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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 節 十五 夜談 文 / 千年老妖369

    張皇上這麼一問,並沒有多想的江德財,本來是順口答音的自然而然說起。可等說完這話之後,江德財自己心裡頭也吃驚不小。

    為什麼呢?因為當時留子才剛剛八歲,可是在那個時候,韓仙在就能算出留子將來得找他?這樣看來,這個人的本事真是不小,不過這話只是心裡想想,嘴上沒說出來。

    江德財的話,讓張皇上想了老大半天,最後才哦了一聲說:「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有一次我跟瞎子倆人喝酒的時候,他跟我說找到個徒弟,自己死乞白賴的去跟那個孩子說,結果那人家小孩沒答應。當時為這事兒,我還笑話他來著。」

    「說來這事兒,真是趕巧。現在就更好辦了,趕明個我們爺倆就去找韓瞎子,他要是沒在家,我跟留子就在他家住下等著,我還不信這個瞎眼的傢伙能不回家,呵呵。」

    聽鑼聽聲,聽話聽音。張皇上這番說辭,江德財聽得出來,兩個人交情肯定不淺,要不然不能帶著留子去人家住。

    一晚上接觸下來,江德財也看得出來,這張皇上是個熱心腸的人,要是按照他說的話,那留子的事八成是沒啥問題,想到這,老江頓時心安了不少。

    江德財媳婦,一直在炕上坐著,第一回見到張皇上的她,又扭頭瞅瞅老江,弄不清楚這倆老爺們說的是咋回事情。不過看自己當家的這幅高興樣子,肯定是好事。

    兩口子一起生活那麼多年,一撅屁股就知道各自要拉啥屎。這話雖然說的糙點,可理兒是這個理兒。這麼想著,她提溜著的心,也多少放下些許,不再擔心自己兒子的她,在一邊靜靜的聽著兩個大男人說話。

    張皇上啥人物啊?吃百家飯走南闖北的,還是一幫人得頭兒。從文革運動開展到現在,全國上下一片批林批孔,但是他愣一丁點事兒都沒攤上,大風大浪經歷的多了去了。遇到什麼事兒,火候拿捏的也准。再者活到這把年紀的人,即便不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人鬼一起見,會說陰陽話的人精子,倒也不差多少。

    屋子裡面這個場面,他當然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說些什麼,於是就拉著老江得手說:「兄弟,你是不瞭解我那個朋友,等將來你你就知道我那個朋友是啥人了。他這個人,相當的熱心,看不了別人有事。真要是讓他碰上,頭拱地,他也把這個事給辦了。我這麼說可絕對不是因為我們倆關係好,替他煽忽。」

    張皇上說的這些話,江德財是一百個相信。因為從老劉頭的事上就能看的出來,這要不是一個熱心腸得人,他一個過路的,才不會扯那個閒淡呢。

    張皇上接下來沒有再說韓瞎子的為人,話鋒一轉,聊起了他朋友的那些本事。什麼算命、看風水、出黑兒、扎古邪事、驅鬼的說了一大堆。可能是覺得這樣沒啥說服力,又說誰誰誰讓韓瞎子給安置好的;哪哪村的事兒是韓瞎子給擺平的,人名地名說的詳詳細細、清清楚楚。張皇上之所以說這些話,其主要目的就是想安安老江兩口子的心。

    這些事情,在江德財聽來,有些老生常談,因為當時基本沒什麼娛樂節目得農村,嘮這些神鬼磕,便是大長夜裡,最大的消遣。

    可江流這孩子不一樣,十幾歲的年紀,正是對這些事情好奇的時候,以前光聽村裡老人說鬧妖兒,鬧鬼的,沒想到還有人能治的了這些玩意兒。

    起先在炕上趴聽著的他,越聽還越來電,越聽越來精神,最後乾脆坐起來,時不時的還插嘴問問,以至於最後跟皇上聊的一個熱乎,弄得江德財兩口子根本插不上嘴。

    說句心裡話,江流剛開始插嘴的時候,張皇上還真沒當一回事。心想就一個孩子,能有多高的見識。結果一聊起來,聽江流說的頭頭是道,句句還都在點上,張皇上的心裡暗暗吃驚,這孩子了不得啊,將來指定得有大出息,怪不得那個瞎子上趕門想收他當徒弟。

    正是因為心裡對留子高看一眼,也就有了後來的許多事情。

    那時候的農村,弄個收音機,就算是高檔家用電器了,還的扒拉半天調台的那個紐,才能找到一個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絲絲拉拉的一會有聲一會沒音兒的。能有這麼個見多識廣的人給這一家子說書,說實話,比那個刺刺啦啦的破匣子可是帶勁的多。

    這一嘮起來,老江媳婦才知道,原來自己家裡坐著的這位,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張皇上。頓時覺得拘束起來,弄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腳沒地兒擱沒地兒撂的。

    一邊的江德財看見媳婦這幅拘束樣兒,指著她嘲笑著說:「你看你個完蛋老娘們,沒見過大天兒似的。趕緊去給張大哥弄點水來,說了一晚上了,嗓子估計都冒煙了。」

    江德財媳婦恍然大悟似的,可不是嘛。一晚上的光惦記著自己兒子了,客人來了都沒怎麼招待。趕忙的答應一聲,到東屋拎過來暖壺,倒了兩茶缸子水遞給了皇上跟老江。

    幾個人說著話倒也沒覺得時間過得快,一直到東屋的老式座鐘噹噹噹的響了12下。老江心說哎呦,都這麼晚了。張皇上明天還得唱戲,趕緊說:「張大哥,你看留子這個話嘮,一說起來沒完到了的。這眼瞅著都12點了,您趕緊的歇著吧。」

    這一嘮到半夜,張皇上也有些累,只是嘴上還推辭著說:「沒事沒事,我這個人覺少,睡會就行。」

    話鋒一轉,張皇上誇起江流來:「我說老江兄弟啊,留子這孩子不簡單啊!別看歲數不大,但是真懂事。說的話還都在點上,挺對我脾氣,我們爺倆嘮的挺來勁。老江啊,攤上這麼一個兒子,有福氣嘍。」

    俗話說老婆是別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乖。即便平時再打再罵,說一千道一萬那也是自己的親兒子。張皇上一個外人,當面這一誇自己兒子,老江心裡頭這個美呦,可嘴上卻言不由衷的說。

    「哪啊,張大哥,你高看他了。你不知道,這個犢子平日裡沒少給我惹禍。」

    張皇上自然能聽得出來,那句是真,那句是假。看老江呵呵笑了笑。

    這時候,老江媳婦從東屋炕櫥子裡抱一套洗乾淨的行李來,到西屋要給張皇上鋪炕。

    張皇上趕緊把行李接過來,放在炕上說:「別麻煩弟妹了,我自己來就行。這上你們家來借宿來了,哪能再讓你們裡裡外外忙乎啊。」

    「大哥,看您說的,這不就顯得外道了麼。」

    倆人這麼推讓的時候,江流已經在炕上把行李鋪好,鋪完後還沖張皇上笑了笑,張皇上見行李鋪好,也沒再和江德財媳婦退讓,沖江流也笑了笑。

    爺倆的這會心一笑,讓江流心裡莫名的感到一暖。

    直到很多年以後,老了的江流自己端著酒杯想起張皇上的時候,嘴角還會不由自主得就會揚起來。

    行李鋪好了以後,老江媳婦去東屋睡覺。皇上脫鞋上炕,剛要脫衣服準備睡覺的時候,瞅見老江還在地下凳子上坐著呢。皇上嗯了一聲,納悶的問老江:「兄弟,你咋還不睡覺去啊?還有啥事麼?」

    「額,沒事沒事。張大哥,你早點睡,我還得看著點留子,萬一一會那個女的再來,我怕留子再折騰。」

    「哦,就這個事兒啊。老江兄弟,你就安心的睡覺去。放心有我在這呢,啥玩意兒都不敢來動留子。」

    老江聽了以為張皇上是在安慰他,故意這麼說的。笑了笑說:「沒事,我這會還不困呢,一會要是困了趴櫃上睡會兒就行,你趕緊睡覺吧,張大哥。」

    張皇上是啥人啊?一看老江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咋想的了。在炕上做正了身子,很正兒八經的說,「老江兄弟,這個事我還真不唬你。我這個人八字硬,一般的邪氣玩意兒不敢近我身邊。要不你看,咱們嘮這麼長時間的嗑了,那玩意咋沒來找留子的事兒呢?我跟你說,你就安心的去睡覺去。明天一早,我就帶留子去找我那個朋友,把這個事徹底給安置了。」

    雖然張皇上說得這麼堅定,但老江還是覺得不放心,可又不知道怎麼接張皇上的話。正在這個時候已經鑽被窩的江流說:「爹,你去好好睡一覺吧,這兩天你也沒好好睡過覺。萬一那啥的時候,我再叫你。」

    江德財這兩天確實折騰夠嗆也,聽兒子都這麼說了。於是說:「那行,我去睡會,你要覺得有啥不對勁,就早點喊我。」又告訴留子晚上睡覺老實點,別吵到皇上睡覺,這才去東屋睡覺了。不大一小會兒,在西屋躺著的江流跟皇上就聽見老江山響的呼嚕了,爺倆笑笑也睡覺了。

    這一宿,老江睡得這叫一個美。早上醒了的時候,還癔症了一會。忽的想起昨天晚上本來想瞇會,結果睡到現在才醒。心裡不由得擔心起了兒子,歪稜著身子聽聽西屋沒有啥動靜,這才把心放到肚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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