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11章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文 / 明熙
哎呀鄭勇,不要再胡說八道了!曾盈可臉上羞得通紅,和講台前微笑的侯韶輝對視一眼,趕緊把頭轉向了一邊去。
大嫂,我沒有胡說八道,那些話都是我的心聲。鄭勇心中一喜,他發現越是叫曾盈可為大嫂,講台上前的侯韶輝笑容越燦爛。這一個判斷出來,鄭勇嘴裡又開始大嫂大嫂的叫個不停。
看著鄭勇故意討好的模樣,帶著眼鏡的李國慶也不傻,馬上對著曾盈可跪拜磕頭,嘴裡叫出來的大嫂字眼,比鄭勇還要大聲了很多。
哈哈看著兩個男生爭先恐後的叫曾盈可為大嫂,班上有同學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有了第一個人笑,馬上全班的笑聲高漲,因為這些男男女女們都發現,講台前的侯韶輝更加是摀住嘴在那邊偷笑。
這也難怪,山裡娃懦弱了十七年,如今強勢逆襲之後,青春年少的侯韶輝,看到曾盈可玉面嬌紅,他不偷樂才是怪事。
砰!正在同學們大笑之時,谷偉步履蹣跚的走到曾盈可跟前,閉著眼睛啪嗒一下子跪了下去。
隨著谷偉的跪下去,班上的笑聲馬上消失不見,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谷偉有多麼的心不甘情不願。要是誰這個時候笑出聲來,那就是在恥笑谷偉的下跪。
大嫂,對不住!谷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咬著牙,閉著眼的模樣,是那麼的不甘心。
沒事,你們都起來吧!曾盈可不想把事情鬧大,既然侯韶輝已經讓這三個惡霸低頭下跪了,見好就收才是明智之舉。
三個下跪的男生,同時把頭轉向了講台前的侯韶輝,他們在等著煞神的意見。
班長劉東強小心翼翼的靠近侯韶輝,說道:那個誰,他們已經跪下認錯了,我看是不是可以招呼同學們回到座位上,繼續學習呢?
侯韶輝撇了撇嘴,攤開雙掌做無所謂的動作,轉身往座位上走。
劉東強這才發現自己口誤了,叫了兩年的那個誰早已習慣,一時片刻也改正不過來,他抹了一把臉,心中慶幸侯韶輝聽到那個誰只是撇嘴而已,並沒有發怒。
隨即,劉東強趕緊改換稱呼,說道:輝哥,既然你沒有意見,那我就叫同學們各自回座位了哦?
侯韶輝嘿嘿一笑,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讓自己擁有的膽氣,做了輝哥,被別人畏懼的感覺真的蠻不錯,和做懦夫的時候,簡直是天壤之別。山裡娃心下愉悅,點頭道:班長安排就好,鬧劇也該結束了。
劉東強如獲大赦,這才扯著喉嚨叫起來:好了,輝哥叫大家散了,各自回到座位上去,等會兒匡老師會過來說幾句話。
同學們議論紛紛,嘀咕著回到屬於自己的座位上。谷偉三人卻是老老實實地從地上爬起來,耷拉著腦袋,也各自回到了座位。
而曾盈可卻好半天不好意思走回去,那個輝哥現在坐在座位上,四平八穩的樣子總讓她心中忐忑不安。
曾盈可,過來啊!侯韶輝指著身邊的空座位叫道。
哦曾盈可故意不看侯韶輝,眼光四射之後,這才小心的走回來坐下,拿起課桌上的一本書,把自己和侯韶輝分隔開來。
侯韶輝哈哈一笑,說道:曾盈可啊,你好像拿錯書,你手中的那本是我的書呢。
哦是嗎?曾盈可極不自然的苦笑一下,把手中書丟在侯韶輝課桌上,裝著在書包裡尋找東西,把頭直接埋進書包。
這小妮子!侯韶輝心中一笑:還害羞了呢?
為了不讓曾盈可太難堪,侯韶輝拿起書,翻閱起來。
對於書本,侯韶輝有著深深的感情,因為他明白,自己生長在大山裡,如果學習不好的話,那只能永遠窩在大山裡伐木,一輩子走不出大山。而早前的侯韶輝,膽小懦弱,大部分時間,也只能通過書本來轉移自己的一切不如意,所以侯韶輝的學習成績一直是出類拔萃的。
往事如同電影一樣在侯韶輝腦海裡過往著,想起大山,想起懦弱,想起佛珠,想起那個奇怪的夢,侯韶輝情不自禁的歎息一聲。
侯韶輝,你幹嘛歎氣呢?曾盈可終於平靜下來,小聲問道:你在同學們面前,那麼果敢的證明了自己不是窩囊廢,應該開心才是啊,為什麼反而看你的樣子,有些悶悶不樂呢?
侯韶輝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我有嗎?有不開心嗎?
曾盈可大眼睛閃騰,說道:雖然你突然間的大變讓我們都措手不及,你在為我為你自己怒髮衝冠的時候,還有腳踩谷偉那會兒,我感覺得到你是開心的。不過,我總發現你笑的時候,很邪氣,那個時候的侯韶輝,我覺得有些陌生,讓我覺得你心底好像不願意做現在的侯韶輝似地?
曾盈可的話無疑讓侯韶輝心中一驚,現在的他,的確在別人眼中,像是另一個侯韶輝在做著這件事,往常不敢說的話,不敢做的事,都在這次暴怒中呈現出來。佛珠顏色的消退,難道就是夢裡無花和尚說過的,吸收了怨靈導致的嗎?
侯韶輝,你有心事!曾盈可察言觀色之下,輕聲說道:我們同窗兩年了,你要是覺得我可以信任的話,不妨把心事告訴我,好嗎?
咳咳侯韶輝乾咳兩下,抹一把臉,環顧一下教室裡依舊在盯著自己看的同學們,然後把書本放下,朝著曾盈可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不是嗎?所以曾盈可,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想心事還得心藥醫。
哦!那好吧,算我多事了。曾盈可臉上浮現出一抹失望,隨即爬在課桌上,不再多話。
侯韶輝心中一歎,佛珠和無花和尚這些事,他怎麼能對曾盈可述說?或者說,應該怎麼樣給曾盈可述說?既然沒有辦法說清楚,還不如自己一個人扛著。
曾盈可,晚上,你可以陪我去養老院走走嗎?侯韶輝眼見曾盈可有了失落,馬上換上了一個話題。
晚上?曾盈可一愣,隨即壓低聲線,說道:為什麼非得是晚上?
對啊,為什麼非得是晚上?
侯韶輝苦笑,撓著頭皮說道:你應該知道的,這兩年來,我在學校過著什麼樣的日子。白天,我怕別人羞辱我、嘲笑我,我只能晚上才有膽量走出學校,去養老院走一走。
話到這裡,侯韶輝咬咬牙,這兩年來,他只要有時間,便一定會去養老院。可是,早前懦弱的山裡娃,只能晚上走出去,因為天黑之後,他才覺得不會被別人給取笑。
侯韶輝聽聞這番話,曾盈可歉意十足的說道:這兩年,你委屈了。好吧,晚上我陪你去養老院,我聽說你在那邊有一個親人,是嗎?為了不讓侯韶輝回憶起以往被欺辱的畫面,曾盈可馬上把話題轉到了一邊。
其實,她不是我的親人。兩年前,我認識了這位可憐的韓婆婆,她的命苦,兒子女兒都不管她死活,加上韓婆婆下肢癱瘓,所以我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去看看她。人老了,總是希望身邊有個人陪著說說話。侯韶輝說著這個和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老婆婆,神色顯得很淒苦。
侯韶輝,請原諒,和你同桌兩年了,竟然不知道這樣一個情況。曾盈可美麗的大眼睛投射著迷彩的光芒,她突然發現,今天為自己怒髮衝冠的男人,心地原來是如此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