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8 蹊蹺 血色之都 文 / 酗酒

    楚向宇倒不在乎在哪兒執勤，他對追星沒興趣，但能進去看看一堆帥哥美女獻藝，總比在廣場傻站一晚要強得多，所以也沒拒絕。

    楊勇一臉興奮，沒想到狗屎運居然會掉到自己頭上，興沖沖的進去，然後迫不及待的問：「李支隊，給我們啥任務？」

    上次抓賭擺烏龍後，楊勇很是惡補了一下各級領導的名單，知道李西河是刑偵的支隊長，所以語氣不由自主的就有些巴結。

    李西河說：「你們自己隨便轉轉吧，別闖進人家女明星的更衣室就行，一會想看節目就從更衣室出口出去看看，我就不管你們了。」說完報了組對講機頻率，然後自顧忙自己的去了。

    楊勇有些納悶：這啥意思？把自己倆人弄進來就自由活動了？還有這好事？

    楚向宇也沒客氣，一拉楊勇：「走吧，自由活動，就當放假了。」

    楊勇也不是傻子，見到這如何猜不出來自己是沾了楚向宇的光？再次看向楚向宇的目光又略有不同，以前是猶豫著要不要跟楚向宇劃清界限，現在還是猶豫著要不要跟他劃清界限。

    大型義演果然與眾不同，即便是綵排，場面依舊宏大，在某國際大導演的指揮下雖繁不瑣，一絲不苟的進行著，一群又一群極其養眼又極其省布的女伴舞演員不斷從兩人身邊經過，看的楊勇兩眼直冒綠光。已更新

    晚上8點，義演正式開始，張西西作為本地演員也有幸參與，而且第三個出場的便是她，楚向宇和楊勇靠著牆邊抽煙邊品頭論足，第二個節目快結束時，楚向宇皺了皺鼻子，問：「什麼味兒？」

    楊勇莫名其妙：「啥？」

    「你沒聞見有股臭味兒？」楚向宇抽了兩下鼻子，向觀眾看台上望去。

    河東的市中心體育館面積挺大，觀眾容量可以達到1.8萬人，今晚更是擠進了將近2萬人，更衣室的出口就位於看台下方，一條狹長的通道，兩側一人多高的護欄，後面就是觀眾看台，楚向宇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一個精瘦青年身上。

    精瘦青年戴著個鴨舌帽，一臉齷齪，看起來鬼鬼祟祟的，手邊還有個黑色的塑料袋，似乎裝的液體，楚向宇嚇了一跳，剛想拿對講機跟台上負責安保的同事通報一下，就聽見主持人開始報幕：「請欣賞民歌聯唱，表演者……」然後報了四個二線明星的名字，其中就有張西西在內。

    張西西和其餘三個盛裝打扮的女明星款步走出，鴨舌帽拎著塑料袋一個箭步躥到護欄邊，楚向宇見事不好，也顧不得其他了，拽著楊勇轉身躲進了通道內！

    一秒鐘後，通道內一陣女聲尖叫，隨風飄進來一股騷臭，緊接著看台上一陣騷亂。

    楚向宇隨手拽了張幕布，衝出去就看到張西西滿頭污穢之物，似乎已經被驚呆了，另外三個女演員捏著鼻子跳腳往邊上躲，看台上傳來鴨舌帽瘋狂的叫罵：「賣國賊！孔子是我們中國的……」

    看台上，幾個臨近的保安虎撲過去將鴨舌帽按住，楚向宇一甩幕布將張西西一頭包住，拖著她就往回走，張西西木偶一般失魂落魄，傻呆呆的被楚向宇拖回。

    少頃，三名女演員似乎從耳麥裡收到了什麼指示，再次擺出一副端莊的樣子，疾步出場，開始向觀眾們揮手致意，對裙角上的污漬視若無睹。

    幾名剛趕來的工作人員七手八腳上前接手，將張西西半拖半拽著返回更衣室洗漱。

    楊勇此時剛回過神兒來，張了張嘴，問：「大宇，你早知道那貨要潑糞是吧？」

    「啊，也剛看出來，我不是問你了麼，聞沒聞見臭味。」

    「那你就沒打算英雄救美一下……」

    「我擦，擋刀子行，擋這玩意還是算了……」楚向宇一點愧疚的意思沒有，眼看著幾名工作人員捏著鼻子過來打掃，然後對講機裡傳來李西河的聲音：「更衣室出口附近的安保人員，馬上來會議室集合開會。二隊三隊，去負責更衣室出口警戒。」

    楚向宇拍拍楊勇：「走吧，咱也去看看熱鬧。」

    人都有好奇心，楊勇也想看看接下來能鬧什麼樂子，兩人三拐兩拐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內，一個掛著執行導演牌子的中年人憤怒的揮著雙手嚎叫：「你們做的這是什麼狗屁工作？居然讓人用糞水潑了即將出場的演員？你們這是瀆職！是笑話……」

    李西河鐵青著臉，使勁抽湮沒說話。

    幾分鐘後，許向陽帶著一個中年人進屋，執行導演躥過去跟中年人握手：「顧董，你看看，這些公安同志都干的什麼事？我早就說得請香港的專業保安公司……」

    許向陽臉色也不好看，他是這次活動的安保總指揮，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幾乎連各縣區的警力都抽調了一半，沒想到還是出了亂子，他不耐煩的一揮手，說：「行了，事情已經發生，重要的是如何善後。」扭頭問李西河：「小李，那邊的安保都佈置好了吧？」

    李西河點頭，他也挺憋屈的，自己一刑偵支隊長，就因為長得帥，非被拉到這幹這點兒破差事，最後還鬧個費力不討好。

    許向陽環視一圈，沉聲問：「剛才都誰在出口附近的？」

    楚向宇本來不想出頭，楊勇實在，領導一發話，直接就邁步出去了，楚向宇無奈，只得跟著走出，另外還有7、8個警察一一出列。

    「責任以後再算，你們幾個，去協調網監，時刻注意網絡動向，帖子微博，該刪刪，該封封！小李，你派人去和現場記者溝通，一定要把負面影響降到最低。」佈置完後，許向陽扭頭和身後的中年人握手：「顧董，給您添麻煩了，這次怪我們考慮不周。」

    被稱作顧董的中年人倒是風輕雲淡，微笑道：「哎，沒關係啦，百密難免一疏嗎，好在我們公安同志反應還是蠻快的，處理的也是很恰當嗎！」說罷掃了一眼屋內眾人。

    楚向宇也看了一眼對方，一看一下卻是一愣。

    現場有監控，馬上調出來連硬盤一起送到公安局，準備格式化後再送回來，張西西從被潑糞，到楚向宇衝出去把她蒙住拖走，前後不過幾秒，加上角度問題，應該沒多少人看到，來得及開手機拍攝功能的更是少數，李西河已經派人過去挨個溝通，即便拍了照片的，也會馬上勸人刪除，不會影響到整個義演。

    潑糞者被直接逮捕，已經被人送回了市局。

    處理完畢後再次各就各位，臨出去前，楚向宇拉住李西河，問：「那個顧董是什麼人？」

    「顧長雲啊，長雲集團的董事長，億星慈善基金的創始人，這次義演說白了就是人家搞著玩的。」

    楚向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李西河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楚向宇說：「沒什麼，隨便問問。」

    不對當然是有，只不過不能跟別人說，楚向宇看到顧長雲的第一眼就有些奇怪，因為他的魂名很奇特。

    魂者的魂名不說，因為他看不到，普通人的魂名即便是再奇怪，但顏色都是統一的，基本都是血紅色，即便略有不同，但也差別不大，而顧長雲的魂名，卻是深紫色的，而且紫的發黑！

    簡單些講，楚向宇第一眼望過去時，顧長雲的魂名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一種很不適應的感覺，好像就是……死氣重重！

    但這種感覺沒辦法和人說，尤其是李西河不是魂者，說這些他也聽不懂。

    離開會議室後，楊勇還想回去看節目，楚向宇心裡有事便沒那心情了，跟楊勇說自己去轉轉，楊勇也沒在意，自顧返回，楚向宇則漫無目的的開始亂轉，心裡期待著再次偶遇一次顧長雲，他想再確定一下。

    溜躂了一陣兒，楚向宇來到洗手間，進去放了下水，剛想離開，就聽到隔壁隱隱傳來兩人對話。

    隔壁是女衛生間，按理說聽不到聲音，但恰巧楚向宇站在一個通風口下，外加他聽力有些變態，所以雖然有些飄忽，但也聽的一清二楚。

    兩個聲音的聲線細嫩，明顯是兩個未成年，楚向宇本來沒想偷聽，卻被對話內容吸引了。

    「明天就滿一個月了，我有些害怕。」

    「嘻嘻，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離開孤兒院嗎？我早就想離開了，你能這麼早被選中，我還想恭喜你呢！」

    「可是……那些被送走的人，至今一個回來的都沒有，小飛、小雲、還有然然，都是上個月離開的，連個電話都沒打回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

    「媛媛，你想的太多了，院長不說了嗎，他們已經去美國留學了，那邊全封閉式管理，不讓打電話也正常。再說了，能被選上的都是你我這樣的精英，那些庸人羨慕還來不及呢！」

    「可為什麼非要去美國呢？」

    「院長不是說過嗎，顧董的產業重心在華爾街，到時候我們直接進入美國的總公司，拿到綠卡就是美籍華人了！國內有什麼好？到處都是霧霾……再說了，顧董資助我們這麼多年，我們有能力了，去幫他不也是應該的嗎！」

    「希望如此吧……可我總是有些不安。」

    「嘻嘻，別想太多了，到了美國，記得給我打電話……」

    說到這裡，聲音漸小，應該是對話的兩人已經離開。

    楚向宇馬上追出去，正看見兩個穿著唱詩班服裝的少女正往另一側走，楚向宇揚聲叫道：「喂，那邊兩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