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引子 文 / 天藍九月
10年前的冬季,隆冬的深夜異常寒冷,凜冽的寒風呼呼直叫,吹得空氣之中嗚嗚直響,彷彿地獄之中惡鬼的哭號一般,大雪漫天給饒縣整個縣城都披上了一層白裝。
饒縣環城路口,這裡是一個巨大的交叉路口,東西南北貫通,一名年近花甲的老人滿身白雪的推著一輛人力三輪車,在這大雪之中一深一淺的朝著西邊的路走著,十分吃力。
周圍一片黑暗,沒有路燈也沒有來往的車輛,更沒有人!
老人慢慢行走著,雖然天氣寒冷,但因為吃力的行走卻不顯得發冷,倒是渾身炙熱,身上還出汗。
他抬起頭望著前方不遠處的明亮,馬上就要到城郊了,哪裡就有路燈。
光明,對於黑暗中的人們來說都有著一絲的渴望!
更加賣力的向前行走,一直來到路燈這裡,老人驀然鬆了口氣,取下羊皮帽子一邊抖動著帽子上的雪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來到這裡邊積雪便不深了,因為是城郊,縣城裡每天都會派鏟車來鏟掉。
「馬上就到家了,這回去足夠烤著吃了呢。」休息了一陣,老者看了看車子後面的幾個麻袋滿意的笑了笑,再次戴上羊皮帽子,準備騎車回家。
「老大爺!」此時,老者忽然聽到了身後有人叫他,回頭看過去,老者就見三道人影也從身後的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老人有點奇怪,這三個人都穿著軍大衣,給他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彷彿看不清楚臉一樣,他好奇的盯著,大聲問道:「幹什麼咧?」
一名男人慢慢走了上來,因為個頭要比老人高出一分,老人抬頭看著,依舊是朦朧異常。
「老大爺,您看這麼晚了,我們親戚家就在城邊也沒車,讓我們搭個順風車吧?」
因為這三個男人很奇怪,老人自認為自己老眼昏花也沒有在意,不過卻開口說道:「我那小孫子想吃紅薯,這麼晚了就不算了,城邊也沒多遠……」
「大爺,我們給錢。」
一聽到給錢,老人便有一點不樂意了。「小伙子,你看你說這,我喬四活一輩子了是那貪財的人?上來上來吧,我載著你們去,不要你們錢。」
饒縣的當地人有一個習慣,大多數平頭老百姓並不是見錢眼開,而是不想讓別人以為只是為了錢才去辦事,一般外地人來到這裡就會用激將法,一激一個准,而且還不用出錢。
順著這三個人的指引,喬四帶著他們來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前,之後這三人硬是塞給喬四了五塊錢,喬四本不想要,可眼見著他們三人進了門,卻不想打擾人,就這樣帶著錢回家了。
回到家之後的喬四將三輪車後面的紅薯搬進屋子裡,靠著火爐點燃自己的旱煙袋吧嗒吧嗒的抽著,忽然想到那三個人給他的五塊錢,就拿出來看了看。
可這一看,喬四頓時怒火中燒,給錢的時候也沒有看,明明就不想要硬是塞給了他,可塞就塞了,卻到了現在居然是冥幣,這種惡作劇讓老實了一輩子的喬四十分氣憤。
老人嘛,一氣就是一晚上,這一晚上都沒有睡覺,不過喬四記得那戶人家的門,第二天一大早就瞪著三輪車去找那戶人家。
如果喬四是那種年輕小伙子對此倒也就是氣氣就算了,但老人比較迷信偏偏就信這個,認為是給他冥幣就是咒他早死,所以非常氣憤。
再次來到這裡,心懷怒意的喬四使勁拍了拍門,從裡面走出來了一名中年漢子,漢子國字臉濃眉毛看到喬四也不認識就問:「老大爺,有事?」
喬四也不客氣,看著面前的中年漢子怒氣沖沖的問:「你們家昨天晚上是不是來了三個親戚?你把他們叫出來,我都說了不要錢了,非要給我錢,給就給了,我這個人老實了一輩子也不是這麼被人欺負的,你看看給的什麼,這是咒我老頭子早死呢?」
「不是老大爺,我們家昨晚沒有來親戚啊,就母豬生了三頭小豬!」中年漢子也是奇怪,一臉狐疑的看著喬四說。
這一下,喬四有點愣了,昨天晚上他明明看到那三個男人走進了這家的門,怎麼可能沒人來,他不相信,就嚷嚷著要進這戶人家裡面看看,結果一看果然是三頭小豬。
這一下喬四算是明白過來了,一旦明白過來就不由的有些後怕,而且六十歲了,這黃土都埋了半截的人遇到了投胎轉世的鬼魂,那還了得,這不是預示著他馬上就要過去了嗎。
從今往後,喬四整個人就變得鬱鬱寡歡了,整天神神叨叨的對著自己的兒女甚至孫子孫女說自己下輩子會不會托生成畜生之類的話。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這件事情之後喬四的生活就徹底改變了,每天晚上他都會做噩夢,而這一切噩夢的起源就是一隻瓶子。
喬四兄弟四人,因為當時正是抗戰時期人們都沒什麼文化,他兄弟四人在家裡排行老四,故而就叫喬四。
喬大是國民黨的一個團長,後來戰敗之後跟著去了台灣,這些年來只回來過一次,那個時候給喬四幾個兄弟一人一條金項鏈一雙象牙筷子,那可都是非常值錢的東西。
喬二這個人不爭氣,因為不務正業也沒事幹,就跟一夥人幹起了盜墓掘墳的勾當,後來被抓,早早的就給槍斃了。
喬三一直活到現在,比較老實忠厚,頤養天年。
而喬四因為出了這件事之後,怪夢接連而起,這讓他十分的煩躁不堪,求親托友的找來一個很準的算命先生,解夢之後,目的所指的就是家裡的一個瓶子,而這個瓶子就是老二從古墓裡面帶出來的。
這件事自然誰也不知道,只有喬四自己一個人知道,因為喬二被抓的時候很著急,正好落腳在喬四家裡,走的時候因為不方便沒有帶走瓶子,直到現在喬四還記得老二的話。「四弟,這瓶子是漢朝的,值錢的很,你想賣就賣掉把你後半輩子享清福,哥哥我得跑路了。」
得到算命先生的話之後,喬四坐在家裡看著瓶子猶豫不定,於情來說,這瓶子是他二哥留下的唯一東西,看到它就相當於看到了老二。於理來說這也是件古董,不能隨意破壞,賣掉是最好的選擇。
可喬四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他抱著瓶子並不想將這個瓶子賣掉,這也是唯一的一次,喬四發現了這個瓶子的端倪。
瓶子裡面居然還有夾層,一般來說瓶底不會有一根手指那麼厚,他摸了摸平底發現了一根如同細針一樣的東西,這東西也扎破了喬四的手,在瓶底留下了幾滴鮮血。
不過喬四沒有管那麼多,只是將夾層上面插著的一根如同細針一樣的東西給拔了出來,將細針交給了他的三兒子,瓶子卻交給了二兒子,並且告訴兩個人說這是自家的傳家寶。
這樣分配喬四的三個兒子十分不樂意,惹出來了一系列的麻煩,最後老大將金項鏈帶走了,而老三因為沒房子則是霸佔了老宅子撈到了象牙筷子,事情也就這樣平息。
瓶子遠離喬四之後,喬四怪夢依舊,才一個月喬四就無緣無故的身亡了,死相極為難看,彷彿是被嚇死的一樣,雙眼瞪得幾乎要凸出來一樣,雙手緊緊的抓著床單,嘴巴大張著,等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僵硬而且死亡了。當時所說的意思就是喬四中了鼠疫,然而其中的事情只有喬四的三個兒子和兩個女兒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