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古里古怪 第70回 猛鬼出籠 文 / 依然安靜
對於古董神馬的，我一個抓鬼除妖的哪裡能懂太多，不過既然小本本上面都說這是一個明朝的物件兒，那想必也就是了。
裝出一副很專業的模樣，我不斷翻來覆去地看著，時不時還拿起手電和放大鏡，模仿電視裡那些磚家的派頭，仔仔細細地觀察了好一番。
直到最後，我才放下了這個黃底紅紋的葫蘆瓶，轉頭對著方雪和石頭點頭道：是真的。
見到這一幕後，中年人也笑了，說：這是我們祖傳的寶貝，絕對假不了，不知道陳先生你，能不能給我估個價？
我告訴他：估價容易，但要估得準確，還是比較繁瑣的，這其中涉及到了很多門門道道的東西，可不能像電視上演的那樣，隨口就給你個價錢。
中年人擺出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我接著道：正所謂乾淨的東西，有乾淨東西的價格，不乾淨的，也有不乾淨的價格，市場的規矩就是這樣。就如走私的東西跟正規渠道進口的，價格就相差很多了。
中年人笑道：那怎麼會，我剛才說了，這瓶子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來路絕對乾淨！
我道：那可不好說，明朝的物件兒了，誰知道當初是什麼來路，口說終歸是無憑。當然了，到現在，也沒人會去追究以前究竟是什麼來路了，事實上我指的乾淨不乾淨，是另外一方面的事兒。
中年人詫異的看著我，我也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
許是被我看得發毛了，中年人乾笑了幾聲，卻被口水給嗆到了，好一陣咳嗽才緩過氣來，問我：那怎麼樣才能看出是乾淨還是不乾淨的？
我告訴他：這就得經過一些專業人士的鑒定才行了，不過我覺得吧，你這瓶子，怕是有些不乾淨。
頓時，中年人的面色就微微一變，轉頭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女人之後，才哈哈笑著。
我能感覺到，他心裡對我們已經又升起了些許的警惕與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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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多說，伸手拿起瓶子，指著瓶底的一個印章對他道：正常情況下，在瓶子的底部，都會有蓋章，要麼蓋的是此瓶出自何人何地，要麼就是蓋了國號年月等，可哪有見過古董下面的印章是蓋著太上老君印的？
聽我這麼一說，中年人趕緊就伸手來接，看了好半天，才對我道：這有什麼講究麼？或許這是一個道觀裡擺放的裝飾品也不一定。
我搖頭：道觀裡的裝飾品，也不會蓋這樣的章，除非是法器，才會蓋這麼一個法印。
緊接著，我又指著瓶身上的紅色條紋跟他說道：另外，黃底紅紋，你不覺得這跟某樣東西很像麼？還有，這些紅色的線條，你拿個長方形的框套一下，看看究竟像什麼。
說著，我拿起一張紙，折好了之後撕掉一塊，攤開之後裡面就出現了一個長方形的破洞。
中年人半信半疑地接過打印紙，放在瓶身上比劃了一下，頓時眼睛就瞪大了，張口就道：這是符！
我笑著點頭，並且告訴他：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鎮魂符，而這整個瓶子，想來應該也是一個封鬼的法器。
中年人沉默了，我則歎了口氣後，故作惋惜：本來聽聞您這裡有個明朝的老物件，剛好我們也有個客戶需要，可沒想到，居然是件封鬼的法器。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多待了，希望下次能有機會合作。
站起身來，我跟還有些失魂的中年人道別，直到我伸出手後，他才反應過來，連忙站起身，跟我握了個手。
看他的這幅模樣，我悄悄地跟方雪和石頭對視了一眼。
我覺得，這中年人的祖輩應該也是有傳下什麼話來，只是他根本不當回事兒，而今被我提起，他才回想起來。
不過我們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畢竟這麼一個古董，價值起碼都是數十萬乃至是數百萬來計算的，就算明知這是一個封鬼的法器，恐怕也沒人捨得就這樣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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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我做出一副猶豫許久的模樣，最終轉過身來，對中年人道：其實，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中年人道：請說。
我咬了咬牙，最後開口：此瓶若我沒有看錯，裡面恐怕是封了一隻鬼，雖說我不是專門學這些神神秘秘的東西，可畢竟幹這行也這麼久了，多多少少是有些眼力，也稍微懂一些東西，而且，平時見多了因不祥之物而家破人亡的事情，因此難免會謹慎許多。當然，您這個具體怎樣，我也不敢打包票，只是給您一個建議，若是可以的話，最好找個高人來看看，因為很多這種類似的物件兒，一開始還沒什麼，可在封印的法力消耗殆盡之後
中年人連忙表示明白，再三地感謝，直到我們都走出他們家別墅的鐵門之後，他才突然追了上來。
請問，您還有什麼事兒嗎？我明知故問地道。
中年人籌措了半晌，才開口：這個，我是搞電子業的，對於這方面的東西，真是沒什麼門道。我是想說，您既然幹這行的，也見多了這東西，那應該也懂得處理，或者是認識一些大師，你看，能不能
我直接搖頭：不好意思，這個恐怕不行。您也知道，這世道真正的大師根本沒幾個，騙吃騙喝的倒是挺多，所以也弄得想請一個大師出馬，很不容易，不說費用，單單就是請他出面所欠的人情，都足夠你還很久了。至於我自己，實不相瞞，我也只是半桶水，若是普通的鬼物，我或許有辦法處理，可你這個都是明朝的東西了，就算是一百個我都不夠看吶，您最好還是另請高明吧。
一番以退為進之後，我轉身就走，同時也在心底默念：3、2、1。
果然，就在我三個數剛剛數完之時，那中年人就又追了上來，竭力邀請我們進去再談。
我作勢推諉，最終還是進了別墅。
回到沙發上，中年人告訴我們，其實這瓶子雖是明朝的，可卻是在六七十年前被封了一隻厲鬼進去，年代並不算十分久遠。
而這件事，還是中年人的曾祖父講給他爺爺聽，而他爺爺在去世前，在轉交瓶子給他的時候提到的。
本來，中年人也不信這些，所以轉身就給忘光了，而今聽聞，自然是一下子就覺得心裡有些沒底了。
那個，您真能確定，這裡面封了一隻鬼？看得出來，中年人心中始終還是抱著一點僥倖的心理。
我盯著他的眼睛，問說：你真想確認？
中年人點頭。
我歎了口氣，讓他看看有沒有地方去弄點黑狗血，或者是女人的經血過來，這兩種東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破除法術。
正巧，中年人身邊的那個女人今天姨媽剛走，衛生間裡還有一兩塊姨媽巾沒扔，我就讓她去拿過來，在瓶身上擦幾下。
那女人雖然有些尷尬，可還是照做了。
在用姨媽巾擦拭了瓶身之後，我們在場的所有人就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看著。
大概過了十幾秒的時間，我透過天眼，看到瓶口處緩緩地飄出了一縷極淡的黑氣，不過由於經血並不足以完全破除封印，所以這縷黑氣始終無法離開瓶口。
一聲尖銳的厲嘯也在這一刻響起，直入人的腦海，令我的腦袋都隱隱有些刺痛，至於中年人和那個女人就更加不用提了，整個臉色都變得煞白，捂著腦袋痛苦不堪。
這下你信了吧？看著中年人，我淡淡地問道。
中年人的頭點得跟搗米似得，連聲央求我幫忙處理掉裡面的那隻鬼。
可是，當我說要把瓶子一起帶走的時候，他又不肯，就算我告訴他現在封印被破除了一部分，不用多久那厲鬼就能夠跑出來，他也都一樣絕不鬆口。
我是氣得真想乾脆不理他了，可最終卻也只好給他出了個折中的辦法。
那就是把瓶身上關鍵的符文部位給敲下一塊來，使得整個瓶子的封印禁制徹底破壞，如此一來，就能夠釋放出裡面的厲鬼，由我來出手捕捉。
雖然破損的瓶子價值比起完整的，起碼要打個對半的折扣，但至少也能有點價值，所以中年人同意了之後，就給我取來了一根鐵釘和一把錘子。
我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力道，免得把整個瓶身都給敲碎了，可這活兒也確實不是人幹的，縱然我習武多年，自問在力道上的掌控已經達到了一個精妙的程度，卻也是在廢了老大的勁兒後，才終於把瓶身鑿出了一個洞來。
快退後！瓶身一被我鑿穿，一股黑氣咻的就從裡面飆射了出來，我一聲大吼，把身邊的方雪推開，反手就從兜裡掏出了一道鎮魂符拍了過去。
只是我忘了，以我目前被封印了的修為，想要憑借一道鎮魂符就封印了這只厲鬼，明顯是不現實的。
因此，在掙脫了鎮魂符的籠罩範圍之後，那厲鬼瞬間就衝上了二樓，緊接著就是一聲張狂的大笑。
完了！變猛鬼了。心中一片慘然，我知道事情發展到現在，算是真正大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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