連錯在哪都不知道,若不是孤答應不責罰你,早扯了你的舌頭下酒了。」慕容峰笑意盈然的說。
這時又有人進來了,恭敬的說:「王有何吩咐?」聽聲音應該是昨天帶我來的那個將軍。
「薩,等她吃完東西,就帶她去耕種,送她去最苦的地方,干最髒累的活兒,但不准任何屍兵動她知道嗎?」
「是。」
這時又有人進來了,好像還端著食物,因為我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這才感覺飢腸轆轆,從獻祭到現在已經過了多久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會少於一天,我滴米未進,真是餓了。
「吃吧,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吃飽飯了。」慕容峰輕淺的說著:「給她一盞燈,讓她好好吃完這一頓。」
這是他第二次賜給我燈了吧,我想起血姬說的話,但現在吃飯最重要,也沒細想隨著燈光找到照亮的食物狼吞虎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