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十三章 賭錯了 文 / 風華晴
葉初尋本欲去連野宮,卻不想在出門時碰上了連堇,手中還提著東西,讓她好個驚訝。
「這…連野宮當家竟親自給我送東西?」
說罷,葉初尋抬頭看看天,沒錯,太陽是從東邊升起的。
「我就不能親自給你送來?」
「能,當然能,百分之百絕對能。」葉初尋一臉的感動相。
連堇不待葉初尋邀請,逕直朝內院走去,周圍的僕人看到後,縱然有許多話想討論一番,但是礙於當家的面,只得先忍著。
說起這連野宮當家,那可與其他當家不同,藉著一身的好功夫,多半是飛簷走壁而來,要麼就是讓下人來接自己的當家,而這從正門直接進入,還是第一次,著實有些稀奇。
「你每次都這麼出人意料,從這點來看,你不像是一家之主,而像是遊走天涯處處任我行的劍客。」葉初尋看著連堇打趣道。
「在你眼中,我竟是這麼一個人?」
「我說的不對嗎?」
「難道我敢說不對?」
「你若敢說,我便將你趕出去!」
「…都說最毒女人心,這點你倒是同天下女人一樣。」
「…我真要趕人了…」
連堇聽後少有的放聲大笑,舉起手中的烏龍茶,「我用它做賠禮。」
葉初尋白了連堇一眼,「這還差不多。」
看似沒營養的對話,卻讓兩個人共同舒了一口氣,相視了一眼,回給對方一個微笑。
他們之間不是拜把子兄弟,不是滴血盟誓的友人,但卻無比瞭解對方,一個微笑,一個眼神便能知曉對方的想法。
縱然這麼多天沒有見面,再見時,他不會問她過得可好,因為只用一個眼神便能看出,也不用問是否有需要幫忙,如果真的需要,她自會開口,他只需在一旁等待即可。
而她,就是喜歡這樣的氛圍,縱然與他兄弟相稱,也斷然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她是個認命的人,不會企圖改變自己的命運,既然老天已經給她一個這樣的人生,那必定是最好的安排,她絕對服從。
「昨天,墨原去我那了。」
「哦…」
「他問我葉家可有什麼俊美非凡之人。」
葉初尋淡淡的應了一聲,她料到墨原會這樣做。
「那日,我已經見過了,葉家那位所謂俊美非凡之人,或許…他並不是人。」
葉初尋抬頭瞅了連堇一眼,後者表情自然平淡。
她知曉連堇已經見過赤介,也知曉他不會把這樣的事放在心上,但是萬事總有一點偏差不是?
「我並非來質問於你,你應當知曉,我連堇對秘密這種東西不敢興趣。」
葉初尋點點頭。
「你既隱瞞,自由你的理由。」
「我只不過是想與你這個人相交而已。」
短短兩句話,卻一字一字敲擊著葉初尋的心,這個人什麼都不會多說,也不會多做,只是想與她真心相交。
她渴求著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渴求著被信任,如今,總算是實現了一把。
葉初尋暗自發誓,這個人若有難,就算是去東海撈什麼定海神針,她也絕對要拿到。
這邊正嚴肅下決心,忽聽那邊悠悠的傳來:「你可別沒事找事,攤上什麼麻煩,到時候累贅於我。」
葉初尋不禁汗顏,這個人啊…嘴太壞!
兩個人正談論著有關茶葉的問題,赤介就這麼悠然的走進來。
他不知道有人在,是以沒有變幻身形…
連堇抬頭看了一眼,平淡無波。
葉初尋可沒那麼平靜,心中不住的念叨:幸好,幸好,今天來的是連堇,幸好……
赤介涼涼的瞟了一眼連堇,沒有做聲,他自認與他沒什麼交情,況且,還曾給他添過麻煩。
「…那個…赤介,你找我有事?」
「畫像,是我拿走的。」
葉初尋尋思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畫像說的是她房間丟失的那副遙岑的畫。
「你拿的?你拿去做什麼了?」
沒道理啊,拿去賣了?不可能。
「…你先不要問那麼多,改日奉還。」
「…哦,知道了,其實也沒什麼,若有人想要,送與他也無妨。」
這天下之人見過遙岑的不多,她知道的卻有三個,不知還會不會有什麼人深戀著她而不能自拔,如果一副畫像便能解相思之愁,她倒願意滿足那個人。
只是,赤介的個性她知曉,不像是與人交往密切的那種。
那會不會是萬後山的山神?
葉初尋仔細回想著山神的面貌,嗯…面若桃花的清秀公子,是個有情之人。
「你在想什麼?」
看著面前的人表情變幻非常之快,覺得甚是有些意思,是以欣賞了一會才出聲問道。
「…沒什麼…」
「他說的畫像可是當日墨原送與你的那幅?」
「嗯。」
連堇並沒有再多問有關畫像之事,而是繼續跟她講解自己家裡的寶貝。
片刻,他歎了口氣,站起身,「啪」的一聲打開手中的折扇,說道:「你既無心聽,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罷,不等葉初尋反應過來,便搖著折扇走了。
葉初尋呆愣了片刻,才想起自己竟失了待客之道,真是不該…
連堇說她心不在焉,乃是全然將她看透,事實上,她不止心不在焉,而是整個魂都游離在外。
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找點事做,是以,她將自己關在書房多半日,把看過的書全部拿出來,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琢磨。
但是,最終無果。
毋庸置疑的是這裡的記載曾經被毀去一些,這讓她感覺到,葉景院並非僅此而已,而她的身世也並非如此。
什麼時候能將這一切全部解開,她想,應該不會太久。
也許一年,兩年…
葉初尋仰首靠著椅背,抬手遮擋住自己的眼睛。
縱然眼睛變色又如何,卻不能將所有看透,也看不透…他…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葉初尋沒有問是誰,因為不用問她也知曉。
「你怎麼來了?」
「今日連野宮當家可是有什麼事?」來人問道。
「是有事,並且還是關於你的。」
「我的?」
「你之容貌,已經有三個人知曉了,無良,連堇,還有墨原的妹妹,他們都是不凡之人,這我知曉,但是…總有不一樣的地方。」
她唯一賭錯的,就是女人的心。
「怎麼說?」
葉初尋直起身,將來人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確實是美的無法言喻,尤其是那雙冰紫色的雙眸,還有那頭及地銀髮。
深深歎了一口氣,沒事長這麼美幹嘛!
忽然想到什麼,葉初尋唇邊攜起一絲俏皮的笑,「赤介,你幻成狐狸的樣子我還沒見過,可不可以現在變給我看?」
一想到這,她心裡就發癢,若他變成狐狸,肯定也很美。
誰知赤介把臉一拉,「不行!」態度極其堅決。
「為什麼?」
「不為什麼,不行就是不行。」
「那就算了,我也不想看了。」葉初尋拍拍手,開門走人。
回房間的路上不由腹譏:赤介忒小氣了,好不容易拜託他一件事,竟這般否決。
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那個喚作白翁的人,其實他幻做成狐狸時並不難看,只是那雙眼睛,她是真的不喜歡。
白翁沒有參與殺害她父親的事,是以除了那雙眼睛,其他的倒也不討厭。
她不是不分青紅皂白之人,誰的錯就是誰的錯,不會為了報仇而滅了整個狐族。
那樣的話,她也忒狠了些,也白白葬送了她葉景院的幾百年的「惠」。
如今,只是找到背後的主謀,然後做個了斷。
在一個月之前,她斷然不會有這種想法,問題想的太複雜,將自己困在裡面,始終找不到答案。
而現在,好像有哪些地方不一樣了,具體的地方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就好像,應該這樣,必須這樣。
天色已暗下來,水天相接之處已不見那半邊紅霞,取而代之是那深藍的簾幕,還有幾顆微微閃爍的星星。
她記不起一個月前發生的事,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葉景院,但是不代表她不會察言觀色。
那日赤介的話,並非欺騙她,而眾人的臉色也並非如此。
谷幽,妖谷……
倘若能再給她一點時間,她也許便能全部記起。
甚至能知曉自己身體變化的原因以及……
當日曬三竿,雞鳴犬吠,葉初尋才懶懶的從屋裡走出來。
伸了個懶腰,準備去亭中打發一下時間,忽聽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葉景院上空的結界被強烈的刀刃劃了一個大口子。
以前看不出來,而現在,這種結界她能看的相當清楚。
葉初尋站在院中,很平靜地等著來人。
風起塵揚,落地的是位貌似六旬的老人。
臉上的疤痕如毒蛇抖動著,甚是駭人。
「好久不見啊,葉當家。」
葉初尋微瞇了瞇雙眸,隨又極其平靜地回道:「好久不見,狐王。」
「哈哈哈……想不到葉當家竟記得老夫,真是好記性,好記性啊…」其笑聲夾帶著力量,竟使周圍的門窗開始顫動。
葉初尋一門心思只在後院的某人身上,狐王竟不顧赤介所在,獨自來葉景院,怕是就是來找赤介。
或者說,來要赤介的命。
而這個時間赤介還沒到,約莫是衛爺爺知曉,而想法子將赤介留在後院。
如此,她倒可以專心對付元須。
不過,她沒什麼把握。
「怎麼?葉當家在擔心赤介?」
「怎會,赤介乃一介狐妖,用不著我擔心。」葉初尋輕描淡寫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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