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城市廢墟(12) 文 / 堅決不擋刀
安毅靜靜的坐在原地,臉色則是微微變化。
泥土罐子裡那貨說的沒錯,如果連恐懼都無法克服,也許真的是連精神崩潰掉的資格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痛苦,竟然會讓人生不起再去嘗試的想法?
而且……在對方話裡,安毅隱約察覺到了一件事。
似乎,似乎曾經有什麼人,也許真的一次次克服了恐懼,最終崩潰掉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泥土罐子裡那貨又怎麼會知道這種方法一次次下去,會出現這種結果?
安毅察覺到了對方似乎不想談論這個問題,因此並沒有問,只是心中卻是微微波動。
自己是否真的能承受住這種痛苦,能夠一次次克服恐懼?
沒有試過,安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
也許自己能承受住……但也許自己一次都承受不住。
「每一次,會有多大的效果。」安毅沉吟著問道。
「呵呵。」泥土罐子裡那貨突然自嘲的笑了一聲,其中隱約包含著苦澀的味道:「這種恐懼本來就很可怕,尤其是在明知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才能看到結果的情況下。」
「效果?呵!每一次的效果,微乎其微!如果以你這個容器為計量的話,也許每重新熔鑄一次,只能增加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甚至更少!在面對只有這種成效下,又有多少人能夠堅持下去?去承受一千次,一萬次,也許才能稍稍見到成效。你能嗎?你能嗎?」泥土罐子裡那貨突然情緒激動的朝安毅質問道。
安毅臉色連連變化。
自己能嗎?
泥土罐子裡那貨先前的話,就已經讓安毅意識到了這種方法的困難,而現下對方所說,更是讓安毅如墜冰窖。
要面對巨大的痛苦,還要去克服恐懼,可最後的成效卻是只有這麼微弱,又有幾個人能堅持下去?又能堅持多久?
安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下去,這不是淡淡一句信心、信念就可以說清的。
安毅想說自己能,可安毅心裡同樣清楚,自己也許未必能承受的住。就算能承受的住,也未必能承受住這麼一次接一次的下去。
安毅臉色連連變化,但最後還是問道:「怎麼做?」
泥土罐子裡那貨似乎因為安毅的這話,意識到了安毅做下的決定,也許是稍稍有些驚訝的原因,竟然難得沉默了下來。
「這種方法,歸根結底只有兩個字,那就是掠奪!」泥土罐子裡那貨沉默了一會再次出聲:「這就像剛才說過的,就像一個玻璃杯子,想要在一個成型的容器基礎上,再去把它變大,那只有重新熔鑄。而排除熔鑄過程中的痛苦不說,那『養分』從哪裡來?那就是!掠奪!」
「掠奪一切擁有生命的存在,奪取到所需要的養分,促使達到容器重新熔鑄的需要。」泥土罐子語氣竟然莫名其妙的平靜了下來。
安毅挑了挑眉頭,在這一瞬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泥土罐子裡那貨似乎是對自己不再那麼的排斥、牴觸。
暫時驅散掉這個莫名其妙的念頭,安毅沉吟著再次問道:「直接說方法吧。」
「這個方法,也許別人做起來,太有些麻煩,但你卻不需要。呵呵。」泥土罐子裡那貨突然笑了:「我在你血液裡嗅到了一種邪惡的味道!」
泥土罐子裡那貨的話,讓安毅眼角一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安毅臉色平靜,心緒卻是微微波動。
對方的話說的莫名其妙,但安毅隱約意識到了對方說的是什麼。
「呵呵,不用裝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擁有的能力,本來就具備一定的掠奪性質吧?」泥土罐子裡那貨的語氣明顯有些幸災樂禍。
「說方法。」安毅沉默了一下,雖然沒有承認,但卻同樣沒有反駁對方的話。
「呵呵。」泥土罐子裡那貨似乎也沒有繼續深究這個問題的意思,只是莫名其妙的笑了笑。
「你只用在進入那所謂的釋惡狀態下,用你能力顯化出的部位,接觸到別人的身體就可以了!」泥土罐子裡那貨並沒有遮遮掩掩的,而是很直接的告訴了安毅答案。
「這麼簡單?」安毅臉色有些狐疑。
所謂的能力顯化出來的部分,安毅清楚應該就是指自己進入釋惡狀態時顯化出的那本皮革書冊。
可是……
說到底,安毅對泥土罐子裡那貨,還是有著防備,不相信對方會這麼大方的幫助自己。尤其是自己跟對方現下這種奇妙的關係。
換位思考,安毅清楚如果是自己的話,肯定不會這麼心甘情願的幫忙,因為對方越是強大,自己越是沒有脫困的希望。
「就這麼簡單!這事根本騙不了你的,因為你只要試一次,自己就能夠明白了。」泥土罐子裡那貨語氣肯定,但不知道為什麼,安毅卻能感覺到對方似乎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安毅眼角一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個人會怎麼樣?我是說,我如果真使用這種方法,被掠奪的那個人會怎麼樣?」安毅臉色略微有點發沉。
「怎麼樣?呵呵。你覺得呢?除了死,還能有什麼下場?而且不只是死那麼簡單,而且還會在死前經受巨大的痛苦,因為這所謂的『養分』,不單單是指**。也許……還有那更加玄妙的靈魂。那個人會生生被你掠奪的一乾二淨,就像不曾存在過一樣。甚至……」泥土罐子裡那貨笑的有些陰森:「這不是你理解中任何一種死亡的方式。不是你想像中的消失!因為這種方法下,那個人會徹徹底底的消失,不單是他這個人,還有……」
「還有他曾經存在過與這個世間的印記!磨滅!徹徹底底磨滅!」泥土罐子裡那貨語氣越發陰森。
安毅臉色明顯一變。
徹徹底底的磨滅?甚至連曾經存在過與這個世間的印記都會消失?那……
死亡與這種方式相比,簡直可以說是一種恩賜。因為這種消失,會讓他曾經的關心的人,與關心他的人,徹底忘卻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還有什麼死亡方式,比這種下場更殘忍?
「每掠奪一個人,就可以積蓄一次熔鑄的養分?」安毅臉色變換不定。
「呵呵?一個人?每個人的養分數量,是有差異的,但可以肯定的說,一個人肯定不夠,起碼要差不多十個人。嘖,嘖,比如你這場所謂的遊戲中,不就還有九個人嗎?呵呵!吞掉他們,應該就夠你熔鑄一次的了。」泥土罐子裡那貨言語中充斥著一種誘惑的味道。
「不行。我不能這麼做,我沒有權利殺掉他們。」安毅臉色微變。
「哈哈哈哈哈哈!」泥土罐子裡那貨突然出現接連不斷的笑聲,而且安毅明顯察覺到笑聲中似乎充斥著種嘲諷的味道。
「你笑什麼!」安毅臉色有些難看。
「我笑什麼?我笑你虛偽!」泥土罐子裡那貨言語間滿是嘲弄的感覺:「你難道沒有發現嗎?在知道如果你使用這種方法對待其他人的話,在知曉對方下場後,你並沒有直接拒絕,而是試探的問了需要掠奪多少個人才可以足夠一次的熔鑄養分。」
安毅臉色有些發冷。
「我說的有錯嗎?你這個虛偽的人。如果真的是那麼善良,你會直接拒絕,而不是卻問這種問題。這說明你本來就有一顆邪惡的內心,只不過在刻意壓制罷了。你之後拒絕,不是因為你善良,而是因為你認為這種代價超出了你的底線。」泥土罐子裡那貨毫不留情的撕扯著安毅的內心。
「呵呵!如果只用殺掉一個人,就足夠你一次次的熔鑄,恐怕你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呵呵!甚至,也許熔鑄一次只用殺掉一個人,你也會去做?讓我猜猜,你所謂的底線在哪裡?在哪種程度殺?」泥土罐子裡那貨似乎找到了樂趣一樣,不停的嘲弄、刺激著安毅。
「夠了!」安毅言語陰沉的打斷掉對方的話:「我想知道,除了活生生的人,我還能從哪裡得到所謂的養分?」
「如果我說沒有呢?只能在人身上得到這種養分呢?呵呵,你會放棄嗎?」泥土罐子裡那貨似乎不想放過安毅,繼續緊咬著這個問題不放。
安毅臉色越來越難看。
「呵呵!除了活生生的人以外,確實還有其他對象。」泥土罐子裡那貨大概也是察覺到了安毅的情緒變化,總歸還是有些分寸,輕笑了一聲,沒有在糾纏下去。
之前安毅就通過對方的話,隱約猜測到不只是能從活生生的人身上得到自己需要的『養分』,但對方的話,還是像把刀子一樣戳到了安毅痛楚。
因為安毅不知道,如果真的只能通過掠奪其他人,磨滅掉一個個活生生的人,來鑄就起自己的強大,自己會不會真的去做。
安毅不敢去想這個問題!甚至……安毅有些怕去想這個問題!
「有生命的個體那裡,都可以得到你需要的養分。什麼是有生命的個體?生命是什麼?」泥土罐子裡那貨語氣再次恢復成之前像是研究院似的。
安毅靜靜的聽著,等待對方給出的答案。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