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寶相禪院(7) 文 / 堅決不擋刀
安毅臉色難看,抬手拿著染血的殺豬刀砍向千金小姐少婦。
倒不是安毅真想殺掉這女人,畢竟這女人暫時活著要比死掉對安毅好處更大。之所以這樣,無非是想威脅一下罷了,讓對方收斂點。
可是……
染血的殺豬刀揮下的瞬間,眼前這女人卻跳到了一邊。
「你……」安毅臉色一變。
殺了不是自己目標的人,不是應該無法躲避嗎?這女人怎麼……
「小弟弟,你該不會真以為是我殺了那個假小子吧?」千金小姐少婦笑瞇瞇的:「我不這麼弄,你怎麼會乖乖的把東西交給我?」
安毅臉色難看,原來這女人先前不躲,並不是不能躲,而是裝的,哪怕被安毅把刀抵在頸部也沒有反抗。
「咯咯。」眼前這女人笑的花枝亂顫:「小弟弟,看來你真是個新人,連一些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
「惡意殺死不是自己目標的人,確實被其他人殺的時候不能反抗,但那得有個時間限制啊,跟殺人間隔是同步的。」千金小姐少婦咯咯笑個不停。
安毅楞了一下,才反映過來自己之前一直走了個思維誤區。
第一次參加高端場遊戲時,安毅殺的那個大背頭中年夥計,是因為對方剛剛殺死那個紅裙大媽,所以才沒法躲,並不是因為他之前殺過其他人而不能躲。
這個基本規則因為沒有提示,安毅才一直想錯掉了。
「現在都已經過了那個時間了,你說是我殺的還是不是我殺的?」千金小姐少婦笑嘻嘻的。
「還有噢……」千金小姐少婦眨了眨眼:「小弟弟我告訴你噢,你所認為的那些規則,其實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新人時才會有的,之後很多規則都會慢慢稀釋掉。甚至是逐漸的完全不存在!消失掉!」
安毅臉色陰沉的看著對方,根本無法確定對方哪句話是真話哪句話是假話,雖然對方說的挺像那麼回事,可這個女人太鬼了一些,安毅根本拿不準。
「不信?」眼前女人似乎知道安毅想法似的:「那你說不管是袈裟男被殺時,還是那個假小子被殺時,如果你認為的那個規則真的行的通,其他人為什麼不拿這個方法試一下?如果你認為的那個規則真的行的通的話,殺人的人肯定沒法躲的啊,一試不就試出來了?」
安毅挑了挑眉頭,臉色驚疑不定。
袈裟男死時,那個女扮男裝女孩明顯嘗試著去攻擊過丫鬟女孩,在安毅看來,未必不是想用那個規則去試探一下。可卻被地主老財中年阻止了下來。
當時安毅只當是其他人各懷鬼胎,想縱容兇手隱藏在其他人裡。畢竟大多數人看起來挺和諧的樣子,但心裡未必沒有其他打算。
而女扮男裝女孩死時也是這個樣子,眾人第一時間把矛頭引向那個袈裟男。一個死掉的人,結果就因為千金小姐少婦的幾句話,其他人就會相信,在安毅看來太不合情理了一些,只能是各人懷著心思,有意的縱然。
可現下結合這女人的話來想……
「咯咯,小弟弟你覺得這個遊戲的根本目的是什麼?」千金小姐少婦絲毫不在意的走到安毅近前,壓了壓安毅舉著的殺豬刀,又膩在了安毅懷裡。
安毅眉頭緊皺,冷冷的看了這女人一眼:「不是說贏了那所謂的神,就能滿足一個願望嗎?」
眼前這女人不知道哪句話哪句假,但安毅總覺得對方的話,有一些似乎是真的,而且是自己必須知道的。
可以的話,安毅還是想聽對方說下去,至於這些話裡有多少水分,只能再慢慢判斷了。
千金小姐少婦楞了一下,臉間竟然蔓起副回憶的色彩。
「好多好多年沒聽過這話了呢。()」千金小姐少婦臉間忽然有些苦澀。
留意到安毅眼中的迷惑,千金小姐少婦笑了笑:「規則是什麼?是框架,是卡在每個人身上的框架!而這個遊戲只不過就是把一些所謂的框架套在每個人身上,讓人去解除!」
「是不是真的有神,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千金小姐少婦歎了口氣:「只要把所有的框架打開,那就是神!神是什麼?神就是為所欲為的人!沒了框架的人!」
「這個遊戲的過程就是解開一道道的框架,當你把所有框架揭開時,你就是神!」千金小姐少婦臉色平靜了許多,不再像之前嘻嘻哈哈的樣子,有些鄭重的看著安毅。
安毅臉色一變,回想起進入遊戲的種種。
從新手場、專業場,到現在的高端場,不管是之前新手場、專業場中的常規賽、天譴賽,清洗賽,還是到現在高端場的這種遊戲,安毅發現確實是所謂的規則越來越被稀釋。
而這種變化,一直被安毅所忽視。甚至,安毅自始至終一直都認為這個遊戲存在的尺度,是相對公平公平。可是……
這哪是什麼相對公平公平,而是在一點一點破壞掉那公平公正。
從進入這個遊戲新手場的那一刻開始,也許還存在所謂的相對公平,可是現在……
在這一瞬間,安毅發現自己一直都想錯了。
哪怕這個女人鬼話連篇,但安毅不知道為什麼,卻感覺對方現在的話是真的。
這個遊戲……根本不是追求的公平,而是追求的不公平!
人類從存在開始,就在不停的繁衍過程中,加鑄了一道道框架。
是!在某種程度上來講,這是一種進步。可是……隨著框架的越發細緻,結果是什麼?
結果可以預見,在某一天,某一個時刻,當框架細緻到嚴密時,所有的人幾乎會變成同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
這不是外表的相同,而是思想的相同!
是外表重要,還是思想重要?當所有人的思想,因為框架的制肘,趨向與一致時,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場面?
想起那個場面,安毅就不寒而慄。
而這個遊戲,如果真是追求的一種不公平的存在方式,那就是利用死亡的壓搾,使人不停的解開一道道加鑄的框架。
為了解開這個框架,看起來必定是追求一些外物,但實際上,未必不是在這個過程中逐漸釋放思想。
當在外物的配合下,思想完全解放,那……還不就是神嗎?
可是……
想到這種可能,安毅渾身汗毛倒立。
這種可能,比前一種還要可怕。
在思想上加鑄一道道框架,結果會衍生出一個個『一模一樣』的人;可解開所有的框架後,那會衍生出什麼?
一個個神?換句話說,就是一個個為所欲為的人!
當一個個擁有神的力量,思想卻沒有任何框架的約束,結果會怎麼樣?
安毅絲毫不懷疑到時候一切會走向毀滅!這個結果未必會比衍生出一個個『同樣的』人後果好。
「怕了?」千金小姐少婦似乎知道安毅想法似的,但卻絲毫不在意:「我當年剛知道這一切時,也害怕過。但是……」
「你想過沒有!沒有毀滅,怎麼會有新生?倒時候再沒有人族,有的只有神族……」千金小姐少婦說著一臉狂熱。
安毅楞楞的看著這個女人。
「瘋子!」安毅艱難的別過頭。
「我瘋子?咯咯!」千金小姐少婦絲毫不在意安毅的言語:「這個遊戲裡全他媽瘋子,呆的越久越像瘋子!」
千金小姐少婦說著竟然就要離開。
「你去哪?」安毅臉色一變。
「小弟弟,你該不會是認為其他人也會相信我之前的話吧?」千金小姐少婦臉間滿是玩味。
安毅眼角跳了跳。
之前千金小姐少婦說女扮男裝女孩是袈裟男殺死時,其他人竟然絲毫沒有反駁,安毅本來就覺得蹊蹺。此時……
看來千金小姐少婦之前的話,不光安毅沒當真,恐怕其他人也沒在意。之所以所有人都沒有反駁,無非是做做樣子。
「還有!我不離開,怎麼幫你弄到那枚色子。」千金小姐少婦一反先前那副瘋瘋癲癲的樣子,再次恢復那副嫵媚的模樣,朝安毅輕咬了下嘴唇:「姐姐肯定幫你啊,你怎麼報答姐姐?」
安毅皺了皺眉頭,沒有反駁對方的話,不管怎麼說,那枚色子安毅確實是想要得到的。
只是……
「那個玉石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安毅目光緊緊的落在對方臉上。
先前這女人不挑其他的道具,唯獨把那玉石盒子奪走,恐怕那玉石盒子並不像她說的那麼簡單。
「你猜。」千金小姐少婦眨了眨眼,扭著屁股走出了後院。
安毅沉著臉站在原地,思索這這女人先前的話,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那女人先前的瘋子言論,安毅初時聽了確實有些震撼,可那女人有這麼好心告訴安毅這麼多東西?
還有!那袈裟男、女扮男裝女孩到底是誰殺的?是不是這個女人殺的?
安毅眉頭緊皺越想越亂。
不得不承認,安毅被那個鬼話連篇的女人弄的有點暈。
臉色一變,安毅發現自己好像又被那女人忽悠了,壓根不該讓她離開!
想到這裡,安毅匆忙跑向正院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