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陸拾貳·恰流鶯花底叮嚀 文 / 邪雪寒嫣
夜靜,熒熒燭火搖曳,齊昱信手翻書,他在等,等著對面那個總是淺咬下嘴唇的人忍不住提起某些事。終於簡奉儀,抬起頭,準備說話,這是今天她第三次塗抹指甲油了。「昱,你說我用這種顏色的好看嗎?」
「淡紫色的?挺好。」齊昱微笑,和那瓶指甲油的顏色真的一模一樣。難怪肖存欽說要等,要等到簡奉儀沉不住氣。
「你喜歡嗎?」
「從那裡來的?」
「給你說了,你可不能生氣啊。」
「說吧!我不生氣。」
「是畫春給的。」
「哦?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那天畫春說是樓上的貓丟了,來找貓的時候打碎了一個琺琅花瓶,嚇得直哭,我想小丫鬟也是可憐,就算是讓管家教訓了攆出去,那花瓶也已經是碎了,乾脆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自作主張,放了她,也沒有驚動別人。這孩子也是知恩圖報,這不就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瓶指甲油說是送給我的。」
這還是那個溫婉善良的簡奉儀嗎?這滿嘴的瞎話從什麼時候說的如此順溜了?齊昱仔仔細細的看著簡奉儀,還是那張小巧玲瓏的臉,可人兒的要命。
「然後呢?」
「我也喜歡就拿著用了。這顏色真好。」
「嗯。」
……
……
一陣的寂靜,竟然沒有了下文,與此同時簡奉儀也一陣心慌。怎麼就沒有引起齊昱的好奇呢?怎麼就這樣結束了呢?
「你說,這麼好的指甲油,畫春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呢?」
「這個我怎麼會知道呢?你覺得呢?」
「要我說啊,應該是樓上少夫人的吧。」對於蘇郡格的稱呼還真不怎麼順溜。
「那又怎麼樣?」
「畫春偷拿少夫人的東西這樣要是被少夫人知道了,恐怕不太好吧。」
「倒也是。」
「還有,我聽說,厄,少夫人經常往北平寄信,不知道都寄的什麼呀?上次就寄過一些文件和地圖什麼的。」
「你怎麼知道的?」
「我,哦,都是聽畫春說的。我們也偶爾聊聊天。」
「好,有時間我會查一下。可是就怕她抵賴,說是別人誣陷的。」
「怎麼會呢?那文件上留著她的指甲油呢,就是這種淡紫色的。她想抵賴恐怕沒有那麼容易,你看看那封信就知道了。」
言之鑿鑿,真的讓人不信都不行。齊昱那種眼神,讓簡奉儀頓時覺得無力承受,難以置信,匪夷所思,傷心絕望,一股腦的全都拋給了她。良久,冷冷的一笑,「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簡奉儀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是自己說錯了什麼嗎?是啊,他對蘇郡格動了心,自己再怎麼努力都是於事無補了,輸了,徹底輸了。這樣的失敗不是承認不承認的問題,而是事實。就連沈璐娜那樣的人不是都輸的一塌糊塗嗎?
「你父親還好嗎?」齊昱突然問起。
「啊?」簡奉儀始料不及,手裡的絹帕掉在了地上。
「怎麼了?」齊昱目光灼灼。
「什麼怎麼了,沒怎麼啊,他挺好的,挺好的。」
果然是心裡有鬼,難道他知道自己偷偷與吉川一郎聯繫的事情?他知道父親來上海了?
「把他接到上海來吧,老人家自己一個在廣州,沒有人照顧畢竟不行。」
「不用,不用,他自己在那邊生活慣了,來到上海反而會不適應。」
「也是,我忘了,你們本來就是廣州人了,還是熟悉本地水土。那有時間我們去廣州看看他吧,你這麼長時間不會回去她一定想壞了。」
「是,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也知道我們的事情我父親一直不太同意的。」
「也對。」
百般的推辭,百般的掩飾,齊昱反而釋然,我們的緣分到現在已經是走到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