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大戰開始 文 / 小黑可可
卻說韓猛帥敗軍還營來見袁紹，袁紹見損了糧草大怒，欲斬韓猛祭旗，眾武官員上前苦苦進言方得勸免袁紹饒了韓猛一命。審配見此說道：「主公如今，行軍當以糧食為重，不可不用心提防。烏巢乃屯糧之處，必得重兵守之。」袁紹見此說道：「吾籌策已定。汝可回鄴都監督糧草，休教缺乏，等待時機與曹*決戰。」軍師審配領命而去。袁紹遣大將淳於瓊，部領督將眭元進、韓莒子、呂威璜、趙睿等，引二十餘萬人馬，守烏巢。那淳於瓊性剛好酒，軍士多畏之；既至烏巢，終日與諸將聚飲。且說曹*軍糧告竭，曹*見此急發使往許昌教荀彧作速措辦糧草，星夜解赴軍前接濟大軍使用。使者繼書而往，行不上三十里，被袁軍捉住，縛見謀士許攸。那許攸字子遠，少時曾與曹*為友，此時卻在袁紹處為謀士。當下搜得使者所繼曹*催糧書信，逕來見袁紹，袁紹見許攸來見，便命人請入！許攸見了袁紹立刻說道：「今曹*屯軍官渡，與我相持已久，許昌必空虛；若分一軍星夜掩襲許昌，則許昌可拔，而曹*可擒也。今曹*糧草已盡，正可乘此機會，兩路擊之。」袁紹聽此沉思片刻，猶豫道：「曹*那廝詭計極多，此書乃誘敵之計也。」許攸見袁紹不信，便繼續進言道：「今若不取，後將反受其害。」正話間，忽有使者自鄴郡來，呈上審配書信。書中先說運糧事；後言許攸在冀州時，嘗濫受民間財物，且縱令子侄輩多科稅，錢糧入己，今已收其子侄下獄矣。袁紹見書大怒用手指著許攸說道：「濫行匹夫！尚有面目於吾前獻計耶！汝與曹*有舊，想今亦受他財賄，為他作奸細，啜賺吾軍耳！本當斬首拿你人頭祭我大旗，但今權且寄頭在項！可速退出，今後不許相見！」許攸無奈而出，仰天歎道：「忠言逆耳，豎子不足與謀！吾子侄已遭審配之害，吾何顏復見冀州之人乎！」遂欲拔劍自刎。左右奪劍勸止許攸道：「公何輕生至此？袁紹不絕直言，後必為曹*所擒。公既與曹公有舊，何不棄暗投明？」只這兩句言語，點醒許攸；於是許攸徑投曹*。後人有詩歎袁紹道：「本初豪氣蓋中華，官渡相持枉歎嗟。若使許攸謀見用，山河爭得屬曹家？」
卻說許攸暗中步出袁紹軍營，逕投曹*營寨求見，正被曹軍伏路軍人拿住許攸。許攸見此說道：「我乃是你家曹丞相故友，快與我通報，說南陽許攸來見曹公。」軍士見此不敢怠慢忙報入寨中於曹*得知。此時曹*方解衣歇息，聞說許攸私奔到寨，大喜，不及穿履，跣足出迎，遙見許攸，撫掌歡笑，攜手共入，曹*先拜於地。許攸見此慌扶起曹*道：「公乃漢相，吾乃布衣，何謙恭如此？」曹*說道：「公乃*故友，豈敢以名爵相上下乎！」許攸說道：「某不能擇主，屈身袁紹，言不聽，計不從，今特棄之來見故人。願賜收錄。」曹*哈哈大笑說道：「子遠肯來，吾事濟矣！願即教我以破袁紹之計也：」許攸說道：「吾曾教袁紹以輕騎乘虛襲許都，首尾相攻曹公。」曹*聽此大驚說道：「若袁紹用兄之言言，吾事必敗矣。」許攸見曹*如此便問曹*道：「曹公今軍糧尚夠使用多久？」曹*擺了擺手說道：「足夠使用！最少可支一年軍用。」許攸聽此知道曹*有詐笑言道：「我看恐怕未必也。」曹*見此說道：「最少也夠有半年大軍使用。」許攸見此拂袖而起，趨步出帳說道：「吾以誠相投，而曹公見欺如是，豈吾所望哉！」曹*見此無奈挽留說道：「子遠勿嗔，尚容實訴：軍中糧實可支三月使用。」許攸見此哈哈大笑道：「世人皆言你曹孟德奸雄，今見之果然也。」曹*亦笑道：「豈不聞兵不厭詐乎！」遂附耳低言說道：「軍中止有此月之糧了。」許攸見此大聲喊道：「休瞞我！糧已盡矣！」曹*愕然半響問許攸道：「何以知之？許攸見此乃從懷中取出曹*與荀彧之書以示之說道：「此書何人所寫？」曹*驚問許攸道：「何處得之？」許攸便以獲使之事相告。曹*執其手而言道：「子遠既念舊交而來，願即有以教我。」許攸見此說道：「明公以孤軍抗大敵，而不求急勝之方，此取死之道也。許攸有一策，不過三日，使袁紹百萬之眾，不戰自破。明公還肯聽否？」曹*聽許攸之言大喜問道：「願聞良策。」許攸說道：「袁紹軍糧輜重，盡積囤積於烏巢，而今袁紹不知死的東西，竟然撥淳於瓊守把，那淳於瓊嗜酒成性必然防守無備。今曹公可選精兵詐稱袁紹軍將蔣奇領兵到彼護糧，乘間燒其糧草輜重，如此則袁紹軍不三日將自亂矣。」曹*聽之大喜，重待許攸，留於塞中聽用。次日天黑，曹*自選虎豹騎精銳軍士五萬典韋和許褚護駕隨行，準備往烏巢劫糧。夏侯惇見此急忙勸止曹*道：「今袁紹屯糧之所，安得無備？丞相未可輕往，恐許攸有詐也。」曹*聽此說道：「不然，許攸此來，天敗袁紹也。今吾軍糧不給，難以久持；若不用許攸之計，是坐而待困也。彼若有詐，安肯留我寨中？且吾亦欲劫寨久矣。今劫糧之舉，計在必行，君請勿疑。」夏侯惇見此說道：「那亦須防袁紹乘虛來襲大營。」曹*笑答夏侯惇道：「吾已籌之熟矣。」便教荀攸、賈詡、曹洪同許攸守主大寨，夏侯惇、夏侯淵領十萬大軍伏於左，曹仁、李典領十萬大軍伏於右，以備不虞。教梁習和樂進二人為前軍帥五萬人在前，於禁、車胃帥五萬軍在後，曹*親自引許褚典韋二將帥五萬虎豹騎精銳居中：共十五萬人馬直奔烏巢而去，曹*大軍盡皆打著袁軍旗號，軍士皆束草負薪，人銜枚，馬勒口，黃昏時分，望烏巢進發。是夜星光滿天。且說沮授被袁紹拘禁在軍中，是夜因見眾星朗列，乃命監者引出中庭，仰觀天象。忽見太白逆行，侵犯牛、斗之分，大驚喊道：「禍將至矣！」遂連夜求見袁紹。此時袁紹早已醉臥，聽說沮授有密事啟報，喚入問之。沮授見了袁紹說道：「適觀天象，見太白逆行於柳、鬼之間，流光射入牛、斗之分，恐有賊兵劫掠之害。烏巢屯糧之所，不可不提備也。宜速遣精兵猛將，於間道山路巡哨，免為曹*所算。」袁紹聽了沮授之言大怒，斥叱沮授道：「汝乃得罪之人，何敢妄言惑眾！」因叱監者說道：「吾令汝拘囚之，何敢放出！」遂命斬監者，別喚人監押沮授。沮授無奈而出，掩淚歎天到：「我軍亡在旦夕，我屍骸不知落何處也！」後人有詩歎沮授道：「逆耳忠言反見仇，獨夫袁紹少機謀。烏巢糧盡根基拔，猶欲區區守冀州。」
卻說曹*領兵夜行直奔烏巢，數次經過袁紹軍別寨，寨兵問是何處軍馬。曹*使人應聲答道：「蔣奇奉命往烏巢護糧。」袁軍見是自家旗號，遂不起疑惑。曹*大軍凡過數
處，皆詐稱蔣奇之兵，並無阻礙。及到烏巢，四更已盡。曹*教軍士將束草周圍舉火，眾將校鼓噪直入。而時烏巢守將淳於瓊喝得酩酊大醉，還沒有準備！怎麼回事啊！那淳於瓊方與眾將飲了酒，醉臥帳中；聞鼓噪之聲，連忙跳起問左右道：「何故喧鬧？」言未已，早被撓鉤拖翻。眭元進、趙睿二人率軍運糧方回，見屯上火起，急來救應。曹軍飛報曹*，說：「賊兵在後，請分軍拒之。」曹*見此竟然拔劍在手大喝一聲道：「諸將只顧奮力向前，待賊至背後，方可回戰！」於是眾軍將無不爭先掩殺。一霎時，火焰四起，煙迷太空。眭元進、趙睿二將驅兵來救，快到曹*軍背後之時！曹*方勒馬回戰。典韋和許褚二人親自衝鋒！眭元進、趙睿二將哪裡是典韋和許褚的對手，雙雙抵敵不住敗下陣來，皆被曹軍所擒拿，糧草盡行燒絕。淳於瓊被擒見曹*，曹*命士卒割去其耳鼻手指，縛於馬上，放回袁紹營以辱之袁紹。
卻說袁紹在帳中，聞報正北上火光滿天，也知是烏巢有失，急出帳召武各官，商議遣兵往救。張郃說道：「某與高覽同往救之。」郭圖說道：「不可。曹軍劫糧，曹*必然親往；曹*既自出，寨必空虛，可縱兵先擊曹*之寨；曹*聞之，必速還：此孫臏圍魏救趙之計也。」張邰聽此說道：「非也。曹*多謀，外出必為內備，以防不虞。今若攻曹*營而不拔，淳於瓊等見獲，吾屬皆被擒矣。」郭圖見此說道：「曹*只顧劫糧，豈留兵在寨耶！」再三請劫曹營。袁紹無謀之人不聽張合之見，乃遣張郃、高覽引軍五萬，往官渡擊曹營；遣蔣奇領大兵十萬，往救烏巢。且說曹*殺散淳於瓊部率，盡奪其衣甲旗幟，偽作淳於瓊部下收軍回寨，至山僻小路，正遇蔣奇軍馬。蔣祺軍問之，曹*便令人稱是烏巢敗軍奔回，蔣奇遂不疑心，驅馬徑過。典韋和許褚忽至，大喝一聲道：「蔣奇休走！」將奇措手不及，被許褚斬於馬下，盡殺蔣奇之兵。又使人當先偽報袁紹軍說道：「蔣奇已自殺散烏巢兵了」。袁紹因不復遣人接應烏巢，只添兵往官渡。
卻說張郃和高覽二人攻打曹營，左邊夏侯惇、夏侯淵！右邊曹仁，中路曹洪，一齊衝出：三下攻擊，袁軍大敗。比及接應軍到，曹*又從背後殺來，四下圍住掩殺。張邰、高覽死戰奪路走脫。袁紹收得烏巢敗殘軍馬歸寨，見淳於瓊耳鼻皆無，手足盡落。袁紹驚問道：「爾如何失了烏巢？」敗軍報告袁紹說道：「淳於瓊醉臥，因此不能抵敵。」袁紹聽此答怒，立斬之。郭圖恐張邰和高覽二人回寨證對是非，先於袁紹前進言袁紹道：「張邰和高覽二人見主公兵敗，心中必喜。」袁紹聽此不解問郭圖道：「何出此言？」郭圖說道：「二人素有降曹之意，今遣擊寨，故意不肯用力，以致損折士卒。」袁紹聽了此言大怒，遂遣使急召二人歸寨問罪。郭圖先使人報二人道：「主公將殺汝矣。」及袁紹使至，高覽問使者道：「主公喚我等為何？」使者曰：「不知何故。」高覽大怒遂拔劍斬來使。張邰見此大驚。高覽說道：「袁紹聽信讒言，必為曹*所擒；吾等豈可坐而待死？不如去投曹*。」張邰見此也說道：「吾亦有此心久矣。」
於是二人領本部兵馬，往曹*寨中投降。夏侯惇見張合和高覽二人來投，便對曹*言說道：「張合和高覽二人來降，未知虛實。請主公多加防範！」曹*見此哈哈大笑說道：「吾以恩遇之，雖有異心，亦可變矣。」遂開營門命二人入。二人倒戈卸甲，拜伏於地。曹*見了二人說道：「若使袁紹肯從二將軍之言，不至有敗。今二將軍肯來相投，如微子去殷，韓信歸漢也。」遂封張邰為偏將軍、都亭侯，高覽為偏將軍、東萊侯。二人大喜。
卻說袁紹既去了許攸，又去了張邰、高覽，又失了烏巢糧，軍心皇皇。許攸又勸曹*作速進兵攻擊袁紹大帳；張邰和高覽二人請為先鋒；曹*從之。即令張邰、高覽領兵往劫紹寨。當夜三更時分，出軍三路劫寨。混戰到天明，各自收兵，袁紹軍此時折其大半。一百七十萬大軍所剩下者不足八十萬！慘敗之及，無言可以附加！曹*那邊大勝而回，斬獲頗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