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 節 第53章 傷天合 文 / 千年老妖369
「跟我有一毛錢關係麼?五雷符是你畫的,咒是你念的,雷也是你請的,你少往我身上扯」短短幾句話,韓瞎子就把自己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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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這犢子自然不會答應,趕忙分辨道:「那開始你也唸咒了,就算是我請的雷,那也是你先送的信兒,人家才來的。」
「嘿嘿,小兔崽子,我就知道你跟我玩這手。你放心吧,剛才那會兒,我念的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江流愕然,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碰上這樣不要臉的師父,小伙子是一丁點脾氣都沒的,只好往地上一蹲,自己生悶氣去了。
爺倆這幾句爭吵,聲音挺大,再者大山裡面本就噪音少,所以挪棺材這幾位聽了個清清楚楚。知道事情真相後,鼻子都氣歪了。
於是,眾人在心裡頭把韓瞎子這頓罵,好你個韓瞎子啊,你真是損到家了,損透氣了。你說大伙那會兒眼巴眼望的等著,你倒好,還念段吃葡萄不吐葡萄皮,這不扯淡麼?
一邊挪著棺材,一邊拿眼珠子朝韓瞎子這面狠剜。
韓瞎子這會兒用屁股也能猜出大伙心裡咋想,即便這樣,也沒覺尷尬,反而沖大伙喊道:「瞪什麼瞪啊,趕緊幹活,一會兒該誤晌午飯了。」
現在,大傢伙兒再也不把瞎子當回事兒了,該咋干還咋干,壓根兒就沒理他這茬。
江流蹲了一會,怎麼尋思這心裡也不是個滋味,不行,說啥也得找補回來。於是又站起來嬉皮笑臉的跟瞎子說:「師父,你剛才說的是逗我玩得吧?」
「我逗你啥啊?有拿這事逗著玩的麼?你說人家修煉點道行容易麼,好,你一到這,一個雷卡嚓給劈死了,這種事情最傷天和。我老早就跟你說過,干咱們這行,最怕的就是有傷天和。你自己說說,你這禍惹的輕啊?」
韓瞎子眼珠子一瞪,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大堆,吐沫星子橫飛,濺了江流一臉。
江流這會身子站得倍兒直,臉上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聽韓瞎子得吧完之後才說:「師父,這個事兒我是這麼覺得的,你看呢,符是我畫的不假,可問題是剛才咱們也沒聽見雷響啊。所以說那玩意兒死了,跟咱爺們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說對吧,師父?」
其實五雷符壓根不是引發天雷,而是在受法者的體內產生跟雷一樣威力的懲罰力量,從而達到消滅的目的。
江流跟韓瞎子學了三年能不明白這個,只是一聽說自己要傷天和,這可是遭報應的大事,也沒管合不合嚼情,胡攪一頓,一心想著先把瞎子攪糊塗拉下水再說。
韓瞎子是歲數大了,可是不代表腦袋就不好使了,眼珠子一翻,就知道江流心裡咋想的。
「我說留子,這大天白日的,你可不能紅口白牙的睜著眼睛胡說八道啊。五雷符啥樣,你能不知道?我沒教過你麼?」
「師傅,五雷符啥樣啊?我還真不知道,你壓根就沒教過我。」
「胡說八道!我咋能沒教過你?」
「真的,絕對!你百分之八百的沒教過我!」
現在,江流是咬緊牙關死不認賬,說什麼也不承認韓瞎子教過自己五雷符。
韓瞎子一隻眼睛盯著江流看了一會,接著嘿嘿一笑:「這麼說我真沒教過你啊?哎呀,看來我真是老糊塗了。哎,那不對啊?你剛才畫得那是啥符啊?」
「剛才啊……剛才那會我畫的就是一張普通的平安符。哎,師傅,那你說那玩意兒現在哪去了?該不會是看您老一來,它躥煙子了(跑得意思)吧?」
「嗯,有這個可能,這麼一看啊,跟咱爺們真沒關係啊。你小子咋不早說呢,這傢伙弄得我這心裡沒找沒落的。」
「我這不也是跟著師父您,才想起來的麼?」
爺倆這麼一唱一和的,幾句話的工夫,把這個事推得溜乾淨,丁點責任都沒落到倆人頭上。
一直跟著挪動棺材的趙四海,聽清楚爺倆對話之後,轉身沖江流一招手,「留子,來,我跟你說點事兒。」
江流費了好大勁,好不容易把這屎盆子摘落乾淨,一心想的就是趕緊離瞎子遠點,而且越遠越好,正好趙四海這個時候喊他,連忙答應一聲,就趕緊跑過去。
等江流到了跟前,趙四海低下頭跟他笑著說:「留子我跟你說啊,你現在這個無恥的樣子,跟你師父當年事一個德行,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今天你大爺我算是開眼了,小伙子,有前途!好好幹吧!」說完還用手拍打拍打江流的肩膀,一副鼓勵後輩的樣子。
「謝您誇獎,我謝謝你大爺啊!」
江流不傻,不但不傻,反而猴精猴精的,自然聽出趙四海話裡話外的意思,於是,也學著他的方式,話裡有話的回了一句,說完之後,還把頭一低,像模像樣給趙四海鞠了一躬。
「嘿!小兔崽子,你罵人是不?我踢死你!」
「咋了,我謝謝你,大爺啊。我罵你啥了啊?」
江流說這遍的時候,明顯的停頓了一下,把趙四海弄得想發火又沒由子,趁江流沒注意,抬腿照著他屁股就踹了一腳。
「滾一邊呆著去。」
踢完之後,不解氣的又罵了一句。
趙四海跟江流倆人的笑鬧,被韓瞎子在一邊看的清清楚楚,此刻也衝著趙四海嚷了一句:「我謝謝你大爺啊。」
說完哈哈的大笑起來。
趙四海一通鬧下來不但沒吃的狐狸肉,反而還惹了一身騷氣,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又跟著挪棺材去了。
韓瞎子笑夠了之後,朝著江流一招手,把江流叫到了自己身邊,盯著這孩子看了老大半天,最後才意味深長的說到。
「留子,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等安置完這個事兒,你就算正式出徒了。以後山高水長的,我不能總跟在你身邊,凡事自己要多加小心,遇到啥事多動動腦子,什麼事兒都別做絕,給自己留條後路。其實說這些也是多餘,你腦袋瓜子靈分,這點我倒是放心。」
「那啥,今天的事兒就算你的出徒課吧,總體來說,還湊合。但是你要記住一點,自古正邪不兩立,就比如剛才,它就是邪,傷天合也得收了他。更何況,它作孽這麼多,收它也是天經地義。」
「還有,以後不論做任何事,都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如果你敢做那些缺德啥昧良心、沒屁眼子的事兒,到那會,你別怪我心狠廢了你。」
江流做夢都沒想到,韓瞎子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些話來,頓時心裡頭也不知道是個啥滋味,張了好幾回嘴,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心裡頭跟翻了五味瓶一般,想起這三年爺倆相處的點點滴滴。想著想著,小伙子的眼淚竟然下來了。
「傻小子,以後又不是不見面,哭個啥勁。」
別看韓瞎子嘴上這麼說,其實他的心裡更加不捨,這三年下來,雖然爺倆沒少拌嘴,可是處出來的感情也不是假的。想想以後家裡又是老兩口大眼瞪小眼的,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所以說完這句話之後,後面的話,老傢伙也實在是說不出來了,手摸著江流腦袋,趕緊把臉扭到一邊,看向別處。
「我真受不了你們倆,倆個大老爺們,不就是出徒了麼,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再說以後又不是見不著面了。」
原來,這時候幾個人已經把棺材挪到一邊,累夠嗆的大傢伙,坐地上歇著呢。一邊歇息的趙四海,始終注意著這爺倆,直到看見爺倆這副樣子,又管不住自己那張嘴了,得吧起來。
爺倆這回倒是挺齊心,誰都沒搭理趙四海,也沒說話。過了好大一會兒,江流才把眼淚擦擦,朝著棺材這面一指。
「那啥…師父,他們弄好了。」
韓瞎子聽江流叫自己,趕緊轉過臉來,「……哦……好啦,走,咱們趕緊過去看看。」一邊說著話,拉著江流的手,往墳坑邊走過來。
到了坑邊之後,江流不願意再想著出徒的事情,趕忙從地上撿起一把鐵鍬,就要跳到坑裡邊,想看看這棺材下面到底有啥玩意兒。
卻被韓瞎子一把抓住,嘴裡叮囑道:「留子,你注意點啊,我估摸著有可能是長蟲。」
「長蟲?」
江流一時沒明白師父啥意思,打個愣神之後才想通,韓旺生手心腳心不是起鱗片了麼,那這玩意兒指定是根鱗甲類的有關。
圍場這個地方,離著海遠,附近又沒有水庫,鱗甲類的玩意也就只有長蟲了。
想到有可能是這玩意兒,江流頓時也加起小心來。
正事因為事先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江流下到坑裡之後,沒有立刻開挖,而是先拿著鐵鍬尖在地上來回紮了幾下,想探探啥情況。
可是把棺材下面,挨著紮了個遍,也沒發現有啥可疑的地方。就在江流尋思著從哪裡開挖的時候,豆根忽然在坑上邊朝著他喊道。
「留子,你看看棺材頭哪裡,剛才挪棺材的時候,我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你挖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