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十八章 舒園赴宴 文 / 風華晴
葉初尋當日給墨原回了信說自己要來,但沒有說會帶著月無良一起,不知待會墨原看到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想到這葉初尋不禁感覺著實有些意思,她最近捉弄人有些上癮了。
「我猜墨原應當不會有太大的反應。」月無良溫柔一笑。
「咦?無良你竟知道我想什麼?」難不成這個人會傳說中的讀心術?
月無良笑的更甚,「對,我就是知道。」他可不會告訴她其實她的想法都寫到臉上…
葉初尋折起紙扇,甚是無奈:「這…好吧,輸給你不算丟人。」
因今日並不是以飛炎院當家的身份邀請眾人,而是以他本身這個人,是以她也索性隨意了些,身著一身月牙白長衫,腰間掛著那枚由菩提打造的配飾,手中拿著一把風景紙扇,翩翩公子如是也。
葉初尋看著舒園的一片青竹,眼底流露出羨慕之情。
在這寒冬臘月也竟能保持住如此的綠色,著實難得,不知是哪裡的高官貴族竟捨得花錢到如此地步。
若搬個斜椅放在這裡,儘管冬日寒冷也斷不會覺得淒涼,倒多了些世外桃源的意味。
「這種青竹本是南方之物,卻不想到了北方竟也如此青翠…」要麼是這塊土太適合它生長,要麼是人為的…
只是這天下之人就算有雙絕世的妙手,也斷不會做出這等違背常理之事。
「無良,我們進去吧。」
「…好。」
果然就如月無良所說,墨原見到他們時一如既往的爽朗,並無任何反應。葉初尋不知他如此做有何意圖,看看月無良,則是一臉溫和。
葉初尋暗自歎氣,這男人心,比女人心還要更像海底針。
隨便找了個不顯眼的角落欣賞著這些異鄉風情,看著來來往往的外地人士,說著不同於本地的語言,還真虧墨原能聽懂。
「初尋你待在這裡不要走動,我去去便會。」
葉初尋淡淡應了聲,這些本就是男子的場合,她實在不得要領,如今看著墨原與月無良之間的融洽,想必當初墨原的忌憚之心已經消失了吧。
月無良幾個轉彎便消失在一片青翠中。
不消片刻,一個黑衣男子朝他走來,單膝跪地,「見過主子。」
「可查清楚了?」
「是,請主子過目。」
月無良接過男子遞過的信紙,面上漸露緩和之色。
「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撤回。」
「是。」轉瞬,男子消失在青綠中。
月無良將手中的信紙揉成一團放在衣袖中,轉過身,又是平日的和氣君子。
「月當家好興致。」
看著對面的墨原,月無良溫和笑道:「這青竹實在是妙,不知墨原兄可知這其中的原理,月某也想做出這樣的院子。」
「…實在可惜,這樣的院子恐怕只此一處了。」
「哦?…那還真是可惜了…不過,月某還是想一試。」
黑眸中暗湧如雲,負在背後的手緊握成拳,一頭黑髮無風自舞,好似隨時都可化作利劍,朝對方射去。
月無良亦站立不動,等待著對方的動作。
「大人,人都到齊了。」
聽到來人的通報,墨原慢慢卸下了力度,冷哼一身轉身離去。
月無良將衣袖中的信紙拿出,在手中一握,瞬間一張完整的紙化成了碎末飄揚在空中。
待他重新回到院內,已不見葉初尋的身影。十有**是墨原將她叫了過去,他便待在原地等她回來。
這一等便是半個多時辰。
「無良,我們回去吧。」
「出什麼事了?」
「…走吧。」
月無良看到葉初尋的表情與之前大相逕庭,不由疑惑,莫非墨原對她說了什麼?
而這回去的一路上,葉初尋再無半句話。
到了葉景院,葉初尋匆匆送走月無良,轉身回了自己的屋。
大家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看自己當家一副別惹我的表情,是以都躲得遠遠的。
但是也有不怕的,於是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在衛應等人極力要求下,赤介只得照做,輕輕推了推門,裡面的人貌似上了鎖,便捏了訣穿門而入。
本以為裡面的人心情不好一定坐在桌前苦思,順便再喝點茶之類的。
但是…桌前沒有人,他便開始往裡面走。
當他發現葉初尋時,心中不由鬆了口氣,可是下一秒他就後悔了…因為眼前的人貌似正在換衣服…
迅速轉過身,冷聲道:「你先別換,我有話問你。」
葉初尋聽到聲音更是嚇了一跳,但是心裡素質極好的她怎會因為被偷看換衣服的事就大驚小怪,當下快速披上外衫,極其冷靜的說道:「什麼事,說吧。」然後坐在桌前為自己倒了杯茶。
「他們擔心你,問你出了什麼事。」聲音比以往更冷。
「……哦。」
「……」
「等我想好了自會告訴他們。」
赤介得了回答,立馬往外走,好似再多待一秒鐘就會死,葉初尋不禁有些冤屈,現在看來,他倒像是那個被偷看了的人。
赤介出了門,瞟一眼在旁邊等候的衛應等人,看著他們一副不知所以的樣子…再想想剛才…
他現在想殺人…
衛應與清兒對視了一眼,雙雙搖頭,看來是沒問成…
「衛爺爺,清兒,進來吧。」虧他們還想出這種法子來…
得到當家許可,兩個人迅速進入屋內,那個迫不及待啊…
「我不是不說,只是還沒想好怎樣開口…」
「是墨原?」
「衛爺爺大概能猜到…墨原他,竟然打算與葉景院聯姻!」
衛應點點頭,「最終,他還是走了這一步。」
「他可知,我極其不願這樣的事發生?」他怎會不知?!
她氣的不是墨原跟她提起此事,而是氣他不能瞭解自己的想法,她從未想過與他有過聯姻之說,而是想要與他一起吃酒喝茶,談笑風生,那樣才是應該屬於他們的範圍。
「墨原也許只是一時之想法,恐怕有人在背後就等著這一步。」衛應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葉初尋自知自己所見所知甚少,衛應的話不無道理,當下立即緩和了態度,「也許只是暫時也說不准…」
若真是只是暫時,那就太好不過了。
是以,她既未答應,亦未否決,而是將問題轉到了墨映雪身上,不知墨原能否知道她的用意。
她不知是誰在背後慫恿著他,因為用逼迫這個詞似乎對於墨原來說不太可能,但現下看來,倒像是他在逼迫自己一般。
他們本無男女之情,又怎會走上那條路?
「依連堇之心,他定然知曉。」
葉初尋點頭,她何嘗不知連堇肯定知道,但是一想到他正躲在某處看她的笑話,就忽然覺得來氣。
改日,她是說假如有這麼一日,讓她知道連堇的好事,一定要好好的笑話連堇一番…
「衛爺爺,我想將赤介之事告訴墨映雪。」那個世間少有的女子。
衛應轉過頭,深深看了她一眼,良久,淡淡的應了一聲「好」。
不問她為什麼,也不會多說什麼。他們所做的就是在她身後,支持著她。
葉初尋收到衛應的支持,心中不由湧起一股暖流,低眸道:「她那樣執著於赤介,若再對她隱瞞,就是對她的真心的踐踏。」
因為都為女子,所以她不想。
而以後會發生什麼,那就再說以後的事吧。
「清兒,差封書信給飛炎院。」
「是。」
衛應爽朗笑道:「如今我才看到你那絲決斷與你父親真是如出一轍。」
葉初尋回憶起葉深曾經教導於她的各種事情,哪怕一句話也好,都讓她極為受益。
「我若真的像他就好了…」
「大人,是否現在就將信送去?」
「送去吧。」
葉初尋可以想像到墨原看到這封信的表情…
忽然察覺到什麼,葉初尋紫眸微瞇,又來了啊……
書房中,一男子負手而立,身後跪著幾名黑衣男子。
「可查到什麼?」
「屬下無能!」
「…當真是無能…」
跪著的黑衣人大氣都不敢出,如果可以,他們還是希望自己的主子可以大發雷霆,這樣如此溫柔還真是讓人打心底裡哆嗦…
「再去查!」
「是!」
幾乎是瞬間,黑衣人全部消失。
墨原轉過身,臉上全然不見往日的爽朗,拿起桌上的信紙握在手中,深思了片刻,低聲喚道:「黎卻!」
「在。」
「我有件事要你去辦…」
黎卻得到命令,不消片刻便消失在書房中。
墨原將已經破爛的信紙輕輕展平,重新放在信封中,似有些無奈,亦有些不捨。
書房中沉寂一片,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良久,只聽見重重的一聲歎息,然後墨原走出書房,朝墨映雪的房間走去。
「映雪。」
「哥哥?那邊已經忙完了?」墨映雪柔聲道。
墨原將墨映雪剛書完的一幅字拿起來仔細端詳,讚道:「這天下的女子恐怕只有映雪能做出這樣的字畫。」眼中滿是讚歎和自豪。
「呵呵…哥哥如此誇映雪,映雪已經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
墨映雪自小喜歡呆在自己哥哥身邊,這性子就算不是故意為之,這麼多年也已經滲入骨髓。是以就算得到誇獎,那也是她應有所得而已。
「映雪自認學了許多,也擁有許多,可直到現在才知道,映雪也有比不上的…」琉璃雙目中甚是惋惜。
「你不必和別人比,更不必自愧不如人,你有你的長處,是她所不及的。」
兄妹倆都是絕頂聰明的人,兩人的心思更是知之甚深。
墨原將葉初尋邀請墨映雪的事告訴了她,墨映雪點頭答應,稱自己的願望就要實現了。
看著自己的妹妹迫不及待的離開,墨原眼中多出一絲擔憂。
他的願望何時實現…而願望到底是什麼,已經快要看不清了。
第二日,墨映雪早早的起身打扮,被墨原撞個正著。
「你這是要去見誰?」
「當然是葉姐姐了。」昨個不是他告訴她的麼。
墨原將一封信遞給墨映雪,「這個…幫我給她捎去吧。」
「…好…」
看著一向爽朗的哥哥有一絲迷茫,她不禁有些鬆了口氣。
一直以來,沒有什麼能讓他動搖,即便是生死,即便是親情,他也只會順天而行,從不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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