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14章 女人是老虎 文 / 明熙
從陽光養老院出來,侯韶輝盡可能的和曾盈可保持足夠多的距離,因為早前班花突兀的詢問自己是不是喜歡對方,這讓內向的侯韶輝覺得極為尷尬。
要說曾盈可,她是班上公認的班花,不只是長相俏美,而且心地也不錯。在過去的兩年裡,曾盈可也是少數願意和侯韶輝說話的同學。因為是同桌關係,山裡娃對這個俊俏的文藝委員肯定有好感。
不過那時候,他侯韶輝懦弱得讓所有人都看不起,即使擁有對曾盈可的這份好感,也只能隱藏在心中,不敢讓任何人看出來自己喜歡曾盈可。
可是現在,似乎曾盈可看懂了侯韶輝的心思,所以整個晚上都在一邊偷笑著山裡娃,使得侯韶輝在陪伴韓婆婆聊天的後續時間裡,完全是心不在焉。這個十七歲的小男人,總是會忍不住偷偷摸摸去瞟一眼曾盈可在幹嘛。
而,每一次偷看過去,卻總會和曾盈可的美眸裡投射出來的柔光觸碰,那時候,侯韶輝就會緊張得心臟撲通撲通的跳,接著連說話也是支支吾吾的。
這一切的害臊和尷尬,都被曾盈可看在眼中,這也讓美女班花更加覺得有趣。一個十七歲的美少女,總是對愛慕自己的男生有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就好像手中拿著一塊雞肋,棄之可惜、食之無味。
青春期的女生們,很享受被男生追逐的感覺,同樣的,又會在很多時候厭倦男生們的追求。
就拿曾盈可來說,她不喜歡谷偉追求自己,但又會偶爾在谷偉弄出大場面示愛的時候,有些小歡喜。這不是曾盈可拜金或者是虛榮心,而只是一個少女該有的情感糾結而已,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女孩子心思。
當然了,曾盈可的女生心思,侯韶輝肯定不懂,活了十七年,今晚上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女生走得如此之近。所以山裡娃老是躲避著曾盈可投來的目光,有時候更加是乾脆一陣子小跑,超越走得慢騰騰的班花,然後大大的出一口氣,覺得這樣子才不會不爭氣的心跳加速。
侯韶輝,我發現你現在很怕我。曾盈可再次看到山裡娃躲避自己的眼神,撅嘴說道:從我問你那個問題開始,你就壓根不敢正眼看我,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什麼?侯韶輝又是一陣子緊張,把身上發白的襯衣拉扯得呲呲響。
說明你做賊心虛,你要是不喜歡我,何必躲著我?曾盈可咯咯一笑,因為這句話一說完,侯韶輝甩起腳又是逃也似的跑開了。
侯韶輝,你別怕啊,我又不吃人的,呵呵眼看著山裡娃跑開,曾盈可捂嘴偷笑。她很喜歡這種感覺,看到侯韶輝像個小女人般的害臊,總覺得這個山裡娃的情感很淳樸,也因此證明侯韶輝對於感情這事,是很單純的。
誰說女人不吃人?以前有首歌,是這樣唱的: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走過了一村又一寨,小和尚暗思揣,為什麼老虎不吃人?模樣還挺可愛。老和尚悄悄告徒弟,這樣的老虎最呀最厲害
侯韶輝跑在前面,嘴裡唱起了一首很老很老的歌曲,這首歌,他經常性聽大山裡的單身男人們高唱,叫做《女人是老虎》,感情在這些男人們心中,女人都是要吃人的。
呵呵侯韶輝,你的歌喉很不錯嘛,比起以往在講台上唱谷偉強迫你唱的那些噁心歌曲,好聽多啦。曾盈可追上來,一把將躲閃的侯韶輝拉扯住,笑道:這首歌曲的後半截,你給我唱完全呀!
不!我不會唱後半截!侯韶輝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夜色之中,他明顯感覺到被曾盈可拉扯住衣角之後,整張臉滾燙得厲害。
你唱不唱?曾盈可一嘟嘴,有些生氣的樣子。
不唱,我是大男人,說了不唱就不唱!侯韶輝堅決的搖著頭,腳下的步子是越發大了很多。
我數三聲,你不唱後面的內容,我我再也不給你熬湯了,哼!曾盈可把頭一仰,顯得很不滿,話裡還帶著明顯的脅迫意味。
侯韶輝傻眼一笑。
唱不唱?一、二曾盈可嘟起小嘴,開始數著數字。
唱,我唱還不行嗎?侯韶輝很快妥協,開始信誓旦旦的大男人氣度,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引來曾盈可一陣得意的笑聲。
咳咳我唱了哎侯韶輝抹一把臉,瞥一眼拉著自己衣角、像小女娃一般可愛的曾盈可,清清嗓子,開始接著唱那首《女人是老虎》。
夜色中,街燈下,傳來了侯韶輝不錯的歌喉聲:為什麼老虎不吃人,模樣還挺可愛。老和尚悄悄告徒弟,這樣的老虎最呀最厲害,小和尚嚇得趕緊跑。師傅呀!呀呀呀呀,壞壞壞!老虎已闖進我的心裡來,心裡來
哈哈對了嘛,女人是老虎,還闖進了侯韶輝這個小和尚的心裡來,喂喂,你顫抖身子幹嘛呀?再給我唱一下最後那一段,不然不理你!
暈!好好,我唱師傅呀,呀呀呀呀,壞壞壞,老虎,已闖進我的心裡來,心裡來侯韶輝唱著歌,望著樂不可支的曾盈可,在那街區的夜燈下,他突然發現,身邊的這隻老虎,是真的不可避免的闖進了自個兒的心裡來。
嗯,這就好了嘛,女人是老虎,模樣還挺可愛,呀呀呀我闖進了小和尚的心裡來,心裡來曾盈可稍微改編了一下歌詞,把拉著侯韶輝衣角的右手鬆開,開始自顧自的雙手打著拍子,她的臉上洋溢起天真無邪的笑容。
這一幕,看在心驚膽戰的侯韶輝眼中,無疑是沁人心魄的一幕,聽著曾盈可那清脆的歌喉,看著美女班花那純真的笑容,一時之間,山裡娃有些癡了。
砰!正沉侵於曾盈可愉悅之中的侯韶輝,走路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前面,腦門一下子撞擊在電線桿上,隨即傳來他痛苦的悶聲。
哎唷侯韶輝揉著生疼的腦袋,很是難為情的吐吐舌頭。
哈哈你這個傻樣子,還真像是剛從下山的小和尚呢。曾盈可笑得很開心,然後走到侯韶輝跟前,柔聲道:痛嗎?
不痛!為了證明自己真的不痛,侯韶輝伸出巴掌,在腦門上啪啪兩下子,引得他暗自咬著牙,根本不敢哼一聲。
侯韶輝,今晚上,我很開心。曾盈可抿嘴一笑,手指前方,笑道:轉過這條街就到學校了,我們晚上一起出現,不太好,我我得先走一步!
哦!聽聞這番話,想著陪伴自己一晚上的曾盈可就要離去,侯韶輝猛然心中升騰出濃濃的失落感。幾個小時的近距離相處,已經讓侯韶輝對這個美麗的班花有了更加多的好感。
曾盈可從山裡娃手中接過藍色保溫桶,她也覺得即將離別有些傷感湧上心頭,黛眉一挑,說道:我不想聽你說謝謝這些話語,其它的,你有沒有什麼想給我說的?
看著曾盈可有些羞答答的表情,侯韶輝突然覺得很幸福很幸福,要是以後每一晚上都能和曾盈可在一起度過,那是多麼美妙的事情。憧憬著未來,山裡娃臉上浮現出一絲甜笑,輕聲道:曾盈可,你你這個老虎,真的很可愛!
貧嘴!曾盈可扭頭一笑,提著保溫桶小跑向了學校。
望著曾盈可的倩影逐漸遠去,侯韶輝把目光再次轉向了左手腕的佛珠,喃喃道:為了保留住這難忘的每一天,佛珠,我不能再回到懦弱時候,決不能!
有風吹來,揚起了侯韶輝洗得發白的灰色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