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二 黃巾之亂 第60章 殃及池魚 文 / 夜九星
六月二十日，卯時末，地公將軍張寶與人公將軍張梁見自己率領的冀州黃巾殘兵，所剩無幾，且又陷入官兵的從從包圍之中，兄弟倆便知道大勢已去，遂引劍自刎，雙雙身死。||
袁紹軍以折損四萬禁軍的代價，全殲了張梁兄弟所率領的冀州黃巾殘兵，並獲得了張寶兄弟的屍身。
平賊校尉袁紹，隨即催軍南下剿殺其它的黃巾，並令軍士將張梁兄弟的道袍扒下來挑於長矛之上，高呼：「賊首張寶兄弟已伏誅！」
還在頑抗的黃巾見了地公將軍張寶與人公將軍張梁的道袍後，頓時士氣全無，便逃的逃降的降，兩倍於漢軍的黃巾就這樣被瓦解了。
勤王諸侯聽得賊首張寶兄弟已被平賊校尉誅殺，不由暗自讚歎不已，平賊校尉袁紹乃是名門之後，果然不同凡響！頓時，平賊校尉袁紹便成了勤王諸侯心目中的偶像了。
曹操、公孫度、劉備三家軍馬被大火一燒，折損了許多人馬，三部原本的六萬人馬，此時合在一起還不到五千人。
然而，三人都非泛泛之輩，竟然相約著共同追趕黃巾軍到汜水關下，被守關的黃巾一通亂射，便折損了兩千餘人。
開玩笑，守關的卜已部裝備了不少伏虎山莊售與其的弩箭。
曹操、劉備等人無奈，只得退避三舍，在關外好幾里處劫殺逃往汜水關的零星黃巾士卒，嘿嘿！打落水狗對曹操、劉備等人來說還是很在行的！
總監軍蹇碩則是因為率軍走錯了地方，向南運動再沿洛水迂迴北上，並未將擒獲張寶兄弟的功勞撈到手。
此時，蹇碩正率軍四處搜尋黃巾賊首張梁兄弟，陡然間聽聞賊首張寶兄弟已伏誅的歡呼聲，又見袁紹軍的小卒挑著張梁兄弟的衣物耀武揚威的，頓時火冒三丈，狂怒之下，便派人傳袁紹來見。
袁紹已是在官場中摸爬滾打多時的人精，見蹇碩派人來傳自己，便知道是其妒忌心在作祟，雖說袁家門生故史眾多，但蹇碩乃是聖上近臣，隨便下一個爛藥，便可將自己置於死地，比如上次丟了汜水關的事。袁紹思前想後，唯有將誅殺賊首的功勞分一半與蹇碩，才是上上之策！
於是袁紹令親衛將張梁屍體用布裹起裝與木箱中，與另一箱裝滿了珠寶的大木箱一道抬起充當禮物以掩人耳目，隨著他一同前往蹇碩處。
因為從古到今的當權者都對送禮這一惡俗視而不見，更有不要臉的文人還專門為此弄了個叫「禮尚往來」的美稱。
此時，蹇碩正在指揮軍士收押黃巾俘虜，聽得袁紹一行抬了兩箱禮物來見，便令親衛將閒雜人得趕走，這才與命人引袁紹來相見。
袁紹一行在護衛的引領下，來到蹇碩面前，跪拜道：「下官平賊校尉袁紹，拜見監軍大人。」
蹇碩看了袁紹一眼，冷冷地：「平賊校尉，洒家聽聞汝已誅殺賊首張寶兄弟？」
跪於地上的袁紹一聽，好傢伙，果然不出所料，蹇碩是妒忌心在作祟！慌忙說道：「稟監軍大人，此乃誤傳。」
蹇碩一聽，有些驚詫地：「哦，誤傳？平賊校尉還請仔細說來。」
袁紹說道：「稟監軍大人，下官在大人的諄諄教導下、英明的指揮下，終於得以誅殺賊首之一張寶！而另一賊首張梁乃是監軍大人親手斬殺！」
蹇碩聞言後，陰冷的臉逐漸緩和了，暗自罵道，他媽的，平賊校尉就是欠敲打！洒家對其略一敲打，這廝就會來事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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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蹇碩卻不知道，袁紹自此以後，便對太監深惡痛絕，報有很大的成見。
袁紹見蹇碩臉上逐漸露出喜色，便接著說道：「這不，被監軍大人斬殺的賊首張梁屍體正在此處。」說罷，袁紹從袖中抽出一張禮單呈與蹇碩，並示意親衛將裝有張梁死屍的箱子打開。
蹇碩接過禮單看也不看一眼便塞入袖中，瞟了一眼張梁的死屍後，假意推辭道：「平賊校尉，這，不大好吧？」
袁紹心裡大罵，但表面還是和氣的說道：「哪裡不好？大人誅殺賊首張梁之時，眾目睽睽！」
蹇碩微笑著：「這倒也是！」
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哈哈哈…」蹇碩說罷，與袁紹狂笑不已。
「平賊校尉乃是青年英傑，碩一定在聖上面前多多美言。」蹇碩收住笑聲後，對袁紹說道。
袁紹：「下官對大人的提攜之情，永銘於心，沒齒難忘。」
蹇碩接著正色道：「洒家一來要進城向聖上報捷，二來還要調撥一批攻城物資，前來攻打汜水關！汜水關一日不光復，聖上和朝廷一日不安啊！收押蟻賊降兵一事，洒家就交與袁校尉了，待收齊蟻賊降兵後，集中處置！」蹇碩說著，向袁紹比了個砍頭的姿勢。
「全殺了啊？蟻賊降兵起碼有好幾十萬吶。」袁紹有些驚愕地，說道。
「唉…」蹇碩歎了一聲後，說：
「本初吶，你還太年青！念在汝對洒家還有些孝心，洒家便告知於你吧。本初可知道國庫眼下已十分空虛？」
袁紹搖搖頭道：「對這一點，紹倒是還不知。」在錢財及巨大利益的作用下，兩人的稱呼越來越親密了。
蹇碩接著道：「還有就是，蛾賊自去歲開春作亂至今，為禍中原諸州郡，也就是說有兩年未栽種糧食了！此時朝廷自顧無暇，哪還有多餘的糧食來養活蟻賊降兵？」蹇碩沒有兩下子，豈能混到如今的高位！
袁紹聞言後，恍然大悟，做五體投地狀，向蹇碩道：「紹對大人的雄才大略佩服不已，對大人的景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蹇碩聞言後一陣惡汗，心忖幸好這廝沒有進宮侍候皇上，否則我等還混個屁啊！不行，得將這廝趕出洛陽！
袁紹與蹇碩二人又敘說了一些處置黃巾降兵枝節上的瑣之後，這才散去，各自忙碌。
未時，官兵打掃戰場收押降兵完畢，略一清點竟然有六十餘萬降兵！袁紹將諸侯找來，告知眾人此時國庫空虛，朝廷眼下自顧無暇，再負擔六十餘萬降俘的生活的話，豈不是處境更艱難困苦？一句話，朝廷的意思就是要殺俘，只是不便明說，只要列位辦好眼前之事，亦是大功一件！
勤王諸侯原本就痛恨太平道黃巾軍，得到了暗示後，便令麾下士卒迅速將黃巾降卒趕到一塊，集中射殺！
人多力量大，才兩個時辰不到，六十餘萬降俘便被心狠手辣的官兵射殺殆盡。為了避免引發瘟疫，隨即又是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
卻說太平道黃巾軍，被一把大火燒得死的死，降的降，投河的投河，除少部分冀州黃巾見勢不對，在大火燃起之時便一路東撤，坐船過河逃往太行山的冀州黃巾外，逃出最多的黃巾諸部則是波才一部。
由於波才引著其嫡系先鋒隊，仗著其部裝備優良，從友軍營中透陣而過，敢纓其鋒者，殺無赦！且敵我不分！
逃到汜水關停下清點士卒時，竟有二十多萬其它部隊的士卒尾隨其部而逃！更搞笑的是，其中竟然還有少部分是官軍士卒。波才自然是照單全收，加上其舊部竟有三十餘萬人。
於是這廝與把守汜水關的卜已部合二為一，還未等到官軍來攻，便棄關而逃，引軍向東而去，因為二人都知道黃巾軍只有在伏虎山莊的支持下，才能在中原站得住腳！否則，只有敗亡一途。
兩天後，蹇碩調齊攻城器械，領著勤王諸侯揮軍攻打汜水關。然而，朝廷的大軍小心翼翼地推進到關下一看，黃巾孽早就棄關而逃，跑了個無影無蹤！蹇碩這廝假意引軍急追四十餘里，未追上波才部，便凱旋而歸，回京論功行賞去了。
六月二十六日，卯時早朝，諸侯入朝論功行賞。
只見眾臣一幅狼狽模樣，原來是火燒黃巾時，孫堅這廝有樣學樣一把火引燃了冀州黃巾大營，不想同樣的也被困於火海之中，眾人有的頭髮鬍鬚被大火燒得七零八落。
而在這個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的封建時代，誰敢將被火燒得七零八落的頭髮鬍鬚加以修理啊？那樣的話，豈不是大不肖啊！所以群臣便一幅狼狽模樣的來早朝，等待論功行賞了。
眾臣的狼狽模樣讓剛剛邁入殿中的劉宏等人見了，暗自偷笑不已。更過份的是，竟然有一屁事不懂的文官鄭泰待百官參拜過靈帝山呼萬歲之後，便閃出身來跪下，奏道：「啟奏陛下，秦頡、公孫度、公孫瓚、劉表等人身為朝廷官員，卻又如此模樣前來上朝，有失朝廷體面，臣懇請吾皇依律治秦頡等人君前失儀之罪。」
秦頡、公孫度、公孫瓚、劉表等人聞言後，大驚，他們沒想到自己在前方賣命殺敵，這才落得如此狼狽模樣，正滿心高興的前來論功行賞，現如今卻落得過君前失儀之罪！如此大的反差如何能讓眾人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