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貳拾貳·採菱人語隔秋煙 文 / 邪雪寒嫣
齊昱沉默,他對她的瞭解大都是從邵震送來的文件中得來的,一樁樁,一件件,看過後良久不能釋懷,或感慨,或歎息,或氣氛,也為她不值。從那樣的一個家裡嫁到這樣的一個家裡,她倒是安分守己讓人驚異。
「少帥,該你了,說說你與那位小姐的故事給我聽聽吧?」蘇郡格窩在沙發裡,有點慵懶。
「我們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齊昱有些耍賴的意思,不知道為什麼在她的面前就是不想提到別的女人,好像是褻瀆了她什麼一樣。可是不說未免也太賴皮了,自己問了她那麼多呢。「我們的故事很簡單,就是互相喜歡,本來也是想結婚的,可是家裡不太同意……」他沒有再說下去,他怕她又多想。於是趕快轉換了話題,「那天去教堂搗亂的是不是林承的手下?怎麼會動的槍?」
蘇郡格就知道他對這事很難放下,而且一定會查的,之前她的輕描淡寫,他一句也不行,「其實吧,有幾個學生因為怎麼了就躲到了教堂裡,林承手下的人來教堂搜查,就這麼鬧上了,後來言語也起了衝突,那些幫派的人自然是耐不住脾氣的,幾句話就嗆上了,後來就動了槍。()我不小心被子彈擦傷了一下。現在已經沒事了。」
「學生?不會是和南方那批革命黨有牽扯吧?」齊昱目光掃來。
「這個我不清楚的,他們穿的是學生制服,應該就是和齊眉,齊曉一樣的學生吧。」蘇郡格目光依舊柔和,低頭抿了口水。
「哪個學校的?沒有校徽嗎?」
「沒看清,當時那麼亂呢,都動了槍,我也害怕。」
齊昱把眼一瞇,她可不想自己說的那麼膽小,這事不能光聽肖存欽和蘇郡格所說的,還是要查。
「怎麼,你不相信我?」蘇郡格突然抬頭看他,眸光清冽。
他回應,「不太信。」
「那你去問肖警長吧。」蘇郡格閉了嘴,她知道一齊昱軍人的洞悉能力,他一定信不了,可是那都是他的事情了,從蘇郡格口中就一定不能說出教堂裡藏有走私的消炎藥,回想一下所有的事情算已經安排妥當,除了自己的腿上暴露是一個敗筆,其他還算好。
但是蘇郡格不知道,齊昱的目的在於該怎麼樣把林家在上海的勢力清除一下,最近幾年上海的幫會勢力有點過了,杜家,黃家,林家,這三個在上海軍火煙草妓院的生意近幾年有點風頭太過了,滬軍就這樣放任不管早晚是要翻了天去。林家是三大幫派中勢力較弱的,但是在三家生意中起著關鍵的作用,林家把持著上海除了滬軍之外剩下的小碼頭。之前林忠熙還好些,為人低調內斂,可現在是他的兒子林承掌握著林家的所有買賣,年少氣盛,林承可不是個吃素的。現今正缺個借題發揮的機會,齊昱覺得現在這個機會就挺好。
三個學生確實和南方的革命黨有關係,是他們把消炎藥從臨城的碼頭裡偷來藏在聖心教堂,準備找機會吧這批藥偷運給南方的革命軍醫治槍傷的。因為這批藥也是林承從德國走私來一部分是給一言堂做內用,另一部分則是私賣的,若是讓滬軍查到了一樣會掉腦袋,所以自然也不敢聲張。
在聖心堂那天他們與神父安東尼火並時,蘇郡格負責轉移藥品時不小心傷到了,是子彈飛濺給崩到腿上。不過還好一言堂的打手只是看見了個人影,並不能確定是誰,回去給林承匯報時,林承覺得應該就是蘇郡格,於是便故意設宴邀請齊昱與蘇郡格,藉著跳舞的機會證實一下掩護藥品的人。
「怎麼會和聖心堂的人很熟呢?」這種口氣實在是像審犯人。
「我在上海沒有朋友,覺得無聊就去教堂聽他們唱詩班做禮拜,也向神父借書看,一來二去就算認識了。」蘇郡格倒是覺得無傷大雅,就算他字字句句都在調查自己卻對他的事情緘口不提也無所謂,因為本來她對他的事情就不怎麼好奇。
「怎麼會沒有朋友?我看你和齊眉、齊曉她們玩的不就很好嗎?」
「她們都要上學的,哪裡會像我這樣啊!」蘇郡格打了個哈欠,沒有敷衍與搪塞的意思,她「被審」這麼久是真的困了,也確實該睡了。「我去洗漱一下,先睡了。」
齊昱點點頭,人仍舊坐在沙發上,看她進浴室出浴室,最後再進臥房。這一次算不深談,但能算的上市他們之間話說得最多的一次了,相互之間沒有什麼進展,可能如此平心靜氣地聊天已經難得。
之後的一個周兩人比以前話多了不少,但內容僅限於日常生活,比如書本資料擺放的位置變了齊昱沒有找到;齊昱穿髒地大衣該拿去洗了,這樣居家過日子的小事,言語客氣語調平緩,說是相敬如賓陣陣恰如其分。另外就是蘇郡格發現,齊昱喜歡往家裡打電話了,特別喜歡告訴她今天晚上不回來吃飯了,晚上要在軍部加班不回家了,另外加上一句不用等他了,……
蘇郡格每每接完這樣的電話,都會納悶,需要這樣報備嗎?再說自己從來都沒有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