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63 下馬威 血色之都 文 / 酗酒

    抵達營區後，前方的運兵車停住，一個背著一把反器材狙擊步槍的黑人壯漢下車，身後跟著幾名駕駛運兵車的工作人員，都是黑人。

    楚向宇等人剛要過去道個謝，對方指著操場對著他們怒吼了幾句，語氣很是不善，張擎月翻譯說：「他叫我們去那邊操場集合。」

    對方就像一頭暴怒的金剛，而且剛才打飛機也算是變相的顯示了一下實力，幾人不敢違抗，老老實實的向操場走去，然後金剛又指揮手下將他們開來的兩輛車開走。

    邊走，楚向宇邊好奇的問：「小月，你到底會幾種外語啊？怎麼好像什麼話你都聽得懂？」

    張擎月看了眼楚向宇身邊邊走邊搔首弄姿的納達，語氣冰冷的回道：「別叫那麼親熱，叫我全名。至於外語，對於魂者、尤其是咒魂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你要想學也可以學的很快。」說完還刻意離楚向宇遠了點。

    楚向宇有些納悶，好像自從納達出現後，張擎月對自己的態度就有些不善，到底哪兒惹她了？不過他也不是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人，張擎月態度冷淡，他也不再廢話。

    之後半小時內，陸陸續續有運兵車和直升機返回，稀稀拉拉的帶回一些魂者，到零點時，操場上已經聚集了40多人。

    讓楚向宇感到高興的是黃福成也到了，不高興的是石原跟他一起到的。已更新

    零點整，一群穿著作訓服的男女疾步走入操場，帶頭的是一張亞洲面孔，之前使用狙擊槍的金剛也在他身後。亞洲面孔穩步走到眾人面前，環視了一圈，眼神冷漠中帶著無形的壓力，被他掃過的人群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然後他用英語說道：「歡迎各位來到魂者聯盟的年度訓練營，我是本年度訓練營的總教官，段雲。我很遺憾，這次的新人素質實在是差的離譜，達到標準的居然連一半都沒有。你們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是在教官的協助下才能夠順利抵達的吧？這充分說明了你們都是渣滓、廢物！一無是處！根本達不到一個合格戰士的標準！」

    段雲的一番話引起一陣騷動，在場的眾人都是被組織選出來的明日之星，都是殺人如麻自覺高人一等的，很多人都已經習慣了被人捧著，習慣於被組織裡的其他高級魂者稱讚，哪聽過這種不留情面的貶斥？雖然還沒人敢跳出來反駁，但大多數人臉上都浮現一股憤憤不平的神色。

    楚向宇倒是滿臉無所謂，這就跟他參加特警集訓時同一個道理，教官上去都得給個下馬威，說啥聽著就是了，不用當真，較真了反而會被當成出頭鳥，淪為教官立威的工具。

    果然，段雲掃視了一圈，眼神落在表情最為誇張的一金髮青年身上，這人楚向宇也見過，正是最初想要惹他們的美國人。

    段雲盯著金髮青年，冷笑道：「好像有人不太贊同我的話啊！那好，趁著規矩還沒宣佈，我給你們機會，誰有意見可以現在就說出來。」

    美國人本就自大慣了，聞言也不怯場，脖子一挺直接出列道：「報告教官，我不同意你的觀點，在場的也許有人是渣滓，但絕對不是我們美國人！」

    段雲道：「很自信嗎，你叫什麼名字？」

    金髮青年答道：「我叫李察.基爾，叫我李察就好，教官。」

    「你說你不是渣滓？」

    「沒錯！我是比格堡騎士團青年團的團長，注定要成為半神的人物，以你區區一個訓練營教官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貶斥我！」李察昂然答道。

    聽到這番話，人群中又是一陣小騷動，楚向宇初次接觸魂者的世界不太瞭解，但其他人無不是入行已久的，比格堡騎士團身為北美第二大魂者組織，青年團的團長絕對算是一號人物了，即便現在實力不濟，但將來成為高級魂者簡直就是必然的，這種人，絕對不是區區一個教官能惹得起的。

    「還有誰有這種想法？。」段雲面無表情，環視一圈，白頭鷹挑頭，北極熊當然不甘落後，抗加特林的青年搶著出列，經過之前的交談，楚向宇等人早已知道，加特林青年叫斯帕金，隸屬俄羅斯最大的魂者組織「拜占庭」，此次參加訓練營的老毛子共有6人，4男2女，基本以他馬首是瞻的。

    最後敢站出來質疑教官的大概有20人，大多是白人面孔，看樣子西方人的人權思想和自由主義還是比較猖獗的……

    段雲冷聲道：「還有沒有其他人？」冷著眼掃了一圈，有幾個舉棋未定的被他凌厲的眼神一掃，馬上嚇得縮了回去，段雲哼了一聲：「一群軟蛋，縮頭烏龜！所有沒出列的，向右轉，圍繞營地，五周跑！」

    沒出列的人頓時傻眼，李察等一幫敢叫板的鬼畜則是一個個眉飛色舞！

    亞洲人都是屬於比較隱忍的，所以除了尹英華以外其他人都沒出列，黃福成邊跑就邊有些抱怨：「搞什麼嗎，敢頂嘴還成了優點了？這個教官完全不知所謂嗎……」

    楚向宇安慰道：「別急啊，留下來的不一定有好果子吃，等著吧。」

    整個綠洲面積不大，但也不小，一周至少3公里，五周就是15公里，如果放在平時，對於魂者們來說還不算什麼，但此時，他們其中大多數人都已經20小時水米未進，更有的還在剛才的戰鬥中掛了彩，20多號人跑起來就跟難民營似的。

    但楚向宇等人顯然除外，他們是最早拿到車和獲得補給的一批人，後半程雖然也小有插曲，但基本算是一帆風順，體力已經完全恢復，就連身體最弱的張擎月，跑起來都十分輕鬆。

    跑了半圈人群便拉開差距，楚向宇刻意沒快跑，他從背包裡拿出一瓶飲料遞給黃福成，黃福成喝了一半，扭頭看了看石原。

    楚向宇說：「你先喝，我這還有。」然後摸向背包。

    黃福成大喜，一口喝乾，石原眼巴巴的看著楚向宇，楚向宇在包裡摸了兩下一攤手：「哎呦，不好意思啊石原君，我記錯了，沒了……」

    石原氣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滿臉凶狠的瞪了眼楚向宇。

    楚向宇又掏出一瓶飲料，喊道：「石原，我逗你呢，給哥鞠個躬……」石原理都沒理他，加快腳步跑開，一臉寧死不吃嗟來之食的表情。

    楚向宇擰開蓋子喝了兩口，不屑道：「嘿？說兩句好話會死啊？跟誰欠你似的……」

    黃福成無可奈何的苦笑：「向宇，我們還是得團結……」

    楚向宇沒答應他也沒反駁他，從小就被灌輸的思想，哪兒那麼容易轉變的？再說小日本本來也操蛋……不經意間眼角一瞥，不遠處有個人影挺眼熟，仔細一看，居然是之前老毛子隊裡開車的那個女隊員。

    楚向宇就有些納悶，老毛子們不都出列和教官叫板去了嗎？這妹子咋沒去？他對這個女隊員印象挺深，除了對方開車技術一流外主要源自於對方的容貌，這妹子身材雖然很像俄羅斯人，波大腰細大長腿，但卻長著一副亞洲人面孔，稍有不同的就是對方眉眼細長，顴骨和鼻樑也稍稍有點高，而且一副冷若冰霜似的面孔，似乎對斯帕金都不怎麼買賬。

    心裡好奇，楚向宇不由自主的就朝對方靠過去，用英語打了個招呼，對方沒搭理他，然後他又來了句「哈拉朔」，對方端詳他一下，突然張口道：「你可以說漢語，我聽得懂。」

    楚向宇嚇了一跳：「怎麼現在這人都喜歡學漢語啊？顯得自己智商高麼？」

    本是一句無意義的吐槽，沒想到對方居然點頭道：「沒錯。」

    楚向宇舉了舉手裡的飲料瓶子，問：「口渴嗎？我喝了點，不嫌髒的話給你。」說完遞過去。

    對方毫不猶豫，接過來一口喝乾，好爽無比，跟冰美人似的外表截然不同，喝完說了句：「謝了。」

    楚向宇對她的身份有些好奇，問：「我叫楚向宇，中國人。你是俄羅斯人？有亞洲血統吧？」

    對方答道：「敏敏鐵帖爾，卡爾梅克人。」

    楚向宇嚇了一跳：「蒙古人？紹敏郡主啊！」

    敏敏瞥了他一眼，說：「是鐵帖爾，不是特穆爾。你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貌似你也沒少看啊……」

    「我從來不看那種無聊的東西。」敏敏一口否認。

    兩人邊跑邊聊了幾句，楚向宇總算弄明白了，卡爾梅克和俄羅斯之間的關係。

    他們跑圈的時候，營地外還在不斷有裝甲運兵車和直升機駛入，看來是訓練營開始收攏那些沒能及時趕到的學員，畢竟每個都是各自組織選派的精英，在這掛掉太多也不好交代。

    五圈跑完後，所有人再次回到操場集合，以李察為首的十多個人全趴在地上，各個鼻青臉腫，斷手斷腳的也不在少數。

    段雲則是活動著手腕邊溜躂邊鄙視：「還有沒有人覺得自己不是廢物的？站起來，用行動來證明，我隨時等著你們挑戰。」看樣子他在這段時間裡也沒閒著，直接以一敵多，把這些囂張的不行的學員全打趴下了。

    地上一群哼哼哈哈，但卻沒人敢起來了，顯然段教官這堂政治教育課的效果還是不錯的。

    段雲踢了一腳李察：「比格堡的未來團長，你不是覺得自己很強嗎？現在告訴我，你是不是廢物？」

    李察掙扎：「仗勢欺人不算真本事，你是教官，魂力比我們高，想讓我服，別用魂力，我們憑格鬥技巧……」

    段雲一腳踹在他嘴上，槽牙都飛出來了：「你是白癡嗎？你們美國大兵欺負中亞土著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公平？你們使用魂力殺普通人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公平？我告訴你，實力就是最大的公平，想要公平，就得拿自己的實力來換！」

    說罷，段雲起身掃視了一圈所有在場的人，說道：「從現在起，我公佈一下訓練營的唯一規矩：一切行動聽指揮！在這裡，我說了算！如果誰還想要平等、人權、公平，那麼簡單，外面還有幾十個被淘汰者，你可以選擇和他們一起離開，明天一早會有飛機送你們各自回國。這次訓練營，不是讓你們來追求民主和自由的，而是要把你們這些渣滓勉強變成一個稍微有些用處的材料！而且，你們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訓練是殘酷的！之後你們還將有人被陸續淘汰，所以你們要隨時做好滾回老家、甚至丟掉小命的準備！想不明白的就趁早滾！明白了嗎？」

    一群人寒蟬若噤，根本沒人敢答話，只有一個聲音拉著長調回道：「明~白~了！」正是楚向宇。

    段雲盯了他一眼，楚向宇目不斜視，段雲冷哼道：「很好，現在解散，會有教官安排你們的住處，明天一早，訓練正式開始，等待你們的，將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