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古里古怪 第三十四回 討價還價 文 / 依然安靜
世界上有這麼一個國度，但凡是在其國土內的，一切都歸這個國家所有。
其中，包括但不限於每戶人家的土地，購買的房屋，乃至是意外從土裡刨到的黃金、鑽石、石油等，全都需要上繳國庫，不然就得受到應有的制裁。
對於這樣的政策，我本不好說什麼，因為一來這是為了將來實現偉大的夢想國度而做出貢獻，二來我自問沒有那麼好的運氣，所以多想這些也沒用。
可是如今，我卻不能不在意了。
你說，老子辛辛苦苦，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才艱難地擊殺了一頭諸懷，可你上面來兩個人，說帶走就給帶走了，真把老子當成免費的義工了？
當即我就撥打了經理的電話，電話那頭響了好久，一道熟悉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經理，你讓我給你打電話？」
我這邊話剛說了一句，那邊經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大罵：「我說你是怎麼辦事兒的？咱自己獵殺的諸懷，你就那樣看著人家帶走？我跟你說，那兩頭諸懷我已經安排好了，一頭要賣人，一頭咱自己用，你要是沒能兩頭都給我帶回來，你也別回來上班了！哦，對了，一頭反正要賣人，賣誰都一樣，你要是能談好價格，賣給科學院也是可以的，我這邊還在忙，就先這樣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經理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搞得我是一陣憋屈。
他娘的，老子之前還在昏迷，這事兒還是剛才方雪告訴我的，我又招誰惹誰了我？
不過就算經理不說，我也不會認慫的，想要諸懷可以，拿東西來換！至於錢嘛，那就免了，畢竟諸懷這東西可不是區區金錢就能衡量的，必須以物易物才更實在。
「方雪，你能先幫我再穩住科學院的人一天嗎？不用多長時間，我就只要一天，明天我會過去找他們，好好地談談。」之前我就猜測方雪恐怕是大有來頭的，而剛才方雪也說已經幫我穩住科學院的人了，這更證實了我的猜想。
「嗯，一天的話是沒問題。」點了點頭，方雪答應了我的請求：「不過你明天能行嗎？身體還沒恢復，可不要硬撐啊。」
「沒事，你放心。」論起身體的恢復能力，我可是有信心的，一天的時間對別人來說不夠，可對我來說，雖然無法完全恢復，可要正常行動卻是沒什麼問題。
第二天一早，我就辦理了離院手續。
在我修行功法和丹藥的調養，以及藥物的注射之下，雖然身體還有些酸痛，肋骨也根本還未復原，可我也不是要去跟人打架，沒必要等到完全恢復了才出院。
科學院來的兩個院士年紀都不小，一個起碼有七十歲了，一頭的白髮，雖然瘦是瘦了些，可身子骨倒還挺硬朗的。
至於另外一個院士，則是一個同樣差不多六七十歲的女人，帶著大大的金屬框眼鏡，雖然臉上皺紋不少，可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知性美女。
看到兩名院士的時候，他們正坐在這個安排給他們的套房客廳沙發上，翻看著諸懷屍體的照片，身前的茶几上還擺放著一本山海經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文獻，一邊翻看一邊小聲議論，外加比對著。
「這兩位都是科學院不公開的神秘現象研究所的研究院士，這個部門專門就是研究關於你們修行界的東西，我平時的記錄一般也是上交到我上面的直屬部門，然後再轉交給他們的。」
由於方雪的腳受傷還沒好，所以我是推著輪椅帶她過來的，在看到兩位院士之後，方雪立刻就小聲對我說道。
「嗯。」輕輕的點頭，我是知道這個部門的，事實上我們跟他們也打過不少交道，只是每次打交道的人都不是我，所以我才不認識這兩名院士。
並沒有先跟兩位院士打招呼，我推著輪椅，走到了一張空著的沙發旁邊，先抱著方雪坐在了上面，而後我才坐在了方雪的旁邊。
兩名院士被我晾在那裡，透過眼角的餘光我看到兩人的目光自從我走過來以後，就一直都鎖定在我身上。
我也不去管他們，事實上我現在就是要跟他們打個心理戰。
我就不信了，他們真會以為能夠這麼簡單的帶走諸懷而不用付出任何的東西，就算我同意了，我們公司也不會同意，而就算我們公司同意了，其他各大修行門派也會有意見的。
這是一種從很早以前就流傳下來的潛規則，那就是世俗界的任何勢力，包括國家政權都不能夠隨便掠奪修行勢力的任何東西，除非是這個勢力主動貢獻！
而如今，科學院的舉動已經觸犯了這個底線，雖說我們只是一家公司，可也仍就算是修行勢力，所以就算我不說，他們自己心中也會不安。
裝作沒看到兩位院士在這裡一樣，我拿出手機又玩起了天天炫鬥。
娘的，幾天沒玩，簽到都中斷了，老子還想存鑽石買個魔術師的，這回看來又得多等幾天了。
直到我把三個鑽石副本都給打完了之後，老頭院士終於忍不住了。
「咳咳，那個，你就是古里古怪的陳峰？」
我略微抬起眼角瞥了他一眼，就繼續玩我的手機了。
再一次被我無視，老頭院士的臉上也掛不住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的脾氣這麼大，還是因為他跟身旁的那老太婆院士有一腿，因為被我無視了所以覺得沒面子。
反正他就是偷偷看了一眼老太婆院士的反應之後，就冷哼了一聲，啪的一下就把手中的照片給摔在了茶几上。
我一手拿著手機，另外一手隨意一揚，真火秘道術施展出來，一指桌上的照片，立刻就把照片給點燃了，這手段也是當初我第一次遇見經理，經理點煙時候用的招術。
突然冒出來的火焰，把老頭院士給嚇了一跳，我則幽幽開口：「我記得我們古里古怪曾經抓到過一頭九尾狐，當時你們科學院問我們要照片，我們一張是賣了一萬塊。現在雖然物價漲了，不過念在你們是老客戶的份上，之前算是免費給你們試看的，接下來如果還要照片的話，一張一萬五，不二價。」
「你怎麼不去搶劫！」頓時，老頭院士就怒了，一拍桌子，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我沒抬頭，而是一指遙遙的指著老頭的頭髮，把老頭給嚇了一大跳，他還以為我是要燒他的頭髮，趕緊就摀住腦袋坐了下來。
「那給你們打個折，一張一萬二，要就要，不要拉倒。」至始至終，我都沒有提任何反對他們帶走諸懷的事兒，而是直接借助這樣的交易來坐實諸懷屍體是我們古里古怪所擁有的事實。
那老頭院士聽完我的話，還想張口說什麼，可是那老太婆卻突然伸手制止了他，隨即對我笑了笑，緊接著開口：「照片我們不需要，因為我們有一頭了，有一頭大的，何必要那頭小的照片呢。」
頓時，我就忍不住抬頭多看了老太婆兩眼。
我本以為，這兩個能混到科學院院士的老學究應該是那種讀書讀成書獃子的傢伙，可沒想到的是，這老太婆居然還頗為精明，一句話反倒順著我的意思給扭轉了過去。
知道和精明人說話，拐彎抹角地耍花花腸子沒什麼大用，還不如一刀切下去來得痛快，所以我也就笑了。
「喲，看來你們還真心想吃白食了啊？我也懶得廢話，兩頭諸懷，第一頭雖有有軍隊幫助獵殺，可那頭本就說好是我們古里古怪的報酬。至於另外一頭，更是我獨自擊殺的，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兩頭諸懷都是歸屬我們古里古怪，你們就別指望了。」
先把事情講明了，把道理擺在眼前，我看了一眼老太婆，才突然換了個口氣道：「不過，諸懷給你們也不是不行，但只能是小的，反正你們拿來做研究的，大小無所謂。只是我們古里古怪讓步了，你們是不是也得表示出一點誠意呢？具體你們拿出什麼來，我也不多問，反正只要能堵住修行界其他勢力的嘴巴就行了。」
老太婆也笑了，上下打量了我幾眼：「都說你們古里古怪的人，每個都是修行界頂尖的奸商，今天看來還真不是虛傳的，你這一句話，可是以退為進啊。那你說，我們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堵住其他修行勢力的嘴巴呢？還有，堵不堵得住，是你們說了算呢，還是我們說了算？」
這種話語間的交鋒，方雪聽不太明白，那老頭院士也聽不太明白，可我卻是知道，我碰上高手了，我敢打包票，這老太婆肯定是菜市場上的殺手級大媽，討價還價的本事已經達到了不需要砍價就能讓老闆虧本了都要賣她的程度。
雖然不喜歡這種形式的對話，但既然經理把這事兒交給了我，我也只能盡量爭取。
「我退，你也退，大家退才是真的退嘛。」當即，我就扯了句廣告詞，緊接著道：「其實堵嘴巴就是個形式，只要大家臉上好看，不讓別人說閒話就行了。不過我也理解，一時間想拿出堵嘴巴的東西來，你恐怕也得回去請示一下。要不然這樣，我先把兩頭諸懷都帶回去，等你們想好拿出什麼東西來之後，再聯繫我們。可是你也知道，這東西現在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另外一頭，價值可高得很，保不齊我一回到公司，這玩意兒就被別人給買走了。不過你放心，我們做生意是有誠信的，而且我們也是中國人對吧，只要你們肯買，我們就會盡量為你們保留的，當然，前提是別人出的價格不要比你們的高太多就行了。」