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七章 妖谷 文 / 風華晴
如兩排小山般的睫毛輕輕顫了顫,葉初尋睜開眼看了看周圍:白色的床,紫色的掛簾,這裡不是她的房間。
「岑兒,你醒了。」
入眼的是紅衣赤髮的男子。
葉初尋迅速坐起來,「你是……妖王谷幽?」
「岑兒,你莫要怕,我不會傷害你。」
這個喚她『岑兒』的人,確實是妖王,那個讓赤介起殺意的男人。
葉初尋沉默了一會,漸漸的平復下來。
「這是哪?」
「妖谷。」
「是你帶我來這的?」
紅眸露出一絲無奈,「如若不這樣,我便很難見到岑兒你。」
葉初尋歎了口氣,「我不是什麼岑兒,你認錯人了。」
誰知那血色的眸子立刻渲染了一絲悲傷,連葉初尋都能感到無盡悲傷襲來。
「岑兒當真忘了我?」
「我不曾認識你,又怎麼會有忘記你的說法。」
谷幽一把摟過葉初尋,下巴抵在葉初尋的黑髮上,聲音像從骨中發出的淒涼,「我原以為再也見不到岑兒你了。」
葉初尋感覺自己已無力糾正稱呼。
「我那樣做,無非就是希望你能待在我身邊。」隨後慢慢放開葉初尋,伸手撫摸掛簾。
「岑兒,你說不喜歡妖谷的黑暗,我便建了這座屋子給你,你可還喜歡?」
葉初尋打量著屋內的擺設,是普通人家的樣子:有書,有畫,有琴。
原來這個狂妄的妖王為了那個女子做到了這般,稍微有些讓人感動。
「谷幽,我是葉景院的葉初尋,不是什麼岑兒,你說的岑兒是那幅畫上的遙岑吧,縱然她已經不在了,你也不要把我當成她的替代品,你做這些對我來說沒用。所以,我勸你,不要自欺欺人,否則會更痛苦。」
血色的眸子開始變的更深,深到要將周圍吞噬。
片刻,谷幽輕笑一聲,「你的眼睛還是和以前一樣呢。」
葉初尋伸手撫上自己的左眼,「這…這是中毒所致。」
「你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我,莫忘了我是什麼人。」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不關心其他的事,只要知道你還活著那就夠了。」
谷幽伸手撫上葉初尋的臉,來回摩擦。
「你忘記了也好,這樣我們便能重新開始了。你不喜歡我叫你岑兒,我便喚你尋兒好了。」
葉初尋算是明白了,跟眼前這個人擺理根本無效。
「我不想與你什麼交往,你還是快些送我回去吧。」
在她看來,現在的谷幽就像是為愛癡狂到極點的瘋子,不能靠近。
「你離開了我,卻是想回到那個人身邊?」
那個人?葉初尋努力的想了想,在她身邊的,不過有個赤介與他同類。
「赤介?這與赤介有什麼關係?」
「你莫不是將他也忘了?」
「我與赤介相視不過幾個月而已。」
谷幽的臉上開始多了些喜色,聲音變得溫柔萬千,「……原是這樣…是我誤會你了…你先休息一晚,明日我送你回去。」
沒想到谷幽能妥協,葉初尋也稍微放了心,看現在的情況,谷幽是不會對她出手的。可是被莫名其妙的盯上,委實有些鬱悶。
心中有那麼一絲期望,若是能見到赤介就好了。
不知道赤介又在做什麼,他知道後應該會氣她沒有聽話吧,然後賭氣不理她,再然後會告誡她不要離開自己身邊……
若是這樣……
就好了………
葉景院,連野宮急成了一片,話說赤介回來後得知葉初尋沒有聽自己的話而跑出去,渾身上下殺意凌然,立馬就閃了身形飛往連野宮要人,甚至要對連堇出手,最後由衛應阻擋,才將此事暫停。
赤介立於門旁那週身凌冽的氣息,讓周圍的人都感到透不過氣。
這個該死的女人,為什麼總不顧自己的安危,非要把自己推到刀尖上才算完事?
真是該死!
「你們哪都不能去,我去找她。()」
話畢,人已消失不見。
「連當家,實屬對不住,赤介他一直這個脾氣。」
「衛護者不必這樣說,左右我也有責任。」能在他的近衛手中擄走人,想必定是非常厲害的角色。
「衛護者,在你看來可有什麼線索。」
「在下一時也無從知曉,赤護者有一身好功夫,只有等他的消息了。」
衛應一臉擔憂的看著門外…
希望不要有什麼事…
赤介施展妖術快速穿梭在各個角落,為了不被發現自己的行蹤,極其小心的飛身前行。
他只不過離開不到半天,之前總是在那裡待一天,如今卻連半天都不行,這讓他自己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當她不見得那一刻,心中突然害怕起來…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許是怕斷了自己與那個曾經答應天荒地老的人之間的聯繫吧。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擄走了她,只是卻不知道他到底為何這麼做。
葉初尋看到谷幽離開,下床仔細掃視了周圍的情況。
很清淨,沒有一個人,想必是當年谷幽為了與遙岑獨處而特意建造的。
真是用心良苦。
但是遙岑當日為何離他而去,依她那顆細膩的女人心來看,定是谷幽做了什麼錯事吧。
只能說愛上一個人真是無可奈何。
葉初尋推開門,門外是一片草坪,被修理的很平整,連棵雜草也看不見,空氣跟葉景院不一樣,但是有種熟悉的感覺,葉初尋不禁感到好笑,這種地方她沒有來過,怎麼會有熟悉的感覺。
谷幽從遠處端著什麼東西走過來。
「尋兒,我拿來一些茶點,不知你是否愛吃。」
葉初尋面上微愣,心中極其歡暢,終於不叫她岑兒了。
看著盤中人類的食物,葉初尋不禁有些疑問,「你們妖類也吃這個嗎?」
谷幽沒想到葉初尋問這種問題,怔了好一會才說道:「這是我特意讓他們給做的,我們自然用不著這些。」
「謝謝。」但也只是謝謝。
「我原本想問你,你對赤介可是瞭解多少?」
「沒多少,我不過是請他來當葉景院的護者,只要他一心為了葉景院好,我是不在意其他事的。」
七分真,三分假,葉初尋對於自己的說辭很是滿意。
但是對面的男子比她還滿意……
「真的只是這樣?」
葉初尋心中暗歎,這個人的喜怒太形於色了,但是卻不知他為何這般高興,特別是一提到赤介與她的關係時……
「谷幽,你可不可以將我送回去?我實在是害怕家人擔心,況且…況且我們並無什麼需要交談的事情。」
「若是我說我知道赤介的一切,這個也不需要交談嗎?」
谷幽的話音剛落,便聽到頭頂傳來什麼東西裂開的聲音。
「我的事,用不著你來告訴她。」
冷若冰霜的氣息充斥整個上空,不是赤介又是誰?
依舊是那青衣銀髮,葉初尋心中有些歡喜,只半日未見,再見到時竟如此歡喜。
赤介的臉色已冷的不能再冷,「他們為你擔心,你卻在這裡如此清閒自在。」
還與擄她來的人談的如此融洽,甚是礙眼!
葉初尋正想去往赤介那邊,卻被身後的一隻手抓住,「你當真要走。」
「谷幽,我說過吧,我不想與你有什麼交往。」
說罷,甩開紅袖走至赤介身邊。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們回去吧。」
赤介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後面傳來谷幽的聲音,
「赤介,我的結界也只有你能進來,但下次絕無可能。」
葉初尋被赤介抱在懷裡,由赤介快速的穿梭在巷口,屋頂。
但是……赤介的氣息有些凌亂。
「你沒事吧?」
「……」
「你在生氣?」
「……」
「你是在氣我不聽你的話擅自出去,還是氣我去了妖谷?」
「你若是明白自己的位置,就不會獨自外出。」
「…抱歉,以後…以後我不會獨自外出了。」
他氣的不過是自己沒有聽他的話給他惹了事端,而自己的歡喜也是多餘的。
如此,也好。
回到葉景院,發現連堇正在門口,目中顯露焦慮。
衛應走過來上前詢問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受到威脅,葉初尋搖搖頭,轉身朝連堇走過去。
「抱歉,讓你擔心了。」
「應該我說抱歉才對。」
「連堇你還真是坦誠。」
連堇輕咳了一聲,「家中有清心凝神的上好烏龍,我改日給你送過來。」
「那就多謝了。」
「既然你無事,我便回去了,你好生歇著,切莫再讓你的護者離開你。」
葉初尋無力一笑,「是,我知道了。」
與連堇熟悉後,不難發現他這個人真是有什麼說什麼,煞是坦誠之極。
最起碼,她比不上。
葉景院上下都恢復以往,還好這次有驚無險,雖然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關係到葉景院的命運,也不由捏了一把汗。
「尋兒,你可是被……」
「谷幽。」
「那位妖王?」
「衛爺爺不要擔心,妖王他並沒有對我怎麼樣。」
「儘管如此,畢竟他是妖王……」
「我知道了。」
葉初尋說完後獨自一個人回了房間,雖然她沒有旅途勞累,奔波流離,但是確實是想睡一覺。
不經意間瞥到牆上掛著的遙岑畫像,不由走上前仔細端詳。
這天下少有的美人怎麼會與葉景院有關?又怎麼會與妖王有關?
一連串的問題湧上來,不知道該怎樣去尋找答案。
而遙岑,你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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